“我刚从外面回来,很多事情经过都还不了解,还不好下定论。”钟成义眉头一皱,但仍是说道,“不过事情真如蒂娜所说,这件事就复杂了。”
“指挥官,按理说沈亦救了你,我们自当以礼相待,但一来就大出风头,跟安全区低调和谐的宗旨相悖呀。”这时,方豪微笑道,“王远的暴风战队,许翔的狼爪战队,可都是你麾下的战队,先不说是不是有错在先,但功过相抵,罪不至死。沈亦先斩后奏,这件事大事化小本就不妥了, 要是小事化无,就有点不对味了。”
“臭丫头,还不滚过来。”赵丕一瞪眼道,“现在翅膀硬了是吧,还敢私自往外跑。”
“老爸,方豪,这件事说到底不管你们的事,是人家钟叔的事,管太宽了。”赵如雪回到赵丕的身后道。
闻言,方豪皱起了眉头,随即松缓道,“如雪说的对,这件事的确不管我们的事,但指挥官说过在安全区要像一家人,王远和许翔跟我和赵叔关系不错,平时没少在一起喝酒,既然家人被欺负上头了,我们没道理袖手旁观。”
围观的幸存者都暗暗点头。
沈亦归根结底不是安全区的人,而王远和许翔正儿八经的官方背景,如果杀了那么多人屁事没有,往后安全区的秩序肯定会遭到冲击。
方豪的一番话无疑牵动了众多幸存者的敏感点,直接将钟成义推到进退两难的地步。
局面明朗。
钟成义想保沈亦。
赵丕和方豪想利用钟成义保沈亦的弱点来笼络人心,借此进一步的扩展在安全区的影响力。
“指挥官,你如果不杀了沈亦以儆效尤,怎么让我们这些跟着你的人心服口服。“王远五官狰狞道。
“话多。”沈亦腿部倏地用力。
“噗。”
王远喷出一口鲜血,神色的更为狰狞,猛地弓起前半身道,“沈亦,你嚣张不了多久,今日你必死!”
“我只能告诉你,你看不见我死的时候。”
沈亦目光一冷,抬脚不留余力的踏下。
“放肆。”赵丕冷哼一声,脚步幻动的眨眼来到沈亦身前,抬脚踢走王远的同事五指紧握,一拳轰向沈亦。
势大力沉,所过之处爆空声不绝于耳。
沈亦轻蔑的扫了一眼赵丕,右手随意横起刀,与此同时抬起的脚在王远惊恐的眼神中无限的放大。
“救我…!”
王远的声音戛然而止,头颅如西瓜样被踩爆,脑浆四处溅射。
“你…竟敢在我的面前杀了王远,好,很好!今天我看谁能保的了你。”赵丕惊怒无比,如坦克推进的手臂骤然凸起半圈,惊人的力量猛然轰在刀身之上。
这一拳运用了古武的暗劲,将一星极限的力量表现的淋漓尽致。
在赵丕的心里,沈亦会被刀身振荡的力量震碎内脏,口吐鲜血的抛飞出去,丧失再战的能力。
古武赵家,绝对不是浪得虚名。
“嘭!”
拳头如预料的轰在了刀身,但令赵丕脸色一变的是,沈亦竟归然不动。
“不可能!”
赵丕的心里在爆吼。
“我沈亦,无须他人保。”沈亦冷漠的提刀劈退赵丕,踏步前冲的刀光扑闪,形成一道刀幕笼罩赵丕。
赵丕瞳孔一缩,施展炮拳的被动闪躲。
戏耍。
赵丕透过冷冽的刀锋,看见了沈亦眼里的不屑一顾,顿时心中怒火暴涨, 一声低吼的抡动拳头…
“闭嘴!”
沈亦嘴角泛起,刀锋倏地加快的反向劈在赵丕胸膛,霎时如断线风筝的吐血抛飞出去,重重砸落地面。
“家主!”
赵丕的战队蓦地一惊,连忙扶起喷血的赵丕。
沈亦挽动妖刀,忽的在地面劈出一道沟痕,彻骨寒声道,“以这为线,过者杀无赦!”
其他战队:“…”
吃瓜群众:“…”
哗然阵阵。就在所有人以为会大事化小,准备内部解决收场的时候,事情直接来了个大反转。
沈亦无所顾忌的当众杀了王远,还将前来救命的赵丕击飞出去。
叼。
几百名幸存者心中的共同声音。
赵家能在安全区迅速做大做强,根系不断的深入地底,集体战力和古武技之类的底蕴可以说非常深厚。
独狼狠,却势单力薄。
群狼或许单拧一个出来没什么攻击力,但拧成一股绳,就连森林之王和百兽之王都得暂避锋芒。
终归还是年纪小,愣头青搞不清楚情况。
“哥。”
倏然,一名年纪跟赵丕相仿的妇女从出入口小跑出来,身后还跟着一名眼神如鹰,走路带风的身穿作战迷彩的男子。
“报告!”男子冲钟成义敬一礼,中气十足道,“王权,前剿灭行动出错,请求指挥官罚过。”
“王权,行动是情报不足,错不在你。”钟成义挥挥手道,“这里在议事,你回到位置继续执行任务,并将家属带回去。”
“这王权是那个货?”新来的幸存者疑惑道。
“你闭上嘴吧,王权是安全区的作战谋划,大行动都是他在统筹,地位比指挥官只差一丢丢,不过赵丕是他老婆的哥,有这等关系,基本平起平坐了。”
老油条样的幸存者道,“这个场面是越来越大了,沈亦一下得罪安全区的所有大人物,即使有指挥官保他都没什么卵用了,而且还有一边坐山观虎斗的方家,事情算是尘埃落定了。”
孤身一人。
沈亦现在的处境在旁人看来是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先不说沉默不语的方家,就说赵丕和王权,也够他吃不了兜着走。
你个人实力在强,人家轰炸式导弹直接一套带走你。
“沈亦,我不是关心你,我是担心我和白末的安全,现在收手还来得及。”蒂娜走过来,满脸的凝重,“现在这情况,钟成义保不住你, 而你在这样下去,还会拖钟成义下水,在安全区失去民心。”
“这就是你只能打飞机,而不能指挥人打飞机的原因。”沈亦嘴角泛起一抹玩味,“要不要我们打一次赌,赌我不光能全身而退,还能获得一笔可观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