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不得了,都敢威胁我了,你大有长进啊?”
“嘻嘻!都是你教的呀?”
“我哪有教你这些乱七八糟的。”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诱之以利不是这样吗?”
“嗬!在这儿等我呢!”
黄馨道:“黄瀚,你别动坏脑筋,哪怕你说得天花乱坠,我和小颦都不可能动摇一起去广州的决心。”
“来回四天四夜,这一路上可遭罪了,我不是心疼你们么!再说你们在五姐店门口卖货,一天能挣一千多呢!”
黄瀚这话不假,电子表进价三块五批发价七块,零售价十五,黄馨和黄颦只要在店门口卖出一百只,就能赚一千一百五十块钱。
可是黄馨根本不为所动,反驳道:“我们不亲自卖,五姐和周继红她们帮忙卖也不见得会少卖多少,我们家一样的可以赚钱。”
“你们都是女孩子,何苦要受这份罪?”
“我们不怕,我们就是要亲眼看着你,我提醒你呀!你要是敢耍花样,我立刻告诉姑妈,让姑妈给爸爸打电话!”
“行!你俩赢了,但是一定要保密,千万不能告诉姑妈!”
“我知道,姑妈知道了,我们铁定去不成。”
“咦!姐姐,听你的口气特别希望去得成啊!”
“那是当然,这三天我亲自卖了有二百多只电子表,二十几个计算器,一个电子表赚十一块五,一只计算器赚二十一块五,钱这么好赚,不再去进货肯定是傻子!”
“我也亲手买了很多货,还教会很多叔叔阿姨调时间,我也认为进货越多越好赚!”
“你们真不怕遭罪,不怕危险?”
黄馨道:“利润太大了受点罪、冒些风险值得!”
黄颦道:“我才不怕呢,到处都有那么多人,没什么危险。我喜欢坐火车旅行,没觉着遭罪呀!”
“好!有种,我决定带着你们俩。”
黄馨不以为然道:“切!没有我们跟着,你也得走得了啊!”
黄颦道:“哥哥,有我跟着肯定能够帮大忙,我目标小,小偷不怎么注意,我会帮你侦查。”
“知道你聪明,如果在火车上发现了小偷不要大惊小怪,悄悄的告诉我就行了。”
“我知道,我们带着许多钱呢!一定要留心小偷。”
黄馨道:“上一次不知道你居然背了那么多钱,我一点点感觉都没有,在火车上和小丫头疯了两天,这一次忽然觉得有些紧张了。”
“你就还当着不知道呗!”
“那是自欺欺人好不好!”
“自欺一下能够让你不紧张也是可以的!”
黄颦笑道:“姐姐,我们俩来个掩耳盗铃在火车上继续疯。说不定还能遇上个跟林海燕差不多的姐姐一起背诗词散文呢!”
“应该不会吧!学校早就放暑假了。”
黄馨、黄颦两个甩不掉,黄瀚认怂,只得选着带上她们。
带着四个孩子去广州,黄瀚会加倍小心,绝对不可能离开人群密集处,只在闹市区活动。
万一遇上拿枪、舞刀的劫匪,当然,在大城市发生这种事的可能性真的不会高于万分之一,黄瀚肯定不会带着成文阁和钱爱国跟人家拼命。
大不了把钱弄丢了呗,这不算啥,只要人在,凭黄瀚的先知先觉赚钱的时间长着呢!
没有介绍信买火车票怎么办?好办,花钱开路!
黄瀚让成文阁出面找招待所的服务员帮忙买三张卧铺票,承诺每一张给二十块钱好处费。
这年头,有不少招待所都帮着旅客代购火车票。
此时已经是七月底,正好过了大学生放假时的高峰时段,离开学季的繁忙时段还有一个月,因此相对来说始发站的火车票不太难买。
有了六十块钱刺激,服务员赤膊上阵,当天就买到了三张卧铺票和两张站台票,第二天早上票就到了黄瀚手中。
至于是服务员找关系开后门买的,还是她和老公一起彻夜排队买来的,黄瀚根本不过问,他只关心结果,无需打听过程。
剩下的货只能请徐若男帮忙卖,黄瀚五人没有跟任何人透露再跑广州的消息,悄悄的上路了。
黄瀚叮嘱徐若男,如果姑妈或者黄道舟问起,就告诉他们,五个人去杭城旅游了,让他们用不着担心,杭城有同学安排,不会有事,至多一个星期就回沪城。
上一趟黄馨、黄颦不知道黄瀚带了接近五万块钱,神色自如,这一趟截然不同。
包括成文阁和钱爱国在内,都知道黄瀚背了满满一包钱,应该是六万块,都处于高度紧张状态。
黄瀚见他们跟做贼似的,觉得别扭死了,小声叮嘱道:
“你们能不能放松点,列车员看到你们脸上的神色这么僵硬,肯定要来盘查。我们连介绍信都没有,会惹麻烦的。”
这不是瞎话,这年头没有身份证,出外的人只能靠工作证和介绍信证明身份。
黄瀚五人哪有工作证?要弄介绍信倒是很简单,“自强服务公司”就有,爱开多少张都行。
问题是,来的时候有钱国栋安排,黄瀚是临时起意再跑一趟广州,哪里想到事先弄几张介绍信塞兜里?
没有介绍信就没法住招待所、宾馆,这不打紧,黄瀚早就盘算好了,到达广州有好几个预案。
黄馨一直在注意胸前背着“双肩包”的黄瀚,见黄瀚谈笑自若,她感叹道:
“唉!我比你大两岁,怎么就不如你呢!我总是觉得周围的人看我们时都不怀好意。”
“疑人偷斧的成语故事你是学过的呀!别疑神疑鬼了。”
“这些我都懂,可我还是提心吊胆。”
“你记住了,万一真遇上劫匪抢钱,你不要管其他,带好小颦就行。”
“你也别和那些亡命之徒拼命,让他们把钱抢去算了。”
“嗯!我心里有数,看见有端着枪的劫匪,我会乖乖的投降交钱。”
“我不信,这根本不像你!”
“你别不信,钱算什么,你们的安全高于一切!”
“这我就放心了,我们家现在又不缺钱,犯不着要钱不要命!”
上了火车,黄瀚看了看站台上,发现人流量比半个月前少了有两三成,猜想硬座车厢应该也不拥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