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嘛,这个千头斩。”
新谢连金斯克,蒙古方面军前方司令部。
方面军司令官王直敲打着许魂发来的电报,不快地冷笑道。
“明明叫他打防守反击,这是干什么?先斩后奏?把我这司令官当猴耍?”
一旁的方面军参谋长、科尔沁亲王向蓝取过电报一看,劝道:“司令官消消气,许魂在电报里不是认罪了吗?何况这次主动出击,的确大大改善了我军形势,正如电报中所说,只要一举拿下色楞金斯克……”
“亏你还是参谋长,之前为什么要他打防守反击?补给跟不上嘛,方面军的车辆都拿去运送第2了——光靠一个禁卫第2军哪|||兰乌德的3师?你自己出去看看,车站里的物资都堆成了小山,都运不上去啊。许魂手里有多少储备,我清楚得很,就他那点底子,撑死了往前冲个五六十公里,保准瘫死在原地。所以我要他先守,先撤,先往我方兵站靠拢,减轻后勤压力,他倒好,一股脑把手上的战车全扔出去了,这是拿帝国最精锐的装甲部队来玩押大小嘛。”
向蓝再仔细看了看电报:“也没全扔出去,在图伦塔沃耶留了个装军,正巧有一大股敌军从贝加尔湖冰面上过来,企图穿插我军后方,这支预备队可派了大用场。”
王直余怒未消,背着手来回踱步:“少给他说好话,我看他怎么搞到汽油,又从哪里挖弹药,要是装甲部队有什么闪失,我管他千头斩万头斩。先提他自己的头过来。”
“是是……不过电报里也说敌军在色楞金斯克囤积有大批物资,许魂大概是希望靠缴获来熬过一段时间……”
“熬熬熬,把希望寄托在缴获上不就是赌博?我军的作战宗旨是靠赌博来取胜的吗?那还要军校干嘛,要陆大干嘛?直接从赌场里选拔军官不就行了?”
王直气呼呼地来回转了好几圈,末了,叹口气,站定在地图前。
“事已至此,毙了他也没用,既然色子已经掷出去了,我们就得想办法让它开大……真能一举夺取色楞金斯克的话。看看,毛子这五六个师就进口袋了。”
“地确是很有魄力的决断……”向蓝趁机夸赞。
王直摇头苦笑:“早该料到这家伙会这么干,是我失察了——回头再收拾他。现在的问题就是包得起,吃不下,没有油料弹药,战车就是堆废铁,得想办法腾出车辆,把物资抢运上去。”
“手头已经没有可用的机动车了,除非半路上把第2放下来,让他们步行赶往乌兰乌德……”
“乌兰乌德之敌趁机突围怎么办?两个师围三个师。本来就够悬了。”
向蓝伸手点了点地图:“奥诺霍伊的第5就近增援。”
“那是总预备队。”
“还有保留预备队的理由吗?往赤塔方面已经展开了步兵、装甲各个军,骑兵两个军。对付敌人一个军应该不成问题,何况敌军后方还受到我军整整两个集团军的重压。贝加尔湖方面虽然出现了敌人的迂回部队,但从许魂的报告来看,一个装甲军足以应付。正如司令官所说,色子已经掷出,一决胜负的时候到了,无论用什么手段,一定要赢!”
王直想了想,抱臂点头道:“就照你说地办,你来写命令。”
……
19日晨。天光微熹,色楞金斯克的俄东西伯利亚方面军前方司令部内一派忙乱,搬东西的搬东西,烧文件的烧文件。
“司令官阁下。请快一点,您听这炮声——”参谋长托卡列夫少将正焦急地催促他的司令官。
“纳卡西泽,我的朋友纳卡西泽在哪里?”司令官巴列耶夫上将在勤务兵帮助下吃力地往硕大的肚皮上扣着腰带。嘴里还念叨着帝国装甲兵总监的名字。
托卡列夫低下头,小声道:“听说坐上装甲列车往伊尔库茨克去了……”
“什么?那个骗子!狗娘养的懦夫!他的那些破烂坦克连马粪都不如!早知道这样我就该好好地呆在伊尔库茨克,让乌兰乌德和赤塔地那些蠢货自己想办法去——现在倒好,我们自己也陷进去了……”
“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只要您不吝惜那些辎重……”托卡列夫闪动着他狐狸般的小眼睛。
“炸了,烧了,一根木头都不留给黄猴子,向库图佐夫致敬,让西伯利亚地荒芜和寒冷来埋葬我们的敌人。”巴列耶夫总算扣上了腰带。
“不打算再反攻回来了?”
“反攻?再给我10个师我也不够,回去,回伊尔库茨克:_在那里熬到明年,我只能有这个愿望了——操他娘的纳卡西泽。XXOO的纳卡西泽……”
骂够了,衣服也穿好了,巴列耶夫正欲动身,忽闻楼下传来一阵机枪扫射声,众人顿时大惊失色。
一名军官踉跄冲上楼:“坦克——敌人的坦克冲进城来了!”
巴列耶夫脸色发青,往后退了一步:“胡说,这不可能!”
“我看清楚了,坦克上写着中国字!您可以从窗口往下看,它就在门前的广场上——”
巴列耶夫没敢靠近窗口。
“想办法击毁它,为司令官开路!”
“附近没有大炮——”
“用手榴弹,用你们的身体,用你们能找到一切东西,为我开出一条去火车站的路,快去!”
当日,率先冲入色楞金斯克城的是卢顿战斗群装23连麾下的3“捷狐”机枪战车。
三车借着依稀地月光,在大部队最前方连夜搜索前进,不知不觉开进了一片密林,正绕得头晕眼花不知所措之时,邱毅鹏隐约看到黑暗中现出一排房屋轮廓,便以手灯引导僚车跟进,小心翼翼开了过去。
这时天色渐明,邱毅鹏等人看得清楚,前面正是一座典型的俄国城镇,街道上拦着沙包、铁丝网,拐角处架着机枪,车马人流乱糟糟地拥成一团——无须邱毅鹏下令,三部战车一并沿最宽的那条街道急弛过去,冲破铁丝,跨越沙包,撞倒马车,碾杀兵民,各自拖着一道道血染肉沾的履带印,在一处开阔地广场上停下来,尾对尾围成个小圈,三面开火扫射。
邱毅鹏当时并不知道,俄军司令部就在他战车前方二十公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