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能这样吃哑巴亏的,我对大个儿王说,走,咱俩去问问。大个儿王说,问什么,都已经定下来了,问了也没有用。我说,我知道没有用,但是我们可以去听听公司给我们一个怎样的解释。大个儿王可能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就和我一起去找了经理,经理说,他对市场客户怎样安排,也并不是十分清楚,因为他毕竟不在最前线,所以这个名单他是充分考虑了营销部的建议,因为他们一直在把握着市场的脉搏。所以要问这个问题,应该找刘金民。既然经理这么说了,我们当然是要去找刘金民了,刘金民一见到我们就知道我们是为什么来的,他当然应该知道,他说这样分配我们肯定想不通,但他是有理由的,要以公司的大局为重。我请他能否给解释一下。他说,这是公司机密,是不能随便说的。还想用这个来唬我,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儿啊?我说,我刚才已经找过经理了,经理说由你做出解释,如果你不相信,可以马上就找经理问一下。他显然没有想到,愣了一下,马上说,既然这样,那我就告诉你们,你那里主要是考虑到客户比较集中,所以想把名额省下来给一些新市场。我说,这就更不对了,就因为客户比较集中,才要都考虑上了,现在有的你给了,有的你没有给,这让那些没有的客户心里能平衡吗?他们能对我们公司没有意见吗?这对市场有利吗?如果不能全给,你就一个也不要给,对他们公平对待。刘金民说,当然这公司也不是没有考虑到,难度肯定是有的,这就需要你们去做工作了,要不公司要你们干什么?当时我真气得想骂他,难道公司要我们就是给我们制造困难,然后再让我们去解决困难吗?这不是闲得吗?有这些钱干什么不好?这些困难都是人为的,是完全可以避免的。
但是没等我发作,大个儿王插话了,他说,既然省下的名额是为了照顾新市场,那我那里算是新市场吧!怎么不但没见照顾,反而连个平均数也没达到,这怎么解释?对刘金民我也不全是看不起的,至少有一点儿我还是十分佩服他的,就是他的狡辨能力,这些事他做之前当然就想好了。所以他对大个儿王说,新市场也是不一样的,还有重点和非重点之分,你那里现在还不准备作为重点,所以这一次就先放放,等以后再说。一句话就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我们还没有话可说。我还想说点儿什么,大个儿王拉着我,让我走。我想,如果再说下去,我们肯定会吵起来。这吵架也很奇怪,如果你一直压着,可能每次都会这样过去了,一旦吵了一次,有了个开头,每次都会很容易,就像进行既定程序一样。我想可能是一旦撕破了脸,就真的什么顾及也没有了,吵架也没有什么了,不像以前那样,还顾及着面子等问题。
我对大个儿王说,他这明摆着欺负人,为什么不和他理论理论?大个儿王说,算了吧!和他理论有用吗?有一句话说的一点儿也没有错。我问他什么话?他说,不管得罪什么,也不要得罪小人。我觉得很有道理,这种事情在我们的日常中经常发生,时间长了,也就不以为然了。所以我有些佩服大个儿王的耐性。这样有耐性的人会做这样的事儿吗?似乎没有理由怀疑大个儿王会是给我刀的人。但是常言说的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最没有嫌疑的人就最有可能是凶手,或许大个儿王一直在忍耐着,就是在等待机会,受过那么多污辱,怎么可能有人会无动于衷?谁没有报复的心理呢?所以同样也不能否定大个儿王的嫌疑。
和我近的人就这几个,每个人都有嫌疑,又都没有嫌疑,我也想不出来,到底谁会给我刀?或许根本就不是他们中的一个,但这刀是哪儿来的呢?到底是谁给我的刀?
我的头想的都有些痛了,可以说发生了这么一件事,让我把多少年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都想起来了,而且把他们每一个人都分析了一遍,这可是意外的收获,要不无论如何我也想不这么多,这么透彻。突然我想到了一个人,我怎么把她给忘了?她同样也是了解我的人之一,这简直就是走入了思维的盲点,我一直在想着我的同性朋友,竟然把异性朋友给忘了,她当然也是怀疑对象了。这个人当然就是文娟。
真不明白我怎么会喜欢文娟?她不是我心目中的那种类型的女孩,她给人的感觉似乎很轻浮,这应该是我最讨厌的,但是感情就是这么奇怪,喜欢上一个你欣赏的女孩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你喜欢一个你并不欣赏的女孩,这怎么去解释?就像《大话西游》中菩提老祖说的那样,“有一天当你发觉你爱上一个你讨厌的人,这段感情才是最要命的。”可是我也想像至尊宝那样问一句,“我怎么会爱上一个我讨厌的人呢?请给我一个理由好不好?拜托!”别人不需要对我说,“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或者和我反复地重复“需要吗?”,“不需要吗”这两句话,因为我知道这一切是因为什么。
都是我的错,我也承认都是月亮惹的祸,那样的月色的确太美,她又太温柔,所以才会在霎那之间,只想和她一起到白头。认识文娟纯属偶然,虽然我们在一个公司上班,但我们的接触机会是很少的,而且总感觉她这个人对人有些随便,常听说关于她的一些琐事,无论真假,这都让我对她的印象非常不好。那一次,是她主动来找我的,开始我很奇怪,她怎么会来找我?她说,我来找你是想让你帮我个忙。我能帮她什么呢?但我还是爽快地说,你说吧!她说,她的一个同学在我负责的那个城市,最近她同学要结婚了,她却没有时间去,她买了些礼物,想让我帮她带给她同学。
这当然不是太困难了,只要有地址,也就是举手之劳,我连想也没想,就说,行,你把东西拿来吧!她说,东西很重的。我说,只要我能拿得动就行了。她说,那先谢谢你了,等你回来后我请客。与她第一次接触就这么简单,我并没有觉得什么,甚至对她很有好感,觉得她是一个十分活泼的女孩,不像以前认为的那样。这倒不是因为她的一句“我请客”,而是当时我确实是那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