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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节
    他就像是隐忍了一冬的毒蛇,吞吐着信子,耐心等来了蒋易安。这样的猎物一口咬死未免也太便宜,从精神到肉体,一点点让猎物屈服,最后的死,才是他送出的一份大礼。
    蒋易安走私毒品,畏罪潜逃,破案人员迫于各方压力全力寻找,终于在一处偏僻狭小的地下室找到了他。
    打开地下室大门的时候,蒋易安正毒瘾发作,自己握着一支针管给自己的胳膊注射,他手臂上的针孔密密麻麻,已经无法克制自己去渴望毒品,样子实在是难看之极。
    蒋易安被人从地下室抓着押送进监狱,他犯下的案子太重,已经没有缓刑的余地。
    蒋易安被关押起来,关于那批货的问题也陆续“曝光”。蒋易安之前走私毒品的时候,是藏在摄像器械里带入境内,这次他胆子太大,整个儿直升机的铁皮夹层里都塞入了高纯度的可卡因,足有三百公斤。
    当地报纸还为此写了一个篇幅不短的文章来报道,引起了不小的议论。
    蒋易安被提审的时候,京城里没有任何声音传来,他的家族这次并没有保全他。
    蒋易安在牢里死了,他是自杀的,用牙齿一点点啃断了自己手腕上的血管,伤口狰狞,流了一地的血。他吸了太多的毒,对毒品有了依赖,毒瘾上来的时候根本生不如死。
    蒋易安的骨灰是蒋宏来领取的,这个已到中年的男人背似乎更驼了,抱着那个?竞凶樱?涣车穆槟久h唬?凵穸际谴糁偷摹o袷且痪跣牙矗?蘼廴绾我蚕氩坏阶约旱亩?泳谷凰懒恕Ⅻbr>
    朱华继续缩在广省野战军区,他这件事做的滴水不漏,并没有人能抓到他的把柄,而他似乎也没有再进一步的计划,深居简出,看不出接下来的动作。
    蒋东升在听到同父异母兄弟的死讯之后,秘密进京,在蒋老的办公室会谈一宿。他来的匆忙,身上还有其他任务,并没有停留很久,天亮的时候匆匆又离开了。
    蒋老看着他离开,老人一脸的颓然,终究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再说。他老了,已经不是能掌控全局的人了。
    蒋东升从蒋家出来之后,就去了霍明那里。霍明生意不错,在京城也早就置办下几处小院,其中最为隐秘的一处还藏了人——蒋东升的小情人。
    霍大少清早就被吵醒,打开门就瞧见了土匪蒋东升,一边抱怨着一边把人让进来,虽然嘴里冷嘲热讽的不客气但瞧见老友精神依旧还是心里宽慰了不少。霍少这边还没等感慨几句,就见那孙子来回张望了一下,开口道:“夏阳住哪儿?”
    霍明一口气憋在胸口,黑着脸指了后院道:“左边数第二间,你他妈当我这儿是旅店了?是不是我再给你送一暖壶热水,伺候你洗漱完毕再进屋睡会儿?”
    蒋东升也没跟他客气,道:“不用那么多,给来壶热茶吧,被老爷子叫来说了一晚上的话,还真有点渴了。”
    霍明对鹏城的那桩大案也略有耳闻,蒋易安的死在情理之中,也在预料之外,他怎么也没想到蒋易安竟然会自己啃手腕自杀了。瞧着蒋东升眼睛里冒了血丝,神态也确实疲惫,霍明也不跟他斗嘴皮子了,点头道:“成,你先进去歇会儿,我给你送壶热茶来。”
    作者有话要说:
    注:可卡因是1985年走私最常见的;用飞机舱夹层走私毒品是阿根廷的一起案子,那几个哥们走私了1吨……这里借鉴了一下。
    第198章 鹏程万里
    霍明端茶进来的时候,屋里的两个人肩并肩坐在一起,脸贴着脸眼瞅着就要亲上了。霍少一手茶壶一手端着盘点心,实在腾不出手来捂眼睛,硬是半闭着眼睛摸索过去了,“哎,哎!我说,你们克制一下啊!”
    蒋东升笑骂了一句,道:“去你的,夏阳眼睛有点红,我看看他这是怎么了。”
    霍明把东西摆在桌上,自己捏了一块糕饼吃了,道:“这两天煮颜料的时候熏着了吧,夏院长给送来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我看小夏忙了几天了,又是磨粉又是蒸煮的,外面还弄了小半缸朱砂泡着呢。”
    蒋东升伸手碰了下,皱着眉道:“看着是有点严重,要不要去医院?”
    霍明坐在旁边,以一副过来人的语调道:“不用,羊羊小时候也常把墨汁揉眼睛里,过几天就养好了。”
    夏阳不习惯在外人面前做这些亲昵的举动,往后躲闪了一下,还没等躲过去就被蒋东升捏住了下巴抬起来,这回蒋大少的眉心都拧成一个铁疙瘩,不悦道:“这边也肿了!颜料和墨汁不一样吧,霍明,你明天带他去医院看看。”
    霍少笑吟吟地答应了一声,他往日看惯了夏阳冷冷清清的模样,这会儿冷不丁瞧见夏阳被弄的狼狈的样子,还挺有趣的。
    蒋东升一夜未睡,这会儿也有点疲惫了,霍明瞧在眼里,聊了几句就起身离开,“你先休息,等你睡醒了咱们再聊。这次什么时候走?”
    蒋东升想了想,道:“这次不急,我还得去找岳老板,有些生意上的事儿要跟老板多商量几天。”
    霍明哦了一声,也不多追问,只笑道:“好,你放心在我这里住着就是。最好多住几天,甘越终于弄了几天探亲假,过几天就回京,没准咱们兄弟几个能凑上一桌,好好喝个痛快。”
    甘越如今隶属21集团军,镇守大西北,是他们之中在部队呆的时间最长的一位。当年蒋东升和云虎是从地方考取的军校,甘越则是从部队选送上去,军龄比他们俩还要早入伍两年。
    夏阳睡醒了,想起来却被蒋东升拦腰抱住,搂着他腰的大个子一边打哈欠,一边道:“陪我躺会儿。”
    “我怕吵着你。”夏阳和衣躺下,手放在小腹上规规矩矩的。“要不你自己躺着,我去给你准备点吃的……”
    蒋东升把他抱进怀里,在他脖颈那蹭了蹭道:“刚才吃了几块点心不饿,你别动,就这么陪我一会,我有话跟你说。”
    夏阳听到他说,也只哦了一声,果真躺在那不动了。
    蒋东升闭着眼睛,问道:“你这段时间在这里过的好么?有没有人故意难为你?”
    这话夏阳上一世也听过一次,再听一遍,心里的感触却是大不一样了。当年两人闹的活像仇家,他只觉得蒋东升凶恶可憎,如今才发现这人为自己实在做了太多事。夏阳垂着眼睛,睫毛轻抖了两下,道:“霍少照顾的很好,我在这里很安全。”
    “听说‘锦蝶’那边好像工商的人去查了一次,我爷爷他……”
    夏阳打断他,道:“你不用管我,我的事可以自己处理,钱没有赚足的时候,够用就可以了。”略想了一下,又补充道:“家业没了还可以再挣,出了这么大的事,多少受点损失也是正常的。”
    蒋东升握住他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哑声道:“我知道那是老爷子让人去查的,委屈你了。蒋易安的事儿,老爷子嘴里不说,心里还是怨我没帮一把。昨天晚上谈了大半宿,一直在念叨,吵得我耳朵疼。你别怕,老爷子就是心里不痛快,总要发作发作……你躲几天,等他气消了就没事了。”
    夏阳对自己的事不太在意,听到蒋东升说吵得耳朵疼的时候,倒是把手抽出来放在他耳朵上给他捂着揉了下。蒋东升忍不住笑了,翻身压过去闭着眼睛胡乱亲了两下。
    夏阳一边同他接吻,一边脑中乱糟糟的想着其他的事,有过去的,也有现在的,一时有些心不在焉。
    上一世蒋家对蒋易安倾注了很多心血,一切最优厚的条件都是任由蒋易安先挑选,蒋东升平白给这人做了多年嫁衣,如今倒是一切都变了。蒋东升从被岳老板挑中,蒋老就曾暗示过,让他多提拔自家人。蒋东升对同父异母的兄弟厌恶的厉害,自然是干脆拒绝,蒋老竟然也没有强迫他和蒋易安兄友弟恭。
    蒋易安死了,虽然不是他直接害死的,但是不可否认夏阳的确是推了一把,加速了这个事件的发生。蒋老再公正无私,也是蒋易安的长辈,孙儿惨死,他是一定要查的。
    夏阳隐隐有些想到,蒋东升当初执意让他躲到霍明的宅子里,除了提防蒋易安的报复,应该还在防范着蒋老的突然发难。
    夏阳正想着,嘴上忽然被咬了一下,疼的皱起眉头唔了一声,“做什么?”
    蒋东升在咬了的地方又轻舔一口,有些不满的嘀咕道:“你抱着我想谁呢。”他也不等夏阳回答,一边剥开夏阳的衣服,一边拽着人往自己薄被里拉扯,“咱们好长时间没见面了吧?让我抱抱……”
    外面天色大亮,窗帘都只挂了一层薄纱,风吹的隐隐地晃动。夏阳哪里肯让他得手,别说是这里是霍家的地方,就算是自己家里也没这么大白天就胡闹的。
    木床上吱呀响了一阵,又渐渐轻下来,蒋东升实在是太困了,j□j着大半的臂膀抱着夏阳就呼呼睡去,也不知道多久没好好休息过。夏阳把他的手从怀里拽出来,等他睡熟了,这才起身整理了被解的乱七八糟的衣服,这人没轻没重,领口的几颗扣子都被拽脱了线。
    夏阳也没出去,在外面的小客厅写了一会字,他今年毕业,加上夏院长要办画展,他这个小弟子也跟着忙碌起来。
    等写到晌午,房间里一直沉睡的人也有了动静,蒋东升捂着肚子趿拉着鞋走到小客厅,脑袋搁在夏阳肩膀上拱了两下道:“我饿了。”
    夏阳被他弄的毛笔没握好,墨汁差点滴在宣纸上,忙推了他脑袋一把道:“霍少说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你起来,顾辛他们也来了,你去前面看看?”
    蒋东升点头道:“好,你跟我一起去。”
    蒋东升跟这帮小兄弟也是好长时间没见了。他任务特殊,来京要找也一般找的是霍明,顾辛那几个难免有些疏远,倒是夏阳曾经和顾辛一同做过些生意,反而熟悉许多。
    几个人坐在那边吃边聊,蒋东升的饭量这几年有增无减,面不改色地吃了七八个馒头,伸手又去拿第九个,张口就咬去一半。
    顾胖子体型和小时候一样圆润,但是即便他这样好胃口的人,一时看的也吃不下去了,他觉得撑得慌。
    蒋东升接过夏阳给盛的一碗排骨汤,喝了两口,终于觉得差不多了。
    霍明要去开瓶好酒,被蒋东升叫住了,“下午还得去岳老板那边一趟,不能喝酒。”
    霍明笑道:“正好,省下我一瓶好酒。”
    蒋东升也笑了,“放心吧,省不下。你不是说甘越这几天就回来么,你这瓶不错,留着等他来了哥几个一起喝个痛快。”
    霍明这瓶酒到底还是没能留到第二天,蒋东升从岳老板那回来的时候,甘越也正好来了。
    甘越这几年一直在军营,长得更是威武高大,一身铁疙瘩一般的腱子肉衬在白衬衣下面,更显得雄壮有力。他跟几个兄弟一一问好,轮到夏阳的时候,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哈哈笑道:“比小时候长大了好多,夏阳,我可是有几年没瞧见你了,怎么越长越像个……”
    蒋东升在旁边踹了他一脚,咳了一声算是警告,夏阳最烦别人说他长得像女人,甘越以前还记得,几年没回来又给忘了。
    甘越闭上了嘴巴,只呵呵傻笑,模样倒是没什么变化,一样的忠厚老实,一看就是可靠的臂膀。
    几个人在饭桌上交谈了一下信息,夏阳要走,被蒋东升握住了手留下了。其余几个人见此,并没有反对,也笑着劝了几句,“不是外人,小夏一起聊聊。”
    这些人都是天之骄子,在四九城里的身份非富即贵,说的也都是些让人心惊肉跳的大事。有些是夏阳知道的,有些是夏阳这个重活一回的人也不知道的。期间顾辛压低了声音追问关于“黑鹰”直升机的事儿,蒋东升含糊回了几句,数量上没说准确的数值,但是这件事是肯定了的。
    顾辛道:“前两年就有吧?我记得成都军区那边就有两架s-70,不过据说事故次数也挺多的……”
    “在高原地区出勤次数多了,哪有不出事儿的,飞机没什么问题,那边空气稀薄,飞行员缺氧,能在那种环境下安安稳稳出几次任务的都是命大的。”蒋东升说了一句,又回头去看夏阳,道:“吃不下了?给我吧,我正好还想吃块排骨。”
    甘越难得多追问了几句,道:“我听说这两架‘黑鹰’给派到藏区去了?这事是真的吗?”
    蒋东升略微点了点头,s-70早在85年就赴藏服役,这也是半公开的消息了。虽然任务的名目大多是“抢救灾区”和“返回式卫星回收”的任务,但具体做的事儿官方哪有说清楚的。
    唯一能确定的就是——“黑鹰”是陆航唯一能在高原区顺利运作的直升机。
    霍明对此也十分感兴趣,蒋东升跟着岳老板这个军火买办,消息自然都是第一手的。不过他听蒋东升说了几句之后,又歪头看了甘越,道:“甘越,听说你这次回来,就是要为赴藏做准备的?”
    蒋东升挑了下眉,也看向甘越,“你要入藏?”
    甘越人老实,他的职务并不是机密的事儿,也就同兄弟几个说了,“前两年西北军区大裁军,我被调到新成立的21集团军去了,因为打越南的时候立了几个功,这次回来升副团,我听家里人说这次好像是要选几个团入藏执行任务,具体的也没说。”
    “这事儿我也听说了,上回徐爷爷他们在书房说话的时候,我听见了几句。那几个老爷子对着地图比划了半天,可都摩拳擦掌等着呢,比年轻人还积极。”霍明捡了一粒花生扔到嘴里,“你给我说个准数,到底这次动作有多大?”
    蒋东升咧嘴笑了下,冲他们比了一个手势,三位数的购买量让霍明眼睛狠狠跳了一下,连捏在手里的花生米碎了都没察觉,好半天才回神,喃喃道:“我原本以为还要等几年上面才有动静,现在看来,是等不及了。”
    顾辛从蒋东升话里听出只言片语,兴奋的眼睛都亮了。“我就说吗,打趴下了越南,也该收拾收拾藏区边境了,那帮印度佬实在不识趣……”
    夏阳眼皮猛地一跳,他的记忆里,这几年并没有中印边境的战事!难道历史,已经扭转,已经走向另一个完全未知的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的目标是坑三哥:
    躺在边境线上的三锅(印度):……
    蒋东升:这是怎么了?
    严宇(扶眼睛):三哥家著名的‘非暴力不合作’。
    云虎(掏枪中):卧槽还没打啊,怎么都跑了!我就拿枪比划了一下!
    严宇:嗯,所以这就是非暴力不合作的精华所在。
    蒋东升、云虎:……尼玛有没有这么赖皮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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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家人病情突然严重了,所以最近一直在帮忙,抱歉让大家久等了~鞠躬!
    之前一直在纠结要不要写这一段,但是资料都找齐了,不写觉得很可惜_(:3」∠)_&nbsp历史的时间略微有出入,不敢写太准确的,干货半真半假,毕竟这是小说,大家看个乐呵就成~
    火车蒙眼啪啪啪啥的我才没忘呢!
    你们以为副本是渣爸-后妈-蒋易安吗?!别闹,副本明明是越南-印度-前苏联……(开门,查水表!)
    第199章 鹏城万里
    夏阳开始关注报纸,试图从只言片语中寻找一点线索,但是看到的依旧是自己之前经历的那些,甚至连当初他多留意了的几则新闻刊登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当年他心高气傲,对蒋东升的事也一并冷漠对待,并没有过多关注,而上一世的蒋东升也并没有走到今天这样重要的位置。夏阳心里忐忑,但是一连看了几天报纸,又没有找到任何解惑的答案。
    毕业画展如期举行,夏院长打了几次申请,才要到了一个会展的大厅,亲自带着学生布置了好几天。来参观的人不少,有些老先生都是夏院长故交,这次特意前来捧场,身后跟着几个子女,一边看一边忍不住点头夸赞。
    夏阳在夏院长身边帮忙,有人瞧见了难免要问上几句,在得知前厅装点门面的那几幅画儿里就有夏阳的作品,纷纷夸奖起来:“老夏,这是你小孙子吧,可不得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有小辈在身前忙活,你以后也可以抽空歇歇喽!”
    “要我说,老夏心里肯定高兴着呢,哎,我家那个小子不争气,一天到晚的就知道疯跑,前几天没看住回头一打电话,人都到广州啦!哪儿能像夏阳这样静下心思好好琢磨学问。”穿着中山装的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头也忍不住连连摇头感慨,看着夏院长满是羡慕道:“还是你有福气啊,教出这么好的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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