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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节
    沈知南没来得及将人扯开,苏青已经拉开包厢的门,双手吊着男人的脖颈,暧昧又亲密地出现在星晚的眼里。
    星晚正靠在墙上玩手机,低着脸。
    听到声响,回头。
    “晚晚,我——”
    没想到她会在这里,苏青也是愣了一下,发现她身后还有两个男人,穿着橘黄色的工服,胸前胸口写着“货拉拉”三个字。
    星
    晚指指她,“就是她,负责送这位小姐回家。”
    苏青浑身一僵,“你什么意思。”
    星晚笑眯眯地上前,一把扯开她的手,主动挽上男人的手臂,“我不喜欢我未来的老公送别的女人回家,既然你醉成这样,一个人回家也不安全,我就帮你叫了货拉拉,拉你回去哦。”
    货拉拉?
    苏青脸都绿了。
    星晚拉着男人后退,拉开距离,将头乖巧地靠在男人肩头,“现在没事,我就先带知南桃源居了哦。”
    说完,也不等苏青回应点什么,直接拉着人转身就走。
    沈知南倒也配合,没多说什么,任她拉走。
    出去的路上,沈知南失笑道:“沈太太的占有欲貌似很重。”
    星晚浅白他一眼:“你的更重。”
    回去时,在车上,沈知南用手握着她的手,在掌心缓缓摩擦着。
    “晚晚。”
    “嗯。”
    他喜欢叫她时有回应。
    沈知南顿了下,继续说:“明天去盛家墓园。”
    星晚的眼睫颤了一下,她知道这意味着,当真的从他嘴里说出来时,竟有一种不切实际的虚无感。
    真的吗。
    她跪了又跪,求了又求的事情,他是真的做到了。
    也是,他是沈知南,不像她只是一介落魄私生女。
    沈知南又缓缓说出两个字,给她增加着真实感。
    “一起。”
    他要陪她一起。
    星晚手心开始冒汗,被他察觉。
    也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他在场,哪怕盛家的无论谁再不满,也不会做什么。
    星晚沉默会,低低地回了个句。
    “好。”
    次日,星晚在男人怀里醒来。
    睁眼,对上淡薄深沉的一双黑眸。
    沈知南弯唇笑:“早安,晚晚。”
    没等她说话,他已经靠近,在她额间落下淡淡的一吻,“以后每个清晨,我都要睁眼就能看见你。”
    两人相继起床。
    浴室里传来水流声,星晚摸起床头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去看心理医生。】
    盯着屏幕好一会儿,星晚将来信号码存在电话簿里,手指没犹豫地输入一个名字。
    霍东霓。
    输完,觉得哪里不对。
    她又删了一个字。
    ——东霓。
    她们本该就是这么亲密无间的吧。
    前提是在她失忆前。
    星晚下床,换衣服,洗漱。
    她看着镜中自己,穿一条中规中矩的黑色长裙,左边胸口别着一朵白色花朵,头发挽成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髻,表情严肃。
    妈妈,我做到了。
    接连几日艳阳的宁城,意外地开始下雨。
    天无光,暗沉沉乌云盖着整座城市,雨水连珠,一串一串地,争相恐后地落,滴进泥土里,渗进悲伤者的呼吸里。
    上午十点。
    黑色宾利驶进盛家墓园。
    盛家墓园分单穴墓、双穴墓、三穴家族合葬墓。
    单穴墓以草坪墓为主。
    直接葬骨灰盒,上方盖石碑,碑上刻碑文,周围种植上绿草。
    还位停下,就看见盛家所有人齐聚在此。
    阵仗不小。
    以盛柏为首,后方站着余嫚、盛可雨、余行洲,以及最边上的汪世元和一群盛家来往较密切的家眷。
    一眼看去,近二十人。
    雨势淋漓,遍布青山。
    这一次,有人替她撑伞。
    在一行人目光里,沈知南撑开一把黑色打伞,握伞柄的手骨分明修长,他亲自替她拉开车门。
    示意她下车。
    星晚用手挽住裙摆,双脚踩到布满雨水的绿色草地上。
    她站定。
    透过黑色伞檐,视线朝前方看去,那些人也在看她。
    雨帘里,星晚看不清那些人是什么表情,但是不难猜测,里面没有几分善意。
    她往前走。
    走到一口单穴墓前,低眸看着。
    也不知道沈知南用的什么手段,让盛柏不禁同意,还让盛家全部人亲自到场。
    他没有主动提过。
    她也不问,她只要结果。
    一个男人说什么不重要,做什么才重要。
    文哲捧着紫檀骨灰盒靠进,低声询问:“盛姑娘,您要亲自来吗?”
    星晚结果,目光仍是下垂的,说:“我亲自来。”
    手里的骨灰盒沉沉,沉得星晚觉得快拿不稳,她的指死死攀住盒角,纤细骨节间因为用力泛出一层青灰色来。
    灰得很应景。
    人群里,不知谁骂了声。
    “不要脸。”
    星晚最先听到,但是她没回头。
    回头的,
    是沈知南。
    撑着黑伞的沈知南转眼,黑眸里如有万丈深渊,一寸一寸扫过盛家人的张
    张面孔,脸上表情散淡,说得话带着笑却尽是威胁。
    “有什么话儿,站出来说阿。”
    “......”没人敢接这个话。
    盛柏重重咳嗽一声,示意多嘴的人关好自己的嘴巴。
    商界人人敬重的沈知南,手段可想而知。
    盛柏清楚。
    就在一月前,盛氏参与的数个招标项目,均败给hk,照道理来说,hk从不屑与盛氏抢生意。
    偏偏一连数个开发案被夺,打得盛氏措手不及,从商几十年,盛柏从没遭过如此惨重的滑铁卢,可以说是在短短几天时间内,全盘崩溃。
    资金链断裂,多方合作撤资。
    盛柏多方求援,四处求人借钱、银行借贷,名下车房全部抵押,也无法弥补资金链亏空断裂的黑洞。
    一时间,盛柏直接从天下直接跌到泥潭里;
    元气大伤。
    后来,有人告诉盛柏,是沈知南在替新欢出气,让界内人士通通不准借钱给盛家任何一人。
    否则就是在和他沈知南作对。
    很显然,没人想和沈知南成为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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