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机联系上了雷鸣,说自己把钱包抢回来了,不过那小子却给溜了。雷鸣叹了口气,说自己正在去医院的路上,刚才医生打电话告诉她,女儿的医疗垫付费用不足,要他赶快到医院去,于是他来不及和我说就急忙奔医院去了。
我忙问了他医院的地址,也打车赶过去。
冬日里的阳光本就不多见,但今天的天空却是阴沉的要命,大块的云朵低低的垂着,像是随时可能坍塌下来。
坐在车上我无奈的拨通了单凤仪的电话。
“谁啊?”电话里传来她疲惫沙哑的声音。
“我是唐玉,现在能不能向我的帐户打五十万来,我……”还没等我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嘀嘀的盲音。
这到是没太出乎我的预料,叹了口气又拨通了大哥的电话。
“大哥,我是唐玉,现在方便么?往我户头上打五十万,对,有急用。”
“哦,这样啊,我马上让秘书通知财务科,一会帮你办托。”
“谢谢大哥。”
“自家兄弟,别客气,还有其他事么?”
“没了。”
“好的,我马上要接受新闻采访了,这两天都很忙不能去医院照看父亲,你有空多去陪陪妈。”
“知道啦。”
挂断电话,车也到了医院门前。我下了车,仰视这幢与灰暗天空无比协调的灰白色医院大楼,一股悲愤涌上心间。
吸着医院带着熟悉的消毒水味道的冰冷空气,踏着楼梯间残破古旧的楼梯,我来医院三楼,雷鸣的女儿竟然住在周实母亲曾经住过的病房中,因此轻车熟路的,我再次被引领到悲痛之中。
在病房门前,我听见里面传来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只是她那慢条斯理,言左顾右的态度却让我恶心。
“你这家长太不负责任了,你看看这丫头长的多好看,才八岁你怎么忍心让她就着么病着。”女医生“好心”劝说道。
“可是医药费……”雷鸣支吾的说,似乎在恳求着些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哦,医药费是不能减免了,我们医院各个科室都是个人承包的,免费给你女儿治病,你让我们去喝西北风啊?我也有孩子啊,你也不能让我孩子饿死吧。”
“我是真的没钱,您看……能不能先把手术给做了,这钱我以后拼了老命也要还你们的。”雷鸣哀求说。
“那不行。”医生的语调高了八度,“现在这社会谁相信谁啊?你到时候出了医院再跟我来个死不认帐,我找谁去啊?我不是说,现在的病人素质太低,有些人明明有钱还故意跑到我们这哭穷。对了,听说你是警察局的头头?”
“恩。”
“那就对了,在警察局当官能没钱嘛,我表弟在警察局当一个小科长,一个月光是下面给的供钱都过万……”
这时候,我一脚把病房门踹开,一脸怒容的走进房间。
“啊——”女医生叫了一声,做出被吓了一跳的模样,接着气冲冲的对我骂道:“你这人不会敲门啊,医院的公共财产被你踢坏了怎么办?”
我早认出她就是给母亲做手术的那个医生,手术失败后也是她一刻不停的向我追讨手术余后的费用。
我压抑住心头的怒火,望了眼病床上还在沉睡模样乖巧的女孩,她真的很漂亮,白净的脸蛋,精细的五官,好象一个微缩版的君雅。
“大哥,我们不在这手术,换家大点的医院。”我对雷鸣道。
雷鸣惊讶的望着我不知所措,我却已经拿起电话拨通了黄华家的电话。
“华仔,我是阿玉,你家的劳斯莱司空闲着么?帮我到北京第二人民医院接个病人,好的,我等你!”说完我挂了电话。
望着一旁目瞪口呆的医生,我抱起雷鸣的女儿,“大哥,她叫什么名字?”
“雷云芳。”
“哦,长的真漂亮。”我在她脸蛋上亲了一下,心里确实喜欢这个酷似君雅的小丫头。
“你怎么可以随便把病人转送到别的医院呢,没办理过出院手续以前谁也不能把我的病人带走。”女医生忽然忽然间变的很有责任心,伸开手臂,挡在我面前义正词严的说。
我知道她是担心我拖欠住院费用,当下冷着脸狠狠道:“你他妈给我让开。”
女医生不为所动,她大概不相信穿着那么高档西装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人会打女人吧!所以当我一脚把她踹飞的一瞬间,她除了惨叫眼中还流露出异样的光,似乎站在她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个食恶不赦的恶棍。
我抱着小云芳出了医院,黄华家那辆劳斯莱司幻影系已经停在医院门口了,在众多病人的注目下,我把云芳抱上车,才发现这小姑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清醒了,尽管因为疾病的缘故她比这个年纪一般的女孩要瘦上许多,但漆黑的眼睛却闪动着顽皮的光彩。
“大哥哥,你刚才打了那个医生么?”清醒过来的小云芳没有搭理做在他身旁的雷鸣,而是首先和我说话,这让雷鸣很没面子。
“我只是稍微教训了一下她而已。”我不想给十八岁以下的孩子宣扬暴力思想,便掩饰说。
“那个医生好讨厌,她总是在爸爸不在的时候欺负我,经常说我没钱还来住院,趁早死了算了。”云芳说。
雷鸣一听火了,低声骂道:“这个混蛋。”刚才他还搞不清楚我打那医生的原因,现在却又嫌我打的太轻了。
“哥哥带你去一个没人敢欺负你的地方好不好?”
“好啊。”
我把小云芳送到了父亲住着的医院,并把住院手续都办好了。这里舒适的环境让雷鸣感到很不安,我见他神色有异便道:“大哥别担心云芳的事情,我很喜欢这个女孩,她的医疗费用我会全权负责的,但这个跟我要你办的事情没关系,你不要有负担。”
“谢谢你。”雷鸣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激动。
我只是笑笑也没说什么,医生诊断了小云芳的病情以后对我和雷鸣说手术只需要二十多万而已,不过要尽快的做以免延误病情。雷鸣气的几乎要去杀了那个医生,我怕他真的闹出事情,把他拦住了。
医院的病人二十四小时有专人护理,我就先去母亲的房间看看。
出乎意料的,父亲醒过来了,母亲被允许短时间的探望,我则被留在了观察室外面。
过了一刻钟,母亲出来了,我迎上去问:“父亲情况怎么样?”
母亲笑了下,神情是这一段时间来难得的轻松,“他说感觉很好,我托人熬的汤他也喝了。”说着舒了口气,却忽然又带着丝幽怨道:“唉,他都这个样子了,还老是惦记公司的事,真叫他气死了。”
我笑笑,在唐玉记忆里,父亲是个工作狂,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从没见他休息过,更没有多余的时间陪他玩耍,两父子从小就很少交流沟通,这大概也是造成唐玉与父亲对立情绪的其中一个原因。
“他都是那样子的,这也不是父亲吸引你的原因么?”我调侃老妈道。
老妈的脸竟然微微红了一下,嗔怪道:“你是不学好了,连老妈都要欺负。”
“呵呵,我那敢,还指望您多给我点零用钱呢。”我趁机把目的明确到。
“就知道。”母亲点了下我的额头温怒说。
母亲终于要回家住了,据说过几天父亲也可以回家静养,母亲先要回去收拾一下,顺便把明天来探望的汤准备好。
我说要去唐风传媒看看就没跟她一块回家,母亲走后我便打了辆车,准备去单凤仪家瞧瞧,这丫头可别想不开做点傻事出来。虽然这很可能是我自己吓自己,但我可不想给自己找个痛苦一生的理由,当然这既并不表明我是个好人,也不能说我很在乎她,起码现在她在我印象中还不是个可以信任值得关心的女人,只是我刚做了亏心事心里不安吧,我自欺欺人的想。
到了单凤仪的家门前,我忽然想起早上她看我时那冰冷的目光,顿时有些犹豫,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我还是按响门铃,本以为单凤仪看了是我决计不会开门,没想只过了片刻门就开了。
“阿玉,你来了。”一个英俊有型的男子打开门微笑的说。
两个字立即从我脑海中蹦出来——奸夫!凭体形和声音我认出,他就是那天我在公园中碰到与单凤仪在一起的男人,不过没想到他这么大胆,竟然公然跑到我未婚妻家里来向我挑衅,家里不知道我学过格斗的人不多,他莫非身怀绝世武功不成?
“进来啊,呆在那干什么?”奸夫和颜悦色道。
屋里有埋伏?我心说今天就算是龙潭虎穴也要闯一闯了,不然他还以为我怕他呢,如果屋里有什么不对就先发制人,凭我的身手逃命应该不算是大问题。
到了屋子里,看一切都很算正常,我的心蹦紧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些,男人直接向着单凤仪的卧室走过去。我心中有些恼怒,你他妈的什么人,敢进我马子的卧房。但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我并不清楚这个男人打的什么主意,而且看他的一举一动都那么得体,我也实在找不到发怒的理由。
“凤仪,阿玉来看你了。”奸夫道。
卧房的床上,单凤仪穿着睡衣,鹅绒软被盖过胸口,身子椅着睡枕半坐着,一头秀发杂乱无章的散落在枕上被上,眼窝微红,目光冰冷,用她能杀人的眼神瞟了我一眼就转过头不在看我了。
我只好凑过去,用所能发出最温柔无比的声音道:“凤仪,你怎么了?”我当然知道单凤仪不会把被我强奸的事情说出来,起码当着她情人的面她是不会说,估计她对那奸夫也只会说身体不舒服生病了这样的理由。我这样说的目的是让这个奸夫知道,她的情人已经被我干了,看他有怎样的反应。
果然单凤仪只是咬咬嘴唇,转过头极力闭开我的目光。
我当然不会就此放过她,“别生气了,昨晚都是我不好,原谅我吧。”说话时我偷偷打量了那奸夫一眼。见他果然神色一变,但片刻便恢复了颜色。
我心里暗骂这个混球,他的情人被我干了这小子竟然没什么反应,果然只是在玩弄单凤仪。
单凤仪终于忍受不了我的步步进逼,眼中含泪羞愧的说;“大哥,帮我把这个人赶出去。”
大哥!?我听了神色巨变,没想到这人竟然是单凤仪的哥哥,怪不得与她这么亲近,没想到两个人竟然偷偷摸摸的搞兄妹恋,我草了!
那男人到是蛮偏向我的,于是训斥单凤仪道:“凤仪,你怎么能这么对阿玉呢,他是你未婚夫,这也都是迟早的事情……”
哇——说到着,被点破自己失身后,情人竟然会站在我这一边,也难怪单凤仪忍受不住哭了起来。
男人也觉得自己语气过重了急忙上前安慰,而此时我却在静静思索关于这个男人的资料,从他记忆里提取资料是件很困难的事情,特别是对没什么印象人的资料。
想破了脑袋我终于知道了,这个男人叫单志伟,确实是单凤仪的哥哥,大概也是因为两人是兄妹关系,他们才没发生肉体接触吧。
我于是走上前拉着单志伟走进客厅客气道:“单哥,凤仪的事情都是我惹起来的,你就让我一个人解决吧。”
单志伟并不想开罪我,何况他也不知道自己与凤仪的关系已经被我洞悉,因此叹了口气道:“也好,你就好好安慰她,我就这么一个妹妹,她的幸福就全看你了。”
我含笑把他送出门,其实我心里是真的在笑,笑这家伙自以为是的聪明。
打发了那个混球,我走进单凤仪的卧室,坐到她身边,从果盘里拿出只苹果,用小刀削起来。
此时单凤仪已经擦干了脸上的泪水,眼神又变的深邃、冰冷,犹如冰湖下波澜不惊的湖水。
我把削好的苹果递到她嘴边道:“吃吧。”
她没有张嘴,只厌恶看了我一眼,又冷漠的望向前方的墙壁。
刹时间,一股怒火腾然而起,“以后不许你再用那眼神看我。”我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撬开她的嘴巴,把苹果往里一塞,强迫她咬嚼。
第一次在我这里受了这样委屈的单凤仪没想到我会对她如此的残暴,眼中早就酝酿多时的泪水立即悄然无声流淌下来,与苹果的汁液搀和着顺着嘴角流淌下来。
我这才从她嘴里把苹果拿出来,用嘲讽的语气道:“你这是何必的呢?我们快快乐乐和平的相处不好么?非要我动粗你才高兴么?”
“你……你不是人。”单凤仪哽咽着骂道。
我嘿嘿一笑,“我本来就不是人,我是禽兽。好了凤仪,不,应该叫你老婆,别在跟我赌气了,你知道现在我需要你帮我打点唐风,你也需要有我这样图有虚名的靠山,我们是互惠互利,你又何必为了一丁点的小事斤斤计较呢。”
听了我的话,单凤仪沉闷了半晌,忽然冷冷道:“我要和你解除婚约。”
“解除婚约?!哈哈。”我不怀好意的牵起单凤仪白细的手,拨弄她春葱般的手指说:“你以为你可以么?我知道你亏空着唐风许多钱。”
单凤仪身体明显振了一下,把头转向我,哆嗦着身体问:“你……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