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办公室,打开我办公桌最下面的一个抽屉,拿出一个黑色文件夹,里面夹着的是贾锋的资料。我跑外面的走廊,按照车主联系方式所填写的号码拨了过去。一个很高傲的声音问道,谁啊?我懒得和他罗嗦,直接反问道,你最近是不是和萧然又搞在一起了?贾锋不屑道,怎么啦,你很不爽是吧?我又不是第一次和她上床,你吃什么醋啊,想当初我和她上床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我警告他道,贾锋,你给我听着,你不要以为你现在有钱就了不起,老子要整你一样让你哭爹喊娘,我就不信那个光头会一直跟着你!贾锋得意道,你倒是试试看,我最近被萧然纠缠得烦也烦死了,正好出出气呢,哈哈哈。听他在放屁,我火冒三丈,朝窗外望望天,阴沉沉的,心想,怎么就不电闪雷鸣一下劈死他呢?我对贾锋道,你少他妈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要真的要和萧然在一起的话,我希望你对她认真点。贾锋冷笑道,用得着你来教我?我就是要玩弄她又怎么啦,你不服气?小瘪三,你要再无理取闹骚扰我,你以后走路都要小心点,最好后面长只眼睛,不然被人敲了还不知道是谁!说完,贾锋啪的挂了电话,留下我一个人对着忙音发愣。
我憋了一肚子气,把手一甩,转身自言自语道,什么JB东西,妈的!话还没落音,差点和疯子撞个满怀。疯子道,骂什么呢,还好是我,万一碰巧是大领导,你这印象分一下就少了一半。这是公司,不是家里,带着情绪工作怎么会有效率,别人会怎么看你?下次注意点。疯子说的有道理,我自己也觉得理亏,于是默不作声走进了办公室,忿忿不平一屁股坐在自己椅子上。
快到中午的时候,前台来了电话,说有客户找我,已经安排在03号接待室。我很快调整了一下情绪,脸上堆上职业化的笑容,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走向03号接待室。推门一看,让我大跌眼睛,是西哥,还戴了一副墨镜。我对他道,干嘛呢,装个毛的客户啊,客户有像你这样三月天戴个墨镜的?西哥往沙发上一靠,一脸疲倦道,这不是给你枯燥的工作生活一个惊喜吗,还不领情。我点燃手中的香烟,问道,怎么啦,要死不活的,来也不通知一声,中饭也没订。西哥道,千万别和我客气,随便整一份六十左右的商务套餐就行了。说完,西哥缓缓拿下墨镜,抬头朝我看了一眼,把我吓了一大跳。以前我只是听说熊猫眼,但是今天一见,确实是有了一个直观的印象,因为西哥的整个眼圈跟酱鸡蛋没啥区别,要不是有眼白,还真找不到眼珠在哪里。我帮西哥点燃手中的香烟,急切问道,怎么啦,被人打啦?西哥吸了一口烟,又缓缓把墨镜带上,对我道,眼圈要被打成这样,那眼睛还能好好的吗?我一拍大腿,点着西哥脑袋瓜说,明白了,拉的,肯定是拉的,我上次拉肚子眼圈也黑了,不过你这黑的也太离谱了点。西哥漱了漱鼻子,慢条斯理道,同志,实话告诉你,是射的,一晚上八次,最后两次都只能是光收缩不出货了,出了点清水略表心意而已。我大惊道,用不着这么卖命吧,和谁?西哥道,还能是谁,当然是和洋子。我笑道,老夫老妻的,何必这样拼命?西哥道,你以为我想啊,所以我就怀疑你说不见了的那个绿色药瓶子是不是洋子悄悄拿了。从昨晚喝完一罐猪脚汤开始,人就完全变成了种马,甚至幻想在沙漠里跟着母鸵鸟赶,等洋子从浴室出来,我发现自己就完全失去理智了,直接抱着她放在了沙发上,当吹气娃娃往死里整了两盘之后,立马又改换战场到了床上。我打断西哥道,这样看来真是洋子拿了那个药瓶子?根据你昨晚那个状况分析一下,估计她是把药丸当盐巴放了。对了,洋子没事儿吧?西哥道,能没事儿吗,反正从头到尾就听到她喊‘哑买呔’,现在还躺床上呢。害得老子今天也休假一天,腿都发软。
我对西哥道,既然这样,你不在家里休息,还跑我这儿来干嘛?西哥道,还不是有重要情报给你汇报,关于叶子的。我吃惊不小,问西哥道,叶子?她人都不在了,还有什么重要情报?西哥叹了口气道,先说好,你别激动,还有,你说话声音小点,惊得我耳朵嗡嗡作响。我已经虚弱得气若游丝了,你就体谅体谅我老人家。我放低音量对西哥道,好,好,我都答应你,你别急,一句一句慢慢说,千万别说到一半就断气。西哥喝了口水润润嗓子,对我道,昨晚我和洋子做到第三次的时候,我一边用力一边对她道,是做爱爽还是吃摇头丸爽?洋子答道,做爱爽,但吃摇头丸做爱更爽。听她这么说,我气不过,于是不再怜香惜玉,把她从床上干到床下,让她答应我以后再也不碰那个玩意儿。洋子哭着笑着,疯了一样,点头道,嗯,好啊,我也没那么多钱花在那上面,啊,啊,要是有阿丽那么多钱就好了,一百多万存款啊,好幸福。西哥心里一动,继续问道,你怎么知道她有那么多钱,那你有没有问她怎么会有那么多存款?洋子接着道,有一次你不在的时候,我偷偷跑出去和阿丽去了酒吧,她喝的酩酊大醉,就对我说,她给你一百多万你都不要,我当然不相信,于是她就从手提包的夹层里面拿出一张存折给我看。我一看,天啊,真的有那么多,于是我就问她,怎么会赚那么多钱。她就告诉我是一个贱男人送给她的。然后我又问她,那个男人送你这么多钱,你怎么还骂他是贱男人呢。她大笑道,你以为是他自愿的啊,他是迫不得已,因为我知道他一个秘密,何况房子本来就不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也有我一个好朋友的份。西哥一边加快自己胯部的动作,一边催促洋子快说。洋子接着道,我听阿丽这么说,就问那个朋友是不是叶子。她说,就是叶子,房产证上有她的名字,可惜了。我问阿丽什么可惜了,阿丽好像意识到什么,就不再说话了。
说完这些,西哥望着我道,是不是觉得有什么问题?我点了点头,对西哥道,严重有问题,房产证上居然有叶子的名字?这个我倒是不知道,只是一直以为是铭买了房子用来包二奶的。西哥接着我的话道,问题就在这里,只要叶子不醒来,一定年限内铭是无法交易房子的,除非叶子先走一步。我若有所思道,难怪铭会把卖房款交给阿丽,说明阿丽肯定抓住了他致命的把柄,也就是阿丽所说的那个秘密。西哥道,这么说来,叶子的死就显得很可疑了。我摇摇头道,但这说不过去啊,那天晚上小娟和阿丽一直在医院的啊,对了,小娟曾经到医院门口的馄饨店吃过馄饨,那段时间只有阿丽一个人在场。西哥道,按照这个逻辑推理下去,那就只可能是铭利用这段时间到叶子的房间趁机下手,但是阿丽毕竟是叶子的好朋友,从情义上来说应该会阻止铭那样做,何况纵容铭那样做的话,岂不是还连累了自己?阿丽绝对不是那种蠢人。听西哥这么说,我拿着香烟的右手都在发抖,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愤怒。我拼命的吸烟,希望烟雾中的尼古丁能够迅速麻醉自己的大脑,哪怕只是暂时失去意识。西哥接着道,所以说,这个推测好像也行不通。
我压抑住内心的愤怒,抬头对西哥道,你找时间约阿丽出来,利用她当诱饵,把铭那个杂种钓出来!西哥点点头道,好,不过等我恢复元气再说,老子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办,等洋子醒来,逼她招供,把那瓶药先交出来,否则下次老子把泻药当盐巴放在她长喝的苏打水里面。
西哥临走的时候,我趁着西哥今天身体状态不佳,又罗嗦了一句,西哥,你那个抽屉到底锁什么JB玩意儿,我你都不告诉吗?西哥爽朗笑道,没有锁了啊,你有空去看,什么也没有,就几双破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