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三更,这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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刮着冷风的周末,贺明、张晓敏和王东子内心都是无比激动,就在今天早晨,贺大山和张桂芬一起去了县城,回来的时候将买上14寸的孔雀牌黑白电视还有燕舞牌的录音机。贺大山还答应贺明,买两盒好听的磁带回来。
本来贺大山和张桂芬是想让贺明和他们一起去的,但贺明说不去!两口子认为儿子是不想耽误了练功夫!
贺明不想去县城主要是不想耽误练功夫,还有个小小的原因,贺明在心里不想过早见到落魄的县城,那和他记忆中的大都市差距太大了,他到初中和高中的时候,还将在那个落魄的县城里生活六年。
穷不是说所有人都穷,总是有一些很富有的,这就是规律。即便是落魄的县城也有很多富有的人,也有很多公子哥大小姐似的人物,但那都是后话。
即便贺明是重生来的,是一个拥有经济学研究生文凭的小大人,靠他的能力,也不可能改变小县城的面貌,那是一个时代的特征,是一个符号样式的东西,贺明只希望,自己还有自己的家人能辉煌起来。
有时候贺明感觉自己有些自私,但人往往是在学会了自私之后才能学会无私,一味的无私会让自我失去平衡,从而让自己也成了大家的麻烦,所谓的穷生奸计富长良心就是这个道理。
下午快五点了,贺大山和张桂芬还没有回来,贺明三个小孩子在院子里玩,实在是有点等不急了,张晓敏的漂亮小脸蛋儿上挂着忧郁:“明明啊,叔和婶儿怎么还不回来啊!”
贺明也有些着急,随口说了声:“应该快了。”
王东子忽然来了句:“明明啊,你说你们家的录音机能响吗?”
贺明听着就郁闷,敲了王东子的头一下:“我们家的录音机怎么就不能响了?”
王东子很不好意思的摸着头上刚让贺明打过的地方,嘿嘿笑了起来,到现在,他还不能完全接受贺明家里即将拥有黑白电视和录音机这个事实呢!那种感觉不是嫉妒,只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还是等不到贺大山和张桂芬,三个小孩子走出了院子,打算去村口看看,出去的时候刚巧王东子的爸爸经过,叫上王东子回去吃饭了,贺明和张晓敏一起朝村口走去。
贺明的步子很快,张晓敏一路小跑跟着贺明,两个小孩子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贺明此时担心的是,爸妈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大清早走的,天都黑了还没回来,如果现在能有手机该多好啊!
“明明啊,你等等我。”张晓敏实在赶不上贺明的步子了,有点委屈说。
贺明哦了一声,步子稍微放了下来,走到村口拐弯的地方,前面不远处马上就是大道了,贺明和张晓敏听到了贺大山和张桂芬说笑的声音。
贺明顿时就心花怒放,朝前跑去,乐呵呵说:“晓敏啊,你听到了吗?是我爸和我妈。”
张晓敏也小步子跑了起来:“我也听到了,是叔和婶儿。”
黑暗中,爸爸和妈妈的身影依稀可见,贺明大叫着:“爸,妈。”张晓敏的嘴里也喊着叔、婶儿。贺大山和张桂芬哈哈笑了起来,就知道小家伙们等不急了。
跑到了爸妈身边,贺明要帮妈妈拿怀里的录音机,妈妈不让,怕他给摔了,贺明并没有硬去夺,相信妈妈怀里抱着录音机也很幸福。
“爸,妈,怎么这么晚了啊!”贺明笑嘻嘻说。
“买这么贵重的东西,当然要好好挑挑了,谁知道挑到下午就等不到车了,我和你爸是坐的邻村的拖拉机,到邻村就下来了,一直朝回走,就到现在了。”张桂芬很欣慰说。
“这样啊!”贺明心里说,爸爸、妈妈你们放心,我们家的日子会一天好过一天的,不久的将来我们都会是富有的人,像贵族一样生活。
张晓敏跟在贺明身边,活蹦乱跳的,不知道今天晚上能不能看上电视听上录音机。
贺明乐呵呵跑到了贺大山身边:“爸,你买磁带了吗?”
贺大山腾出手来摸了贺明一把:“买了两盒,我儿子让买的,我不敢不买啊!”
贺明家里,几人走了进来。贺大山和张桂芬把黑白电视和录音机放到了地上,很快就掏了出来先摆到了炕上,给柜子上垫了一些泡沫后才把电视和录音机摆上去。
其实这两样东西对贺明来说并不稀奇,而且土的有点掉渣,但也是此时要紧的精神食粮,对于张晓敏来说,这两样都是天大的好东西,张晓敏站在电视和录音机旁仔细看着。此时,贺大山和张桂芬已经去洗手了,张桂芬打算把县城里买回来的包子热一下,晚上就吃这个了。
“明明啊,你把电视打开吧!”张晓敏笑嘻嘻说。
“爸,我要开电视!”贺明喊了一声。
“你不会开,等会儿我开吧!估计开了也看不到人,还没外接天线呢!”贺大山说。
此时的贺明也恍然大悟,没有外接天线是收不到台的,信号弱得很,即便是开了电视也是看雪花!
“晓敏,要不我们听录音机吧!”贺明乐呵呵把两盒磁带捧在手里。
两盒磁带都是当下很流行的,其中一盒里有《一剪梅》,另一盒里有《站台》和《大冲击大流行》,这是卖磁带的推荐给贺大山买的,说很好听。
很快的,贺明就给录音机插上了电,把磁带放了进去,录音机里传出来很是震撼人心的声音——大冲击,大流行,信天游唱给便衣警察听,无名高地上走来了破烂王,黄土高坡上面长满了红高粱……
外屋的贺大山、张桂芬还有录音机旁的张晓敏,都沉浸在了好听的声音里,那真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幸福。贺大山和张桂芬想到的是,这一切都是儿子带来的,儿子就是这个家的福星,张晓敏此刻激动的心情,只能用没法说去形容。
而贺明此刻却是有了想哭的感觉,自己重生了,可自己的能力还是很有限的,不会发明高级功放音响,也不会制造超薄CD和超薄随身听,看来,路只能一步一步去走,抓住每一个可以抓住的机会。
当贺明一家人还有张晓敏一边坐在炕上吃包子一边听歌的时候,王东子也跑来了。虽然录音机开的声音不是很大,但王东子在院子里就听到了声音,那对他来说是一种不可思议的声音,贺明家的录音机居然发出了声音!
王东子一口气跑到了屋子里,看到贺明一家人还有张晓敏在吃包子,虽然刚吃了饭,肚子里的馋虫马上又开始翻滚,笑呵呵说:“录音机的声音真好听。”
“东子啊,吃包子吗?”张桂芬说。
“我不吃……啊吃一个!”王东子吞吐说。
张桂芬随手拿了个包子递给王东子,王东子也没上炕,就站在录音机旁一边吃一边听着。
第二天,很多知道贺大山家里买了黑白电视和录音机的村民都到了贺大山家,围着这两样东西指指点点。
已经有两个村民说要和贺大山一起去山上伐一棵小树,然后做成天线杆子,把买电视的时候搭的铝质天线架子支上去,那样就可以收到台了。
贺明跑到了孙学功那里练功夫,当孙学功知道贺明家里买了黑白电视和录音机,也很高兴。可当贺明邀请孙学功到他家里去看电视听录音机,孙学功却是不去。
贺明很是不理解:“师傅,你为什么不去我们家看电视听录音机,你可是我师傅啊!”
孙学功很温和的口气:“明明啊,师傅不喜欢那东西。”
到底孙学功是怎么想的,贺明用一个大人的心去审视,可还是很迷糊,难道这个师傅一直都不打算和自己的爸妈有过深的来往吗?是师傅的性格的原因还是师傅担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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