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用筷子的尖头猛戳了一下的高大服务员的手背上皮,很快就有血渗了出来。
“操你妈个小玩意儿!”高大服务员咆哮着,盆钵大小的拳头迎头朝贺明砸了过去。
贺明飞快的揪起了桌子上的米饭碗,一碗就朝高大服务员的脑袋砸了过去,铿的一声,碗碎了,吃剩下的米饭洒了高大的服务员一身。
贺明并没有因为高大的服务员额头有血流了下来而停止修理他,很快的,桌子上剩下的碗和碟子都报销在了高大的服务员头上,米饭和菜汤子弄的满身都是,中间也有大片的鲜血。
这一切几乎是在一瞬间,另外两个也是经常修理人的服务员竟然是让碗和碟子叮铃哐啷报销的声音给震住了,就那样瞪大眼睛立在了那里,做出了要出手的姿势却是没能马上出手!
真是没想到,这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这么狠!要么说中学里出来的成群结队的少年就连经常打架的老手也怕呢,看来是有道理的!
让贺明砸的满头是血,一身污垢的服务员马上就快要晕了,朝墙边踉跄而去,靠到墙上慢慢蹲下了身。
“操你们三个的亲娘的!把你们老板叫过来!”贺明冷声说。
“小逼操子!”一个服务员骂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了20分左右的钢筋,捏在手里就朝贺明冲了过来,抬手就要开修理!
贺大山急了,想冲过去踹服务员一脚。却是让贺明用肩膀靠到了一边,与此同时,贺明飞起一脚踢到了服务员的手腕上,钢筋当啷一声掉到了地上,蹦跳着发出金属撞击地面的响亮地声音。
贺明很清楚,就这一脚。已经把刚才那个服务员的手腕给踢折了,到医院里接上也要养两个月。
贺明的脚步挪移弯身的瞬间,刚才掉到地上的钢筋已经是到了贺明的手里,贺明不管三七二十一。挥舞着钢筋就朝服务员修了过去,钢筋铿铿地砸在服务员的后背上,有些凛冽的声音,很冷很踏实!
贺明的动作太快,就连刚才血流满面地服务员也没能幸免,都让钢筋给砸趴到了地上,双手护着头。狼狈不堪的样子。
当贺大山刚要喊让贺明停下来的时候,贺明已经是甩手把钢筋扔到了地上,停止了修理。
贺明想,如果是李先锋在场的话,还要继续修理下去,要给他们一人头上弄个偌大的血窟窿才行。
“儿子,这可怎么办?要不我们赶紧走吧!”贺大山有些惊慌说。
“怕什么?还没问他们老板哪里去了呢!”贺明很显然是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们老板等会儿就过来了。”一个服务员懦懦的声音。
“那就坐下来等着了。”贺明说着过去把门关了。坐了下来。
贺大山原地站着发了一会儿呆,也坐下来了。这叫什么事,本来是吃点东西打听打听地方。却是打起来了。
让贺明用碗和碟子修地满头是血的服务员和手腕断了的服务员想到医院里去,贺明不让,感觉他们一时半会儿是死不了的!
不知道这些混蛋东西平常坑过多少人的钱,没嘴儿偷东西强迫女人脱裤子的活儿也做过,但那些都不是贺明说关心的。
贺明担心地是他们突然出去一个叫来很多人,那就有点麻烦了。
“儿子。要我说,放他们去医院吧!我们也走吧!”贺大山看上去还很镇定,心里却是很慌,慢通通掏出烟来叼在了嘴里,他以前可是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事。
贺明从贺大山的烟盒里抽出来一根烟叼在了嘴里,脸上有些茫然,点燃烟吹出一口烟气:“没事的,爸,等他们老板来吧!他们不是说快了吗?”
“是……是快了。”服务员说。
一直到现在,伤痕累累地三个服务员还在回味刚才猛挨揍的镜头,莫非眼前的少年是会功夫吗?怎么看都不像啊!还是说单纯就是快和狠?
想不明白,实在是想不明白!
大概是过了二十多分钟,有人从外面推门,贺明快步到了门边上,透过门缝看到是一个穿着妮子大衣烫着发的女的,回头喊了一声:“你们老板是男的还是女地!”
还不等三个服务员回答,贺明发现,刚才推门的女人快步跑走了!贺明赶紧开门,大喊了一声:“我不是公安局的,你回来!”
女人听出来是个少年的声音,快跑的同时回头一看,果然是个少年,顿时脚步就停了下来,扭着小蛮腰朝饭馆的方向走来,一脸的不可思议,不知道这个少年是搞什么飞机呢!
贺明透过这个女人的装束和气质,推断她八成是个破鞋。
这个女人就是这家饭馆的老板,外号叫一枝梅,是在县城几个旅馆之间流窜的破鞋。开饭店的房子也不是她的,是她从一个叫李德明的人手里租来的。
起初选这个人流旺盛的地段开饭馆初衷还是好的,就是赚上一些钱,可是她请的人不当,三个服务员还有一个厨师都是她的远方亲戚,饭店开了没多久三个服务员就偷偷摸摸做起了诈人钱财的事。
很长一段时间里,诈人可谓是屡试不爽,而且到饭馆里吃饭的人也不见少,所以一枝梅知道了服务员的把戏,也懒得搭理,还在心里佩服他们有办法,能这么来钱!
渐渐的,饭馆里的饭菜质量越来越差,到饭馆里来吃饭上当被敲诈挨打的人也越来越多,于是,终于发展到了今天的地步,门庭冷落。
更加不走运的是,今天想敲这一大一小两个客人,三个服务员却是让一个少年修成了烂泥。
一枝梅一边扭动着小蛮腰朝饭馆的门口走。一边轻佻地说:“你是做什么的
贺明全当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笑呵呵说:“到你的饭馆里,当然是吃饭的了,你的服务员不让我爸走了,你给解决一下!”
一枝梅已经快走到贺明面前了,一听这话。扭身就要离开,就让服务员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吧,她还懒得管了呢!
贺明哪里肯让她离开,就在一枝梅扭身要走的瞬间。一把就揪住了一枝梅烫成卷儿地头发,把她朝饭馆里拽了过去。
一枝梅尖叫着,身体几乎是让贺明的力气拖着,跟头咕隆的进了饭馆,饭馆的门又一次关上了。
大街上不时传来说笑地声音,都笑一枝梅这个破鞋让一个少年给修了,但却是少有人上来说道一番。
贺明把一枝梅揪到了三个服务员面前。听到一枝梅带着哭腔尖叫的声音,饭馆的厨师,一个快五十岁的老男人也弯着腰从厨房里出来了,懦懦的声音:“老板,你来了?”
一枝梅懒得搭理他,杏仁儿大眼瞟着贺明,怯怯的说:“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想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吧!你就别装糊涂了。”贺明笑着说。
“哦……是啊。既然已经成这样了,你们也把我的人修了,我看就算了吧!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来日方长!”一枝梅颤抖地声音。
“其实我和我爸这次来你的饭馆,除了吃饭,还想和你们做买卖,可是买卖来没来得及谈,就出了不该出的事。”贺明叹息一声。
一听做买卖,一枝梅也来了精神。做买卖就意味着能得钱啊,马上换了一副嘴脸,笑嘻嘻说:“是不是啊?”说的时候,留着大长指甲的手朝贺明摆了一下,差点摸到贺明又赶紧缩了回去。
“你问我爸吧!”贺明的口气随和了起来。
一枝梅的目光马上转移到了贺大山地脸上,心里说,这才是主事的人呢,娇声说:“你想和我做什么买卖?”
“你的饭馆生意怎么样?”贺大山笑着说。
一枝梅做戏似地把笑脸收了起来,哭丧着脸说:“别提了,生意是一天不如一天,都是让那三个该死的东西给折腾的!”说着,目光朝三个倒在地上没一个敢站起来的厨师看了过去。
贺明忽然想起了什么:“既然你来了,就让他们三个该到诊所到诊所,该到医院到医院吧!再迟了别疼死在饭馆里了,收拾尸体也够麻烦的!操他妈个脏啊!”
“还不快去!”一枝梅狠狠斜了三个服务员一眼,跺着脚厉声说。
三个厨师将就着,互相搀扶着站起来,一瘸一拐朝门的方向靠近。眼看要出门了,又让贺明叫住了。
“我提醒你们三个,别耍什么心眼,要是想叫人,叫过来多少都不够修理地!不会是想用血把这个房子给淹了吧?”贺明笑着说。
虽然眼前的少年是笑着说的,口气还挺随和,但那话的内容绝对是把三个服务员给吓住了。
更让三个服务员担心的是,只是这么个看上去不是很起眼的少年出手就那么快那么狠,那个还没出手的大人呢?恐怕是更快更狠了,绝对不能去招惹,闹不好就到阎王殿里去了。
三个家伙虽说是坏事没少做,让他们去杀人他们不敢,让他们跟硬茬儿对着干,他们也没那胆子,就是逮住软柿子玩命捏而已。
三个受伤的服务员出去了,饭馆的门又一次从里面插上了,只有贺明、贺大山、一枝梅还有老厨师四个人。
在一枝梅眼色的逼迫下,老厨师弓着腰进厨房去了,贺明、贺大山和一枝梅围着一个方桌子坐了下来。
一枝梅掏出来红山茶朝贺明和贺大山递了过去,贺明和贺大山都接了一枝梅的烟,贺明很相信,一枝梅递过来的烟里不会有毒品,因为她还不够那个档次。这个时代,毒品和岭源县城还是绝缘的。岭源县城的人里,有卖的有赌的有打架的,却是没有一个吸毒的。
一边抽着烟,贺明把这次来的真正目的说给了一枝梅听。
一枝梅一听就喜出望外:“好事啊!我正想着把我这个破烂摊子转出去呢!我和房东李德明手里是租了三年,这饭馆才刚干了一年,我实在是做不下去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如果要租这个房子要经你的手了?”贺大山半笑着说。
一枝梅马上就难为情起来:“直接经李德明的手也不是不可以,大不了他退我钱,可是……可是如果那样的话,我可就亏了,你看我这一烂摊子,也有不少开销不是?”
贺大山又要说什么,让贺明占了先。
贺明笑呵呵说:“一枝梅是吧?”
“是啊,我就是一枝梅。”一枝梅的颤抖。
“我们同意从你手里租这个房子,前提是把房东叫来,把你和房东的协议摆出来,等两年后我们再从李德明手里租。”贺明说。
“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们愿意让我赚上一些差价?”一枝梅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愿意,这个是你应该得到的,但你不能要的太狠。”贺明说。
“自然不会……自然不会的!”一枝梅连连说。
贺明和贺大山在饭馆里等着,一枝梅出去找地方给李德明打电话去了。父子两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呵呵笑了起来。
“儿子,以后出手的时候悠着点儿,别那么狠!”贺大山的脸略微沉了下来。
“我知道的,爸,我是看什么人使什么招儿,那些人太坏了,不用怜惜他们,我自己把握着呢,也不会把他们弄死。”贺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