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像其他几个老爷子的住所那样‘豪华’,但多少还有两三间空屋,是能够住人。
当然,我以为以和我慕容洁的交情,已经不用跟她说了。
所以在听到她的话后,我愣了一下。
没想到就是这一愣神的功夫,慕容洁脸色一变,朝着我哼了一声,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你去哪啊?”我连忙向她问道。
她转头朝着我哼了一声,“我去村委会啊,还能去哪。”
“姑奶奶,你别闹了。就住我家啊。”我开口道。
人的面相,能看穿一个人的过去未来。
但可惜,并不能看穿一个人的心思。
纵使《麻衣相术》之中也有透过实时面相预测受相者心中所思所想的方法。但那其实并不太准确。
人心最是难测,不管是赵玥的‘心理学’,还是玄术神相都是如此。
更何况,女人心,海底针嘛。
我说的话又不知道是哪里说中了慕容洁心里所想。
她刚刚还一副生气的样子,这会儿便朝着我笑了起来,喜笑颜开,似是高兴得不得了,“这还差不多。”
说完之后,便又笑嘻嘻转过了身,朝着我的房间打量了起来。
我没有再理她了,把手中的书放回到了抽屉之中。
关于另半卷《麻衣相术》我并没有打算现在就开始看。
单单只是下卷中的相术,我就花了十多年的时间来学习。而这找到半卷里面包括了风水,术法等等,想要学会绝对要花费大量的时间。
再者,玄学数术这种东西,需要静下心来才能学得进去。这些学识里面通常都包括了大量的推演,计算。
除此之外,也得有人教导,若不然肯定得走许多弯路。
就比如说我早就学会的半卷《麻衣相术》。
这半卷书绝对是瑰宝,不管是谁都会视为珍宝之物。
当然我也这样认为,可我还只是随便放在了床头柜的抽屉里,一点也不怕别人偷。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就算是被人偷了那人也绝对不可能学得会。
这种书里面包含了太多太多的专业术语,而且古籍嘛,术语指代的词汇都比较玄。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和几乎所有的古籍一样,没有标点符号!这意味着很难断句!
如果没人教,基本不可能学得会!
这剩下的半卷,我只能真的等空闲下来,有大把的时间了才能研究。
把书放进了抽屉之中,我抬头看去,只见慕容洁已经坐到了我房间里的桌子旁,一脸好奇地看着我。
我的目光触及到她之时,她立马就低下了头。
“奇了怪了,你这是怎么呢?”她这样子实在太奇怪了,我走到了她的边上,也坐了下去,好奇地看着她,“你抬起头来,我给你看看。”
“看什么看!”她没有抬头,娇嗔了一声之后开口道,“有时间看我,你怎么不用来查案啊。你不是要看看你从死者胸口发现的毛发是什么吗?”
我一怔,这才反应过来。
连忙抬手,看到那些毛发还在指甲盖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走,跟我出去一趟!”我连忙起身,拉着慕容洁往外走去。
《麻衣相术》是相人的,为了更准确的相人,我还额外学习了许多的东西,比如鉴宝,古典文化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知识。
但是偏偏,我对兽类这些知识一点都不了解。
好在我们村子里有一个屠夫。
俗话说得好,靠山吃山,靠海吃海。
咱们落凤村后就是一座延绵不绝的大山,虽然近些年来山上的野兽少了许多,但以前还是有很多的。
我小时候甚至还发生过几次山上的野猪跑到村子里来捣乱的事。
这屠夫以前还是个猎人,他肯定能知道我找到的野兽发毛是什么。
第253章 人心
我们村子虽然小,但也五脏俱全,也有那么几间商店。
我所说的屠夫正好也是我们村子里卖肉的。
只不过他跟其他地方的猪肉铺不同。
别的地方的铺子是摆在外面的,可他家的却是摆在自己的房子里。
他的房子就一间房,比较大。
床和柜子等家具占了一边,而在房子的另外一边则摆着一个架子,架子上全是铁勾。
他家也没有别人肉铺的肉板。
别人买多少,他就割下一些。也许是因为熟能生巧,每次总是能割足别人想要的斤两。
也和其他地方不同,他不会帮人切碎什么的。
你想想看,一进门就是一排铁勾,勾子上还三三两两的挂着一些肉。
有猪肉,以前也有他自己打到的一些野味。
虽然都洗净了,但多少还是有些血腥味。还有那动物身体被切开之后而露出来的肌肉,怎么看怎么显得诡异。
更关键是这房间还是他睡觉的地方。
打小开始,我就特别害怕这个人,总觉得他不正常。
正常人怎么能在那么重气味的地方安然生活的?
后来长大了,我的心里一直也还是有些害怕。
如果不是为了搞清楚我从刘叔伤口上弄到的毛发是什么,我是绝对不可能去的。
和往常一样,他家的门是开着的。
我领着慕容洁往里走着。
就和我所料想的一样,一进门,慕容洁就看着房子里侧那一排黑亮发油的铁钩愣住了。
“呦,这不是小远吗?听说你出远门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的目光也落到了那一排铁钩之上。只不过和慕容洁不同,我是落到了铁钩钩着的一个东西上,那是一个心脏,看成色还十分新鲜,似乎是才刚挖出来的。就在我无法从那心脏上移开目光之时,武叔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转头看去,只见一个满身横肉,膀大腰圆的中脸人正坐在床上,抽着卷烟好奇地看着我。
“想切多少?”他朝着我笑了笑,伸手指了一下挂在铁钩上的猪肉。
我的心里有些发怵,但还是鼓足勇气朝他笑了笑,“武叔,有件事想要请教你一下。”
“说!”他毫爽的把手上的卷烟弹开。我注意到地上已经有很多烟头了,看来是有些日子没有出过门了。
他从床上站了起来,朝着我走来。
我赶紧把指甲盖里的兽毛挑了出来,捏着递向了他,“帮我看看,这些是什么上面的呗。”
武叔皱着眉头接了过去,瞧了我一眼之后才仔细打量着手上的毛发。
只见他捏着搓了一下,然后又放在笔子前闻了闻。
“怎么还有人血的味道?”只闻了一下,他立马露出一脸嫌弃的样子。
我笑了笑,答道:“这是从刘叔胸口上的那个洞里发现。”
“难怪!”
我本以为武叔多少会吃一惊,可没想到他表现得十分淡定。
“有狼毛!”他又搓了几下,从里面挑出了几根递给了我。
“这是野猪的!”当我接过后,他又从里面分出了几根给了我。
刚接过,他又从里面挑了一些,“这是熊的。”
“这个是狗的!”
“还有这个嘛!”到了最后,他举起了手里所剩下的最后一根,仔细地看了一会儿道:“这个是人的,头发。”
武叔一下子从这一搓兽毛之中分辨出了几种已经够让我吃惊的,怎么到最后还有人的头发?
就在我疑惑不解之时,突然有一个人冲了进来,叫了一声,“老武,我要的东西好了吗?”
我和慕容洁同时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形比较瘦小的中年人站在门口往里看着。
这个人我当然也认识,于是连忙朝着他笑了笑,叫了声,“李叔。”
他向我点头示意,淡然的笑了笑。
这时武叔雷厉风行的走到了铁钩前,把之前吸引了我注意的心脏从钩子上取了上来。用几张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破油纸包好受,递到了门口的人手上,“刚挖的,还不到一小时呢。保证药效不错。”
我一怔,不由得好奇地问道,“小乐的哮喘又犯了吗?不是已经被李老爷子治好了吗?”
李叔接过心脏,给了些钱给武叔后立马向我苦笑道,“是啊,又犯了。前几天我带他去了一趟岭江村,回来后就开始犯病了。唉,真是邪了。”
又是岭江村?
我不由得和慕容洁对视了一眼。
这时李叔离开了,我也跟武叔告辞后和慕容洁一起离开了?
“刚刚那颗心脏,是什么的心脏?”出了门后,慕容洁一脸紧张地看着我。
我一怔,看着她略显焦急的样子,不由得一乐,“放心吧,那颗是猪心,人心不是这样的。”
“你见过人心?”没想到慕容洁会突然这么问我。
这一刻,我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