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郁刚才估算了一下那亮光的高度,4楼的样子。
站在这栋小楼下,陈郁仰望着4楼窗户上还在微微明灭的亮光,心里有些感慨:“自己是不是也该带几个小弟了,这种事情总要亲自出手岂不是很掉份的样子!就拿刚才的事来说吧,踩红毛这样的小事都要他陈大公子亲自动拳头,传到京城去,不知道多少人会笑他没品呢,更何况还是欺负不在一个档次上的人!”
陈郁暗叹了一下:“在红箭那时候踩死人不犯法的日子,过的太刺激,现在遇到了,手就有些痒痒,有些忍不住想活动活动。不过自己用不了多久就要真正的和东南的权贵们开始打交道了,这行为也该收敛一下,这形象也该注意一下了吧!”
陈郁思虑间,拾阶而上。脚上的皮鞋看似重重的落在台阶上,其实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闲庭漫步似的逐阶而上,如鬼魅般的来到了4楼。
4楼的资料室中,一个打开的抽屉上,一双体毛厚重的大手正轻轻的翻动着。借着他嘴上叼着的微型手电筒的灯光,依稀可以辨认出那是一个欧洲人面孔,金黄的头发,湛蓝的眼珠。正神情凝重的注视着抽屉中的文件袋。
大学的实验室,如果不涉及国家重点工程,那对于这样的基础学科来讲,一般都谈不上什么防护措施。欧洲人天黑之后就来到了学校,在看到实验室这边灯都熄灭之后,根本没有等到后半夜,10点多的时候就摸了进来,现在正翻的不亦乐乎。
他为自己的灵机一动和胆大心细沾沾自喜,这几天似乎也有俄罗斯的同行注意到了那个,好像也来踩过盘子了,不过他们一定不会想到我这个时间就进来吧。
但他仍然没有放松警惕,刚才陈郁的车开过的时候,他立即关掉了手电,靠在窗户一边的墙上,偷偷注视着楼下。直到陈郁的车开过另一栋楼,逐渐远去,他才继续开始他的工作。
“***,国内那群浪费纳税人钱财的蛀虫们,他们是不是真的确定消息的准确性。自己都翻了好几个屋子了,连一丁点相关信息的东西都没找到。如此美妙的夜晚,自己堂堂的大使馆武官不做,跑到这样一个黑糊糊的地方做贼。虽然那就是自己的工作,但是也不值啊。”想起大使馆中气氛浓烈的PARTY,那甘美的红酒,风骚的贵妇,而这些都因为这该死的任务而将他拒之在外,他就有些痛心疾首。
“妈的,毛都没有一根,还是到其他地方看看吧。”欧洲人轻轻的关上了抽屉,借着手电光看了看手表,心想“得快点了,再晚俄罗斯的同行们该来了,现在他们说不定就隐藏在某个角落注视着这片区域,得加小心啊。”
欧洲人关了手电,准备换一个屋子再找找,他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轻轻的拉开了房门。
一股似乎从灵魂深处涌起的寒意骤然间笼罩了他的全身,让他的呼吸变得如在帕米尔高原般困难,一瞬间让他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仿佛此时他不是在拉实验室的房门,而是拉开了地狱的大门,放出了远古的洪荒巨兽,那血红的眼睛注视着他,伺机将他吞噬。
欧洲人的冷汗刷的流了下来,他艰难的抬起头来,恍惚中他似乎看到了那和煦的微笑,优雅的动作,得体的衣着,和如贵族般怡人的气质。而此时拥有这一切的黑影,对他来说,那就是恶魔。
正在欧洲人想用他残存的意志转身跳窗逃跑的时候,重重的撞击打在了他柔软的腹部。欧洲人惨叫一声飞了起来,砸碎了屋子里的办公桌,咣的撞在了窗台的矮墙上。那尖锐的叫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显得凄厉无比。
欧洲人哇的吐出一口鲜血,他觉得自己的肠子都要断了,这***是个什么人,怎么自己这个久经训练的特工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被击中了。那是一股什么样的气势啊,冰冷的仿佛要把他冻僵,莫不是撒旦降临?传说中,中华的同行一个个强悍无比,但是强悍到这种程度,实在是太让人绝望了。
剧烈的疼痛让欧洲人从陈郁的气势压迫中摆脱出来,在他撞在墙上反弹回来的时候,双手用力一撑,一骨碌爬了起来,没有一丝一毫的停留,蒙着脑袋撞破窗户上的玻璃,从4楼跳了下去。
“咦”陈郁惊奇了一下。
欧洲人在里面向门走来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欧洲人开门之后,他辨认出那应该是个英国人,怎么不是老毛子?虽然有点疑惑,但他还是立刻小小的影响了一下那个欧洲人,估摸着他的承受程度,给他的肚子上来了那么一下。
“怎么还能爬起来,看来力量还可以加大一点啊?”陈郁惊奇归惊奇,脚下却没有停留,紧接着从欧洲人撞破的窗户上跳了出去。
欧洲人从窗户跳出去之后,忍着肚子里面翻江倒海似的疼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准备落地。这种高度对他的身体素质和训练程度来说,还是小儿科的。
不过,欧洲人失算了,他的着陆并不成功。
在他即将落地的时候,他已经准备好了双脚着地,然后顺势一滚,卸掉那股冲力之后,爬起来就跑。此时的他,连拔出腰间的华尔特P99手枪的勇气都丧失殆尽了。
然而,着地的不光是双脚,还有他的全身。欧洲人在马上着地的时候,小腿处一疼,紧接着向前扑到,再也保持不了原来的姿势,双脚,大腿,腹部,胸部,依次砸在了地上,顺着那股惯性,脑袋一甩,将满是枯黄杂草的泥地上磕出一个坑,嵌在了里面。
欧洲人晕过去之前,唯一的想法就是:“怎么还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