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况下,海关方面会对罚没的货物进行公开拍卖,这是一种保护走私成果,加快海关库存罚没物品处置的有效途径。
玫瑰酒业被东方海关扣押的这一批走私货物,不出意外的话,在上报海关总署,经过总署批示之后,会进行公开拍卖。陈郁看中了这一批走私酒,酒的本身没有问题,出问题的只是来源罢了。只要是真品,俱乐部的会员谁会去管它是从哪里来的呢?更何况摆上柜台之后,俱乐部方也不会大肆宣扬这是走私过来的。
而海关方面拍卖罚没物品的流程一般为报批,公告,展示,然后就进入拍卖环节了。这里面又大有文章,就拿公告来说。公告,什么时间公告,在什么地方公告都是有讲究的。
按惯例,海关方面会在拍卖前一周在报纸上刊登拍卖物品的公告信息,然后进行两天的标的物品展示,在一周之后正式拍卖。如果刊登的报纸选择一个发行量较小,而发行时间又比较诡异的,那了解到这次拍卖信息的人就会少很多,相应的可能产生的竞拍对手也会少很多。
不过这是需要陈郁去进行操作的,而一些通过其他途径了解到这次拍卖消息的人,陈郁则需要另想办法将他们阻挡在外。
为了尽快将这一块肥肉合法的吃到嘴里,陈郁在下午的时候把张世杰打发去和韩秋沟通,尽可能仔细的了解事情的始末,并为参与竞拍做进一步准备。陈郁的意思是,这批货必须搞到手,但是要合理合法,至少在程序上不能让人诟病。
胡文广还不知道他那批货物已经被人盯上了,他现在不光想洗脱走私的罪名,甚至还抱有拿回那批货物的希望。胡文广在急救中心等了没多久,何庆的手术就结束了,只不过何庆做了全身麻醉,醒过来至少要几个小时之后。
何庆不能主事,他的那个助手壮着胆子替他当了回家,用何庆的手机打了几个电话出去。他的助手深感胡胖子这次是撞了个麻烦事,虽然他不关心胡文广的死活,但是前几天何庆才用5000万买了玫瑰酒业51%的股份,不能转眼就让这价值3亿的股份变成臭肉啊。
胡文广看何庆暂时是醒不过来了,只好无奈的离开了浦西急救中心,自己想办法去了。
胡文广家两代经营的关系网算是小有规模,在上海面上有一定的影响力,再加上何庆助手打出的几个电话,也惊动了一些人。
至少在张世杰赶到韩秋那里之前,韩秋已经接到4个比较有分量人的电话了,其中一个还是从京城打过来的。
张世杰到的时候韩秋刚刚接完一个电话,那是他的一个老上司打过来的,老上司先是和他拉了几句家常,然后关心了一下韩秋在新岗位的工作情况,话语间暗示,在新岗位上首先要熟悉工作,团结部署,不要急着出成绩嘛,以后机会多的是。
韩秋挂了电话,拿着手机向坐在对面的张世杰苦笑着示意了一下,张世杰了然的点了点头,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这种事情,对于他们这些公子们是再熟悉不过了,自己可以做,别人也可以做,就看谁做的更到位了。
“呵呵,你们家老板怎么说?”韩秋亲自给张世杰倒了杯水说道。
“陈少对这一批货物兴趣非常大。6000万的东西,按照法国那些品种来说,足够俱乐部用一年的。用不了的话,陈少说可以让蔡鹏那边代为处理一些。”张世杰知道韩秋和陈郁的关系,所以说话根本没有拐弯抹角的。
“蔡鹏?”韩秋微微的皱了皱眉头,虽然蔡鹏和他们比较熟悉,但是有没有熟到这种程度,是否可以信任,他还不确定,毕竟现在还不怎么算是一个***的人。
张世杰看到韩秋皱眉头,有些了解他的想法,张世杰说道:“陈少也只是提出了一种想法,他对此也不太热衷。不过陈少在对俱乐部未来的展望上设想,是不是也可以建个江南酒业什么的,自己供应自己,那样以后就不用被人勒住脖子搞个措手不及了。”
“哦?”韩秋听了眉毛一扬,“小郁的胃口好像不小啊,可行么?”
“设想,呵呵,只是设想。”张世杰笑着说道,“至于是不是可行,那就看操作了。陈少的意思是,现在先尽快将这一批货拍到手。其他的一步一步来,东西要一口一口吃嘛。”
韩秋琢磨了一下,没想到陈郁不光打这批洋酒的注意,甚至连胡文广的玫瑰酒业他也盯上了。不过能不能成功,就看胡文广被逼到什么境地了。
陈郁的计划,无论怎么说他都是会支持的。至于张世杰说的是设想,陈郁的设想,基本上就是决定了。
“这批货具体情况还没出来,箱数太多,现在还是清点,晚点数据就能交上来,不过保守估计价值超过6000万。”韩秋暂时先放下了那个设想,转而和张世杰研究起怎么样才能合理合法的将这批货物拍到手的事情来。
浦西急救中心那边,何庆醒过来之后,助手就战战兢兢的向他做了报告。果然,助手的脸上又挨了一下,只不过何庆比较虚弱,打的没什么力气。
何庆这一动牵动了手术部位,疼的他呲牙咧嘴。在上午的手术中,院方对他的肌肉和软管组织增生部位做了切除处理,另外由于手术导致何庆在一段时间内不能正常排便,又给他接了导管。
院方建议他至少要修养一个月的时间,住院期间还要对他做细致观察,以免病情有所反复。
何庆手捂裆下,哼哼了一会儿之后安静下来,微眯的眼睛转动着,显然是在思考对策。
“韩秋,我草你妈,两次断大爷的财路,我他妈和你没完。”何庆烦躁的骂出声来,想来想去他还真拿韩秋没什么办法,海关是独立的系统,他何疯子还没那个影响力在这方面呼风唤雨,吃了亏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至于讲道义,讨说法,他何疯子臭名在外,谁和他讲啊。何庆的眼睛转了几圈之后做了决定,反正胡文广的玫瑰酒业他也只是一时兴起想玩玩,现在没等他真正玩呢就出事了,少不了就得放弃了。
他一招手,他那个助手小心翼翼的靠了过去伏下了身子,于是何庆吩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