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似乎真的很受君臣们欢迎,卫螭环视一周,琢磨如酒会,是不是会更好些!不过,貌似中国人的习惯和现在的风俗,对自助餐不是很合适,卫螭下乡的时候,曾经遇到那种去人家吃饭,只要主人家不主动给添饭,宁愿饿着也不吃第二碗的人,腼腆程度,让人惊叹。
卫螭是不爱喝酒的,除了必要,都放着不喝,双手忙着照顾谢吃饭,耳朵竖得直直地,听着众人作诗。不过,貌似初唐时候的诗歌艺术还不像后期般发达,佳作不多,不过,卫螭认为,能遵守平仄,按照格式写出通顺诗歌的人,都比他强,受的教育不一样,差距就是差距,没有办法,也不是盗版一两首诗歌可以抹平的。
“我不吃了,吃不下了。”
卫螭给谢碗中,堆了高高一堆小山似的食物,谢进食速度慢,只见小山越来越高,卫螭感觉咋就没变少过。
用手绢捂着嘴,谢很哀怨的看着卫螭,眼神很控诉,似乎是卫螭在逼她进食一般,看得卫螭满头冷汗,结巴道:“那啥,一时太投入,忘了你吃不了,那换过来我吃好了。”
把碗交换一下,谢才满意的收回目光,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的是卫螭给她装的草莓果酱,酸酸甜甜的,很适合。想吐的时候,吃上一小勺,谢很喜欢。
至于山楂、腌梅什么的,只能偶尔吃一点,不能多吃。山楂会促进子宫收缩。吃多了容易流产。腌梅中,营养流失太多,含有亚硝酸盐。吃多了,对胎儿、大人都不好,只是偶尔嘴馋的时候,给谢两颗尝尝。
卫螭埋头消灭食物,感觉衣袖被人拉扯,扭头一看。兕子小公主领着刚学会走路不久地小妹妹新城公主,俩人一起望着他,拉他衣袖地是兕子小公主。小姐妹俩,站在一起,就像两个一大一小的可爱娃娃,模样像,都一般可爱,真是越看越想偷回家养。
新城公主还不会说话。只会发一些单音节的,无意义地字,小手很明确的指向谢的果酱瓶,明显是很想要。
兕子小公主很乖巧。先叫人:“卫大人好,卫夫人好。”
谢怀孕了。卫螭现在看到谁家的小孩都父爱泛滥,更何况是他本来就喜欢疼爱的晋阳公主小兕子。
今天的宴席,有从他家蛋糕店订地蛋糕,卫螭桌子上也有,谢是没胃口,卫螭是不喜欢,蛋糕还没动。卫螭和谢相视一笑,谢贡献出她的果酱,卫螭拿起蛋糕,抹上果酱,小块小块的掰了喂俩人吃。
话说,因为果酱只保存成功一瓶,卫螭就很不厚道的留下自家享用了,偶尔给他家谢做果酱蛋糕啥的享用,哄得美女姐姐挺开心的,夸了好几回卫螭能干。
“蛋糕上抹的是什么?卫大人的独家秘制?”
果酱地味道,很香,很诱人,旁边的人见卫螭这么摆弄了喂俩小公主吃,又不好意思询问,最后,还是刚才已经和卫螭攀上点交情的高履行开口询问。
“哦,这叫果酱,可以抹蛋糕上吃,还可以拌一些面点吃。这是草莓酱,内子有身孕,喜食酸甜之物,故随身携带了一小瓶。”
高履行道:真是让人羡慕。”
果酱就那么一小瓶,给了两位小公主就没有了,高履行也不好意思去抢人家孕妇、小孩儿地食物,和旁边人一起咽口水,看得卫螭暗自一阵坏笑。
小新城小,就算有卫螭喂食,嘴角一小圈,也沾满了果酱,吃得开心,咧着小嘴朝卫螭笑,很不客气的贴他身上,沾卫螭一身果酱。卫螭无奈的看看身上红色的嘴印子,掏出手绢,帮她擦干净。
“小公主想吃什么?虾仁儿要不?”
卫螭很耐心的照顾俩小孩儿吃东西,可惜今天没做鱼汤,不然给新城来碗鱼汤应该不错。这孩子命苦呀,原来的历史上,长孙皇后死时她才一岁多点,估计长孙皇后发病,和她有点关系,不得她家皇帝老爸的喜爱,不像小兕子,有皇帝老爸亲自带在身边抚养,自小父亲不疼,哥哥不爱的,临了还被她自个儿的驸马给杀了,命运悲惨。
有卫螭照顾着,长孙皇后也不担心,只是叫奶妈过来把新城给抱走,晋阳却还留在卫螭身边,交由卫螭照顾。
“兕子吃饱了!”
抿着油乎乎的小嘴,小兕子道。卫螭呵呵笑着帮她擦嘴,询问几句日常,谢在一旁淡淡笑着,看一大一小,很认真的交流。话说,俩人好久没见了。说得正欢的时候,有个声音道:“想不到卫大人与晋阳这么要好,真是让人惊讶。”
卫螭抬头一看,是鲁王李元昌。卫螭笑道:“王爷有所不知,小臣这人吧,没啥本事,就是有点孩子缘,这孩子都喜欢和我玩儿,见笑见笑。”
鲁王道:“原来如此。我今天才知道,原来卫大人不止是尚药局郎中,兼任司农寺少卿,挂职兵部,可谓文武双全。值此佳节,卫大人是不是应该一展大才,赋诗一首呢?”
丫绝对是故意落他面子的!
卫螭也不生气,只是皱着眉头,一脸为难,道:“王爷,恐怕要让您失望了,小臣文不成,武不就,赋诗写文章,那是拿起笔来就犯困,上马打战,恐怕战一打起来就做了逃兵,所谓上马贻误军机,下马耽误百姓,说的就是我这样儿的。人贵自知之明,文武双全,这种话,那是骂我。幸好还会一点儿小医术,混口饭吃,还是好好的修习医术为好。”
鲁王哈哈笑道:“照你这么说。让你做尚药局郎中就
|
卫螭做惊讶状。竖起大拇指,夸鲁王:“王爷真是英明,连看都没去看过,就知道小臣尸位素餐了呀,正好,小臣也为自个儿做不好官而发愁呢。也想告老还乡去,要不,王爷帮忙说项一番,咱回家种田去!”
鲁王正要说话,李二陛下开口了,道:“行了行了,子悦你就少说两句吧。元昌你对卫子悦是初识,不了解他。这小子,嘴巴极能说,死人都能让他说活了,他的话。要挑拣着听,不然。能说晕你。”
卫螭呵呵笑道:“陛下,您这么夸臣还是骂臣呢?小臣职位低微,才能低下,实在当不得陛下地夸奖。”
李二陛下道:“朕是骂你,不是夸你!”
—
“哦,那臣要谢谢陛下指点,有错误地地方,咱要坚决改正,争取在陛下的指导下,再接再厉,再创新高。”
卫螭面不改色,笑呵呵的说道。李二陛下哈哈大笑,众臣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鲁王眯眼冷冷看着卫螭,低声朝坐他上首地承乾太子道:“这种巧言令色之辈,殿下应该疏远才是,免得带坏了殿下,无法向陛下交代。”
承乾太子听了这话,看看李元昌,眉头微皱,没有说话。想起他去把那些宝物归置内库后,李二陛下诏他去对他说的话。他家皇帝老爸对他说,他是太子,大唐江山未来的主人,他的身份,注定了,能吸引到很多人到他身边,有些是真正有才的,有些不过是溜须拍马,或是别有用心之辈,怎样辨别出有才和无才,这个要靠承乾自己去领悟,不是旁人可以教导的,处高位者,识人、用人,是一辈子地考验。
李元昌见承乾太子没说话,继续道:“殿下年纪尚轻,对人的认识,犹以喜恶区分,这样是不对的,对殿下将来不好,殿下……”
李元昌还欲再说,承乾太子打断他,道:“承乾谢过七叔教诲,承乾省得该如何坐,今天是好日子,不要说不开心的事,七叔,请。”
且不说承乾太子与李元昌这边,且说李恪、李愔兄弟俩。俩人的位置相近,就坐在杨妃身旁,他们皇帝父亲对卫螭的调侃,俩人都看在眼里。李低声道:“看到没有?父皇对卫螭多有宠爱,圣眷正隆,你这浑小子,差点闯下大祸。”
李愔人是浑直,但知道他的哥哥都是对他好,抓着脑袋,道:“哥,我知道错了,最多,我以后不去招惹他,行了吧?大哥,坐卫螭旁边那个小媳妇,是卫螭的夫人不?”
李恪十分了解他这个弟弟,闻言,脸现怒色,伸腿狠狠踢了李愔一下,还没开骂,一旁地杨妃已经狠狠打了李愔一巴掌,怒骂:“你在打什么主意,不要命了吗?卫螭的夫人谢是皇后娘娘的救命恩人,知道李佑为何今年没回来吗?就是因为调戏谢,被皇后娘娘责罚,被陛下打了板子,赶出京城的。你这浑小子不想活了,为娘宁愿自己打死你,也别牵累为娘和你哥哥。”
说着,杨妃眼圈一红,吓了李恪和李愔一跳,李恪连忙安慰母亲,狠狠瞪了李愔一眼,李愔被瞪得很郁闷,闷声道:“娘,孩儿知错了,李佑那个混蛋想害我,他和我说,京里司农寺少卿有个漂亮地小媳妇,是个没什么权势的小官,说什么他已经尝过滋味,要与我分享。孩儿不该犯糊涂,以后,李佑说地话,坚决不信了。”
李恪叹气:“弟弟,李佑的话,怎么能信?他是拉你下火坑,害你呢。为兄早和你说过,你心性较直,小心别人算计,让你好好在封地守着,你怎么与李佑混在一起的?”
李愔道:“小弟有听大哥话,是李佑几个月前突然开始给我写信的,就说一些吃喝玩乐的事情,我以为没事,就没放在心上。”
“以后,不管大小事,除了我,只要是兄弟或是朝中大臣给你写信,你都要告诉我和母亲,以免遭人算计。”
“知道了,哥哥。”
这边说什么,卫螭不知道,他正给晋阳小公主兕子讲故事呢。反正诗词歌赋本来就不是他擅长的,还不如逗孩子玩儿呢。
“……小马的娘让小马去试探一下河水有多深,小马小心地试探着,一步一步地淌过了河。噢,他明白了,河水既没有牛伯伯说的那么浅,也没有小松鼠说的那么深。只有自己亲自试过才知道。地向它的娘亲望了一眼,心里说,谢谢你了,好娘亲。然后他转头向村子跑去。这个故事好玩吧?”
小兕子连连点头,道:“好听!兕子还要听。”
卫螭皱眉,思索一阵,道:“好,再给你讲一个,故事名字叫小找妈妈。小公主知道什么是小吗?”
小兕子摇头,卫螭额头三根黑线,这孩子也保护的太过了吧?连小的样子都不知道,这让他的故事怎么讲下去!
“呃……那这个故事不讲了,等开春,带你去认识一下小,再讲这个故事。”
“好,打勾勾!”
“打勾勾!”
高履行笑道:“卫大人将来一定是位好父亲,讲的故事,不止小孩儿喜欢,连我这大人都喜欢听。”
卫螭呵呵笑着,谦虚道:“以前太顽皮,为了能让我坐下来,我的老师和父母,给我讲了不少故事,这不,照搬一下罢了。”
说笑中,春宴结束,卫螭带着谢回府。自是不知这春宴,因为他的参与,有多少风起云涌,有多少言笑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