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不挑拨沙漠之神坑杀奥西里斯,那么下一个死的便是她。
利用弟弟的嫉妒与妹妹的天真,奥西里斯死后,第二代太阳神果然被拿捏住了软肋。
她这才从那人的手里逃脱出来,并将唯一真神的一缕尚存的意志带了出来。
男人听着少女的解释,眉眼里皆是没有感情的冷漠。
楚子寒朝右边望去,宋承他们应该已经回到了王神婆那里。
他该回去了,离开太久以免生疑。
临走之前,男人神语气极淡的警告道:“凯特,没有下次了。”
拉神之猫当场僵在原地,低声道:“是,主人。”
——
宋承带着自家那位赶回了王神婆的住处,他本以为楚子寒会在那里等着,这样三人可以直接打道返程。
却没想到楚子寒并不在,只有莫名衰老的王神婆,孤零零一人坐在了未点蜡烛的屋子里。
像一具不用呼吸的雕像,濒临死亡。
宋承看着王神婆眼眶里,那颜色极淡的黄金血,突然明白过来。
他下意识的戳了戳身边男人的腰,低声问道:“蛙神受伤……它的血也会跟着衰弱?”
郑严序顺势握住了青年皙白圆润的手指,放在唇边亲了亲。
“对,宝宝真聪明。”
宋承:“……”
总感觉自家老公内里换了一个人,怎么办。
惨遭嫌弃的郑某某被爱人轻轻掐了一下腰,不疼,但怪痒的。
宋承询问楚子寒的去向,而王神婆的听觉已经变的十分迟缓。
好半天才说出一个模糊不清的答案,楚子寒八成是出去寻他了。
正当宋承想要和郑严序再回去找人时,两人面前的王神婆突然发出一声窒息的呐喊。
苍老的妇人瞬间跪倒在地,她的双手护在脖子上,像个溺水的人想要拼命摄取氧气。
眼眶里的黄金血无声的裂开了数道细缝,紧接着王神婆就在他们的面前瞬间泯灭成了烟灰。
宋承甚至来不及反应,人已经没了。
“发生了什么?”他愣愣的开口道。
站在其身边的郑严序紧皱着眉,神情依旧冷静:
“蛙神死了。”
王神婆作为他的附庸,自然也会跟着死亡。
“什么?”
男人不是没有杀掉蛙神么?难道是……
有人借着这个机会乘虚而入了。
想到这宋承的脸色微微一变,“老郑。”
郑严序抬头看向他们来时的方向,眉眼间尽是冷意。
“我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
男人说完便朝门口走去。
“哎,等等!我和你一起去。”宋承连忙开口道。
然而郑严序还没来得及推门,门便从外打开了。
“楚哥?”
当宋承看清来人时,楚子寒也有点意外的在打量着他们。
“你们怎么会……”
男人微微挑起剑眉,他看向站在一旁的青年,宋承身上穿的还是自家丈夫脱下来的贴身衣服,
楚子寒眸色兀的暗了下去。
宋承没注意到他的神情,但郑严序却将他所有的反应尽收眼底。
男人拉过青年的手,微凉的唇啄了啄爱人的脸颊。
“你和楚子寒现在就返回n市,我去看过就来。”
虽然郑严序语气温柔,但并没有给宋承拒绝的余地。
男人说完便拉开房门走了出去,下一秒身影便消失在原地。
宋承望着郑严序离开的方向,脸上还有未来得及收起来的失落和担忧。
他和男人这才碰面多久啊。
“原来郑严序会来啊,你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我在河边找了很久都没看到你,还以为……”
楚子寒低声担忧的话,瞬间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抱歉楚哥,当时我也不确定老郑会不会来。”宋承解释道,“我登上船后,才和他碰了头。”
楚子寒点点头,当时王神婆在,她又催的紧,两人来不及沟通,宋承就被赶鸭子一样赶上了花轿。
“你没事就好……他怎么又出去了,发生了事?”
听到楚子寒的话,宋承若有所思的抬起了头。
“蛙神被人杀了,所以老郑要过去看看。”
宋承望着面前神情无异的楚子寒,开口问道:“楚哥,你回来有没有看到或者听到什么动静?”
楚子寒说自己去找他了,但宋承和郑严序都没有察觉到河边有人来过的痕迹。
而且他们前脚刚到没多久,蛙神被人杀了之后,楚子寒后脚就回来了。
还是面不红气不喘的回来了,甚至连衣服上都没有沾到树林里的毛絮丝毫。
这不该是他出去寻人未果的正常表现。
宋承觉得自己多疑敏感的像个寻找丈夫出轨的妻子,但楚子寒只是个普通人,他应该不会和蛙神的死有关。
“蛙神死了?”楚子寒面露惊讶,“我去的时候河面上什么都没有,船也消失了。”
“河边安静的诡异,我什么声音动静都没听到。”
“怎么,郑严序没有动手么?我以为是他把你救回来的。”
男人在河上设置了屏障,外面是看不见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的。
听到楚子寒的回答,宋承觉得应该是自己多虑了。
尤其是这几天他和楚子寒同吃同住接触亲密,要是有什么不对,早就发现了。
宋承摇头又点头,“确实是他先找到我的,但他没有杀蛙神。”
楚子寒微微挑眉,“算了,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总感觉这地方不安全。”
宋承犹豫了一下,低声回道:“好。”
他留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更会成为自家那位的软肋。
两人收拾好东西上了车,又等了郑严序一会,男人人迟迟不来看不到身影。
他们只好先走一步,连夜赶回了n市。
等到了天景黎园已经是凌晨五点多了,交替开车的两人互相疲惫的打了声招呼,便各回了各家。
打开家门,几天没人住过的房子显得格外冷清。
他走之前,茶上还放着半袋已经绵软的薯片,是郑严序喜欢的黄瓜味。
宋承将那袋零食拿起看了看,黄瓜味还在,清凉还带着点咸。
他缓缓的舒了一口气,放松道:“难不成吃黄瓜补黄瓜?”
这句没经大脑就说出来的话刚一出,等他反应过来手猛的一抖。
“靠。”
宋承忍不住低声骂道,自己肯定是太久没休息好,才会说出来这样的污浊秽语。
疯了疯了,他赶紧将手里那包憋下去的薯片扔进垃圾桶。
即使薯片扔掉了,宋承脸上的灼烧感还在。
不仅是脸上,还有他被磨擦剧烈的大腿根处,也隐约的传来胀痛感。
宋承觉得心里烧的慌,连忙拍拍自己的脸颊,试图清醒清醒。
他拿过浴巾去洗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等到出来穿衣服的时候,不知为何没有换上新的睡衣,反而鬼使神差的将脱下的衬衫又重新穿了起来。
宋承湿漉漉的头发还没吹,便忍不住拎起衣领弓起腰深深的一吸。
那上面沾染着男人身上淡淡的冷清气息,莫名的令人心安。
等到他意识到自己蠢蠢的行为后,无奈的拍了拍脑门。
郑严序那家伙最好第二天早上能准时回来,不然……
不然他不介意给男人多戴几顶颜色鲜艳的花帽子。
宋承如是想,拽过毛巾随便擦了擦头,也没有吹干便犯困的爬上了床。
以至于郑严序回来的时候,家里的小朋友已经睡着了,但他刚把人搂进怀里,手一摸。
湿湿的水迹划在了手上,男人心里微微一跳。
这触感像极了小家伙的眼泪,不过还好,这不是泪水。
郑严序俊美的脸上露出一抹无奈却宠溺的笑,男人右手轻轻的抚摸过青年细软的黑发,掌心亮起淡淡的白光,水汽顺着细细白线一点点腾起。
水汽散去,青年的头发也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