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三海愣了愣,想了想道:“是有这么回事,不过好像只是朋友一起吃饭,没什么特别的。”
“知道他们去的哪里吗?”
“这个,当时被叶才满甩开了,没跟上。”林三海这么一说,才发现,这个叶才满一点都不像个普通的心理咨询师。普通的心理咨询师怎么可能会有他这样的身手。
贺鎏阳挂了电话,就看到秦婷从卧室出来,穿戴整齐。
“不是要洗澡?”
秦婷将头发扎起道:“余叔叔约我见面,说是有事要谈,应该是卫生部的事,我出去一趟。”
贺鎏阳皱眉,“这么晚?”
“不会有事的。”
“我在后面跟着。”
秦婷转头,头歪着看他。
贺鎏阳眉头依旧皱着,面无表情道:“看什么?”
“贺鎏阳,”秦婷看他,道:“你不能一直跟着我,我是去见余叔叔,不会有事的。”
“我送你到门口。”贺鎏阳直接拿上钥匙。
秦婷叹了口气,这事是没得商量了。她拿上包,跟上。
车子在距离一家茶舍三百米左右的地方停下,秦婷下车前,贺鎏阳还是交代了一句,“有事随时打我电话。”
“有事给你打电话也来不及。”秦婷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什么?”
秦婷笑着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下车了。”
贺鎏阳看秦婷兴奋下车的样子,忍不住皱起眉头。他怎么觉得她的小妻子对这次要去卫生部的事情格外积极呢。
秦婷的积极当然是有道理的。
她可是壮志满满地要开始自己的仕途,这好不容易要开始了,怎么说兴奋都是应该的。
“秦小姐,这边请。”秦婷刚进咖啡厅,就被一个人领到包间。
余正庸看到秦婷的时候,正在接电话。
“老首长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秦婷的。”说完这句,余正庸才挂了电话。
秦婷好奇道:“是苏爷爷?”
“嗯,”余正庸笑着点头道:“自从你从n京回来,老首长这电话打得可比以前勤多了,一直要我照顾你,看来你要是不做出点成绩,都对不起老首长的关心啊。”
“让余叔叔您费心了。”秦婷笑着道。
余正庸看着秦婷道:“这次去n京,老首长是不是交代了你什么?”
“余叔叔怎么会这么想?”
余正庸笑着,指着秦婷摇头道:“你也别想瞒我,老首长的为人我还不清楚?他这么勤着给我打电话,一固然是要我照顾你,二嘛,恐怕是想通过我提醒你什么。”
秦婷听到余正庸分析,心中佩服。
这余正庸不愧是做地下工作的,敏锐度常人难及。
秦婷道:“的确有事,不过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和小云有关,老首长就是想让我多打听小云在国外做什么。”
“那丫头又和老首长怄气了?”
“习惯了。”
余正庸笑着摇头,“也就是这染丫头,能把老首长气得直跳脚。不过这样也好,这样老首长才不会寂寞。好了,不说这些了,这次我找你来,主要是想说说你去卫生部的事。”
“嗯,您说。”
余正庸道:“你这次运气不错,正好赶上卫生部有大的职位空缺。我打听了一下,之所以把你安排成顾问,是考虑到你以往的履历。798案、军医部经历,再加上最近的金三角事件,你绝对足够资格坐上这个位置。去了之后,虽然要完成任务,但是也别忘了做好自己的工作,毕竟,这是你不错的机会。”
“嗯,我明白,”秦婷道:“余叔叔,我到了之后,需要做些什么?”
余正庸把一个档案袋拿出来,递给秦婷,“你一遍,看完,我还要带走。”规则上,任何的这种调查事件,都尽量不留纸质文本。即使有,也会尽量不外传,将其控制在一定(可销毁)范围内。
秦婷抽出档案袋里的文件,看了之后,忍不住讶异,“这是……”
余正庸将食指举起放在嘴上,做了个“嘘”的动作。
“看就好,有什么问题,一会儿再说。”
秦婷点头,低头继续看文件。
根据文件所说,她这次进卫生部,主要任务的是要查内部的财务(贪污)问题。矛头直指的是突发疫情局的局长。根据另一份审计文件上来看,卫生部的财务状况并没有问题,但是从群众举报的情况来看,里面的财务出现了巨大的挪用。
秦婷看了一下文件上近几年的财务数据,上面的数额大得惊人,可是从明面上却看不出任何的问题。
秦婷眉头紧皱,要想查清楚,单靠文件的确是不行。
“看完了?”
婷将文件递还给余正庸。
余正庸收回文件,交给身后的人道:“你要想办法查出,这其中的猫腻。”贪污难查的绝不是文件上的账目,而是其中的门道。钱的走向,如何洗,如何挪,才是关键。
如果无法知道整条线是怎么走的,及时有数据有文件,也看不出猫腻来。
“我应该从哪里开始呢?”秦婷询问。
余正庸道:“最近季节交替,按照惯例,会有一次大的流感疫情防控,你就从这里下手。”
秦婷点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秦婷,你的能力我不担心,但是有一点,”余正庸沉声道:“一定要注意安全,一旦你真查到了什么,千万不要慌张,要用最妥当的方式传递出来。另外,除了我之外,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537引路人
537引路人
秦婷从咖啡厅里出来,深深地吐了口气。
她握紧包,若无其事地在马路上打车。
余正庸看到她走后,才带着人离开。秦婷坐在出租车上,她知道身后有一辆车跟着,但是她连一下头都不敢转,生怕会被人看出什么来。
手中的手机震动传来。
秦婷小声接起,“喂?”
“在前面路口下车。”
然贺鎏阳说话,说明已经没有人跟着了。
秦婷在路口下车,然后迅速上了贺鎏阳的车。看到贺鎏阳的时候,秦婷没由来地松了口气。
贺鎏阳看她的样子,皱眉道:“怎么了?”
秦婷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有点紧张而已。”
“紧张?”
“嗯,感觉好像是去做坏事的。”
这个形容很贴切。
贺鎏阳笑着道:“不止这样,你还会觉得自己欺骗了所有人,然后内疚,再之后,你会越来越担心被人看出来,神经跟着越来越紧绷,最后,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发现了?如果心里素质好的,过一段时间就适应了;心理素质不好的,会提前暴露。”
听贺鎏阳说得无比流畅,秦婷无语道:“真是谢谢你的提醒。”
贺鎏阳道:“不客气,所以我说你可以后悔。”
“不后悔,听起来挺刺激的。”秦婷看着贺鎏阳的侧脸,道:“好像比当法医刺激多了。”
“呵,”贺鎏阳笑着道:“那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被你这么说完,反倒是不紧张了。”
贺鎏阳是过来人,很清楚秦婷的心理,他笑着道:“在本国内还要,如果是出国执行任务的话,那紧张程度可就没这么容易缓解了。”
额……
如果不是秦婷一直盯着贺鎏阳看,听他这么说,真的要怀疑是不是自己不小心暴露了什么。
“有机会,体验一下也不错。”
“想都别想。”贺鎏阳毫不犹豫拒绝。
秦婷心虚了一下,故作自然道:“说不定我做得好,会被调去国外呢。”
“休想。”红绿灯口,贺鎏阳停下车子,看着秦婷严肃道:“就算你调去了,我不同意的话,你休想去。”
额……
好像有些严肃过头了。
“看,绿灯了。”
贺鎏阳转回头,启动车子离开。
秦婷决定不在国内国外这个问题上纠缠太多,她转移话题道:“京城的夜景还不错。”
“余正庸要你做什么?”贺鎏阳岂是那么容易被转移话题的人。
秦婷犹豫了一下道:“我刚签了一份保密协议。”
“我也签过。”
“所以?”
“你自己告诉我,或者我去查。”贺鎏阳简直是霸道得没人性。
秦婷默默道:“你直接跟我说你必须知道,感觉会好一点。”
贺鎏阳配合道:“我必须知道。”
秦婷心里挣扎了半秒钟,望天想了想,贺鎏阳不是外人,自己人没有什么不能说的。这不叫泄密,这叫同甘同苦。——真是太无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