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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嗯,刚才还有些,现在不饿了。”
    “为什么?”
    “被你吓得。”语气中有娇嗔。
    他不知所以然,脸僵了些。
    “吃个饭,有必要把餐厅门关上吗?还让不让人家做生意?也不用这样花钱啊。”
    他低低地笑了,“好,等我们结婚了,那都是你的。你想怎么花都行,不想花也行。”
    “但现在这事儿,我是做不了主了。”
    “好,今天的事儿我已经做了主。而且我今天说的,要算一辈子。好吗?” 他说着,仿佛难得的一次恳求。“明天开始,都是你说了算。”
    怎么听起来,像是阿拉丁对灯神说:我的第三个愿望就是,还想再要一百个愿望。也罢,她不想去左右他,她也左右不了他。
    顾易北为她拉开椅子入座,她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刚才服务小姐只是给她指了个路,而并没有跟过来为她拉椅子。有些事,顾易北想要亲力亲为的时候,所有人都要靠边站。
    小提琴琴声优美,烛光微微摇曳,玫瑰静静绽放,七道菜精致而精美。轻松,愉快,浪漫。这样的法式餐饮,全套下来,已经是四五个小时了。
    他看了一眼她盘子里的餐后甜点,然后盯着她,“那个,好吃吗?”服务员给他们送上来的是不一样的菜。好像这不是他事先定好的,而是主厨的创意和推荐。
    “这个?焦糖布丁,很好吃啊。”
    “我尝尝。”说着,他抓着她的手,将她的叉子递到自己眼前,一口含下去,还没开始咀嚼就说:“不错。”
    她皱了皱眉头,还有这样蹭吃的。“你自己那份看着也很好吃啊。”
    他一挑眉毛,舀了一块巧克力慕斯放到嘴里,站起,高大的身子越过小小的桌子,领带都扫到桌上,抓着她的下巴,将一块什么东西渡入她口中。
    她潮红了脸捂着嘴,咬也不是,吐也不是,说话也说不成。这难不成也是他包下整个餐厅的用意之一?
    突然间,舌尖感觉到一个凉凉的,坚硬的东西。他渡到她嘴里的甜点里有什么东西,好像是……。她咽下清凉细腻的慕斯,小心地吐出那个东西。
    一枚戒指!
    她愣住,抬头,他已经坐回座位,有些烦躁地解开领带丢到一边,舔着嘴唇上残余的甜腻,眼睛继续盯着她。
    “这是……”
    “别跟我说不想要!”他卡住她还未出口的话。
    这么心急,她瞪了一眼,“我又没说不想要。你这样胡来,我刚才咽下去怎么办?”
    “咽不下去的。”他笑开。
    用餐巾擦了擦,仔细看:这么大一个东西,确实吞不下去!铂金的戒身,硕大的钻石,闪着浅粉色的光。裹着钻石一圈,银黑色的边,仿佛石头又似金属。
    “这上面是什么?”她指了指钻石和那四边的一圈。
    “彩钻。还有陨石,去年落在俄罗斯的。”
    她顿时无语:陨石!
    瞬间觉得身价倍增,就是有点太突然。她头越来越低,这才发现,原本就不是很细的戒身,内侧居然刻着字,“rsgyb”,还有她求婚那天的日期。
    那几个字母,很明显是他们名字的字母缩写。但是日期……
    她恍悟,“等等!顾易北,是你先求的婚,为什么要写这个日期?”
    顾易北则一脸坏笑,“我求婚的时候,你没有答应。但你求婚的时候,我们是两情相悦的。自然要刻后面那个日期。”
    “可是,这……”那天在休息室被大家看到听到,就已经很丢脸了,现在居然还刻在戒指里,搞得好像是她多主动似的。
    “也是为了时时提醒你:话是你说出口的,所以,不!能!反!悔!”顾易北凑过来,声音很轻地追加了一句,字句间却是极其铿锵。
    “我有反悔了吗?”她撅起嘴。
    顾易北仰着脑袋一笑,修长的手指拿过戒指,另一只手拉起她的左手,就着无名指,“襄儿,我现在要说几句算一辈子的话。”
    他垂下目光,将戒指套入她的无名指,缓缓下推。“第一句,这个订婚戒指,不能丢。”
    抬起眼,“结婚后,结婚戒指不能摘下来。”
    直视着她的眼眸,亲吻了她的手背,翻转过来,又亲吻她的手心,“还有,我这个人,也不能丢。”
    字句清晰。
    声调,低浅如吟。
    嗓音,沙哑似琴。
    如魔咒,蛊惑心神。
    入骨的酥麻,从胸口,蔓延至趾尖发梢,让身体无助地抖着。
    手,伸向他背后,静静地抱住他,似在安抚,其实也是在汲取他的温暖,让自己不在发抖。
    “傻瓜,我答应你。不会丢下你。”轻如羽毛的吻,落在他的唇间,品尝出甜美的笑意。“但是,你也不能丢下我。”
    抱起她坐到自己腿上,他笑得仿佛在拥抱世界,“我想放都放不开,怎么可能丢下?还有,谁是傻瓜?”
    “这里除了你还有谁?”她狡黠地一笑,往他腿上蹭了蹭。
    他笑而不语。
    “你这种时候,一般是表示默认。”她又调侃了一句,有种占了上风的小得意。
    他终于笑出声来,低沉回响,“那好吧,那你也不心疼这个傻瓜等得太久了。要不,我们明天就去登记吧!”
    回过神,他竟然又在纠结这事儿,一看表,“不。已经过十二点了。现在该我说了算了:毕业后登记。”
    顾易北再次追悔莫及!
    作者有话要说:  玩浪漫啊,易北兄~~~~
    这样的戒指应该挺有意思的,catier都没有哦。
    订婚戒指嘛,要的就是高调。
    ☆、女人和戏
    “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快!竟然是咱们里头最快的一个!”
    李敏这傻大姐的个性,对她的事儿也只是了解了大概,一听她要结婚了,兴奋得一定要当伴娘之余,感叹了一句:“我和二胖,也很恩爱啊。但说到结婚,一辈子的事情,估计要再想一两年吧。”说着,嗦了一大口米线。
    苏玫玫乐了,“小敏,你要是再温柔点,娇气点,再女人点,说不定半年后就有戏了。”放下宋元清的事儿,她照样知心姐姐,照样心灵鸡汤。只不过,她不再忌讳在她们面前吸烟。大学边的小店,吃完她的面,就掏出一根烟。
    温柔?娇气?女人?“玫玫,你是意有所指?”阮襄不满的问苏玫玫。
    她还是妩媚地一笑,说:“难道不是这样吗?温柔,你一直挺不温不火的啊。女人,和顾大帅哥在一起之后就更甚了。至于娇气,认识你之前还真不觉得,难道是被顾帅惯出来的?”
    “对哦。玫玫这么一说,确实,小襄,你在顾帅哥面前,甚至真的可以被理解成娇蛮娇纵哦。你看啊,你班也不用上了,一个星期就最多一个家教,以前你可是个勤劳的姑娘啊。然后呢,顾帅哥在,你饭也不用做。不会你现在的房子,也是他养着吧?还有打电话时那副不甩人家的劲儿,顾帅哥原来吃这套啊!”
    阮襄语塞,只得回答:“别胡说。写了论文再说!”然后话题一转,又回到那让她头疼的莎士比亚悲剧上来。
    确实,她现在的生活,真的在慢慢被顾易北包办了。
    包括婚纱,顾易北都直接找了设计师过来量了身。但苏玫玫和李敏的伴娘装,还是要选的。李敏宁愿和二胖一起去,所以,现在就成了她陪苏玫玫去选礼服了。
    t城大型婚纱礼服店,苏玫玫也是个眼光挑剔的人,拿了好几件,就钻进更衣室,不时探个头出来问怎么样。她,只有坐在椅子上翻杂志,等苏玫玫换了套衣服出来,才有评价几句的份儿。
    工作人员给泡了温热的柠檬水,随手拿了一本最新一期的八卦杂志翻。照片上,一西装合身的俊男,神色有些紧张,低头扶着一个女生。女子的脸,欲盖弥彰地被打模糊了。标题:豪门娇宠:小娇妻不胜酒力,顾大少黑脸攫人。
    喝的那口水差点没喷出来。
    那男人虽然低着头,明显就是顾易北。而他怀中的女子,仔细一看,不是自己是谁?
    不是说当天只有宋元清自己集团的媒体在场吗?怎么会有这样的照片曝光?一看杂志出版公司,也是宋元清的。看起来,这很难说不是宋元清跟顾易北开的一个玩笑。她拿起手机,拨通了顾易北的电话。
    “襄儿?”
    “顾易北,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她试探着。
    “你看到了什么?宝贝。”对方的口气,有些压抑着,似乎又在讨好中。
    “八卦杂志上的八卦照片!”
    “哦。”顾易北轻咳了两声,说,“角度还能接受,不是熟人也认不出来。”
    “你……!”她一阵无语。这照片,顾易北显然是审核过的,而且是接受的。
    “你要是不喜欢,那就让宋元清把他们都收回来。”
    顾易北这样,让她真的很难有回旋的余地。众目睽睽下,是她求的婚!现在,连照片都被发出来广而告之,还是个这么言情的标题!就算现在把杂志收回来,该看到的人也都看到了!她还能怎么样?
    话说,这标题还真像李敏平日看的一些小说的名字。
    她胡乱回答了一句,不再听顾易北的安抚,挂了电话,把那本杂志放到书堆的最底下,随便拿了本婚纱影集。
    说实话,影集上的婚纱也很精致漂亮,顾易北却非要另外找几个老外过来给她订做。
    这会儿,工作人员带着一个女子经过,那个女人停下了。
    “真巧。”
    她抬头,愣了下:宋元清周年庆上两次和她搭话的女人,近几年蛮红的女星,顾易北的,前任。对方也有些诧异的看着她,思忖着,她怎么在这儿?
    “哦,是很巧。”她回答。
    工作人员看是碰到熟人,像是要说几句的样子,就说:“陈小姐,那我先过去给您准备,你过来换上,然后去化妆就可以拍了。”
    “好。谢谢,我等会儿过去。”陈小姐点了点头,待工作人员走开,才回过头来,说:“我是这家店的代言,你这是在……”说着,她盯到了阮襄手中翻着的婚纱影集,僵住了。
    “小襄,你看看这个怎么样?”苏玫玫换好衣服出来,征求阮襄意见。
    阮襄上下打量了一番,颇诚恳地说:“比上一件好。不过你不觉得腰有点高,显胖吗?”
    “也是,算了,下一件。”苏玫玫说着,注意到一旁的女人,“这位是……?”
    那位陈小姐甩了甩头发,将脸露个清楚。
    苏玫玫眯了眯眼,很不走心地来了一句,“哦,你最近的上映的那个片子有看。”然后拿了下一件衣服,进了更衣室。苏玫玫可能是看不惯和自己一个类型的人,所以没什么好脸色。
    “呵,呵呵呵!”陈小姐难以置信,笑得有些癫狂。
    阮襄莫名其妙,但觉得她杵在这儿,她确实有些介意。
    “刚才她叫你小襄?”陈小姐一步步走近她。
    阮襄想起周年庆典上她在洗手间里颇有居心的那一番话,看来这个女人现在想到了什么。她心头还纠结了一番,但女人凌人的气势让她很不舒服,她顶了回去,“是,这是我的名字。”
    “xiang?小襄?难不成你就是顾少口中叫的那个名字?呵呵,那,你不介意,我是顾易北的前任?”
    说完全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特别是当对方站在你面前的时候,“介意!但又怎么样?”她和顾易北走到一起之前,这些破事儿,她也不是不知道。所以这点,她也是早有心理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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