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王维或者安的一个过场.
不同的城市能给人不同的性格.我从来没有过得如此的放松过.那种放松和从前在K吧的放纵截然不同.我知道很多的人会在情人节结束前送我巧克力和鲜花,请我吃麦当劳,给我很多的微笑.没有自己的男人在身边,那种放松的感觉仿佛那时在番禺的欢乐世界玩U型滑板和过山车.
我换了全新的裤子和上衣,新的发型和香水,母亲说今年流行大红,给了一个红色的平安符,我装在包里.上次去清远漂流的时候把那道符弄湿了,她这次给了个红色的檀香木.大概,红色也是很能辟邪的吧.
签收了三束鲜花,自由的感觉没有想象中的可怕玫瑰跟精油都是很能感染心情的.
半个小时后,在密密麻麻的街上,没有人看到我,没有人跟我点头。不需要。第三夜,我看到夜晚的黑色,还有黑色的沙发,吐出的鱼眼睛,横在地上流血的尸体。可能是太热气了,热气产生的幻觉。我看到了自己的丑陋和自卑,我害怕别人的目光,害怕他们发现了我游移的眼光,害怕被看清楚。我看到了黑色,黑色的夜,第三天,我还是没有背叛,我知道一切从来如此,我害怕自己,我害怕自己想他们那样死去,得了癌症,吐了个眼睛,死了。
我买了一箱王老吉,很重,十几瓶,我知道自己搬不动,可是我需要转换一种感觉。流汗和流泪的感觉。
原来即使是很陌生的城市也不适合我生存。三个晚上的时间,我还是没有背叛过真实的灵魂,很失败,没有颜色的灵魂注定要被黑色统治着。我看到了诡异的坟场,没有喜怒哀乐,我知道我快要死了,不是身体的死,而是精神的崩塌。
我疯狂地想起许多不开心的事情,不开心的事情很多很多,带给自己不开心的人也很多很多。仿佛要用一辈子去记得,记得然后去悔恨。
我看到了黑色的长发,它们很脆弱地披在肩上,那么无力,那种灰黄的颜色还是那么苍白。或者,一切从来没有改变过。
我点了烟,不是女人烟。我也不再是VIVIAN认识的那个人了,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活着,身体还在,可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随时准备好了要离开。而这里买不到那种修长的女人烟了.
在精神的两极游走着,安和王维都不在,我看不到别人,冰冰冷地只有两行自卑的眼泪。黑色统治了那个城市,又来统治现在这个城市,想逃开,也以为逃开了,结果我相信,我不适合独处。
冷酷地伪装自己,安不知道我有多渴望和他说话,王维也应该是在看足球。他们在世界的中心,我在中心的边缘。
黑色的光闪啊闪的,我想回去了,不知道应该回到哪里,可是,我需要把自己从一个地方搬到另一个地方,找一个帮我解脱黑色的行人。
折断了那三束玫瑰,它们凄楚地凋落在那里.没有人会爱我,白色的眼圈带着陌生的味道,我看到了黑色的沙发和死去的金鱼.VIVIAN一走也走了很久了,带走了太少,留下了太多.
黑色光占据了全部,原来所有的灯都熄灭了.枯槁的身体和飞溅的玫瑰终于也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