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他就像个小孩在我身边睡着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要帮他抓痒,挠背。他总是把我挤到一边。已经很习惯这样的生活方式了,哪怕它像一瓶纯净水,没有红酒的浓烈、啤酒的性感。
可我还是在想我是不是还在爱着他。肖哲说三年多的感情不容易,即使割舍得了也要付出很多的代价。
唐均均也许从此跟我失去了联系,生命中的每一个阶段注定要有不同的人来帮助你演绎.最近看了新闻说,女性使用化妆品一年就等于吸收了四斤的致癌物质,可我们似乎已经没得选择了.
安白天一直在加班,搞宣传报,其实只是为了让领导看一眼.社会到处飘荡着‘形式主义‘,年轻人都成了廉价的劳动力。在银行工作的时候,我们也时常觉得自己是榨汁机里的果肉,不断地被公司挖掘内里的潜能,压力也随之而来.
此时看着睡在我身边的他,小孩一样纯净的表情,忽然低头吻了他的额头,有种爱的冲动。
“你为什么总是喜欢把脸躲在我的脖子后?”
可能没有睡沉,被我稍微摆弄了下就醒了,倒把我吓了一跳。我才发现自己原来有那么多的习惯。
当我再次点击鼓手的空间,我发现我早已忘记他了。很奇怪,当时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爱情真的是会过去的,或者是因为安的存在,让记忆不断到过去,直到我完全忘记了这样的一个男人,陪着自己几个月的男性朋友。我想了想,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
安摸着我的耳朵,像在安抚雪球一样洁白的宠物狗。躺下来的时候,他的手都会放在我的耳朵上,摆弄着柔软的耳垂。爱情的感觉,很神奇。
明天是安的表弟结婚了,他说我最近晒得像包公,随处给人家脸色看,带回去很失礼人。我笑了笑。
“别去了!”
“哈哈……”
“叫你别去。黑着个脸给人家看,你好意思吗?”他的语气很逗,我喜欢他天真的样子,没有脾气,睡下来就像个需要保护的小孩。
女人大抵都有很强的母性情节,喜欢保护别人,特别是自己身边的小男人。
“你有没有听到啊,真是的!”
说是这么说,我知道他还是会带我回去的。
女人应该从男人的语气里判断他的意思,而不是从对话里的内容。
安这边的空调开到了21度,我觉得全身的水分都被冷气吸收了般,很干燥,特别是脸。整个晚上,我不停地跳出脑袋在床头喝水。
“真是的,水都被你喝光了!”
其实还有几升水在那里,他开玩笑的口吻让我觉得很亲切,很习惯。夜里,他一直紧紧地抱着我,本来不是特别大的床在夜里却显得格外的宽阔。我们只需要很小的一点空间,他抱着我,伸开手臂,让我躺着,直到天亮。有他在的时候,我基本都不用枕头。他是很会照顾人的小孩。
我跟肖哲说过,和安的感情好奇怪,现在已经没有当初的新鲜感了,可是如果分开了又会很舍不得,会很难接受。几年的感情维持下来都是很不容易的,也许只有真的爱了,才能在一起这么久吧?
我轻吻着安的脸,微微感觉到他的呼吸。睡觉的时候,他经常会打鼾,那表示已经睡熟了,现在还处在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状态。他不时地用手抚摩着我的身体,那么自然,让人觉得很舒服。
有人说,真正相爱的人是不会问对方:你爱我吗?因为不用说,他们都知道自己在爱着也在被爱着。
男人是女人的第一个小孩。
一个人真的能够一生一世去爱一个人吗?我想起肖哲的时候忽然觉得很怀疑。当初唐均均做完人流的时候,我以为那个男人带给她的伤害也是一生一世,然而,她早已忘记了那个人的存在。
好像所有的人都在寻求永恒,得到了又觉得没有陌生感背后的刺激。
人是很犯贱的动物。
肖哲始终是个幻想,鼓手是个过往,唐均均是个过客,只有安无论如何还在我身边。他笑笑地睡着了,抱着我,无辜的表情,单纯、真诚……
“ILU!”我用手指在他的肚子上划着。
“啊?”
我又放慢速度,重新写了一遍。
他把我的手掌拉了过来,“IHU!”
“呵呵……什么意思!”
他很淘气地说,“我恨你啊,IHATEYOU!”
说完又把我的身子紧紧包裹在他的怀里,那一秒,我知道,他还是深爱我的。明天睡醒就跟安回家了,我不会讲客家话,听还是可以的。
“你去了不觉得别扭吗?一班人都在那里说家乡话……”
“呵呵!”他还是紧紧地抱着我,我仿佛是冬天被人抱着取暖的洋娃娃。
“还这么黑,我要跟他们介绍你姓包,叫包拯。不,要叫你黑包才性!”
“咯咯……”
他还不罢休,“你看人家结婚,还晒得这么黑,人家会很奇怪怎么忽然来了个包公!”
安说话很有个性,很逗。这是其他男人无法比拟的。虽然他整天说我是“大便”,追我的男人都是“苍蝇”,形容自己是“蜜蜂”,我笑着堵他一句,“你是蜜蜂,我当然是蝴蝶了!”
他吻着我的脖子,用他浓密的胡子扎着我的皮肤。很舒服,血液流动的速度快了,更快了。也只有真心相爱的人能感受到这样的一种舒服,身体和精神上的全然释放。
哦,天哪,差点忘了,他还是很调皮的男人。最后一盏灯终于熄灭了,晚了,夜色有点阴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