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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男人的乌托邦
    星期天没有去上班,心里似乎有不情愿的自我违背。精神是很忙碌的,那种忙碌接近空虚。我整个身子扑在电脑前,看完了《威尼斯商人》又看《魂断蓝桥》,看了《天堂口》,又看了《夜上海》,心情不顺的时候,人就喜欢追溯。
    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一个影子,你会从他们身上看到真实的VIVIAN,很长一段时间,我翻阅着书本上很概念化的东西,同时思索VIVIAN和尼采的关联.
    马斯洛坚信人有能力造出一个对整个人类及每个人来说是更好的世界,坚信人有能力实现自己的潜能和价值即达到自我实现。我喜欢他,喜欢他的哲学,而他所说的,对我而言却有着太高的目标性.
    我去了一个新的建行拜访,在珠江新城,听说要五十万以上的VIP客户才能进来.忽然的陌生来袭让我想到了安.
    在不稳定的情绪下,我们会想到很稳定地出现的那个人.
    然后想起了叔本华跟黑格尔在同一间大学时的心情.我又一次问安,我们去注册好吗?在珠江新城的建行旁边刚好有个注册大厅,每天都有成双成对的情人.
    结婚似乎是个很乌托邦的幻想.我想注册了,可是自己不是不了解自己,有些事情两个人都想去完成,但还没到顺理成章的地步.
    我说,或者我们放弃一切,去北京,去上海重新生活.
    安说不行.
    "不敢?"
    "你觉得有必要吗?"
    茫然地在等待着很多东西在时间里失去.安在东莞,那边也冷了.他们公司发了几盒月饼,我意识到很快是中秋了.
    之前戒掉的咖啡瘾又回来了,我开着音乐,看着客厅摆着的去年的月饼盒,一年后的自己跟一年前的那么相同,喝着同一个牌子的咖啡,单身,和安用电话的方式相爱.
    幸福的碎片划过很多次的夜空,我在曾经围困着悲伤的屋檐下,想起了牵过我左手的女人,和喜欢牵我右手的男人。
    以前我会点燃修长的柠檬烟,喝曼特宁或者拿铁。现在没有烟,只剩黑得叫人灰心的黑咖啡。
    我好像一直在亏欠爱我的人,所有的人。
    我问安,谁爱得多一点,谁爱得深一点。
    “你是嘴上说的,而我是行动上的。”
    吹着咖啡冒出来的渐渐失去温度的水气,我想,如果可以去个水乡的小镇上生活,一切会很美好。
    从员村回来的路上手机,钱包和身份证一起被偷了,想想,对人性又失去了稍微有的那么一点信心。
    安问我怎么丢的。
    其实我不知道,糊里糊涂地就丢了。
    “你生活能力差到让人难以接受。”
    记得当时我是这么说我一个中大毕业的女生的,现在轮到别人说我了。
    晚上和做房地产的朋友去大沙地的名典咖啡厅吃沙拉,听说这里的沙拉味道不错,款式比其他咖啡厅多。我喜欢有鱼包含在里面的食物,那朋友说放心,那里有三文鱼,吞拿鱼沙拉。
    本来就是很挑剔的女人,我越来越不善于掩饰了。
    在银行,每天就是基金和股票,厌烦了充满数据的生活,然而,很难去改变。后来,我们会用改变其他的方式来改变心态,去不同的地方,享受不同的娱乐。
    “我们做房地产的也是这样。广州的楼市炒得很高,要卖出去也不容易。”
    他是在中原地产做的,我叫他TINA。
    “真怀疑广州还是不是我生活的城市,也许他看上去不大适合。”
    银行卡和手机被丢的事在脑海浮过一下,就潜进深水了,不愉快的是社会给我的感觉。
    “怎样,来咖啡厅不喝咖啡啊?”
    “巴西或者意大利咖啡吧。我喜欢清新点的,最好有巴西咖啡。”
    TINA摇晃着摆设着很多鲜花的秋千,我们的身体不断地失去平衡,在蓝色的灯光下晃动。这是个很好的设计,我也是第一次看到用秋千做椅子的咖啡厅。
    安不让我跟其他男人单独出去。TINA是很乌托邦的同性恋者。好像很遥远的东西,其实一直在旁边发生着。
    我喜欢跟这样的人在一起,有安全感,很舒服。
    广州不是一个适合交朋友的地方,即使认识了很多人,他们不一定会成为你的朋友。即使成为了朋友,他们背叛你的速度比你能逃离的速度还快。
    “你和女人上过床没?”跟TINA认识的时间不长不短。第一次接触同性倾向的男人,对一切都充满兴趣。
    “有吧。”
    “那你又说不喜欢女人。有快感吗?”
    “没有。是她要求的。”
    TINA跟安是背道而驰的两个男人,他身上缺少男人本身的阳刚,女人应该不喜欢跟阴柔的男人上床吧,我想了想,“是履行义务啊?”
    “是啊,她似乎也不想,但在一起久了就顺理成章地发生。”
    TINA发现自己喜欢同性有很多年了,一直畏惧社会的眼光。我同情地叹了口气,人与人之间有太多的相似,懦弱,举棋不定……
    “如果这里不是中国,我会做自己想要的选择。”
    “什么?”
    “国内和国外的思想和社会风气都不同。”他摇晃着秋千,细长的手指更像弹钢琴的女人。有的人在痛苦,知道怎么解除痛苦,却还一直很痛苦。我也想过去国外,根源不是中国的社会,而是社会里的自己。
    TINA说想买些基金,问我有什么介绍。
    “博时和华夏现在卖得很火。”
    “会不会有什么误导性的东西在操纵啊?”
    “不懂!”
    “有没有庄家在拉动?”
    “或者你可以去研究下这个体系,呵呵……”
    女人和男人都是人,从TINA身上,我看到很多人性的东西,不知道该庆幸还是悲哀。
    巴西咖啡送上来了,杯子上都贴真蓝色设计的标签。
    “你煮咖啡吗?”
    “偶尔吧。”我摆弄着桌上的鲜花,看着咖啡从保温盘里流进精致的咖啡杯。
    “别相信您煮的咖啡可以放在咖啡壶的「电热保温盘」上面「保温」大半天!咖啡摆越久,风味逐渐散失,并且悄悄走味。咖啡煮好以后,在十分钟内享用完毕,才是懂门道的内行人。”
    “是在说你自己吗?”
    “呵呵,你说呢!”
    我似乎帮他当作女人,不知道这算不算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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