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植盒巴掌大小,大概半寸厚,由两部分组成,上半部分是一个盖子,下半部分是一个布满了密密麻麻四方网格的平托,网格具有一定的深度,每个网格的大小大概可以放下一枚蜜枣。移植盒是一种很特殊的储物类法宝,同时还是一种非常有价值的辅助类法宝,它的功能很简单,就是在把奇花异草之类的植物从一个地方移植到另外一个地方的时候担任中转站。俗话说树挪死,人挪活,很多珍贵的奇花异草之类的植物移植之后很难保证成活,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在移植过程中,对植物造成了伤害,而有了移植盒的存在,通过阵法的作用可以有效地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毫不夸张的说,移植盒是丹药师梦寐以求的宝贝,然而移植盒的数量非常稀少,并不是每个丹药师都能有一个移植盒的,只有那些极为幸运的主儿才能有一两个移植盒,甚至有的丹药师终其一生也不一定能够亲眼目睹移植盒的模样。
移植盒的价值主要体现在两方面,一个是整体大小,移植盒越大,价值越高,另外一个是网格的大小,网格越小,价值越高。桂枝南亮出来的这个移植盒网格有蜜枣大小,在移植盒当中算不上太好的,顶级移植盒的网格大小可以做到绿豆粒大小,而每多一个网格便意味着可以多移植一株植物。如果网格都是绿豆粒大小,可想而知,一个移植盒可以一次性多移植多少奇花异草啊。
赵牧来到修真世界地时间不算短了,见识到的各种宝物不计其数,但是移植盒却是首次见到。坦白说,赵牧很想拥有类似移植盒的宝物。就像做符箓家电没有玉符赚钱多一样,做玉符生意所攫取的利润是远远比不上丹药生意的,炼丹制药的一个很重要的基础。必须得有充足的药草供应,.=;品级好一点的药草,虽然赵牧可以到木灵族那里收购一些,却需要冒着很大的风险。万一被逍遥门发现了赵牧的行踪,眼前一切马上就会化为乌有。所以,赵牧唯一能够选择的就是选择合适的机会种植一些药草,这时,移植盒便显得不可或缺了。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赵牧心中有一条底线,他把桂枝南视为自己地朋友,自然不会死乞白赖地从桂枝南手中抢过来了。他笑着把移植盒交还给桂枝南,桂枝南没接,反而又把移植盒推到了赵牧这边。“赵道友如此喜欢,送给你了。”
赵牧面露讶色。说着玩笑道:“桂兄这是何意?莫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小弟的事,打算贿赂一下小弟?呵呵。桂兄,移植盒珍贵异常,小弟虽然很想拥有这么一件移植盒,不过君子不夺人之美,桂兄比我更需要移植盒,我说什么也不能从桂兄手中抢走啊。”
桂枝南笑道:“说什么抢不抢的,这是我送给你的,你就不要推拒了。”
赵牧连连摆手。“这可不行,无功不受禄。小弟既没功劳也没苦劳,怎么好意思白得桂兄一件宝贝呢?”
桂枝南说道:“赵道友,你先别忙着下此断言。你还记得上次追杀冉催命的情景吧。你杀死冉催命的时候,宋师叔带着我和几个师弟师妹一起赶到,把冉催命从其他道友那里抢走的宝物全部带回了天机宗,这移植盒正是当时的战利品之一,由于找不到它的原主人,师叔便把他赐给了我。赵道友,那次能够成功诛杀冉催命,你的功劳最大,却什么也没有得到,每当想起这件事,我就觉得过意不去。赵道友,我桂枝南欠你良多,这移植盒虽然不能完全弥补这份欠缺,却也是我地一份心意,还请道友一定要收下,否则我桂枝南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赵牧没想到移植盒是从冉催命那里得来地,由此推断,宋文藻那次从冉催命尸首上取走的储物袋里面肯定装了不少价值高昂地宝贝。***,一想起这件事,心里就有气,赵牧暗骂了一句天机宗。赵牧的脸上没有一点变化,依然很平和,“桂兄这是说的什么话,诛杀冉催命之类的恶徒,是我们每个修炼之人义不容辞的义务,绝不是冲着冉催命手中的宝物而去,我要是有这种想法,不成了黑吃黑的强盗土匪了吗?我赵牧地人品还没低贱到如此地步。这件移植盒,我说什么也不能要。”
桂枝南焉能听不出来赵牧言语间透露出来的冷嘲热讽之意,不管宋文藻当初说地多么冠冕堂皇,却改变不了一个事实,就是最后得到了最大好处的正是他们天机宗。桂枝南和他的几位师叔都不太一样,还到不了那种可以理直气壮把他人的东西归为己有的程度。“赵道友,我知道你心中有气,当时我们做的的确有点欠妥,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请你一定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把这件移植盒收下。”
赵牧笑着摆了摆手,“桂兄说的是什么话,你桂枝南不欠我的,你们天机宗也不欠我的,根本不用补偿我什么东西。桂兄,我的心里一点疙瘩都没有,你呀,就不要胡乱揣测了。”
桂枝南也是手眼通透的人物,自然判断的出赵牧心中有没有疙瘩,“赵道友,你不用说什么了。你要是还把我桂枝南当成值得相交的朋友,就把移植盒收下。你要是觉得咱俩的情谊到头了,以后没有发展前途了,就把移植盒给我。究竟是收,还是不收,你自个掂量着办吧。”
赵牧被桂枝南这句话将在了那里,他讪讪笑道:“桂兄,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吗?”
桂枝南看了赵牧一眼,“赵道友如果不信,尽管试一试。”
话都说到了这种份儿上,赵牧还能说什么,他苦笑着把移植盒拿了起来,“盛情难却,小弟就收下了。”枝南刚刚露出笑容,正要说什么的时候,门外突然传
呵,“师兄,你怎么能把这么贵重的宝贝送给赵牧这氓?”话音未落,一道亭亭玉立的倩影风般闯了进来,赵牧手心一凉,移植盒已经飞了出去。
赵牧是故意松开手,让突然闯进来的那人把移植盒抢走的,他在听到“臭流氓”三个字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水绮璐,一个被娇惯坏了的女修真。
桂枝南一眼瞥到移植盒已经被水绮璐抢走了,他好不容易才劝赵牧收下移植盒,没想到眨眼间便被水绮璐破坏掉了,他急道:“师妹,你这是干什么?你还有没有规矩了?未经我的允许,谁让你闯到我的屋子里的。”
水绮璐一噘嘴,纤指指着赵牧,娇嗔道:“师兄,还不都是他这个臭流氓了。人家从你房间的门口路过,正好听到你要把移植盒送给他。师兄,你又不是不知道赵牧不是个好东西,荒淫无度,猥亵,品格低下,是修真界名副其实的败类,你和他称兄道弟的已经是一件很跌份的事情了,现在又送宝贝给他,你也太给他面子了吧。”
水绮璐如此诋毁赵牧,赵牧也不恼怒,不是必要的时候他都不愿意和他人争口舌之利,较一时之长短。冲动是做生意的大忌,赵牧轻易不会犯下如此错误。他双手抱拳,冲着水绮璐拱了拱,“水姑娘,我想你是有所误会了,当时我之所以以衣冠不整地姿态出现在贵师叔以及桂兄的面前。完全是形势所迫,我当时追杀冉催命,小命都差点丢掉,又那里顾得上整理自己的衣冠,我可以对天盟誓,如果我有一丝一毫亵渎水姑娘的想法存在,愿意任凭老天发落。”
桂枝南打圆场道:“师妹你也听到了,赵道友不是故意为之。而是形式所迫,你我都是修真之人,理应心胸开阔,怎能死死揪住一点不放呢?赵道友,师妹年幼,如果有冒犯之处。还请赵道友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多担待。”
水绮璐哼了一声,“师兄,我又没错,你干嘛要跟他这个臭流氓道歉?”
桂枝南恼羞成怒,“师妹,你给我住口!赵道友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你要是再敢胡搅蛮缠,别怪我这个当师兄的不给你讲情面了。”和很多修真门派一样,天机宗是个等级森严的小社会。越是临近金字塔地顶端,拥有的权势越多。桂枝南在天机宗当中,算得上是中等阶层的代表人物之一了。他要是真的发起狠来,的确有不少的办法惩罚水绮璐。
水绮璐小嘴一噘,美眸中顿时蒙上了一层烟雾,“师兄,你就会欺负我。”
桂枝南长叹一口气,他真是头疼啊,这个娇滴滴地小师妹深受宠爱,打不得骂不得。他也就是吓唬吓唬而已,真要是让他打骂。却又舍不得下手了。
赵牧看女人从来都是先看内在,后看容颜的,他不是习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在地球流传的无数故事中,心如蛇蝎的美女司空见惯。水绮璐太幼稚了,心思全部明确无误地表现了出来,和那些口蜜腹剑的蛇蝎美女相比,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相应的她的危害性也算不上大,赵牧完全是以一种看猴子演戏的心态在注视着水绮璐的一举一动。“桂兄,水姑娘如此温柔可人,我们应该多加爱护才是,又怎么能够让她受到一丁点地委屈呢?”
水绮璐白了赵牧一眼,“滚,臭流氓,本姑娘的事情不用你插手。”
“师妹,不得无理。”桂枝南呵斥了水绮璐一句,“赵道友为你说话,你还这么放肆,不识好歹,我看你真地是想闭门思过了。”
赵牧劝道:“桂兄息怒,水姑娘天真烂漫,心直口快,宛若一朵亭亭玉立的鲜花,惹人怜惜,我们应该多多呵护才是。”
桂枝南瞪了水绮璐一眼,“看在赵道友地面子上,我这次就不责怪你了。还不快点把移植盒还给赵道友,我已经把移植盒送给他了,你要是懂事的话,就不要在这里捣乱了。”
水绮璐凤目含怒,用仇人似的眼神瞪了赵牧一眼,她心不甘情不愿的把移植盒递给赵牧,“臭流氓,给你。”
赵牧没接,淡淡说道:“水姑娘,你是在和我说话吗?我郑重声明,在下赵牧,乃是文秀轩的东家,修真者,无论是你叫‘赵牧’、‘赵东家’还是‘赵道友’都可以,请不要再用臭流氓称呼我。”
“臭流氓,臭流氓。我就叫了,你能怎么着吧?”水绮璐不顾形象,撒起泼来。
“住口。”宋文藻阴沉着脸走了进来,“绮璐,你太不像话了,咱们天机宗的脸都被你给丢光了。”
水绮璐没想到宋文藻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当着外人的面斥责她,顿时倍感委屈,“师叔,你怎么样帮着这个臭流氓说话?难道你不疼绮璐了吗?”
宋文藻瞪着水绮璐说道:“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关师兄平时是怎么教导你的,他什么时候让你用如此恶劣地态度对待修真同道了?臭流氓,臭流氓,你还喊上瘾了?这是赵东家,是咱们天机宗的合作伙伴。你以后要是再这样不懂礼数,即使关师兄爱护你,我也会代替他惩罚你。”
宋文藻在后辈弟子中很有威望,水绮璐也很怕他,被宋文藻斥责后,眼泪直在眼角打转,就是不敢掉下来,与此同时,水绮璐恨死赵牧了,如果不是赵牧,她又怎么会被师叔责骂?
赵牧直接无视水绮璐仇恨地目光,水绮璐这样的小丫头太嫩,除了言语上之外,对赵牧一点危害性都没有。他起身,双手抱拳,拱手道:“宋前辈,咱们又见面了。”
宋文藻对赵牧这样的小商人、散修根本看不上眼,他之所以出面帮赵牧化解尴尬,完全是看在那个隐身在赵牧背后的前辈高人的面子上,直接点说是看在赵牧还有点用途,能卖一些不错的玉符给天机宗,假如赵牧连这点利用价值都没有的话,
可能连理会赵牧的工夫都没有,更不要说为他解围了
宋文藻点了点头,说道:“赵东家,你刚才卖给我们天机宗的玉符,我已经察看了一遍,大体上说,品质品阶都还可以,回头请你代我向前辈问一声好,如果他老人家有时间的话,请他到天机宗来转转,我宋文藻到时必定倒履相迎。”
赵牧口中连连称是,心中却嘀咕道,老人家我都已经站在了你的面前,怎么没见你倒履相迎呢?一看就是个虚伪到极点的家伙。心里是这样想,但要是让他把自己的底细暴露在宋文藻面前,来换取无谓的虚荣,赵牧是不会干的。和天机宗这样的豺狼虎豹共舞,最重要一点是保守住秘密,没了这些秘密作支撑,等待自己的只有一个下场,就是被他们活活吞食,连点骨头渣滓都不会剩下。
水绮璐急于讨回面子,她把移植盒递到宋文藻面前,“师叔,你看。师兄刚才一直要把这件宝物白送给臭……啊,那个赵东家,如果不是我及时阻止,这件宝物就落到了赵东家的手中。”
宋文藻接过移植盒,淡淡地看了一眼桂枝南,“枝南,绮璐说的可是实话?”
桂枝南不敢说谎,“师叔,小师妹所言都是事实。不过,师叔,我这样做是有原因的,请你听我解释。”
宋文藻一摆手。“枝南,你不用解释什么。师叔把移植盒赐给了你,这移植盒就是你地,你怎么处理都是你的私事,师叔是不会干涉的。当然,我们都知道赵东家是个生意人,而且还是一个有志气的散修,肯定不会白要咱们天机宗的宝贝的。赵东家。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呀?”
赵牧连忙说道:“宋前辈所言极是,在下乃是商人,在商言商,又怎么可以白白接受他人赠与的宝贝呢?桂兄,你如果愿意地话,小弟愿意用标准晶石买下这个移植盒。”赵牧刚才一直推拒移植盒是不想欠下桂枝南更多的人情。截止到目前为止,天机宗对文秀轩的态度模糊不清,敌友难辨,赵牧不想因为桂枝南夹在两者的中间,影响了自己的判断。现在好了,他如果用钱买下移植盒,就不存在欠不欠人情的问题了,至少赵牧能够心安理得。
桂枝南知道宋文藻地脾气,维护天机宗利益到了苛责的地步,骨子里对其他门派家族的修真者都保持着相当高的警惕。原本桂枝南还以为宋文藻会阻止他把移植盒送给赵牧,没想到他居然会同意赵牧买下移植盒。这对宋文藻而言,已经是非常大的让步了。
“桂兄。你想好了没有?请你开个价吧。”赵牧刚刚得到一千多块标准晶石,自忖桂枝南开价再高,他也能够买得起这个小小的移植盒。
桂枝南伸开大手,在赵牧的面前晃了一眼,说道:“五块标准晶石。”桂枝南还是打着白送的目的,五块标准晶石根本不及移植盒真实价值的十分之一。
宋文藻皱了皱眉头,他还没表达反对地意见,赵牧已经抢先说道:“桂兄。咱们朋友归朋友,生意归生意。你这样明摆着让小弟占便宜的事,可不是生意人地本色,你要是这样做生意的话,就算你本钱再多,也有赔光地一天。这样,小弟知道让你开价有点为难你了,毕竟你不是生意场中的人,不了解行情。我来开价,六十块标准晶石。”移植盒再好,对修真者的重要性也比不上飞剑,赵牧虽然没有见过移植盒的售价,但是还是对照着飞剑的售价,再结合移植盒的用途开出了这个价格,坦白的说,赵牧的开价非常接近这个移植盒地真实价值了,甚至还略有超出。
宋文藻点了点头,心道这个赵牧还懂些规矩,比较识相,没有利用枝南对他的好感,做出一个过分地事情来。他也不想想,当初如果不是赵牧不顾个人安危,奋勇诛杀掉冉催命,他现在根本没有机会在这里评头论足。
水绮璐突然开口道:“六十块标准晶石就想把这件宝物买走了?你以为你是在打发叫花子呢?赵东家,你要是想买这件移植盒,可以,拿五百块标准晶石出来,我就把这件移植盒卖给你。”水绮璐对移植盒的功能不甚了解,可能在她眼中,还不如市面上卖的胭脂盒可爱实用,不过她不熟悉移植盒并不妨碍她给赵牧制造种种麻烦,她看着赵牧就来气,能让他多放点血,自己的心里也舒服点。
桂枝南急道:“师妹,你这是干什么?移植盒根本不值这么多的标准晶石,你这不是在为难赵道友吗?”
水绮璐说道:“嫌贵?嫌贵就别买呀,我们又没有强迫他。师叔,你说对吧?”
宋文藻也是这个心思,他对赵牧的提防心一直很高,只要能够削弱赵牧的实力,他都不介意尝试一下,他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但是他的意见已是不言而喻的了。
桂枝南很是尴尬,他本来想把这个移植盒赠送给赵牧,现在倒好,不但没有赠送成,反而还要以远超移植盒的实际价值,高价卖给赵牧,这样坑害朋友的事情,桂枝南自忖还做不出来,他讪讪地道:“赵道友,要不你就别买了?”
赵牧眉头凝成了川字,这明摆着是冤大头的事情,如果换成平时,赵牧肯定是不会做的,可是就在赵牧要开口拒绝的时候,他的内心深处突然涌出了一个非常强烈的直觉,要求他买下移植盒。赵牧对自己的直觉非常相信,他以前上学的时候,经常靠这种独一无二的直觉蒙对考试的题目,他能够在考试中屡屡斩获高分,除了自身的天分外,这份直觉也是非常重要的因素,而且他的这种直觉在他的生命当中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每每在重要的关头,助他做出正确无误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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