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多年来不管府中事,因此一听到上官清月的话便生出了怀疑,给下人做的冬衣如此偷工减料,那这般多的银子用去了哪里?老夫人眸色微沉,“往年不说了,今年你盯着些。”
云妈妈点头应了,上官清月闻声也不曾多言,毕竟如今还不是掀老底的时候。
张氏虽然被罚跪,其他人的生活却并无影响,上官若兰听明白了张氏的话,便忍着心底的怒气继续跟着赵先生上课,经过这两次的事端,赵先生对上官清月欣赏非常,对上官若兰却没从前那般上心,上官若兰憋了满肚子的气,却不得不强颜欢笑,连着两日都安静如鸡,到了第三日上,上官若兰画了一副松涛图给上官信送了过去,又是倒茶又是装乖,此刻上官信已经没有前几日那般恼怒,见二女儿又恢复了大家闺秀端庄雍容的样子,自然也承了她的好,和颜悦色起来。
张氏连着在祠堂跪了三日,第二日就已经膝盖红肿的瘫倒在地,上官若兰百般心疼,却也不敢去找上官信求情,于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张氏在祠堂里面煎熬了三天。
第三天时间一到,上官若兰立刻带着徐妈妈去将张氏接了出来,三日而已,张氏却面色发白眼下青黑,整个人好似老了五岁一般,而她膝盖更是红肿成了馒头,整个人好似残废一般的被下人们抬回了清荷院。
一回清荷院,徐妈妈立刻吩咐人请大夫来,张氏疼的进气少出气多,等大夫请来上了药才好转了两分,上官若兰在窗前双眸发红的握着张氏的手,眼泪簌簌而落,“若是让弟弟知道母亲受了这样的罪,只怕要将那贱人千刀万剐了。”
张氏这三日,可谓受了平生最大的苦,见上官若兰伤心,更对上官清月生出了刻骨的恨意,不由去问徐妈妈,“潇湘馆中如何?”
徐妈妈道,“一切如常。”
张氏气的眼前一黑,“好一个一切如常,青萍呢?”
这么一问,徐妈妈面上更生了犹豫之色,“青萍也没什么动静。”
上官若兰立刻道,“青萍那个贱人,上次在忠义伯府就没有帮我说话,如今看来,她只怕看到上官清月得了祖母的宠爱,所以想巴结上上官清月了,母亲,这样的贱婢,我们可不能留。”
张氏如今正需要一个发泄怒意的,冷笑一声,“当初可是我把她送去潇湘馆的,她也不看看她是谁的狗?”
张氏深吸了一口气,“我不能发卖上官清月,我还不能发卖一个她吗?今夜便罢了,明日咱们给她好看。”
金妈妈一死,徐妈妈赫然成了张氏身边最得力的人,听见这吩咐,徐妈妈赶紧应了一声,微微一顿,徐妈妈又道,“今年做冬衣,有云妈妈盯着,夫人看……”
张氏烦躁的一攥拳头,眉宇间生出了几分戾气来,“那老虔婆是个精明的,今年就不要从冬衣银子上动手脚了,规规矩矩的给大家做衣服吧。”
徐妈妈一听这话,连忙又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