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军的突围还算顺利,在付出三五百人的代价后冲出了包围圈,全速前进奔赴码头,就在他们离码头还有二里地,己经看见冲天的火光的时候,没来得及松口气,两座炮台喷出的炮弹落到了他们的阵中。
“不好,敌人己经占领了炮台。”郑家军的将领一看这个架势就知道不妙了,权衡利弊后,马上下令向西撤退,避免再次陷入包围之中。
然而郑家军的动向早在李定国的意料之中,而且双方的实力也有很大差距,郑家军虽然也是领朝廷军饷的正规部队,但是多是郑芝龙当海盗时的班底,在郑芝龙的手上连基本训练都没有,战斗力非常低下,再一个就是双方手上的武器也有一定差距,郑芝龙的人马还拿着火绳枪,怎么能跟李定国所部手上的新式后装火枪相比呢!
李定国指挥兵马呈半月形对郑家军展开猎杀,有效射击距离将近三百步的火枪不停的喷射着火线,在士兵们开到五六枪的时候,郑家军己经溃不成军了。
李定国看着郑家军队伍中竖起的白旗,不由得苦笑,道:“这是什么军队啊!别的本事没有,投降倒是一个赛一个,按照之前敢死队的办法办,只准穿一个裤头,准许投降。”
在天还没有亮的时候,福州城外的战斗全部结束了,郑芝龙停*在闽江之中的水师全部被毁,敢死队俘虏水勇五千多人,李定国则俘虏了一千七八百的郑家军,可以说这是一场不太费劲的大胜仗,李定国所部伤亡不到三百人。
“你们能不能快点,再磨蹭一会,脑袋就掉了。”郑芝龙催促道。他在那三千人马走后越想越觉得不妙,为了稳妥起见,他决定先跑到海上眯两天,他在黄岐湾那里有几艘战船,是专门为了突发情况准备的。
“大帅,真的要撤吗?咱们如果凭借福州据守,让三爷和泉州的弟兄回援,也不是没有一拼之力,而且现在己经算是跟朝廷撕破脸了,占据福建后,大帅大可裂土封疆啊㈠”何斌劝道,他不想放弃福建这片基业,而且也认为郑芝龙紧张过头了。
“你不了解崇祯皇帝,还是死鬼冒辟疆说的对,一旦崇祯皇帝动手,那必然是雷霆一击,咱们之前太过自信了,认为崇祯皇帝不会对我们动手,他还要仰仗我们的水师守护沿海以及南洋水道,现在看来,咱们大错特错,崇祯皇帝不是不想动手,而是一直没有腾出手来,我也不想放弃苦心经营多年的福建啊!但是现在闽江的水师己经完蛋了,在陆地上想要和朝廷抗衡无异于痴人说梦,走吧!出海后去泉州看看,实在不行就去日本,在那里怎么也能混口饭吃。”郑芝龙说的似乎很悲情,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在日本,他囤积的钱财足够他挥霍一生的,而且和德川幕府的关系也不错,将来也许还会成为一方诸侯呢!
何斌见郑芝龙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他盘算了一下,道:“大帅,不如我替您到泉州看看吧!咱们把泉州水师拉到海上去,那样也能和朝廷有周旋的余地。”
“如此甚好,你去我也放心,不过要注意自身的安全,我在海上等你。”郑芝龙对何斌还不错,希望能拉着何斌继续干事业。
郑芝龙的家兵也有三四百人,这些人将郑芝龙积蓄在福州的金银全部装车开运,从北门出发,连灯笼都没敢点,摸着黑前进。
郑芝龙前脚离开福州,李定国留下的侦骑马上分出一百人进驻福州,将福州的城门和地方官控制起来。其余的二百多侦骑则尾随在郑芝龙人马的后面。
“队长,我们现在还不动手吗?”一个侦察兵见郑芝龙的队伍离开福州城己经快三里地了,问道。
“再等等,现在就杀过去只会让他们奋起反抗,会增加我们的伤亡,前面埋置地雷的人怎么还没回来?”
“队长,地雷都埋好了,不管他们怎么走,都得踩上地雷。”负责埋置地雷的侦察兵气喘吁吁道。
“好,地雷响了咱们就动手,尽量抓住活的郑芝龙,那可是大功一件,而且还是集体功勋呢!大家别给军长丢脸啊!”
“轰……!”郑芝龙的人正走着,触动了刚刚埋置的建简易地雷,结果开头的车被炸的飞上了半空,而被炸开的箱子里飞出的金条元宝则造成了二次杀伤。
“砰……哒……哒……。”随着地雷响起,火枪的射击声也跟着密集起来,郑芝龙的人马猝不及防之下被打的有点发懵。
“抓住郑芝龙主动投降的,赏银元一万,官升八级……。”随着战斗,诸如此类的叫喊声也跟着在战场上响起,很具有煽动性。
郑芝龙忙道:“给我顶住,这里的金银大家都拿去分了,只要保住我和家眷的性命,本帅不会亏待你们的。”虽然这些家兵都是郑芝龙的心腹,但是郑芝龙深知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吝啬钱财,否则小命必将不保。
“大家都是领军饷的勾当,别听郑芝龙顺嘴胡说,你们己经被包围了,有命拿钱,没命去花,还是将郑芝龙拿下吧……。”侦察兵们一边开动宣传攻势,手里的火枪却没有慢一分
郑芝龙见有几个家兵的眼睛往他这边看,他挥手出刀砍翻了两个人,道:“不要打我的主意,想想我平时是怎么对你们的……。”
一个家兵趁郑芝龙不注意溜到郑芝龙的身后,一把勒住了郑芝龙的脖子,道:“大帅,我们也想活命啊!还是拿你这大好头颅给弟兄们换个好前程吧!否则大家都得死在这里。”
郑芝龙没想到平日里待若子侄的家兵会在这个时候反水,他气的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郑芝龙被放倒了,我们投降,投降……。”郑芝龙的家兵见有人带头把郑芝龙拿下了,都松了口气,马上把武器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