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小将问:“将军,要不要去跟齐先生把这事儿再汇报一声?”
“最好…说一下吧…”
尴尬地挠着后脑勺,徐少浊有些犹豫。
现在去说吗?
时辰不早了,来议事前他还又是把齐熬衣服弄脏了,又是把天书撞掉了,引得齐熬头一回那么大声凶他……
这…要不明早再去找齐哥说?
宋杠不太赞同地摆摆手:“时辰不早了,将军从水上归营,连战甲都没换就一直忙到现在,早就累了。齐先生也是,这几天先生一直在忙着谋略战术,大半夜的没有什么急事还是别去打扰先生了,好消息明天说也不迟。”
徐少浊觉得有道理,再看看众人兴奋脸孔之下也都是倦容,便说道:“都早点休息吧,明早整兵前我亲自去告诉齐哥这个好消息!”
众人随口又说了几句话,各自道了别回营休息去了。
——
次日寅时,天蒙着微青的薄亮,徐少浊从床上爬起。
洗漱完更好衣,掀开营帐伸了个懒腰,他往齐熬那儿走去。
“过了一夜了,齐哥应该不记得我昨日的冒失了吧。”徐少浊嘿嘿笑了笑,心想齐哥那么温柔,肯定没放在心上计较呢。
来到齐熬的帐外,灰扑扑的营帐从外面看起来暗沉沉的,并没有烛火的光映出帐子。
徐少浊见状咦了一声。
齐熬并不嗜睡,无论寒暑早上都起得很早,这个时辰他帐中该点上灯烛了才是,怎么今日还是黑漆漆的?
觉得奇怪,徐少浊在帐外喊了一嗓子:“齐哥?你醒了吗?”
帐中寂静无声,并没有传出回应。
徐少浊突然生出一股不祥预感。
“我进来了!”高声提醒后,徐少浊拨开营
帐伸头向帐子里面探视。
徐少浊:“!!!”
借着外面的火光,徐少浊看到了长案前倒地的模糊人影!
这可把徐少浊吓坏了,直接冲了进去。
昏暗里把躺在地上的齐熬半搂起来,徐少浊伸手往齐熬脸上一摸,立时被滚烫的热度惊地心脏都快停了。
打横把齐熬抱起小心放到床上,徐少浊冲出去对着巡逻的兵士大喊:“快去叫军医!快!”
看到将军略带慌乱的神色,两个巡逻兵来不及问发生了什么,对视一眼,赶紧往军医的营帐方向跑。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倒在地上啊!什么时候倒下的啊!”
徐少浊一肚子惊疑,摸着黑蹲到齐熬床前,伸出手摸了摸齐熬的额头。
额头上的温度烫的似乎都能把手给烧着。
再探向齐熬的鼻尖,只觉得气若游丝。
徐少浊不知所措,急得满头大汗。
好在巡逻兵速度够快,没多会儿外面就传来动静。
“将军!军医来了!”
动静还不小。
身穿单衣的军医被巡逻兵从肩头放下,脸白如纸,扒着巡逻兵的胳膊,俯身就是一阵干呕。
军医边干呕着边气愤着:“出了什么事了!?用得着这么吓人吗?!这一路把老朽颠簸的,就差一路吐过来了!”
“李老,来不及解释了,你快给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