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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丈母...
    第二章丈母娘看女婿
    往日虽然贫穷,但却温馨宁静的农家小院,已被遭蹋的不成样子:鸡笼、猪圈被砸毁,饲养的家畜家禽都消失无踪,只剩下一地鸡毛;所有的锅碗瓢盆都被摔了粉碎,连筷子都拦腰折断;土墙瓦房的顶上,瓦被掀了下来,只剩下椽子、檩子搭成的空架子;海碗口粗的樱桃树,粗壮的树干上,惨白的茬口仿佛在诉说着自己悲惨的遭遇……
    树犹如此,人何以堪。徐莹的母亲躺在床上,面皮焦黄,两只空荡荡的眼睛望着同样空荡荡的屋顶,父亲蹲在墙角,拿把破蒲扇费力的扇动,小火炉上缺了个口子的砂锅里,熬着乌黑的汤药,整个房间弥漫着中药苦涩的味道。
    听到有人进来,徐父头也不回:“这屋里的东西你们都砸烂完了,只剩下我们两条老命,成大爷要的话,就拿去吧!”
    “爹,是我呀!”徐莹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滴滴落下。
    徐父转过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女儿,欣喜一闪而过,马上变成了惊惧:“小莹你傻呀,怎么回来了?”说着他就把女儿向外推,想让她快点离开。
    徐莹说:“爹,现在咱们不用害怕了,我这位、这位朋友萧大哥,他愿意借钱给我,还了成家的钱,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徐父仍旧推着徐莹:“昨天成二毛说了,你们在东海扫了他面子,现在他只要人,不要钱,还说要把你卖到广东去……他不会放过你的,快逃命吧!”
    “徐叔您放心吧,别说是成二毛,就是成十块都动不了你们。”我自信满满的话,暂时稳住了惊惧的徐父,他这才注意到我的存在,上下打量着我。
    “咳咳,丫头,你回来啦,过来让娘看看。”病床上的徐母回过神,眼睛慈祥的看着自己女儿,徐莹几步跑过去,伏在母亲身上大哭起来。
    我拉拉徐父:“徐叔,咱们在外边院子里说去。”
    徐父是华夏随处可见的一位普通的、贫困的、苦涩的农村老人,算下年纪,不过四十多岁,但是艰难的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太多的印迹,使得他看上去足有六十岁。老人黑黄,干瘦的脸上布满了象沟壑,又如车辙似的皱纹,深陷的眼睛露出了凄楚、迷茫又带着恳切的目光,干裂、焦灼的嘴唇似乎已被风干许久,掉了几颗门牙的嘴里不知饱尝过多少的酸、甜、苦、辣,犹如耙犁一般的破伤的大手,揉搓在一起,疏解着内心的不安。细小毛孔里渗出的汗珠不知已滑落多少,稀疏口胡须,都无不打上了他艰苦劳动,生活悲惨的的烙印。
    我想起了罗中立题为《父亲》的著名油画:和画中人相同,这是一个饱经沧桑,却又永远对生活充满希望、期待,有着朴实精神和坚忍不拔的毅力的普通老农民。
    看着局促不安的徐父,我说:“徐叔,我是徐莹的好朋友,萧白,您叫我小萧好了。这次我们带了钱来,足够把债还了。”
    徐父推让道:“本来就是欠了成家的阎王债,现在又借你的,那不成了拆东墙补西墙嘛!”
    我笑道:“我和徐莹关系挺铁的,再说这点儿钱对我又不算什么,我借出来不算利息,你们啥时候能还就还,不还也没关系。”
    “那你有什么条件?”徐父仍然对我存着疑心,看来是上次借成家的钱给弄怕了。
    我郑重的摇摇头,还告诉他,我连欠条都根本不要,更别说什么条件了。
    徐父一听,兴奋地跑进屋里大喊大叫:“莹儿她娘,咱家有救了!这位萧兄弟愿意借钱给我们还债!”
    咳咳~你女儿叫我萧大哥,你却叫我兄弟,这不乱了套嘛!
    徐母咳了几声,泛黄的脸上咳得微红:“她爹,你急个啥呀,刚才莹儿都告诉我了。”徐母抚摸着女儿的头发,爱怜的说:“闺女,别哭了,这不还好好的吗?房子、东西砸了,咱人没事就行,这院里那样不是人挣回来的?”
    说着徐母就要挣扎着下床给我倒水喝,徐莹忙把她劝住。徐母推开她,“我这病啊,一小半是昨天他们砸东西气的,一大半呢,倒是愁出来的,愁你要跟了成二毛那混世魔王,将来怎么办。现在听到你借到钱不用嫁到成家,我这病一下子好了大半,让我起来走走。”
    徐父把她拦住:“闺女,快扶你妈躺下,我去倒水。”
    怎么能让刚见面的长辈为我倒水?我忙说自己来自己来,走到灶台前面。徐莹家的开水瓶子是那种老式全金属的,瓶嘴上面有个盖儿,可以翻过来。我没用过这种水瓶,拿起来一倒,开水顺着那盖儿溅到我手上,好烫!
    徐莹忙跑过来,抓着我的手,噘起红艳艳的小嘴朝我手背吹气。其实瓶中的开水估计烧了很久了,这会儿已经不怎么烫了,我就是刚才吓了一跳,现在看看手上连水泡都没起一个,只是微微发红而已。
    美女的小手冰冰凉凉的,经过前一段时间的休养,原本略显苍白的手指多了几分淡淡的血色,真如玉雕的一般晶莹白皙。嘴里吹出的气到我沾了热水的手背上,也是凉丝丝的。
    爽啊!
    想起父母在场,徐莹不好意思的松开手,指着水壶说:“这盖儿后面有个手指按的地方,倒水的时候用大拇指摁住就行啦。萧大哥你真是笨!”
    徐母不满意女儿了,佯怒道:“你这死丫头,怎么说萧大哥啊!还不是你,客人来家了也不先招呼,还让人家自己倒水。”
    徐莹抢着说:“萧大哥才不在乎呢,是吧?”
    这句话是望着我说的,我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我们平时开玩笑都是开惯了的。”
    “莹儿呀,小萧不计较这些是他心眼好,将来你可得好好对他啊!”徐母和女儿说着话,眼睛却笑吟吟的看着我,那表情就一句话:“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这阵势,有点像要把徐莹许配给我。徐莹含羞嗔道:“妈~你说什么呢!我们是普通朋友、嗯,很好的朋友,但是还是普通朋友啦……”
    徐莹这话说得像绕口令似的,别说是我,连她父母都笑了,到最后徐莹自己也笑了。
    “莹妹妹,你回来怎的也不找成哥哥说说情话?”外面刺耳的喊声打断了我们的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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