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章拖你下水
洛克非善于使用非传统商业领域的不正当竞争手段,操纵舆论、收买政客,甚至直接暗杀,可谓无所不用其极。尤其是暗杀,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算防得了一时,也防不了一世,我和星羽总不可能整天提心吊胆的活着吧?
以前他们没有直接针对我个人,那是因为我在擎天的地位并不突出,对他们而言没有什么威胁;但是将来如果我在擎天的地位进一步提高,就难免和洛克非发生正面冲突,要是洛克非狗急跳墙,把矛头指向我的父母亲人,则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看到和王星羽相谈甚欢的若热.维尔福,我突然有了计策。
带着忧愁的神色,我装作不经意的走到王星羽身边。
若热主动和我打招呼:“噢,白先生,你好!我记得你在听证会上的精彩表现,折服了那个难缠的蒙特马埃。”他一撇嘴,“要知道,自从那家伙三年前进入议会,我的头痛病就经常发作了。我常想,如果您能做我的政治助理,一定能治好困扰我多年的头痛病。”
我眉头轻皱,“若热先生说话真是风趣,不过我姓萧,名白,您应该叫我萧先生。”
若热一拍脑门,伸出右手:“喔,我又忘记了,你们华夏人的姓排在名之前。你好,萧先生!”
我一边和他握手,一边自我介绍:“萧白,擎天集团总经理助理。”我看了看旁边的铃铛,“同时还有另一种身份——王星羽小姐的男朋友。”
“不,他不是我的男朋友!”王大小姐一开口,吓了我一跳,若热也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们。
美人儿轻轻挽起我的手臂,“现在,应该叫未婚夫。”
若热被她的幽默逗得大笑,我故意作出勉强陪他笑的表情。
法国老头儿奇怪的叹道:“幸运的年轻人啊,你得到了一位世上最美丽最富有的公主的青睐,无数青年都羡慕你的际遇,你还有什么不满足?为什么你的笑容如此勉强?”
早等着你问这句话!我装成吞吞吐吐的样子,在若热一再追问下,才说出传言洛克非将用非常手段对付我们,我感觉未婚妻的生命受到了威胁,所以才愁眉不展。
若热略一思忖,便对我说:“或许,我能帮助你们。”
王星羽连忙从沙发上挺直身子,“这怎么行?我们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若热呵呵笑道:“当年那位中国领事齐凤山,他可没说让犹太人自己解决问题,而是向数千个生命无私的伸出了援手。”
“可是、可是施恩不图报是我们华夏民族的传统美德……”
王大小姐,我好不容易把他拉进套,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非得把他推回去啊?我在旁边暗暗着急,又不好太明显表露出来。
若热耸耸肩:“施恩不图报?但是上帝教导我们:于你们有恩的,须当尽力报答。呵呵呵,不要再推辞了,要知道,我可是个戴高乐的信徒。”
20世纪50年代末至60年代末,法国总统戴高乐制定了法国独立自主外交政策的基本构想和指导原则。戴高乐主义就其本质而言可称为法兰西民族主义,以谋求法国在国际政治中的独立自主和世界大国地位为政治目标。
戴高乐任上,法国撤出北约军事一体化组织,改变法国在联盟中对美国的从属地位,维护民族独立;建立法国独立的核威慑力量,打破美国的核垄断;同苏联及其他社会主义国家建立“缓和、谅解、合作”的关系,在东西方关系中发挥作用,积极推动中法建交。
若热说他是戴高乐的信徒,就是暗示我们:遏制洛克非的行动、遏制美国势力在非洲的扩张,不仅是出于报恩帮助我们,同时也符合富勒公司的利益、符合法国的国家利益。
王星羽还想推辞,我抢着说:“长者赐,不敢辞。我们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们三个人商量了一会儿,若热表示他是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异姓旁系,不过他母亲的血缘是居于家族核心的,再加上他自己在法国政界的影响力,家族中还是能说得上话的。他准备以家族的力量,向洛克非向中情局施压,使其放弃直接针对我们人身安全的侵犯。这也是若热所能做的极限了,如果洛克非对我们挥舞舆论大棒造谣中伤或者采取其他不正当竞争手段,就不是若热能帮我们的了。
有这条就够了,我和星羽一再对若热表示感谢。若热一笑:“向你们报恩,不仅是我自己的事情,也是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意志。我们犹太人,恩怨分明。”
这倒是真的,二战后犹太人建立以色列国,成立情报机关摩萨德,对纳粹集中营屠杀犹太人的战犯,不惜一切代价、天涯海角的追缉。而另一方面,凡是帮助过纳粹铁蹄下的犹太人的,他们一定会给予诚挚而丰厚的报答。
二战期间,纳粹德国迫害、并欲图灭绝犹太民族。逃出欧洲的犹太人痛苦地发现,畏惧于希特勒淫威之下的整个世界均冷酷地对他们关上了大门;唯有华夏东海市一扇小门,尚敞开在那里。消息传出,短时间内,世界各地共五万犹太人逃来东海避难。
抗日战争东海沦陷之后,日寇巴结希特勒,也曾策划灭绝华夏境内的犹太人。有两条犹太人居住最密集的弄堂,一度被鬼子前后出口焊上铁栅门,禁止出入达一年之久!被困在弄堂里的二千余人,最后大部分都奇迹般地活了下来;是居住在周围的东海市民,路见不平,接二连三地采用“空投”——就是将面饼等食物掷过房顶去的原始方法帮了他们一把。
华夏人现在去海外旅游的多了,如果着眼于友好,首选当推以色列。站在特拉维夫街头,你尽管大声宣布自己是华夏人,或是干脆说自己是东海人。你会发现,素昧平生的以色列男女老少,请你到他家去喝茶吃饭的都大有人在。
而在以色列,当年犹太人在华夏东海市的避难史,是写进教科书里的,是写进族谱家史的!在他们首都特拉维夫,有一个纪念碑:华夏人,我们不会忘记你们的恩!
若热如此肯定能用家族的力量,向美方施压,保证我们的人身安全,多半也是出于对犹太民族性格的充分了解。
送若热登上飞机前,他和我拥抱告别时,轻声问了我一句:“萧先生,我们是不是朋友?”
怎么突然这么问,老头儿别是有什么与众不同的性倾向吧?我冒着冷汗,弱弱的说:“好像……好像是吧。”
“那么,对朋友有什么要求,应该坦诚的提出来,下次不要再拐弯抹角了。另外,您装模作样的本事,大约赶得上百老汇的三流演员了。”老头儿促狭的笑了笑,转身上了飞机。
我靠,原来拖他下水帮忙对付洛克非的计划,早被他看出来了。
从机场回市区的路上,王星羽边开车边问我:“你一开始就设计,想利用若热的家族力量,是吧?”
我无语了,怎么一个个人精似的,就我最傻呀?!
见我不说话,王大小姐继续打击我可怜的自尊心:“其实我早就想让若热帮忙了,不过这种事情要他主动提出来效果才好。今天你太急切了点,若热大概发觉了。不过反正罗斯柴尔德家族要报恩,若热作为法国政客又和我们有共同利益,这些小节也就不重要了。”
弓虽!你们这些人尔虞我诈的本事,都比我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