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我就折了你的翅膀,看你怎么飞。”
荣浅握紧双拳,大步要离开,厉景呈拽住她的手臂将她拖到近身,胸膛抵住她的后背,双臂紧箍住她不放。
“我先服软还不行么?你把这儿砸了,别的我都不计较,只要你好好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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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霍少弦大婚(荣浅,失踪)精彩
厉景呈说出这席话时,眼神依旧冰冷。
似乎不受控制般,话就出来了。
荣浅看着跟前的玻璃房,里面承载了她多么美好的过往,她对霍少弦的嬉笑谩骂,她跟他闹了别扭的栖息所,都是在这,里面满满当当装着霍少弦的影子。
她摇着头,“我不要,我不会再来了,我把钥匙交给你,你让它留着行吗?”
“不行,”厉景呈话语坚决,“我已经喊了人过来,今天我是非拆不可的。”
隐隐的酸意透过鼻尖,荣浅端详着这座玻璃房,一寸,一寸,都不放过。
阳光透过圆形的顶端,光彩斑斓,道道撕开她眼底的不舍,荣浅也不知道她还在坚持什么,厉景呈的手落向她肩头。
她哆嗦了下,最终点了点头。
厉景呈喊的人很快过来,里面的东西全部清空,特殊材质的玻璃被一块块卸下,很快,便空了顶。经过的路人偶尔驻足。
“怎么拆了?”
“就是啊,每到春天,门口的那些花一开,这条路上就数这个玻璃房最有特色……”
荣浅怔怔停在原处,建造的时候,花费了多少精力,都是霍少弦一手操办的,而如今,一样东西拆除,竟是这么简单。
她眼眶内盛满晶莹,远处传来的跑车轰鸣声令她不由扭头。
霍少弦并未下车,他手臂支于车窗外,眼睛扫向那一块块玻璃,荣浅心痛到难以自已,霍少弦目光收回时,在荣浅脸上停顿了半晌,他拿起仪表盘上的墨镜戴上,尔后发动引擎加速离开。
那一瞬的擦肩而过,让荣浅看到了男人眼底的悲恸。
她轻哽出声,咬紧了牙关不让眼泪流出来。
厉景呈手臂搭住她肩头,用力往怀里一带,“走。”
她机械般跟在他身侧,到了帝景,男人将手机给她。
荣浅藏不住疑虑,“为什么会在你这?”
“你的事,有几样能瞒过我?”
荣浅紧捏掌心内的手机,另一手撑向桌沿,“木子说,朱婷婷让她把一个东西放你书房了。”
厉景呈拉开抽屉,将那朵并蒂莲放到桌上,“你说这个么?”
她抬头,清澈的眸子望入厉景呈眼底,“你既然早就知道了,怎么没问我?”
“这东西不可能无缘无故跑我书房来,更不会是你放的,既然有人别有目的,我又何必理会。只是荣浅,你要用你的一生一世,去供养谁的幸福呢?”厉景呈眼底的黑慢慢往外渗透,逐渐便席卷了眼里残留的温存。
荣浅别开眼,“我和霍少弦回不到从前了,你放心。”
“回不到更好。”
荣浅抬起脚步欲要走,“我得跟木子打个电话,告诉她没事了。”
“你以为这样真没事了?”
“难道谢东还有备份?”
“有没有,你很快就会知道。”
荣浅尽管也有担心,但还是先给何暮打个电话,让她安下心,说是照片已经拿到。
对校方,只说是压力过大,一时想不开。
吃过晚饭,本以为事情就此告一段落,没想到宁静再度被一通电话摧毁。
荣浅看到那串号码,一惊,“喂。”
“那个,我刚才又找到几张你朋友的照片,你给我二十万,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找她,照片也会一张不剩的全部给你们。”
“你,你居然还藏着?”
“哎呦,遗漏的么,你要不要?”
荣浅气得牙痒痒,谢东告诉了个地址,她掐断手机后气得直骂何暮不睁眼,怎么看上这种东西。
厉景呈见她慌忙要出门,“去哪?”
她只得将事情告诉他。
“我跟你一起去。”
来到车库,厉景呈选了辆悍马,车钥匙就摆在顶部,拿了就能上路。
谢东约她在桥头见,荣浅翻看手里的银行卡,“你说他要是还把照片复制留档,可怎么办?”
“这种事,只有让他知道不敢了,才能断了他贪婪的念头。”
桥的那头,谢东东张西望,旁边停了辆新车。似乎是新买的,牌照还没有来得及上。
荣浅朝厉景呈看眼,“就停在那吧,我自己去。”
没成想,男人却加快了速度,车子轰的往前冲,荣浅拉住他手臂,“干嘛呢。”
谢东朝这边张望,寻思着差不多该来了,可这辆悍马车却跟野牛似的,转眼到他跟前,他想要逃时已经来不及,车身猛地擦过他的尼桑,真有电光火石之势,荣浅甚至能听到刺耳的摩擦声。她忙捂住双耳,“厉景呈,你疯啦!”
厉景呈勾勒抹笑意,“带你看看逗人玩。”
谢东的声音在外头骂响,“哇靠,哪个不长眼的人啊,我的新车啊,找死那你!”
厉景呈一把方向盘,车头调转,朝着他的人直直开去。
谢东艾玛一声,拔腿狂奔,可哪里是悍马车的对手,厉景呈狂按响喇叭,谢东急得不行,“老子得罪什么人了啊,别跟着我,再跟,我报警了啊!”
他跑得很快,恨不得装上风火轮,厉景呈一打方向盘,刹车声令荣浅紧紧捂住耳。
砰——
谢东避闪不及,撞在了车上,捂住血流不止的鼻子。
荣浅睁开眼,拍拍胸口,“你别把事情闹大啊,到时候他真报警。”
厉景呈再度踩向油门,悍马车的车尾顶着尼桑,车的后轮逼近河流,眼见车子要被顶下去。
谢东哪还顾得上流鼻血,跑过去抱住自己的车,“爷,大爷,别动了,我新买的车啊。”
他家境本来就不富裕,为了追朱婷婷,这才用敲诈来的钱买了这辆车,还等着明天去接朱婷婷下课呢。
厉景呈总算停住动作,他伸手去推车门。
荣浅拉住他手腕,“你现在下去?谢东非找你拼命不可。”
厉景呈噙了抹笑,“你担心我打不过他?”
“打不过你就咬呗。”
男人笑了下,“你当我是你,哪里都咬。”
他推开车门下去,荣浅透过后视镜往外看,可两人的身影均被挡住了,倒也没有听到丝毫的争吵打斗,没过多久,厉景呈坐进了驾驶座,将一张手机卡交到荣浅手里。
“谈妥了?”
“谈妥了。”
“不会再有照片流出来吧?”
“待会,还会有人跟他谈谈。”
荣浅止不住好奇,“谁?”
“专门对付这种人的人。”
荣浅扬眉,“打手吧。”
厉景呈发动引擎,车子往前驶,荣浅看到谢东缩进了驾驶座,正把尼桑车小心翼翼开出去。
“你的可是悍马啊,你撞它?”
“就是因为耐撞,我才买了它,以备不时之需。”
荣浅摸了摸脖子,她真该庆幸厉景呈在盛怒之时忍下了,没把这种用途用在她身上。
霍少弦私奔回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
可霍邦却没有像以往他做错了事那般严加斥责,反而是李芬然说了他几句。
霍少弦驱车回家,方才玻璃房的一幕始终在他脑子里转,澄净的玻璃一块块被拆卸下来,就像他的心,被人凿碎之后,也已四分五裂。
走进客厅,李芬然推着霍邦站在落地窗前,霍少弦上前,接过轮椅。
“爸,我推您出去走走?”
印象中那个严厉的父亲老了,如今霍氏压在霍少弦肩上,霍邦的头发却已白了半头,他有心无力,霍少弦想带他回房,霍邦拍拍他的手,“少弦。”
霍少弦走到他对面,在沙发内坐定。
霍邦双眼透过镜片落向远处,“爸跟你提过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李芬然面带担忧,知道霍少弦肯定是不愿意的,可她不得不劝,“少弦,你岁数也不小了,如今霍氏尽管在蒸蒸日上,可对我们这样的家庭来说,联姻是避免不了的……”
话到最后,李芬然咽了回去。
本来,荣霍两家是天作之合,可偏偏天意又弄人,可惜是可惜了,但日子还得继续。
“咳咳,咳咳——”
霍邦佝偻着背,咳得小心翼翼,李芬然忙去端水喂给他喝,霍邦体内器官脆弱,一点点伤风感冒都能带来危险。
霍少弦替他拍着后背,看到他艰难地忍住咳嗽,脸憋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