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呈,只是个女人而已,犯不着影响你们兄弟间的感情,以后光耀厉家门楣的事,还要靠你和景寻,女人么,找哪个都是一样的。”这向来就是厉青云的态度。
厉景呈胸腔剧烈起伏几下,“她是我妻子。”
“妻子又怎样?她已经配不上你了。”
厉青云看到儿子的眼里露出凶光,那种残狠毒辣,似乎连他这个父亲都不放在眼里,他一下想到厉景呈小时候发病的那次,他脸色一冷,“怎么,我说的话你已经听不进去了,是不是?”
厉景呈强行压抑着胸口的愤怒,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令他大口喘着粗气,他深深明白过一个道理,要想动厉青云身后的厉景寻,就要先将厉青云给扳倒。
这个想法,尽管很疯狂,但厉景呈却在这刻做下了决定。
他倾起身,后背挺得很直,厉青云完全看不透他内心的想法。
“爸,我就看你能不能护着老二一辈子。”
“那你就试试吧。”
荣浅心不在焉地坐在沈静曼的房间,沈静曼来回几次,“两人在书房吵着呢。”
她现在也没心思去想接不接受荣浅的事,厉景呈以前有句话说得对,在这个家,也只有荣浅跟她能站在统一战线。
荣浅站起了身,“妈,我去楼下看会小米糍。”
“好,去吧。”
她慢吞吞走下三楼,余光瞥到盛书兰匆忙往底楼跑的身影,荣浅跟着下去,却在转角处遇到了厉景寻。
如此狭窄的地方,只有两个人。
荣浅握紧身侧的衣角,她狠狠攥着,厉景寻挡住她的去路,“嫂子,走这么急?”
她张望四周,没有一个人。
荣浅忽然觉得害怕极了,“我要下去。”
“那走吧。”
厉景寻让开身,荣浅快步往前,却忽然被厉景寻的手臂拦住,他就势一带,将荣浅往旁边揽,他两手分别握住栏杆,将荣浅困在了自己的怀里。
她全身鸡皮疙瘩起来,就好像被一条阴狠的眼镜蛇给盯着,荣浅挣扎下,但被控制着的空间太小,她也不敢转身,只好压低嗓音,“放开我!”
“嫂子,”厉景寻往前压去,荣浅睁大双眼,方才盛书兰从他房间跑了,所以他被点燃的很猛烈,荣浅穿了条裙子,那种感觉令她忍不住想要吐,厉景寻贴近她,“一夜夫妻百日恩,别这样绝情。”
“禽兽!”
“我就喜欢你这样骂我,多好听啊?”
荣浅手指紧抠住栏杆,“你就不怕上上下下的人看见吗?”
“我怕什么啊,我和我嫂子说几句亲近话,谁想听,尽管过来听就是了。”
厉景寻端详着荣浅的小脸,“嫂子,其实我没对你怎样吧,我都受那么重的伤了,顶多也就是……不过,进去的感觉真好,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了。”
荣浅觉得自己的心被撕成一瓣瓣的,不止这样,她浑身都在逐渐僵硬,那种丑恶令她恨不得跟身后的男人拼命,他乐此不疲撕着她的伤口,厉景寻享受着扮演那种角色的痛快和快感。
荣浅干呕出声,厉景寻身子紧贴过去,“嫂子,你有了吧?”
她一怔,想到他的话,更加想吐。
厉景寻手掌摸向荣浅的手背,“要是有了的话,你就生下来,看看是我的,还是我哥的。不过没关系,不管是谁的种,他都是厉家的孩子,我们会接受他的。”
“你闭嘴!”荣浅人猛地往后,厉景寻手臂使劲将她箍住,“你别急啊,有些话我还没说完呢。”
“你不是人!”
“骂啊,你尽管骂,我喜欢。”
荣浅心想,这人肯定是病态。
她着急要走,可厉景寻仿佛一点不怕把事情闹大,下面就站着正在清扫的佣人,抬抬头就能看见他们。
荣浅试过,既然挣扎没用,她只能想别的法子。
她干脆转过身,同厉景寻面对面站着。
男人上半身朝她压去,“刚才老大给了我一拳,他气急败坏找我算账,你知道吗?”
他贴她贴得越来越近,尽管隔着薄薄的布料,可那种接触感还是令荣浅受不了,她手掌推住他腹前,厉景寻噙了抹笑,“嫂子,你也不用替我担心,老大找不到证据来治我,而他要全凭感觉的话,老爷子第一个不答应。”
“我是替你担心,怕你将来死得太惨!”
“那我还真没白碰你,至少你还懂得关心我。”
荣浅气得牙痒痒,“让开!”
“不让,你还能怎么着我?”
“我要是无意伤着了你,你也别怪我。”
厉景寻撑直双臂,“那我倒要看看……”
他掌握的极好,这个距离,荣浅使不出什么力道,只能被困,她面色铁青,抬起右手,想到在网上看到的防狼术,荣浅两根手指插向厉景寻的眼睛,他哪里想到她会这一招。双眼传来剧痛,厉景寻往后退了步,有了施展的空间,荣浅屈起膝盖狠狠顶向男人。
厉景寻闷哼声,单膝弯曲,手掌撑在地板上。
荣浅将掌心在裙子上擦了擦,楼上传来脚步声,厉景呈和厉青云一前一后下来。
厉青云看眼蹲着的儿子,“怎么了?”
厉景寻直冒冷汗,说不出话,厉景呈看眼荣浅的脸色,立马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三两步下楼,伸手将荣浅拉到身后,男人艰难地起身,厉景呈一把拉过他,将他整个人丢向栏杆。
厉景寻上半身往下压,半个身体悬空,厉景呈抓住他的领子。
“景呈,你做什么?住手!”厉青云在他身后怒喝。
原本在楼下的巩卿巩裕飞快过来,“哎呦,景寻,小心啊!”
厉景寻脸上没有丝毫的惧意,他眼角含笑,那种眼神,好像只有荣浅和厉景呈能看得懂,他目光暧昧地扫了眼边上的荣浅,“哥,恭喜你啊,嫂子好像怀孕了。”
厉景呈神色一变,自然知道他说得不是真的,厉景寻是拿话在激他,厉青云走到近侧,“快把你弟弟拉上来!”
厉景呈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他脚一抬,勾着厉景寻的脚踝,对方整个人悬空,下面的巩家姐妹尖声惊喊,厉景寻人晃了下,荣浅的手朝头上摸了把,然后走过去拉住厉景呈的手臂,“景呈,我们回家吧。”
厉景呈没有放手,巩家姐妹跑了上来,又哭又闹,“老爷,您快给景寻做主啊。”
荣浅面色淡然,她不是不痛,她也佩服自己,居然在这种时候还有这样的理智。
她拉住厉景寻的胳膊,“二弟,我来帮你。”
厉景寻感觉到奇怪,他视线瞟向厉景呈,可以做出个暧昧的表情。
他顺着荣浅的力起来,荣浅的另一手抓着他腰际的衣服。
不对!
一阵尖锐的刺痛令他倒吸口冷气,他又被什么东西给扎了。
只是杀伤力并不大,但也疼得要死,荣浅藏起掌心内的发夹,“二弟,你好像流血了。”
他低头一看,果然有个出血点,还是在他伤口的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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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晚,他们极尽缠绵,散尽,他坐在凌乱的床边以一副睥睨的姿态望向她,“你爱我吗?”
“爱。”
他浅笑出声,渐渐的,笑到难以自抑,随之砸在她脸上的竟是一本结婚证。
而明成佑配偶一栏上的名字几乎令她崩溃。
那个名字使得她前半生错了位,竟还要颠覆她的下半辈子。
☆、46被设计失身
巩裕惊叫声,“哎呀,怎么会这样啊?景寻,没事吧?”
荣浅拉住厉景呈的胳膊,将他扯到旁边。
巩卿见状,哪有不帮的道理,“老爷,肯定是景呈做了什么,您看看啊,都出血了。”
厉青云铁青着面色,沈静曼慌忙从楼上下来,看到这样的场景,自然也要插嘴。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荣浅见状,插了一句话,“爸,我看二弟应该是有旧伤吧,景呈冲动推了下,但他手上也没什么利器,二弟,你是不是哪有伤口,迸裂开了?”
巩裕一听,不得了,慌忙要去掀厉景寻的衬衣,“儿子,你真受伤了?伤哪了啊?”
厉景寻本来就痛,他推开巩裕的手,“妈,我没事。”
“还说没事,你看都出血了。”巩裕见状,又要去掀。
“好了!成何体统!”厉青云一声怒喝,巩裕吓得慌忙缩回手。
荣浅的视线同厉景呈对望眼后,落向厉青云。
老爷子睇她眼,声音带着份厚重感,“家和万事兴,我不希望在这个家里出现不和谐的一幕,老二才回来,让他休息休息,景呈,你们先回去吧。”
“老爷,”巩裕小声抗议,“刚才老大那样子,分明是要景寻的命啊!”
“老二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厉青云挥下手,巩卿见状,忙拉了拉妹妹的袖子,示意她就此打住。
沈静曼走到荣浅身侧,“浅浅,快下楼去看看小米糍。”
“好。”
荣浅拉了下厉景呈的手臂,两人往前走,站在楼梯口的姐妹俩不甘心地让出道,厉景寻按住腹部,目光仍旧流连在荣浅的背影上。
他对她毫无设防,都被逼到这份上了,她应该奔溃哭泣才是,却不想来了这么一招。
厉青云狠狠剜他眼,见沈静曼也下去了,这才语调微扬,“再敢生事,我打断你的腿!”
厉景寻笑了笑,似乎毫未放在心上。
荣浅下楼后,抱起小米糍离开。
女儿在车上不久便睡了,厉景呈目光透过内后视镜看眼荣浅,他伸出手,将她的手掌攥紧,荣浅回握住他,“景呈,别担心,我一点事都没有。”
“真的?”
“我要是受不了,我肯定会跟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