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睿心里的担忧在此时反而散去了些许,似乎这真的是一个最好的法子,她只要攥着手里的股权不动,萧誊总不好来逼着她强卖吧?
唐睿签下了字,律师将文件合起,“公司马上会发出声明,太太,我们告辞了。”
他们来的匆忙,去的也匆忙。
“姐,你这字签得可真爽快。”
“当初想卖股权,还不是怕封骋背地里阴我吗?现在这关乎到你,我也想试一试,再说,我也没什么损失,我现在银行里的存款不少,够我和大米用一辈子了。”
唐意嘴角轻挽,可总觉得心里那块大石头还悬着。
陪着唐睿一下午,快要傍晚时分,唐意才起身回去。
回到亿居,唐意来到楼上,以为封骋不在家,却在经过书房时,听到里面传来的动静,唐意走过去推开门,被跟前的情景吓了一跳,书桌上凌乱地摆满了文件,封骋头也不抬,眉头皱得很紧,手里的签字笔正在一份文件上圈圈点点。
唐意顿在原地,并未进去再打扰他,她很少见到封骋这幅样子,尽管忙碌且急迫,唐意却并未从他眼中看出丝毫的焦躁,那么高大的一个人影被埋在巨大的办公桌内,身上透出的魅力,却是致命的。
唐意悄悄转过身子,走了出去。
回到主卧休息会,期间,佣人上来喊她下去吃晚饭,她都没听见。
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颈间传来阵痒意,唐意笑着翻个身,“别动,让我睡觉。”
身上蓦然一沉,封骋整个身子趴向她的后背,“我也睡会,好累。”
唐意听到耳畔传来的声音,她缓缓睁开眼,窗外的景色沉浸在黑暗中,只有景观灯依稀还亮着,“几点了?”
“不知道。”
唐意将他推开,封骋顺势倒在床上,她揉了揉依旧模糊的双眼,不由惊呼声,“九点了!你晚饭吃过没?”
“先睡会再吃吧。”封骋拽着她的手臂,让她跌回自己胸前,唐意抬起头,看到他面色憔悴,好像很累的样子,“封骋?”
男人轻应声,忽然睁开眼,起身后从抽屉内拿出样东西递给唐意,“照片拿回来了。”
“你找过萧誊了?”
“嗯。”
唐意忙将手机内的照片删除,封骋看了眼她,许是猜出了她心里的顾虑,“他应该不至于留底,他急于出货,我让厂里给了他一批,今后他要再敢拿着你的照片威胁,我就断了他的货。”
“那股权的事呢?”
封骋双手撑坐起身,“我想了个折中的法子,本来,我有意收购另外两名董事手里的股权,但我知道一旦我那样做的话,肯定会逼疯萧誊,到时候,他可能会更加不择手段。所以,我对外先公布你姐姐股权仍旧由她持有并且永不买卖的消息,接下来,我让萧誊顺利收购到了那两名董事的股权,这样,表面上我们看着谁都没赢,且又站回了相同的起跑线上,而实际呢,秦家所有的订单还要靠着我,至少我不用担心他留不留底片的事了。”
“对于萧誊来说呢,他得到了和我持平的股权,他也没算输,只是接下来的日子,我们都难过了。”封骋摸了摸唐意的脸,生意场上的事太过复杂,他还担心把她绕晕了。
“难过?”
封骋似笑非笑地点点头,“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我怕没有那么多时间来滋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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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看到有亲说,等待大虐,或者大大虐
妖妖捂嘴跳出来说,这个文不会虐死虐活的哈,因为开篇也算蛮激烈了,我想写一个慢慢爱上,没有多少深仇大恨的文,也会有小激动小激情的情节,但不会很虐很虐,而且这个是中篇文,不会太长。亲们抱抱哈
☆、86我们在谈恋爱,公开滴
秦家。
萧誊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坐在沙发内的秦瑄培听到动静抬头,“回来了。”
“爸,您还没休息?”
秦瑄培将电视机声音调低了,“晚饭吃了没?”
“吃过了,今天部门用餐。”
“我知道,”秦瑄培站起身,走向这个女婿,其实,秦家对萧誊多多少少是看不上的,不论家世还是权利,都是萧誊高攀了,秦瑄培轻拍下萧誊的肩膀,“这次的事,做得很好,以后的路势必会更难走,好好干。”
萧誊唇瓣轻挽下,“谢谢爸。”
“快去休息吧,我等你回来,就是想和你说声恭喜,以后公司的事都靠你了。”
萧誊潭底有种莫名的光亮闪了下,他转身去往楼上,秦瑄培看了眼萧誊的背影,他这个女婿,成长的速度之快令他都不由惊叹,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他的才华和抱负便得到了最好的发挥,他当初真的就只缺了那么一个平台。
如今,萧誊越站越高,他一步步沉稳向前,手里的车钥匙在指尖缠绕、旋转,叮叮当当的声响刺激着他由紧绷至放松的神经,来到楼上,刚站定在卧室门前,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秦悠宁小脸洋溢着喜色,双眼黑亮有神,似乎和前一晚的她完全判若两人,她伸手拉起萧誊的手臂将他带进房内。
“我看过新闻了,萧誊,你很棒。”
萧誊将手臂抽了回来,“这只是个起步而已,没什么值得庆祝的。”
“这些年来,封家对我们步步紧逼,公司方面也吃了不少的亏,”秦悠宁站在萧誊面前,替他摘去领带,她唇角挽着,笑起来眼睛也弯成个好看的弧度,“萧誊,这些多亏了你。”
萧誊居高临下看着跟前的人,她刚洗过澡,头发吹干了一半,这会披在身后,露出优美洁白的颈子,晚上喝了好几杯白酒,难免酒劲上头,萧誊擦着秦悠宁的肩膀走向大床,秦悠宁闻到他身上酒味很浓,她大着胆子上前圈住他的腰。
萧誊只是怔了下,尔后,便拉住她的手将她推到了床上。
脱去衣服之前,萧誊再度看了看身下的人,是她的妻子,他没有松开她,而是重重亲吻下去。
直到此刻,萧誊才觉得他和秦悠宁是一路人,都傻傻站在原地祈求一份不可能的爱情回到自己身边。今晚,他其实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回来的路上,拂开那些衣香鬓影、奢华奉承,他忽然很怀念以前在校园里干干净净的样子。如今的自己,沾染了太多浮华,但这已慢慢成为习惯,吸附在萧誊的心中,又很难再摒弃。
半夜时分,秦悠宁忍着身体的不适起床,萧誊醉了酒,动作也粗蛮了许多,她从床头柜中拿出个药瓶放到桌上,然后重新躺在了萧誊身侧。
翌日。
萧誊身子动了下,抬起手臂,这个男人每天清晨七点都会自然醒,宿醉之后头疼的厉害,他慢慢睁开眼,看到旁边的床位是空的。
萧誊撑坐起身,沙发上已经叠放好他今天要穿得衣服,秦悠宁推了房门进来,“我就知道你要醒了,快,我吩咐厨房刚煮好的,去去酒意。”
萧誊掀开被子下了床,这才看到自己什么都没穿,赤条条的,秦悠宁不由一阵脸红,忙将碗塞到他手里,萧誊的视线注意到床头柜上的药瓶,秦悠宁也跟着看了眼,“你放心,药我已经吃过了。”
萧誊嘴角轻搐动下,秦悠宁希望他能说出些什么话来,但男人最终只是沉默着将碗里的东西喝了。
穿上衣服,见秦悠宁还站着,萧誊眉眼微动,“不是威胁过我,要我给你个孩子么?”
“你明知道我就是说说的,”秦悠宁轻叹息声,“我没有任何的把握能威胁到你,孩子的事……还是顺其自然吧。”
她不肯吃药了,萧誊却不肯碰她了,他的执念那么深,那妥协的就只有秦悠宁。
萧誊系着领带的手轻顿住,动作好像也有些僵硬,他目光深深看了眼跟前的妻子,结婚以后,她似乎没过上多么好的日子,提心吊胆不说,还总要揣摩他的心思,战战兢兢。
“等秦家能彻底压垮封家以后,我会腾出来一段时间,带你出去好好玩玩。”
秦悠宁目光微闪,干脆地答应了,“好!”
其实刚才的后半句话,秦悠宁最怕听到的应该是,等秦家能彻底压垮封家以后,他要走了,他要离婚。
可显然是秦悠宁自己多心了,她心情瞬间好起来,觉得阴天里的一点点阳光都是温暖逼人的。
唐意在公司忙到很晚,快要九点了还没吃上晚饭,她关掉电脑准备离开,想了想,还是把文件打印好,确保明天的会议万无一失后这才下了班。
刚走出去几步,就接到封骋的电话,她伸了个懒腰,接通电话时嘴角漾成个圈,“喂?”
“怎么还没到家?”
“临时加班。”
“晚饭吃了么?”
“还没有呢,”唐意看眼时间,“我就在公司门口吃点吧。”
“你等着,我来接你。”
唐意一看外面的天色,她忙开口制止,“不用了,我吃完自己回家就行。”
“我也没吃,你等着,别走开。”说完,封骋就将电话挂断了。
唐意饿得厉害,可封骋开过来总要时间的,她在门口站了会,打算去公司旁边的餐厅先点好菜。
选了简单的三菜一汤,封骋进来时,正好服务员将准备好的饭菜端上,丝毫不浪费时间。
唐意自顾自吃了起来,封骋环顾四周,“要不,换个酒店?”
“你不饿吗?”唐意夹了筷鱼香肉丝,“我是受不了了,我快饿死了。”
封骋看她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不由失笑,他拾起筷子,两人安静地不说一句话,都是快饿晕过去的人,也不挑三拣四了,唐意填下去一碗饭后,这才得空开口,“都这么晚了,你也加班?”
“嗯,”封骋应了声,“公司事情特别多,走不开。”
唐意在边上添饭,封骋抬起眼帘,“胃口这么大?”
唐意听了,脸刷得红了,女人被说能吃,总不是一句夸赞的话,她硬是少盛了半碗饭,封骋见状,替她一勺压下去,“多吃点,吃胖了我负责。”
她捧着个碗,忍俊不禁,“你说得啊,我吃胖了,你负责替我减肥。”
封骋整日里绷着的这根弦因为唐意的这句话而松散开,他轻扯开领带,“行啊,回家跟我一起运动运动,这碗饭的热量就消耗掉了。”
唐意盛了碗汤,瞪他一眼,这家菜馆就在公司旁边,价格亲民,很多上班族都会过来用餐。
吃了晚饭,封骋拉着唐意的手出去,两人一前一后走向停车场,唐意也习惯被他这么牵着了。
可忽然,不知从哪冒出来一阵闪光灯,唐意的双眼明显被刺痛,她抬起手臂,封骋比她动作更快,大掌按住她的脑袋将她塞进了自己怀里。
“封少,请问这是您的女朋友吗?”
“封少,您怎么会来这种地方用餐呢?”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令他们应接不暇,封骋抿紧唇瓣不说话,抱着唐意往不远处的车子走去,可记者越来越多,显然是事先就蹲好了点,都是来抢第一手资料的。
“封少,有消息说您和您小姨在谈恋爱,这是真的吗?”
封骋的脚步蓦然停住,目光扫向人群中那名发问的男子,他语气坚决有力,“我没有小姨。”
“那请问现在的封太太,她有妹妹吗?”
封骋眼露嘲讽,“我说了,我妈没有妹妹,还不让开吗?”
唐意脸埋在他胸前没有起来,她深知这时候不能被拍到,封骋显得很不耐烦,挥开手臂带着她一路向前,好不容易将唐意塞进车内,直到发动时,外面那些人还在拍照。
车子开出去一段路后,唐意这才直起身,“太疯狂了。”
“我们两个,估计明天就要上头条了。”
唐意不由头疼,封骋在这个时候还不忘逗她,“瞧你一副天快要塌下来的样子,公开就公开吧,我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别人肯定会拿我和你的关系一通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