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进城。受降仪式结束后,随来的诸将军士被暂时住在城西。诸汗国主在城东王宫里设宴款待杨不愁。我虽然顶着嫣梨公主的身份,但是那国主说,既然已经是杨夫人了,就既往不咎。众人皆大欢喜,我像吃了一个苍蝇。这个破身份几次陷我于死地,他们却轻描淡写的一笔勾销!可是,我又能怎么样?吵吗?喊吗?然后呢?
只是跟着杨不愁谢过国主,站在一旁。周围都是诸汗国重臣大将,不大点的地方被挤得有些臭气。我擦擦额头的汗水,歪头瞥见杨不愁。他神情自若,微见失意,手却牢牢的握着我的手。一切都和真的一样。
酒席之上,我推辞不会喝酒。有人照例冲我乌拉,杨不愁笑着乌拉一遍。我一片茫然。招手把通译叫来,才知道那人说,我不仅忘了自己语言,连自己的本事都忘了。嫣梨公主可是有名的喝酒能手。现在怎么变得婆婆妈妈,好像另外一个人。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了身,要叫国师来收收。
杨不愁告诉他,我生过一场大病烧坏了脑子,病刚好的时候连话都不会说。是慢慢和周围人学的。喝酒是一定不可以的,不然会晕倒。身体到现在都有内伤,并非不愿。
嫣梨公主是逃出去的,大家都知道。杨不愁含沙射影,暗指前尘。那人既需要说,被那个国主咳嗽一声截住了。
我乐得装聋作哑,对问话一概摆出茫然状。一切都交给杨不愁代答,他有时回答,有时却含笑不语。只是脸色一会儿一变,大概不是什么好话。
国主没有和我讲话,但是猥亵的目光却一次又一次的扫过来,似乎已经把我扒的光光的。
纵然我置身于外,但是看杨不愁额头上的青筋和充满血丝的眼睛,也知道这一片乌糟糟的声音没有多少好听话。无论如何,他都没有发作气恼,宴会成功的延续到戌时结束,一切似乎都向着预想中的方向发展。
在宣布离开的时候,我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杨不愁,他正也看向我。手心被紧紧的握了一下。紧锁的眉头微微一挑,多了几分不言而喻的轻松。
就在这时,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国主突然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通。旁边立刻有通译说:“杨将军,国主说驿馆太过寒碜。嫣梨公主既然身体受过重伤一定要好好保养,不适合住在那里。不如这一阵子就住在宫里,等将军安置好住地后再把公主接出去。”
呵呵,人算不如天算。就算杨不愁有心否定之前的方案,现在看来似乎又回到原点了。
他走,我掩护!
低头看着原本交握的手,他的手心密密的全是汗水。我还没有想清楚该怎么办,那手就像太过湿滑似的,从杨不愁的大手里慢慢的“脱落”出来。后来,我用了半辈子时间考虑这个时刻,始终搞不清楚究竟是我自己“挣脱”了他的手,还是他放开了我的手?
但是,松开后我就立刻明白,自己处在“道义”的一方。至少在事实上,杨不愁变相的“正在”违背诺言。慢慢举起手,让它停在我们两人中间。杨不愁的嘴唇动了动,什么也没说。我看着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审美疲劳了!
伸手摸了一下他的下巴,我知道杨不愁对我可能有那么一点不舍,或许正是这点不舍可以救我呢?敏感时刻,还是尽量放大一切——哪怕最微不足道的东西吧:“再见了,亲爱的。”脑子一热,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已经吻上杨不愁的嘴角:“我信你!”话一出口,我才知道自己已经全身发抖!
我知道自己恨不得杀了他,恨不得当场说出他的阴谋。但是我不敢肯定,就算我说出来,对我能有什么好处?杀了杨不愁,然后再杀了我?也许我可以在诸汗国活出一分天地,但是焉知诸汗国主不是另外一个当今皇帝?这里就是与世无争的桃花源?不!我的嘴闭得紧紧的,慢慢走到诸汗国主的身边。
杨不愁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弯腰以诸汗国礼告辞退下。
男人对女人的想法通常是一致的。即使诸汗国主和杨不愁之间仇深若海,在这方面也没有什么差别。我记得杨不愁他们晚上子时要动手,我至少要熬到那个时候。
现在已经过了亥时。看看更漏,大概还有半个时辰就到子时了。
半个时辰,我一定要拖下去。既然美好的方案已经破灭,至少还有另外一个方案,总比什么准备都没有强。
就算我不信杨不愁会救我,但是我信杨不愁会攻城。拖住国主,助他开城,就是给我自己机会!
“嫣梨你也不过如此,杨不愁怎会为你投降?”他的汉语竟然也不错。我还犯愁语言不通的问题会不会导致“严重的肢体冲突”。如果是那样,我也认了。毕竟也能拖上一会儿。
猪手伸过来。我想起黑店的老板,打掉它。
“国主怎么也说的这么好汉话?”
“哈哈,嫣梨,你还是这么辣。我喜欢!”他绕着我走了一圈,若有所悟:“想不到杨不愁的趣味难道……你在床上让杨不愁……”他淫亵的笑笑。人已经扑了上来。
我不敢用强,只是推开他的下巴说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他不耐烦的挣脱我的手:“你忘了我们都要学的。就你调皮,死活不肯学,所以现在说的这么流利,大家才奇怪的。”
这算不算结束一个话题?
“诶!”我扭着身子躲开他的嘴巴,顺便脱开他的怀抱,“我小时究竟什么样?”
“嫣梨,你不要这样逗我。我都被你撩得心痒痒了。”说着他径自解开自己的衣服。我赶紧“自投罗网”为他掩住。
他顺势抱住我,我也不再挣扎:“若是杨不愁知道了……”
诸汗国主愣了一会儿,才说:“哼,反正他也撑不了几天了。我不杀他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还敢肖想你!”
“好!”我突然拔高声音,他吓了一跳,“那你说说,干嘛当初要派人抓我回去?”我做出愤愤不平状,希望他还不至于用强。
估计一般男人还是不喜欢强奸的,毕竟那样对于男人而言也容易受伤,除非变态很难享受。
诸汗国主嬉皮笑脸:“嫣梨,你误会了。我是想把你接回来,根本不是抓你。你不记得从小我就很喜欢你吗?”
呕,又一个青梅竹马。我忍着恶心,低下头,顺带看了看更漏。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脱衣服,我赶紧拦住:“好,我从你便是。只是……”我看看一边,希望摆出的pose够娇羞,轻声道:“你不想知道杨不愁迷我哪里吗?”
啊?透过国主长大的嘴巴,和眯起的眼睛,我好像看见一头巨大的鳄鱼笑眯眯的看着我这个猎物临死前的表演。
“嫣梨,你和过去果然不一样!”他揉着我的肩膀,胸脯,继而向下。我不敢阻拦,只是希望他足够好色!
“是哪里?”晚上吃的东西一阵阵的向上翻,腰胯间贴着一个巨大的东西在蠢蠢欲动。猪手抓着我的**,从猪嘴里吐出一句:“可是这里?”
“哎,瞧你着急色劲儿,莫不是也不行!难道天底下就样不愁一人可以吗?”我放松身体,任他乱摸,做出无聊状:“算了,想上就上吧。早来早结束。没意思!”
他的手倏的停住,包括已经和地面平行的阳物都不动了。喉头发出奇怪的咯咯声,这个国主竟然嘿嘿怪笑起来:“好好好,嫣梨你说,我倒要看看是我厉害,还是那个杨不愁厉害!”
我向下一瞄,越发的孛懒,自己走到榻边,倒在上面:“算了,我看你也不行。还是不要玩儿的好,免得……”下面不说了,我掩口而笑。想象着自己一脸贱样,不知道像不像接待恩客的妓女?
国主大步跨上来,粗鲁的骑坐在我身上,压着我的下体:“这也不行?”猛的一拱。
我扭过头去,无所谓的说:“街边的乞丐都可以,能玩出花样才算本事!”
身上传来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心里好像敲着小鼓,咚咚咚,生怕他兽性大发连男性尊严都不要了。事实证明,不管哪族的男人,在这方面都是一样的。
“好,你说,什么花样?本王倒要看看,那杨不愁好在哪里!”
他还在我身上骑着,我只能半支起身子,笑着说:“先给我准备沐浴的水,你在外面等着,我让你进来你再进来。另外找些西域的香油和松油来,我保证你会开心。”
“嘿嘿,嫣梨,你果然够骚!”
他的汉语真不是一般的好。感谢上帝诸神,没有派个纯正的外国人折腾我。
一切就绪,走进房间前,我又加了一句:“在外面等着,若是进早了,没了情趣,你自己看着办!”伸手还不怕死的拍拍他的裆部,那东西跳了跳。
“放心,本王绝对让你满意!”他嘎嘎笑着。
一路上没怎么洗过澡,顶多也是借着雨水随便擦擦。杨不愁那么“好动”,每次都大汗淋漓,实在是不够卫生,借这个机会好好洗洗吧。那个家伙正在和自己较劲,我且等等,等到他撑不住了……
撑不住了还没有攻城我该怎么办呢?
我也没有想好,洗洗搓搓,弄得干干净净,叫人进来再换一次水。国主隔着门问道:“嫣梨,好了没?”
我大声说:“怎么?这么一会儿都不行?要不就算了。”
“谁说的,你继续弄!”他还很生气!
心里偷着乐,手下却安静的不再制造更大的声音刺激他。我希望他能多撑一会儿,不管是忍无可忍冲进来把我强奸了,还是自己在外面一泻千里,哪个都不是我希望的。刚才评估过他的器官,应该不是太弱的部位。这个诸汗国主听说是个比较残暴的人,好武斗狠,身体条件应该不错。
躺在浴桶里反复评估当前的情形,时间竟也慢慢的耗了过去。
已经三刻了,我心提到嗓子眼。他可一定要撑住啊!若是这时冲进来,办那事不需要多久,我还是要和一头猪交媾。那滋味可太惨了,尤其是交媾完了之后,还有可能和猪一样被拖出去评估说:这个虽然曾经是人,但是现在已经算母猪了吧?到时候,就算是西施也不过被扔进湖里了事!
贞节不算什么,但是如果它是一个很重要的砝码就不一样的。我快速的扫视着四周,把香油和松油混在一起泼洒在屋子周围,尤其是进门地方。又把所有织物团在一起,放在水里浸湿了——“嫣梨,你在干什么?怎么这么香?”国主的声音响起来。
我平了一下呼吸,说道:“当然要香了,想想,这味道可是会从身体的每一处发出来呵~~~”拖长了最后一个音调。我紧张的把蜡烛拿在手里,心里正要开始计数——“国主!”一个陌生人的声音,而且还是汉话。听流利的程度,似乎不是诸汗国人。
“怎么了?”
“有奸细潜进杨不愁的驿馆,我们已经围起来了。”
“惊动杨不愁了?”
“还没有。那人似乎没找到杨不愁的地方,正在四处转悠。”
“哼,杨不愁投降这事儿有点奇怪,你好好看住驿馆。另外派人把城西那帮人看起来,免得出事儿。”
“是!”
我知道纪青月已经进去了,但是诸汗这边也张开了网。杨不愁不仅要吸引住这边的注意力,还要赶到城西与林风会和,他怎么做到呢?
“嫣梨,宝贝儿,你好了没?”国主的声音藏着隐隐的怒气,“你最好老实些,不要想玩儿花样!”
我贴身的匕首藏在靴子里,已经被人搜走。方才把蜡烛拔了出来,烛台上有根尖尖的针。
也许这个消息已经引起了国主的疑心:“宝贝儿,我可要进去了。咱们还是玩儿些实实在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