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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6章 - 金城迷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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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维道:“我觉得的你大些,她应该是你妹妹。你妹妹自幼娇生惯养,刁蛮任性,我一点也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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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少女笑靥如花,道:“那你跟我爹爹说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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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维摇了摇头,道:“你不知道。在中原,婚姻大事自己是做不了主的,都是双方家长说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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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少女一张脸又变得黯然无光,道:“难道两人互相不喜欢,也得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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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维无奈的点了点头。那少女脸色更加难看,道:“你要是且末人就好了,在且末可没这么多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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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维不知该如何回答,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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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少女勉强的笑了笑,问道:“你真得不喜欢我妹……她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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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维道:“贾元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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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少女道:“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出生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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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维在她面前只觉得说谎十分的别扭,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道:“好象是建安八年春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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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少女抬头看天,掐指计算时间,道:“我是那年二月间出生的,她是我姐姐。你真得不喜欢我姐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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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维坚定的摇了摇头。那少女道:“等我见到了爹爹,我替你说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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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维道:“这事你爹爹怕不会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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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少女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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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维道:“其实你姐姐也已有了心上人了。嗯,贾司空说得对,我们现在都还小,情窦初开,这种感觉朦朦胧胧的,等咱都大了,就会觉得十分幼稚。现在就叫心上人,还为时尚早,可我也不知道该叫什么了,就先这么叫着吧。他是这几年才来到贾府的石苞,他父母在魏军攻打晋阳时,上城协守,战死了,也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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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少女插了进来,道:“爹爹经常收留无家可归的穷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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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维道:“也不是经常,不过他遇到穷人总是会尽自己所能接济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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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少女一脸神往,道:“妈妈说过,爹爹最爱帮助人了,他真是个大好人了。”贾仁禄到了三国后,虽然常被人当成草纸,把去擦屁股。可在这兵荒马乱的时代,闲事实在太多,这草纸毕竟只有一张,一天也只有十二个时辰,这么多屁股,他一个人肯定是擦不完的。于是他在一般情况下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有在美女遇到棘手事情的时候,这才义不容辞,责无旁贷,忠字当头,勇往直前。最爱帮助人和最爱帮助女人虽只有一字之差,却是大侠和流氓的区别所在。那少女一时失查,这一失之毫厘,自然谬以千里。贾仁禄要是听了这句话,估计能当场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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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少女顿了顿,尴尬地道:“不好意思,我又跑题了。你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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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维道:“自打石苞来了,你姐姐经常和他在一块玩。贾司空见了很生气,前不久把她叫到自己房中,狠狠的训了一顿,要是不她母亲死死拦住,这老大的耳刮子估计就扇到她脸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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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少女吐了吐舌头,道:“爹爹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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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维摇摇头,道:“他是一个很随和的人,很少发脾气。只不过他觉得对我爹不住,于是一心想完成我爹爹的心愿,这才尽力掇合我和你姐姐在一起。他在这事上十分固执,谁的话也不听,你去了估计也没用。我看你还是别去了,别两下里呛出火来,让他打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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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少女天真无邪的笑容又重新回到了脸上,道:“没事,我有功夫,他打不着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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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维还是不放心,正要进一步劝说她别往枪口上撞,忽听得大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声。他吃了一惊,叫道:“你在这里稍坐,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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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少女道:“估计是来抓我的,一人做事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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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柜的慌里慌张的进来,姜维不待他说话,抢着问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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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柜的道:“说是孟家走丢了一个丫环,告了官,县令差人满城搜寻,搜到咱这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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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维冷笑道:“这哪是搜什么丫环……”一指那那少女,道:“分明是冲着她们来的。这县令什么时候跟这帮家伙搅到一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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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掌柜没见过这么大阵势,有些慌乱,道:“那咱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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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少女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这就出去,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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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维右手一探,抓住她的手腕。那少女像被电了一下,全身一震。她红着脸,呆呆站在那里,也没有缩回手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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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维道:“他们人多,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何况你还没有见着你爹爹,犯不上和这帮家伙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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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少女点点头,低声道:“嗯,你说该怎么办?我听你的。”最后那四个字说起来就和蚊子叫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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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维将手缩了回去,对那掌柜的说道:“你领着两位姑娘到地道里去躲避,这里我来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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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掌柜的应道:“哎。”对那少女和急匆匆往外走的栾祁说道:“随我来。”那少女向姜维瞧了一眼,用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小心些。”随着那掌柜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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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维阔步走到大门前,只听外面一片嘈杂:“开门,开门”“再不开门,我们可要将门砸开了。”“这么久也不开门,那小妮子一定逃到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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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维微微一笑,令伙计将门打开。门闩刚拿到一边,只砰的一声响,大门开了,两名离门较近的伙计哎哟一声,踉跄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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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五十个凶神恶煞的差役冲了进来,各挺兵器遥指他的要害。县尉凑了过来,叫道:“你们怎么老不开门,莫非心中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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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维夷然不惧,抬手指天,道:“三更半夜的,店里的伙计都在睡觉。这不,才刚听见,就急忙出来给大人开门,不想还是来晚了,还请大人多多包涵。”说着从袖中掏出一锭元宝,塞到县尉的手心里,道:“官爷这么晚还在执行公务,着实辛苦,这点小意思,拿去打些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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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尉收起银子,面色稍和,道:“你是谁,怎么面生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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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维满脸堆笑,道:“我是新雇来的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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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尉的道:“你们掌柜的呢?叫他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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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柜的叫道:“来了,来了。”急匆匆跑了出来,一面跑,一面系袍子上的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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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尉见他那狼狈样,笑了,道:“孟家走失了一个丫环,报了官。大人着我全城搜寻,务必将人找出来。我也是职责所在,不得不多多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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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掌柜乘县尉不在意,偷偷和姜维用眼神交流了一下,道:“好说,好说。大人这也是执行公务,我们自当全力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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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尉挥了挥手,众差役大叫一声,抄起家伙,冲了进去。霎时间,伙计乱窜,鸡飞狗跳,乒呤乓啷,商号里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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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掌柜见差役们翻找时十分暴力,他精心置办的上等家具,东倒西歪,横七竖八,有几件还散了架,疼得脸上肌肉直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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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道口的机关就在大厅,藏在一副山水画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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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差役似乎对古玩鉴赏十分在行,斜着眼瞧着那画,伸手就要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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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掌柜的急得险些背过气去。姜维乘人不注意,伸手向后扔了一颗飞蝗石。这一下劲道使得刚好,初缓后急,石子飞出时几乎没什么声音,到了七八丈外,破空之声方厉,击在院外一株大树上,拍的一响,发出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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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尉听到动静,回头望去,但见院外一株大树树叶乱动,叫道:“在那里了,快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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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行动,县大老爷许下重赏,众差役抄起家来,自是浑身有劲,相当卖力。不然这么晚了,谁愿放着好好的觉不睡,到出来受这洋罪。差役们一见院外有动静,都不想转眼要到手钱财被他人夺去,争先恐后的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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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掌柜的暗暗的吁了一口气,可他还没高兴一会,那帮人在外面找不着人,又转了回来,东翻西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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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役们十分仔细地搜寻,所有直立的物件都被他们放倒了,就差把墙可拆了,可这美少女始终没有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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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尉坐在大厅上喝茶,有点“任凭波浪翻天起,自有中流稳渡舟”的架式,不久差役们纷纷来报,没找着人。他也有些坐不住了。姜维好不容易才将他们的注意力岔到别的地方去,怕他们再想起那副画,对县尉说道:“大人,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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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尉也没了威风,道:“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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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维道:“您也知道这商号是谁家开的。这贾司空见了皇上都不用磕头,要是听说您无缘无故的搜了他家的商号,发起火来,说句难听的,您这官估计也就当到头了。这孟家丫环确实不在我们这里,您的人也搜过了。我看就到此为止吧,若再闹将下去,万一短了什么物件,年下上面来查帐,掌柜的是不敢瞒着不报的,长安总号要是知道这么档子事,也不敢瞒着贾司空。您说贾司空听了这事之后,会是个什么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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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尉见他们迟迟不开门,疑心大盛,认定这人就藏在这里,这才放心大胆的指挥手下乱搜一气,可却啥也没搜着,心中好似有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在这节骨眼上,他突然听到了这么一句,登时想起这是谁家的商号,浑身一颤,大颗大颗的汗珠从头上冒了出来,颤声道:“我本来就不愿意来,是县令大人硬逼着我来的,多多得罪,多多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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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维道:“我家掌柜也知道大人的难处,不想让大人难做,故而让大人搜简。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我们给大人台阶下,大人也要给我们一个台阶下。若是大人执迷不悟,硬要继续搜,我们自然也不拦着,不过我可得把丑话先说在前头,万一大人什么也没搜出来,我们可要和贾司空好好说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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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尉吓的险些尿了裤子,将适才吞没的一锭大银拿了出来,还觉不够,又从袖子里掏出几块碎银,塞在他手里道:“长安若是来人,还请小哥别将这事向上报,有劳小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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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维将银子又给推了回去,道:“大人辛苦,这些钱还是留着买酒吧。大人只要不把事情做绝,我们自然也不愿意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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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尉哪里肯信,死活要给,姜维死活不要。两下练了半天推手,县尉败了,只得将钱收了,叫道:“都别搜了,把所有东西照原样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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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差役想起这商号的背景也是害怕,没精打采的应了声:“是。”开始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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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尉叫道:“手脚都给我放干净些,若是掌柜的来报案,说短了什么物件,可别怪我扒了你们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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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长了第三只手的差役,吓了一跳,忙将顺来的东西放回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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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了一阵,所有东西都照原样摆放整齐,当然几件家具经不起折腾,散了架,没法再立起来,倒也无可奈何。县尉又唧唧歪歪的道了好一阵子歉,这才灰溜溜的带着手下退走,到下一家接着作威作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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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掌柜的望着摔成碎片的花瓶,一颗心也如那花瓶一样裂成了好几片,或成棱形,或成三角,咬牙切齿地道:“这帮家伙,无法无天,早晚要将他们统统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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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维着实松了一口气,道:“亏得咱有这背景,不然这屋子非给他们翻个底朝天不可。这县令居然跟这个歹人勾结在一起,准不是个好东西,等着吧,他蹦不了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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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掌柜伸出两指捏着他的衣角晃了晃,姜维会意,跟着他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里。那掌柜的瞧了瞧四周,压低声音道:“公子托我查的事情,我是没查出来,不过倒查出了另外一件事情。“姜维道:“哦,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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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私访贾仁禄本不打算让姜维跟将出来,一来是因为他年纪还小,家传的武艺只练了个半生不熟,而江湖险恶,万一遇上个梅超风、欧阳峰的,不免要吃大亏。二来他最看不惯贾元春和石苞亲亲我我的样子,想留姜维在长安参与竟争,横刀夺爱。怎奈姜维年岁渐增,越来越看不惯贾元春那套小家碧玉的轻薄相,而且他英雄年少,胸中一股锐气按捺不住。整日价就想着学以致用,出去历练历练,闯荡闯荡。他听说贾仁禄要微服私访,便死缠烂打,软磨硬泡,硬要贾仁禄带他去。贾仁禄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得同意。由于刘备和贾仁禄扮成精铁贩子,走街窜巷,兜售精铁,自然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查陇西道上胡人离奇惨死的怪事,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贾仁禄便差姜维去跟这条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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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维年纪虽小,却十分机灵,他扮成一个叫花子,东游西荡。叫花子脏了巴叽,又穷得叮当乱响,在道上流窜,自然没人在意。诸如梅超风、欧阳峰这样的武功高手一天有多少大事要做,自也不会跟一个叫花子一般见识。姜维这一招倒也高明之致。他从长安出发,一路向西,走街窜巷,风餐露宿。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一路虽吃了不少苦,却也打听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那日晚间,他正躲在陇西国西北小县故关郊外的乱岗葬睡觉,忽听得远处砰嘭呛啷,兵刃交击之声大作。他惊醒过来,展开家传轻功,欺上前去,伏在一片长草丛中仔细观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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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下,只见一伙黑衣人正在围攻一支胡人商队。那支胡人商队的护卫也不是纸糊的,有些真本事,战斗进行的异常激烈。两下里混战一场,黑衣人渐失便宜。突然间又一队黑衣人从斜刺里杀到,将胡商截成两断。这队黑衣人武功不弱,长剑闪烁,奋勇恶斗,过不多时便有四五十人被刺倒在地。原先那队黑衣人见援军到了,士气如宏,大呼陷阵,胡商再也支持不住,全数被歼,一个人也没有走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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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人分成数队在战场上来回走着,见有呻吟哀号的胡人就拔剑斩杀,将其人头割下。伤者尽数砍死后,那些黑衣人又开始去割那些死尸的首级,忙了一阵,所有胡人都没有人头。黑衣人兵分两路,一路押着财物人头和自家伤员往北走了。另一路则抄着家伙掩埋尸体。姜维见没什么可看得了,找个机会从草丛中溜了出来,悄悄的跟上了那队北行的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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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毕竟是他第一次干这么大的事情,虽然兴奋万分,却也惊得全身冒汗。好在他聪明机灵,再加上应变极速,虽是第一次尾行,却也做得有模有样,没给对方发现。他跟着那帮黑衣人一直来到了金城。那伙黑衣人十分的狡猾,到了金城之后,他们的行踪变得更加诡异。姜维年轻识浅,经验不足,一时疏忽,把人给跟丢了。不过他倒没有过分沮丧,找个地方换了装束之后,他便来到了甄家商号,想利用甄家商号的庞大关系网找寻这伙黑衣人的下落。当然在甄家商号打扮消息的同时,他也没有闲着,这日晚间他展开轻功在城中瞎闯,希望能不能瞎猫碰到死耗子,哪知黑衣人没给他撞着,却撞到了没啥本事又爱逞能的美少女,便略施小计救了她的性命,将她和栾祁带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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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掌柜道:“金城、陇西、西平、南安这带近来常有女子神秘失踪。不少人家丢了闺女、媳妇,找来找去就是找不着,于是便报了官。官府查来查去,什么也没查出来不说,还害得不少人家倾家荡产。那日我奉公子之命前去查访黑衣人的下落,这黑衣人的消息是没打听到,却意外的查到了一些有关妇女离奇失踪的线索。我的人顺着线索追到了城北,这线索就断了。今晚公子在城北救下了这两个女子,定是以最近妇女失踪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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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维来回走着,沉吟道:“嗯,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上次我追踪那帮黑衣人,也是在城北跟丢的。你说,这两帮人会不会就是一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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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掌柜的道:“应该不会吧。要真是一帮人,那该有多可怕啊!唉,这世上能赚钱的事情甚多,他们为什么要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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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维冷冷地道:“这样来钱快啊。我去地道里问问那两位姑娘,这倒底是怎么回事。你再差些人出去打听打听,看能不能再打听些对我们有用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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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柜的应道:“好嘞。”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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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维打开机关,下了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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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少女见他来了,笑着迎上。姜维道:“刚才只顾着问你的身世,忘了问正事了。你怎么会和那帮歹人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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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少女道:“我刚才不是和你说,我此前来中原,一来是为了找爹爹,二来是为了查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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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维插话道:“哦,你查的是这那伙歹人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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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少女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关。你既然住在爹爹府里,就是他最亲近的人,我也不瞒你。我妈妈是且末女王。这几年不知怎的,她派往长安与大汉通好的使臣总是沓无音信,不见回转。这再一再二不再三,这样的怪事接二连三的发生,朝中的大臣坐不住了。都说汉朝皇帝无缘无故杀我使臣,欺人太甚,打算同汉朝绝交。妈妈觉得事情很严重,便派我出来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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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维见她稚嫩的年上略有风霜之色,显是一路行来吃了不少苦,心疼的道:“你母亲也是,这么重大的任务怎么派你这么一个小姑娘来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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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少女不高兴了,小嘴一撅,道:“小姑娘的怎么了?当年且末遇到大难,我妈妈孤身一人前往中原访求智者,以解国难。那时她也没比我大多少,她能成我为什么就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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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维没想到她还挺要强,傻笑了笑,道:“这么说你查的事情,竟然和我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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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少女心中好奇,也就不顾着怪他小瞧自己,道:“哦,你也是来查这件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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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维点点头道:“嗯,最近经过陇西的胡人商队常常离奇惨死,贾司空,也就是你爹爹,差我来追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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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栾祁听到这里,不由自主的噫了一声。两人同时回头,向她瞧去。栾祁脸上一红,对姜维说道:“这么说你是司空府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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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维道:“正是。请问姑娘尊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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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栾祁道:“我姓栾单名个祁字,是安西都督马超马孟起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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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维大吃一惊,跪了下来,道:“啊,原来阳平公主,小人不知公主驾临,失礼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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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栾祁忙将他扶起,道:“快别这么着,你看我哪里像个公主?这里地方小,我再跪倒还礼,就要撞到一起了,这位姑娘怕是要不乐意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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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少女大窘,一张脸红扑扑的,像一只熟透的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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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栾祁顿了顿,对那少女说道:“陇西道上胡人离奇惨死的惨案,我曾亲眼前过,乃是一群丧心病狂的黑衣人所为,和汉朝皇帝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们且末的使团,估计也就是在陇西遭到这群黑衣人的袭击,全军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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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少女点点头,道:“我妈妈也不相信这是汉朝皇帝所为,可朝中一些有实权将军却固执己见,还怪妈妈心向汉人。我若找不回令人信服的证据,是无法说服他们的,说不定还会引发一场大暴动,那样我妈妈可就有大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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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维道:“这倒真的是很棘手。”抬起手重重地给自己来了一耳光,道:“都怪我太没用,明明都已经发现那些黑衣人的行踪,却把人给跟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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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少女吓了一跳,想要上前阻止他再打,却又不敢,道:“这怎么能怪你,那帮人敢做这么大的事情,一定很狡滑,跟丢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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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维定了定神,问栾祁道:“公主,你为何会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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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栾祁道:“这事忒也机密,不过你们都不是外人,和你们说说倒也不妨。孟起查到了西平太守彭羕与陇西王刘封、冯翊太守孟达通谋造反的证据,写下表章一道,托我呈交皇上。我正愁不知上哪去找皇上,见到了你可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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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维大吃一惊,道:“什么,竟有此事!这事可比那些黑衣人重要的多!”对那少女道:“我想先把黑衣人还有什么人口失踪的事放一放,护送阳平公主去找皇上。你是要随我一道去,还是打算留在这里继续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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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少女道:“我爹爹现在在哪?我妈妈对我说,爹爹最有办法,这事估计也只有他……对了,还有你,才能查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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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维听她把自己和大流氓贾仁禄相提并论,很高兴道:“你爹爹和皇上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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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少女道:“那就一起去。路上我把我这些天来遇到的事和你详细说说,你也参详参详,说不定能找到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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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说话间,石室的门开了,那掌柜的走了进来道:“差役里有一个人是歹人的同伙,我的人跟着他到了城北一间不起眼的破宅子,看来那里就是他们的巢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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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少女叫道:“对的,就是那间破宅子,里面关了好多被他们抢来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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