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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暂离因由
    时间回到凌晨之际,丑寅之交。
    一条毫无征兆出现的黑影在牧场城堡内穿高纵低,恣意前行着,奇怪的是,他总能及时避开堡内尽责尽责巡逻的牧场战士,以及无数的明哨暗桩。
    在如此严密的防护之下,谁人能够做到如此游刃有余,轻松自如?
    答案,当然是内鬼喽!
    潜出飞马堡后,我不禁暗自摇头苦笑,想不到牧场的那些老家伙们竟然如此迂腐这个结果,也的确是在自己的意料之外,但又恰是处于情理之中!
    当初,自己在梵青慧面前装作身负重伤,本来只是想降低她对己身的戒备程度,同时也是在为万一牧场不会借钱这一非理想中的结果而预做后路,哪曾想这一备用铺垫竟然如此之快就要用到
    此时,弯弯的下弦月早已升过中天,月色温柔静谧的照耀着大地,夜风轻轻拂过脸面,好似情人的亲吻一般,舒爽,甜蜜!
    募的,正于枫林间,官道必经之路上凌空飞跃的我身躯一颤,随即无可奈何的急落而下,止住身形。
    因为,对面官道中间,一白衣赤足,美绝人寰的暗夜精灵正意态闲适,巧笑倩兮的婷婷玉立,静静以待。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本已为只有”
    “少来这套,说,你是不是要出去抢钱?”
    “唉,被你猜到啦,不过,不是去抢钱,而是去取钱,一字之差,谬以千里。”
    “不管是‘抢’还是‘取’,总之,奴家也要一起去!”
    移至佳人身前寸许处,双手按上她的香肩,我直视着她的明眸道:
    “婠儿,如果是先前,此行自然无碍,但现在”
    “但现在奴家已是你的未婚妻子,你怕奴家同你一块离去之后,姐妹们会认为你没有一碗水端平,对不对?奴家现在虽然同你关系亲密许多,但相对来说,却没有了那时的随意与自由,对不对?”
    “婠儿,其实”
    “其实若是其她姐妹,此行自然无碍,但若换作奴家,又或是清儿,由于俱是与你同出一门,又都是初来乍到,还没有完全融入到大家中间,所以这一阶段就要特别注意些影响,对不对?”
    “”
    “你不是辩才无碍,舌辨滔滔吗?怎么现在哑口无言,不发一语了?”
    “因为我遇到了自己命中的克星,同样伶牙俐齿、巧舌如簧的本门师姐兼终生发妻,所以,吃鳖在所难免!”
    “咯咯,不逗弄你哩,这次奴家就放过你吧!不过呢,昨晚奴家好像不小心同师尊说起过这事儿,现在一心想着圣舍利的她老人家会有怎样的反应,可就不是人家这个作徒儿的能够把握的啦!”
    “婠儿,这就是你的立场吗?两不相帮,又或是两边相帮?”
    闻听此言,本来笑靥如花的婠婠忽然玉容色变,瞬间冷若冰霜道:
    “不错,这就是奴家的立场,你又能把奴家怎么呜,呜呜”
    半晌,唇分!
    婠婠娇喘微微的道:
    “想不到你个小怨家反应如此迅速,而且还立刻耍弄回人家来报仇,哼,小心眼儿的男人!”
    婠婠告知祝玉研此事,乃是为了制造她师尊同我单独相处的机会,这点,自己有怎能相像不出呢?
    只是,这层涵义彼此都不会公然说出,只会暗中保持心照不宣而已。
    右臂托住婠婠高耸圆润、弹性十足的香臀,将她那凹凸分明、玲珑有致、散发着诱人处子体香的娇躯紧紧揽在怀内,同时贴近她的娇俏小耳边道:
    “婠儿,为夫有几句贴心话语要同你说,我们到枫林秘处再谈好吗?”
    抱着美目微合,螓首轻轻依在自己肩上的婠婠走进枫林丈许间时,左手突然闪电般探出,从大树之后拖出一长发过臀,冷落冰霜,细看之下又是千娇百媚,勾魂夺魄的清丽佳人。
    睁开眼帘发现这个不速之客竟是师妹白清儿的婠婠玉容虽不见半点波澜,但芳心深处却在暗暗自责,怎么能在见到自己托付终身的男子后,就将心神不自觉的全部投入其中呢!下次定要注意持续探测周围的环境变化
    对着微微有些惊惶失措的白清儿,我柔声打趣道:
    “聪明的未婚妻不止一个,看来,笑某人今后有的头痛啦!”
    白清儿的秀眉刚刚舒展开来,婠婠不急不徐的加了一句道:
    “你就那么信任师妹吗?”
    一左一右抱着两位媚惑众生的绝世佳人坐于一方青石之上,我沉声道:
    “圣门内各个派系间钩心斗角,相互倾轧,招数层出不穷,甚至无所不用其极,这些都不奇怪;清儿怎样得以进入阴癸派前后的经过笑某知之甚详,这个,你们俩也不要奇怪。
    今夜,我笑行天要说的是,清儿她虽名为贴身婢女,但实际上却也是笑某的未婚妻,所以,她完全值得去相信,就像相信婠儿你一样!”
    稍稍给二姝一点考虑的时间后,又进一步道:
    “现在,大家就快是一家人了,你们俩,还要继续暗中争斗下去吗?”
    婠婠无可无不可的脆声道:
    “奴家无所谓!”
    白清儿亦不卑不亢的道:
    “好像已没有那个必要了!”
    长期的暗斗与隔阂,是不可能在一天两天之内就可以消除的,二姝俱是智慧惊人,深明事情成破利害,轻重缓急的女子,因此我也不再赘言,转而郑重其事的道:
    “随着各方错综复杂的矛盾日益明显和日趋严重的激化,为夫也必将被牵扯其中,再难置身事外,而在你们这些个姐妹中,她们要么受亲情束缚;要么受家族所累;要么受思想所限总之,能够在争霸天下这块大棋盘上帮上忙的并不多。
    而我们三人,由于同属圣门一脉,故思维、行为方式都比较相近。所以,你们俩将是为夫今后行事的主要臂助。设想中,准备将清儿留在身边,除作为自身帮手之外,还要担任同圣门各方人等连接的纽带。
    至于婠儿,可能要委屈你了,因为设想中,需要你一直跟在研姐身边,无论是对付佛、道两派,还是解决私人问题,都需要你一如既往,全心全意的去帮助她怎么样,你们两个对此有何异议吗?”
    二女彼此对望一眼,都十分聪明、默契的选择闭口不言,仅以轻摇螓首的动作来表示她们对如此安排并没有任何不满之处。
    二女如果说心中一点想法都没有,那又怎么可能?看来,她们只是不准备在对方面前说出来而已!
    暗叹一口气,不分彼此的在她们微红的桃腮处各轻啄了一下,刚想起身离去,哪知道,婠婠吐气如兰,娇艳欲滴的甜美樱唇竟然主动求索过来接下来是白清儿散发着致命诱惑力与吸引力,灼热芬芳的檀口香舌难道这也要相互较劲、比拼?
    最难消受美人恩——如果不是这次意外事件,现在彼此间恐怕早已是毫无隔阂、亲密无间的“一家人”了
    暂时放下儿女私情的自己还未能走出三里之外,就不得不再度停止前行。
    因为前方路中间,一高髻云鬓,脸盖重纱,体型高挑诱人,婀娜修长,风姿高雅端庄,孤高清冷的绝色丽人正意态悠闲的背负双手,仰望弯月!
    深深的陶醉于源至面前佳人处那绝代的风华,婥约的风姿,予以赏心悦目,又充盈著极度含蓄诱惑意味的感觉良久,我才曼声而歌道:“
    当时月下分飞处,
    依旧凄凉。
    也会思量,
    不道孤眠夜更长。
    泪痕揾遍鸳鸯枕,
    重绕回廊。
    月上东窗,
    长到如今欲断肠。”
    娇躯微颤,再难保持那种超然心境的祝玉研缓缓转过螓首,目光中百味参杂,但语声依然波澜不惊(被刺激多了)的道:
    “大婚在即,小天这是意将何往?刚答允‘本后’不定时切磋武技,就立时毁诺逃避,小天是否也要给个交代呢?”
    “小弟此次暂离牧场是为了金钱,大量的金钱。研姐若想同行小弟欢迎,但却有几个附带条件!”
    祝玉研不置可否的淡淡道:
    “说说看!”
    “此次说白了就是出去坑蒙拐骗,明抢暗夺,因此,身份的保密性十分重要。若研姐同行,第一,要装作至多只有江湖上三、四流水准的武功。
    第二,你现在这样超凡脱俗、高贵端庄的气质也要改变,最好处于大家闺秀与小家碧玉之间,而且还要偏向于后者的那种。
    第三,为了行事方便,我们最好扮作一对恩爱异常小夫妻呃,一对亲密无间的姐弟吧,这样”
    话未说完,已被祝玉研有些恼羞成怒的打断道:
    “此行以你为主,行了吧!若你不想在这里站到天亮,最好不要再唠叨不休!”
    清晨,
    秀珣闺房内,
    传看过留书(纸条)的众女济济一堂,相对无言。
    “啪!”
    随着一只造型精巧的陶瓷茶碗被摔个粉碎,美丽的女场主雌威大发的道:
    “大婚之期在即,各方宾客陆续将至,他笑行天竟然敢如此不负责任的离开牧场,他,他眼里还有没有我们一众姐妹的存在!?”
    旋即,商秀珣又无力的坐回椅内,语带懊悔的自责道:
    “虽然十五万两黄金差不多是现在牧场所能拿出的全部真金白银,但除了大管家持明确反对态度外,鹏公,鹤公,以及大执事,二执事他们反对的态度都并不十分坚决,只要、只要人家再多争取一番,又有三执事吴兆如的鼎立支持,事情绝不会弄至今天这步田地。
    天郎以前常说,‘做人一定要有自己的原则,但不能一味迂腐,要知道和学会灵活变通。’今次仅是临时借钱应急而已,又不是公然宣布牧场的立场如何,我,我当时就怎么没能再坚持己见,据理力争呢?”
    听到果敢、聪慧、精明强干的美丽场主在情绪激动之下,竟主动袒露飞马牧场内部状况,诸女在惊诧于她的激烈反应之外,更多的是感动。
    因为,这表示仅是情绪激动,但并未失控的商秀珣已完全视她们为自家姐妹,而不是需要提防、隐瞒的外人。
    还有这种遇事不是一味怨责他人,能够及时自省其身的处世态度和宽广心胸,犹令诸女对这美丽、骄傲的美人儿场主生出敬佩之感。
    身段匀称、娴静端庄、姿容秀美的内府总管馥大姐恭谨的伺立一旁,稍稍有些噤若寒蝉的怯声道:
    “场主,您看笑公子离去一事要怎样善后呢?”
    商秀珣无奈的吁出一口香气,柔声对她这个甚是知心的贴身婢女道:
    “按照天郎留书上所说,对外宣称他因与‘散真人’一战而身负重伤,现处于闭关疗伤中吧!”
    馥大姐离去后,婠婠款款移至商秀珣的身边,挽上她的藕臂道:
    “珣姐,天郎今次应只是出去‘寻找’黄金,又不是逃婚,况且,他也不敢,也不会舍得离珣姐你而去的!”
    白清儿也乖巧的挽住商秀珣另一边藕臂,轻声细语的道:
    “师姐说的有道理,而且,天郎留书上也说了,他定会在大婚之前赶回来的。所以,珣姐,我们这边只要一切照常既可,届时,他还不巴巴的赶回来向你赔礼认错!”
    在二女的温言开解之下,恢复精明强干的商秀珣心情开始好转,同时心中对二姝的观感也大为改观。微一凝思后,断然道:
    “婚礼按照计划准备是必然的,同时,我还要再度召开牧场最高级别的会议、以重新商讨拿出头寸具体数额的问题,今次倒要看看他们谁还会继续提出反对意见!?”
    江陵(荆州),位于今湖北的中南部,滨临长江,乃自古兵必争家之地,远在春秋战国时代为楚国郢都的渚宫。三国时刘备据荆州,大将关羽曾镇守此地。
    大江会,乃八帮十会之一,在江湖上声名早着,实力不容忽视。正副帮主是分别为“龙君”裴岳和“虎君”裴炎两昆仲,俱是出名的心狠手辣、穷凶极恶之辈。
    由于隋朝二世炀帝荒淫无道,横征暴敛,穷兵黩武,三次发兵进攻高丽,致无数青壮年农民被征到辽东作战,死伤严重在此情形之下,各方势力无不积蓄力量,揭竿而起,或割据一方,称王称霸;或寻求靠山,以图自保,或暂时中立,遥遥观望大江会裴氏昆仲在形势所迫之下,选择了依附在两湖地区实力强横的萧铣。
    而其中,早在隋大业七年(611年),身为隋末邹平人的王薄就据山东长白山(今山东章丘东北)聚众起事,并以民间歌谣的方式,作“无向辽东浪死歌”宣传号召群众,发动农民起义,揭开了隋末农民战争的序幕。
    至此,自号“知世郎”的王薄在得到山东农民纷纷响应后,于大业九年(613年)将起义军扩大到数万人。活动于济郡(今济南)、济北郡(今荏平)之间。
    虽然不久以后就被隋朝官军镇压下去,但不甘心失败的王薄仍一边不屈不挠,绞尽脑汁的壮大自身实力,一边默默静待时机,以图东山再起。
    这日佛晓时分,
    江陵码头,
    受萧铣密谕,长相极其相近,俱是身材魁梧,秃顶宽脸,下颔厚实的裴氏昆仲正一边等待即将完成的坐船补给,一边恭谨的陪同一紫衣青年男子叙话。
    这青年男子年约二十许间,身量修长壮实,鼻梁高挺平正,本来模样不错,可惜眼睛却生得异常窄小,与整个外观有硬凑在一起的极不相称,使人看来很不舒服。
    他就是山东王薄的独子‘雷霆刀’王魁介,此次奉父命密会萧铣,乃是为了商讨双方合作的事宜。
    就在这艘大船即将起航的当口,江岸之上忽然由远及近,急急忙忙的跑来一男一女。
    那男子虽身量顷长,容貌俊朗,但一身破旧儒服,满脸书卷气,再加上此时跑的满头大汗的狼狈样子,一看就是在这乱世之中,高不成,低不就,百无一用的文弱书生形象。
    那女子就要好上许多,虽经此剧烈的奔跑,又需一直扶持身侧的男子,但她光洁嫩滑的额头肌肤处却只显微微湿润而已。
    她的身材在女子中属于十分高挑的那种,仅比那男子稍稍低上少许,但体态却是婀娜多姿,曲线撩人。重纱之下若隐若现的面部肌肤亦是细腻白皙,光可鉴人。在面纱的掩映这下,更增其勾魂夺魄的诱惑和予人无限旖旎的遐思
    裴氏昆仲和王魁介本来在听到那男子请求登船的叫喊声时俱都眉头微皱,心中暗怒,但当看到这对俊男美女的组合后,立时双目放光,神为之夺。
    他们身后远处操船的水手和大江会一众帮众反应更是不堪,齐齐显出色与搜魂,神驰目眩的表情来。
    这也不能愿他们均是如此一副猪哥相,实在是,那作姑娘打扮,面罩重纱的神秘女子,太过引人注目了!
    此时,那名请求登船搭乘的男子面上虽是一副乞怜,哀恳之色,但心中却是暗自得意的想道,看来,此行有心怀叵测的研姐在身边,也是有意想不到的好处地,因为,美女的魅力是无穷的。
    募的,他眼底最深处的那丝不着痕迹的自得之色瞬间崩溃。因为,他突然发现,那对应是兄弟的大汉眼中那充满赤裸裸的淫亵欲与强烈占有欲的目光,不是望向她的美丽研姐,而是,望向他的
    (注:无向辽东浪死歌:“长白山前知世郎,纯着红罗绵背裆。长矟侵天半,轮刀耀日光。上山吃獐鹿,下山吃牛羊。忽闻官军至,提刀向前荡。譬如辽东死,斩头何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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