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说我干……”就这么吊挂在男人胸前一样的姿势,小狐狸一样的贼笑着,感知到男人因她这一句话而喷张的血脉。
裴靖东倒抽一口冷气,压着女人的后脑勺死死的亲上去,像两只撕咬着的小兽一样,狠狠的吻住彼此。
一直到听到对面屋子里的说话声,裴靖东这才清醒了一点。
闷闷不乐的看着这道门上的一块布帘子,真是有够扫兴的,不隔音啊。
郝贝这正激情中呢,她发誓要是裴靖东这会儿要她,她一定不会拒绝,还会特别的配合。
可惜了,裴靖东就瞅这屋,这床,还有这门帘子,也禽兽不起来的。
摁住女人作乱的手,狠剜她一眼:“别想使美人计,爷还没给你算账的,你说说你……”
这一顿训也禁不住某些人的厚脸皮啊。
到底是地方不行,再加上坐了一整天的车,裴靖东那肩膀都硬的跟石头一样了,累的不行,抱着郝贝上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时,郝贝笑像只偷吃了金丝雀的小猫儿一样的,小手指一下下的描绘着男人的眉眼、薄唇,心里跟灌了蜜一样的甜。
原来真是这样的,在你倒霉的时候坚持着坚持着,也许就有了不一样的结果。就像她今天一样,真是切身体会了一把什么叫柳暗花明,而此番经历也成了她人生中不可多得的财富,更甚者,还救过她的命。
此时,就连这呼呼透着风的窗户在此时,都成了最美的道具,因为这些冷风可以让她往他的怀里靠的更近一点,依偎的也更紧一点。
摸摸那儿,捏捏这儿,简直是稀罕死了,可是她也知道那一路肯定不好开车,这会儿男人肯定累得不行。
就只是过了过手瘾,真跟个色女有得一拼了。
裴靖东也就睡了两三个小时,生物钟让他刚五点就醒来了,不用看表,也知道肯定才五点。
还早着呢,怀里的小女人睡得正香甜着呢,他睡着时,这女人好像还吃他豆腐呢,这给他稀罕的,上下其手。
本来就是的,这会儿一撩逗,寻着女人那艳红的唇就亲了起来。
情动连一秒钟都不需要,郝贝迷糊的睁开眼时,入眼的就是男人那颗黑色的头颅……
……省略……
不得不说,裴靖东个悲催的,就是没有好时机,昨晚上人家郝贝乐意着呢,他嫌这屋子隔音不好这的那的。
这早上可等着郝爸爸走出去了,心想展翼他们也肯定没醒,就想着那什么一下的,没曾想——失算啊。
“裴瑾瑜,你给老子起来,多大了啊你,还发大水!”兀然而来的一道咆哮音传到西屋来了。
郝贝那刚让撩拨起来的一点点灰飞烟灭了,也不知哪来的劲,一把就把男人给蹬开了。
架不住床太小,悲催的boss大人让踢到床下面去了。
砰的一声响,可是郝贝都没心情理的啊,抓着衣服往身上穿,还抱怨着:“你怎以没跟我说娃儿们也来了啊……”
裴靖东坐在水泥地上,一片冰凉,扒了把头发暗骂一声,这他妈的叫什么事儿啊,再这样下去,非得废了不可!
不甘心啊,起来压倒女人,手就没闲着的。
郝贝急红了脸,只得赶紧的安抚着,说什么咱们收拾屋子,晚上睡南屋去,到时候可着劲儿的让你折腾成了吧。
这又是发誓,又是许诺,还割地赔款的,才算让男人放过了他。
展翼此时,就苦哈哈的在外面等着呢,小娃儿尿床了,这是没法睡了,可是两个娃儿都困着呢。
郝贝一出来,也顾不得说别的,就指挥着展翼:“别愣着啊,把孩子抱这屋里睡啊。”
等展翼抱着裴瑾瑜往这屋时,就看到他哥一副血红着眼要吃人的模样,给他吓得一哆嗦,怯生生的喊了声哥。
裴靖东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很想拍死他的,早不叫晚不叫的,就要那种时候叫,他这真是上辈子欠这展小翼的了。
“看什么看啊,抱过来啊!”这是别提有多嫌弃的调调了。
展小翼同学泪奔,他也不是故意吵了他哥的好事的好不,就是听到有动静,才醒了这一醒就感觉到床上湿的。
那还得了,当下就叫了起来的。
裴瑾瑜小娃儿钻进被窝里,往爸爸的怀里蹭了蹭,喃喃了句什么,又睡了……
郝贝则是在那屋里给裴黎曦穿衣服呢,这衣服也有点薄,寻思着过年了不是要买新衣服呢么,穿好了之后,又回屋里。
就看到那一大一小两父子抱在一起睡得香着呢。
拿了些钱出来,就跟展翼去找郝爸爸去了,一行人去赶早集了。
这乡下就这点好,别看年三十了,那集上的人还不少,卖什么的都有。
郝贝就直奔那卖衣服的地方去了,给两个小娃儿选了套厚点的外套,还有裤子鞋子什么的。
她自己和她爸的,她倒是前天就买好了的,又去给展翼和裴靖东也选了一套,那卖衣服的还说什么这是真皮的……
郝贝翻着小白眼想,真皮的你能卖三百多一件。
不过农村的大小男青年都穿这个,里面有毛毛,防寒抗冻挺好的。
说实话,展翼还从来没有穿过这么便宜的衣服的,他就是夏天的一件短袖也得大几百块钱的。
不过这衣服穿上倒也凑合。
早上不到八点,就往回赶了。
裴靖东这一早上的,也没睡好,开始是睡好了,可是没一会儿,就被一大嗓门的老妈子给吵醒了……
是来串门的,跟着几个娘们,说是昨夜里有人来郝家了。
裴靖东起来拉开门,那几个老妈子就跟看大猩猩一样的对着裴靖东评头论足的。
“啧,这是比昨天那个小白脸强多了的……”
“就是,我听说那个是隔壁村老陆家的孙子,俩人好像谈过恋爱……”
“比大前个儿来的那个也强啊,这体格……”
裴靖东就觉得这群女人是吃饱了撑得不成,你说说有这么录着他的面说这些话的吗?
不过也听出来了,敢情陆铭炜那小子也来过了!
这口气就噎在喉咙里出不来了一样的。
黑着一张脸,把门一关,把这人们给隔在外面了。
这进了屋,刚把炉子给打开,水座上,又弄了热水袋给被窝里赖床的小娃儿之后,又有人来拍门了。
这给他火大的。
门一拉开,倒是愣住了。
“我就说了吧,你还不信的,可不就是你家闺女和女婿都来了的。”一个大妈如是的说着。
裴靖东看着站在门外拎着一个大包的郝妈妈没吱声,因为他也听郝贝说了郝爸爸跟郝妈妈离婚了,这现在是叫妈还是不叫妈的,都得取决于郝贝的。
郝妈妈那叫一个尴尬啊。
儿子跟儿媳妇去江城过年了,她一个人在城里呆着孤零零的,所以就往乡下娘家跑了。
娘家人都不知道她离婚的事儿,她也没给几个兄弟说。
在家住了一天,然后就被大哥送着回来了。
因为她说的是回老家来过年来着,所以大哥就把她往这郝家庄来送的。
送到了村口处,就遇上好事的老妈子,就说这一家还分拨来呢,这不就给扯来了……
她是真没有想到郝华国会回老家来着,更没有想到郝贝和裴靖东也在……这就有点磨不开脸的。
“那个,你爸呢?”
裴靖东说了句不知道,就转身回屋了。
这给郝妈妈难堪的啊。
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正好那老妈子就说了句:“那你赶紧进去吧,我瞅着他爸带着你家丫头跟一年轻小伙子去赶集了的,估计这点就该回来了……哟,说着说着就回来了,那不就是么?”
老妈子指着一个地方说着。
郝妈妈望了过去,可不就是郝爸爸那一伙人么,回来时,展翼骑着电动三轮,郝爸爸跟郝贝坐后面,上面大包小包的放着一些东西。
展翼把车了一停,看到郝妈妈还特别的开心,打着招呼就往屋里卸货的。
郝爸爸也没说话,等展翼把东西搬下来后,把车子往邻居家还。
郝贝拉着裴黎曦的手,站在雪地里,就看着她妈,心里其实挺难过的,她妈比以前老了许多,那脸上蜡黄蜡黄的,身上穿的衣服也不是多好的。
真不知道家里先前卖房子的那么多钱,还有她妈把碧水园的房卖了后,也有得不少钱的吧,怎么就把日子过成了这样的。
其实吧,郝妈妈的生活用一句话来说,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再多的钱,要是呼小筠想糟蹋着花,那也是不禁花的。
大人间可能有点相对无语,但小娃儿倒是极有礼貌,还记得管郝妈妈叫奶奶呢。
裴黎曦小娃儿脆生生这么喊了一声后,郝妈妈就哭了。
那是真哭,眼泪抹的一把把的。
郝爸爸送三轮车回来时,就看到郝妈妈在哭,拢了下眉头说:“在外面哭着让人看笑话呢,进屋吧。”
拉过郝妈妈手里的东西就往屋里去了。
郝妈妈就小媳妇似的跟在郝爸爸身后往里走。
郝贝还站在那里没有动,天空似乎还有雪花在飘,风吹过,雪花打在脸上,有种刀子在割的感觉。
“妈妈,我们也进去吧。”裴黎曦拖着郝贝的手说着。
郝贝点了下头,把快流出来的眼泪给压进去,抬步往家里走。
展翼把东西放在院里的石板上,郝贝就开始分着类,那些是放厨房的,那些是放堂屋的,那些是挂外面让冻上的……
裴靖东则是从屋子里出来,斜了一眼郝贝,跟着去干活。
郝爸爸指了指屋里,让郝妈妈进去坐。
屋子里,裴靖东刚才早就烧好了热水,郝爸爸给郝妈妈倒了杯热水说:“喝点吧,怎么过来了,小宝他们呢?”
郝妈妈就抹着泪说,江城那边去人,把呼小筠给接走了,不放心,就让郝小宝也跟着去了。
“那艳儿也没回去?”郝爸爸又问。
郝妈妈哀怨的白了郝爸爸一眼:“她都嫁出去了,能回来过年么?”
郝爸爸苦笑一下,没说话。
郝妈妈看着外面在忙着的郝贝,压低了声儿的问:“你跟贝贝说了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