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胱足太阳之脉,起于目内眦,上额交巅;其支者,从巅至耳上角;其直者,从巅入络脑,还出别下项,循肩髆内,挟脊抵腰中,入循膂,络肾属膀胱;其支者,从腰中下挟脊,贯臀、入腘中;其支者,从髆内左右,别下贯胛,挟脊内,过髀枢,循髀外从后廉下合腘中,以下贯踹内,出外踝之后,循京骨,至小指外侧。——选自《灵枢经·经脉第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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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宋子和被警车带到了县城公安局,刚一下车,忽听有人惊讶地唤了一声道:“宋大夫,你老怎么来了?”
随见一个威武的中年人走了过来。
“局长!”
张武几个人忙立正叫了一声,神色不免有些慌忙。来者是县公安局的刘海天局长,先前因家里人患了重病,多亏宋子和的几付汤药给救了过来,故而认识宋子和。
“哦!是刘局长,是你们叫我来交待事情的,不能不来啊!”宋子和苦笑了一声道。
“怎么回事?”刘海天严肃地问道。
“有人举报平安堂无证行医,并且我们已证实宋子和确实已无行医资格了,所以……”
“放屁!”刘海天未等那张武说完,怒吼了一声道:“宋大夫没有行医资格,天下间便没有医生了,谁叫你们这般胡来的?马上将宋大夫给我好生送回去。”
“是!是!”张武几个人惶恐地道。
“算了,用不着你们,一会我亲自送宋大夫回白河镇。记住,以后再有这种无聊的举报,先将那个举报人给我扣起来。简直是吃饱撑的#何大夫,走,去我办公室喝杯茶水压压惊,稍后我亲自送你老回去,下面的人莽撞了,还请见谅!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那刘海天歉意地道。
刘海天送宋子和回到平安堂的时候,已是傍晚了。宋浩仍站在门前等着爷爷回来,竟然没有动一下。见了宋子和平安归来,宋浩这才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刘海天已听宋子和述说了事情的始末,气愤之余,对这种行业内的报复,同情之下也是无可奈何,好言劝慰了一番,也就开车回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平安堂竟然没有一个患者上门求医,乃是大家听说了平安堂的事后,为了不给宋子和添麻烦,那些好心而又无能为力的患者们只好有病先忍着了,等到事情有了结果后再来上门求诊。往日热闹的平安堂一下子变得冷清起来,宋子和、宋浩祖孙二人相对无语。
宋子和上卫生局寻问申请行医执照的事,接待他的人无奈地摇了摇头,露出了同情的神色。宋子和已是知道在白河镇不能继续行医了,失望之余,心情沉闷地回到了家。
“宋浩!”宋子和考虑了许久之后,对旁边坐着的心情低落的宋浩,断然说道:“收拾收拾东西,卖房子走人!”
“爷爷!”宋浩闻之愕然。宋子和的决定太出乎他的意料了,就这么放弃经营了二十余年的平安堂。
“爷爷,怪我不中用,没有考上医学院,否则毕业后以医学院的文凭可以取得行医资格的,可惜卫校的文凭不行。”宋浩说着,愧疚地低下了头去。
“有那个人在,我们便是有再高的文凭也不济事的。事已至此,算了罢,谁也怪不来的,造化弄人,注定我们要走这一步的。”宋子和叹息之余,随又欣然一笑道:“这样也好,让我下了决心和有时间带上你回山东老家走一趟了。几十年未回去过了,还是年轻时你太爷爷领我回去一次,这次也算是落叶归根罢。”
“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不信以我们的本事,天下间没有吃饭的地方。”宋浩一拍桌子,站起身毅然道。
“说的好#葫谓读万卷五,行万里路,你也应该到天下间见识一番的。医之为术,各有所长,拘于一家之言难有发展的,去领略天下间的高手医家的医风,才能知道自己短处的。我也早有这个想法的,就借这个机会脱身去罢。”宋子和畅然道。
祖孙二人不禁相视一笑,多日来的忧郁一扫而空。这祖孙二人都是性情豁达之人,一拍即合,说走就走,无所羁绊,不佩服还真是不行呢。
接下来的几天里,宋子和将平安堂的门市房便宜卖了,又将药橱和剩余的药物低价卖给了白河镇上另一家中医诊所,为的是钱款一次性付清。那宋景纯曾遗留下一批医学典籍,数量太多不便携带,宋子和于是给老家的族人打了个电话,要了个准确的地址,准备将那些医五和几样重要的物品邮寄回去,同时告诉族人欲回老家定居的消息。宋子和虽多年没有回山东老家了,但未曾与老家的族人们断过联系。
平安堂这边一动作,街上的邻居们闻讯,无不感到遗憾和惋惜,事已至些,谁又有能力来挽留这对祖孙名医呢。
这天早上,天色蒙蒙亮,街上还无人走动,宋子和、宋浩祖孙二人负了包裹站在昔日的平安堂前,默默地望了一会,凄凄凉地转身离去。宋子和自是暗里流下了两行伤感的泪水,几十年生活和行医的地方,如今是被人逼着离开了,那种不舍和无奈,又岂是言语上所能表达出来的。
宋氏祖孙悄然地离开了白河镇,不知所往。接下来的日子里,远近赴平安堂求诊的病家寻人不在,开始是猜疑纷纷,待有明白人知之真相之后,立时民怨沸腾,无不破口大骂那米长力。本县名医竟然被主管部门逼走它乡,全县传开,整个卫生系统陷入了尴尬之中。那米长力家居四楼的窗户连续数次在晚间被不明的飞石砸碎,一家老小苦不堪言。对于宋子和的意外出走,米长力也自感到了震惊,几乎不敢白天里一个人在街上走。平安堂事件,不但令他名声败尽,也直接导致了他的下马。
就在宋子和远走它乡的一个月后,县里一位主要领导的孙子患了重病,本县的医院治不了,便连夜赶往省城,可惜那孩子在半路上夭折了。那位领导甚是悲痛,叹息县里无名医。旁有一人,说了声,“要是那宋子和在,令孙尚可救!”
那位领导也是听说了平安堂事件的,此时闻言一震,眼中呈现出了一股异常的愤恨之意。后来他和县里的几位头头私下里一合计,寻了个由头,将那米长力撤了职,并且是一撸到底,连公职都不保了。也是那当官的没有几个是干净的,三年清知府还十万雪花银呢,上面真想办你,揭个短处立马封杀。也是那米长力贪赃枉法,罪有应得,这般小人,不说也罢。
后有一个继任的卫生局长,不敢步前任之辙,曾派人四下寻找过宋子和,欲还他那份令人丢了官的行医执照,复开平安堂,虽是亡羊补牢,却是已晚了,宋子和已不知所往,再也寻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