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越在土路上来回走了两里多地,好在游击队到达的地点和预想的偏差没有很远,一个礼拜前他就把这块地方仔细地勘察了一遍,有个地势稍高,很适合伏击作战的地形老早就映在了他的脑海里。
土路到这个地方有一个很大的弯,一侧滨临滹沱河,另一侧二三十米外远则是七八米高的土包,顺着土路的曲线向北延伸了六百多米。
杨越看了看表,离十一点还很有三个小时整。算上日军从南庄跑步到这里的时间,应该最少还要等三个半钟头!
来得有些早了!
队伍在低喝之声中集中了起来,杨越清了清嗓子,准备进行战斗前的最后一次部署。
“我不多说什么了,晚上看不见这仗不好打。可是我要你们知道,小鬼子和我们一样,也是人。我们看不见,他们就更看不见了!相信今天白天的战斗大家都看到了,小鬼子也一般般,除了武器装备比我们好点之外,也就那么回事!只要我们有必胜的信心,那就算是小日本的天皇御驾亲征,他也得栽在我们凤凰山的手里,大家伙说是不是啊?”
“是!”队伍里刻意压低的声音沉闷,但却十分有爆发力,大家对战斗的渴望远远超出了杨越的想象力。泱泱中华自古就是万国朝拜的偶像,什么时候轮到这群魑魅魍魉在我们的土地上耀武扬威了?那个时候的华北平原的人们,无不都讴了口恶气,逮到了机会,哪能就这么轻易放过这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鸟人?
“好!”杨越跺了跺脚,继续说到:“下去以后,机枪手带十个人到河对岸去,其余人散开,就地挖好地窝子,我们就在这里等狗日的小鬼子送上门来!”
南庄,晚上十一点十分。
睡梦中的中田被一阵噩梦惊醒过来了,在梦里他看到了自己变成了一只芦花鸡,然后被人锁在了一个笼子里。笼子外面一群面无表情的支那人冷笑着点燃了周围的柴火。火越烧越大,支那人也越小越大声,中田害怕极了,他不停地在笼子里跑啊、跑啊,最终被火燎得睁开了眼睛。
中田在黑忽忽的床上伸手一摸,触手而来的是一片温润滑腻。这才让他想起,他现在在南庄的一户支那人家里。而身边的这个人,是主人家才满十六岁的闺女。
中田脑海里一阵激荡,先前对女孩施暴的快乐和满足再一次提起了他的兽欲,“嘿嘿,花姑娘,我们继续的干活!”中田淫荡地笑着,手掌按在一片细腻的肌肤上,慢慢地在女孩的身体上游移着,一张嘴喷着浓烈的口臭味猛地盖在了女孩的嘴唇上。
什么东西热乎乎的?
嘴角沾上了一摊液体,浓稠浓稠,还有浓烈的血腥味。中田砸巴了几下嘴,血,是热乎乎的鲜血!
“八噶!”中田扫兴地一掀被窝,把旁边的油灯挑了挑,渐渐明亮起来的光线照在了女孩稚嫩的脸旁上,一双圆睁的大眼睛下面,几颗晶莹的泪珠还没有来得及划落。
女孩雪白的脖颈间和微微耸起的胸部上还清晰地留着禽兽的爪印,中田拍着脑袋,猛地想起了自己喜欢掐着女人的脖子在她们的身上驰骋,他喜欢看见这些女人在他的身体下痛苦扭曲的样子,特别是支那女人,谁让她们的性格比日本女人的要来得刚烈?
“遗憾,很遗憾!”中田望着女孩绝美的身材,嘴里自言自语地说到。
门突然被敲响了,中田嘟囔了一句,穿上了衣服。一个士兵紧张地推开了门,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山间君,有事吗?”
“阁下,宫泽少佐来电,请您立刻去听电话。”
“知道了,我马上就去!”中田整理了一下衣服,望了望床上少女的那一具凄美的尸体,最后转身出门扬长而去。
刘二麻子不愧是土匪出身,出于职业的敏锐性,他不仅打探到了鬼子在县城的物资补给站,甚至连防卫森严的军火仓库都被他查了个一清二楚。只可惜他底下的人手也不算充足,否则这把大火绝对会要了宫泽匹夫的老命。
十个人在不大的城里分散了开来,专挑鬼子疏于防守的地方下手。什么医护站啊、木质营房啊,还有一些日本人的洋行之类的,都在同一时间被点燃了。
宫泽起初还以为是意外,对下面嚷嚷了几句后又睡起了回笼觉。可手下的士兵不断地敲门,不断地把火况的最新报告呈现在他的眼前。宫泽着实吃惊不小,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赶紧去查看查看情况。此时,外面的火势已经很大,可最让他受不了的是,两天前运来的一批补给居然也被火烧着了!
刘二麻子带的人不多,可是宫泽手底下的人也不多。一百多个士兵能干些什么呢?除了派出一半人手去救补给,剩下的人都得去加强军火库的防卫。他可不想自己突然一下坐上了土飞机,一站就飞进了靖国神社!
可是场面越来越乱,纵火犯趁着皇军仓皇地奔赴在军火库和补给站之间的空挡,把火烧地越来越大。到最后,连城里的民房也被株连了,百姓们乱成了一锅粥,纷纷穿上衣服从房子里跑出来逃避灾难。一时间,哭喊声、枪声、求救声就响彻了整个灵寿县城。
刘二麻子看着黑暗的天空被火燎成了暗红色,这才趁着混乱,带着弟兄们一溜烟地跑出了城。
中田自然也知道,这只是敌对势力的一次袭扰,想要彻底把皇军赶出灵寿,这样的一场大火应该还没有资格。可是宫泽不会这么想,死了几个士兵,问题不大。可是如果在自己的手里丢掉了物资,那他拿什么去见联队长?
“是,我马上就回来!”
中田也没有办法,这么冷的天,他也想躲在被子里睡大觉。可官大一级压死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尤其是在日本陆军里,长官叫你三更死,你就绝对不能活过五更,强烈而近乎变态的等级观念由不得他有什么额外的举动。
“全体集合!”中田重重地放下了电话,站在黑不隆冬的村子里大声地叫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