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紫砂没想到宫门外面竟会突然出现一名陌生的小太监,正准备将他灭口,却见这小太监看到她们这几人杀气腾腾的模样非但不跑,反而还朝她们招了招手。
元紫砂微微一愣,正猜不透此人是何心思时,却听到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叶星瞳惊呼一声道:“小袁子,你怎么在这里啊?”
袁子小心翼翼的看着四下无人,便快步走到叶星瞳面前道:“先不要多说,跟我来!”
叶星瞳深知小袁子绝对不会害自己的,便对神情犹疑的元紫砂道:“他是我唯一的朋友,我相信他。”
元紫砂闻言又上下打量了小袁子几眼,知道后面的追兵随时都可能杀过来,无奈之下这才僵硬的点了下头。
袁子见终于说动了她们,不禁松了口气,随即便带着她们反向跑进了一座较隐蔽的宫殿之中。
元紫砂虽然跟着小袁子走可心里却始终不太放心,尤其当她看到四周陌生的环境时,更是戒备的问道:“这里是哪里?这位公公只要想办法送我们去朱雀门就可以了。”
袁子本是来寻找又莫名其妙不见踪迹的叶星瞳,却没想到他刚靠近两仪殿便听到一阵喊杀之声,担忧之余便小心翼翼的溜过来打探消息,只是没想到竟与叶星瞳一行人遇个正着。
“两仪殿通往朱雀门的御道上定是守卫森严,你们这样冲过去无疑是以卵击石,不如先在宫中躲藏起来,然后再伺机离开……”
“不行!”元紫砂不等小袁子说完便冷声将之打断,一只凝满劲力的纤手缓缓搭上了他的肩膀宫门关闭后我们就再难随便离开,所以请你带我们尽快赶往朱雀门,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叶星瞳亦知道机会稍纵即逝。是以满脸歉意的对小袁子说道:“小袁子,我知道你是为我们着想。但是如今情势危机,我想再耽搁下去就真地走不成了,你就再帮我一次吧。”
袁子不舍的看了叶星瞳一眼,心知这次叶星瞳是真的打定主意要离开皇宫了,只好点了点头道:“那好吧!我知道一条通往朱雀门地近路。既然要走就赶快抓紧时间吧。”
元紫砂等的就是这一刻,虽然心里对小袁子仍有所怀疑,但事到如今与其直接闯过去落个两败惧伤,倒不如避其锋芒,只要她们与援兵汇合,那便有了一线生机。想到这里,元紫砂忙带上自己地人跟着小袁子延着宫内的回廊一路向南忽奔而去。北周都城燕京共分内外两城。内城为皇宫禁苑,又以朱明门、肃章门、虔化门等墙门为界将后宫与前朝分开,后宫为皇帝妃嫔、太监、宫女居住之所。前朝则是皇帝登朝议事,招见群臣之所。
而元紫砂所要前往的朱雀门则是前朝通往外城的四门之一,其他三门还有东门苍龙门、北门玄武门、西门白虎门。
袁子脚下如飞的快速在前引路。除了不会武功地叶星瞳跑得有点辛苦外,其他几人皆是呼吸平缓。面色不变的紧紧跟随其后。
宫墙另一侧的喊杀声仍然不绝于耳。摇曳的火光隐隐从宫墙外侧照进来,真有如阴间鬼卒催命而来似的。亦显示出李桓不把她们揪出来势不罢休的决
“出了这道宫门,外面就是通往朱雀门的广场,只是如今四道城门必是接到旨意要严加防守,你们又如何逃得过守城军士的眼睛出城啊?”小袁子带着几人足足跑了有两住香的时间,这才把她们带到一个极不显眼地宫门边上,呼吸略显急促的问道。
元紫砂将一对短箭收于袖中,小心翼翼的探头往宫门看了一眼,只见朱雀门前地广场中果然是一派肃杀之气,守城军士皆是刀剑出鞘,手举火把严阵以待。
“确实外面就是朱雀门!”元紫砂探看完毕回身对其他几人说道,紧接着从腰间抽出一只竹笛放在唇边缓缓吹出一连串尖锐却飘渺的音符。
朱雀门地守军听闻两仪殿中闹刺客,哪敢怠慢,每个人皆是一副杀气腾腾地模样就等着刺客自投罗网。而正如他们所愿,元紫砂她们真的选择了从朱雀门撤退,只是当那阵尖锐地笛声响起之时,站在他们身边的军士却突然拔刀相向。森白的刀刃刺进他们的胸膛,鲜血瞬间喷在这些凶残的杀手脸上,他们的神态阴沉狠厉,目光如鬼,这些守城军士到死都不知道平日里同他们称兄道弟的同僚为何会突然杀了自己。
笛声仍然好像催命符似的在朱雀门前回响,在一片惨叫声中,数十名身着北周军士服装的杀手几乎在一瞬间便肃清了眼前的阻碍。
元紫砂见自己混进城中的手下干净利落的完成了任务,唇边不禁漾起一抹自豪的笑容,傲然的回头对叶星瞳说道:“我们走吧!”
叶星瞳微微点了点头,正准备跟着元紫砂走向朱雀门,却听到身边传来了小袁子的声音。
“小瞳……”
叶星瞳闻声回头,看着欲言又止的小袁子,忽然露出不舍的神情,轻轻拉住小袁子的手缓缓问道:“小袁子,你不如跟我一起走吧?”
袁子眼中顿时崩射出惊喜的神彩,他以为他将要与自己最好的朋友分开,他以为自己这一辈只有老死宫中……
“可以吗?”
叶星瞳眼泛泪光,双唇微颤的说道:“为什么不可以,我们是好朋友,而且若是让旁人知道了你今天帮我们逃走的事情,你岂不是会有生命危险,只是……以后你跟着我日子可能会更不好过,而且我不知道能陪着你到什么时候……”
“没关系!”小袁子毫不犹豫的摇头道:“我们是朋友,我一定会陪着你找到清云道长的下落!”
“嗯!”叶星瞳感动的点着头,随后便目光坚定的看向元紫砂道:“我们带小袁子一起离开可以吗?”
元紫砂虽然不清楚叶星瞳和这小太监的有关系,不过看在他冒死带她们出宫的份上亦不能对他置之不理,是以默默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