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第四天的早上,不凡的伤势总算痊愈,夏雪经过数日的调养,也不再哪般的虚弱,至少脸色就红润多了。
接下来,就是着手进行武功的恢复,在开始前,不凡告诉她,这过程共分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刺激她周身要穴,并让其各个穴道先储蓄下一定的内气,接下来的第二阶段,则是打通她体内经脉,让内力能够贯通于周身要穴,第一阶段不会有任何的痛苦,不过第二阶段可就痛楚难当了。
就是再是痛楚,夏雪也没有任何退缩之意,因此稍稍吃了一些东西果腹之后,便开始进行,按照不凡的要求,她也脱掉周身的衣服,不凡则盘坐于她后面,两人裸裎相对,尽管已经有肉体之实,夏雪也觉脸红耳赤,羞涩难当,更何况接下来,不凡双手游走于她身体的各个部分,其身体的敏感地带也无法避免,当当炙热的双手所透出的真气侵入她身体的时候,夏雪只觉浑身发热,竟尔在近四个时辰的治疗中,引发几次高氵朝,令人销魂的声音也控制不住发出,但令人惊叹的是,不凡竟然能视而不见,甚至在收功后,也看也不看夏雪一眼,便转入了自行调息中,从中可以看出他惊人的集中力。
又过近一个时辰的调息,不凡也恢复过来,跟也大为恢复的夏雪,吃了一些之前已经准备好的食物,之后又休息半晌,不过在这时段,大概已有定见,心情有所放松,看到夏雪一身亵衣,妙态毕现的情景,血气方刚的不凡自然欲火大炽,要知他此刻可是赤身裸体,几无掩饰,那不堪入目的情景,只令夏雪脸色潮红,媚眼如丝,若非刚刚经过几次高氵朝,她可真要投怀送抱了。
看他难受,夏雪本想助其一臂之力,不管用何方法,不过不凡实在定力可怕,竟在此关头把眼睛闭上,示意夏雪别近,进行了约有一柱香的工夫,便整个人恢复过来,接着开始进入第二阶段。
这第二阶段,姿势可比第一阶段还要香艳,因为彼此双方几乎是紧贴着,但却是静止的状态,因为不凡的双手分别各置于背后期门、下腹气海两穴,一动不动,只有真气自掌心透了出来,而当真气冲破阻塞的筋脉,贯通诸身要穴之时,那强烈的痛楚,令夏雪浑身颤抖起来,再没有任何的羞意,只是不自觉的运力抗拒这种痛苦。
这一抗,自然就稍稍减少了不凡真气的进程,不过不凡早有预料,况且夏雪本身的内气有限,其各处穴道已经在前一阶段中贯注入不凡的真气,相同的真气在遇着时,就仿佛水一样融合在一起,给紧随而来的冲刺带来更大的动力,虽然夏雪的内气,也随着经脉的畅通而渐渐增大,但与不凡相比仍是差得太远,因此仍是一路前进,不过,人体经脉太复杂,其过程中又容不得丝毫马虎,这样一来,进程自是十分缓慢,共花了近五个时辰,直到次日的辰时,才总算结束。
此时,不凡已经真气耗尽,跌卧在地上,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夏雪亦是因为一夜剧痛,但更主要的是,在任督两贯通的瞬间,那种强烈的冲击,震得整个人都晕了过去,就此瘫在不凡身旁。
失去了内力的维持,在阶段之中期,就凝结于两人身上浓浓的雾气,随风而逝,心神一分,不凡突然听到一阵狼的吼声。
不好,有敌人,而且敌人武功不弱,因为狼的嚎声已经已经有些异样,似乎已受了伤。
大惊之下,不凡的体内,竟横生出一股力气,倏的站了起来,并转过身。
但见约两丈之外,自己的双狼,正跟一个青衣人斗成一团。
显然已经缠斗多时,双狼似乎都已经受了程度不等的伤,奔袭起来动作已经不是很灵活。
反观青衣人,却是长剑如风,剑气纵横,势不可挡,步步进逼。
乍一看,不凡便明白,很显然,这人欲试图靠近自己时,被担任护卫的双狼发现,于是就展开了攻击。
自己这双狼,皮厚肉硬,再经过自己的药物改变以及长期训练,任何一头都有不亚于山中之王的老虎的实力,何况还是双狼合璧,哪知竟然受了伤。
这虽然与对方手持宝剑有关,但其实力也绝非简单。
不凡顿时又惊又怒,就算他此时功力犹存,但所能做到的也只是逃走罢了,因为缺少攻击手段,面对这种手持宝剑的高手,根本束手无策,何况现在已经内劲全失。
可他不能坐视双狼的困境不管,他自幼失怙,当双狼如同自己的亲人,而双狼显然明知不知,却仍是不逃,就算受伤也不让敌人走近自己一步,这样的“兄弟”,他自不能丢开。
“回来!”不凡喝道,听得厉害,狼、人均是一顿,双狼趁机脱身,跳回不凡的身边。
不凡伸手按住狼背,但觉触手处一片黏湿,狼也仿佛全发身抖颤着,他也不无旋多想,双目圆睁,怒视着那人。
但见那是一个身穿青衣的少年,身材纤瘦,貌相普通,但双目有神,眼光流莹溢彩,手握一把长剑,剑寒胜雪。
而他看到不凡一人两狼互犄的场面,显然也呆了一呆。
但旋即,杀气横空!
不凡身体笔挺,此刻他早没了力气,若非以手撑着狼,他也倒下,但他不能倒,万一给对方看穿,不但狼,就连自己和夏雪也无法幸免。
浓烈的杀气散发而出,目光中更是冷冰。
这是一股丝毫不亚于那青衣少年所散发的杀气,不,甚至还要更加强大!
“你,是谁?”
杀气相遇,双眼相向,青衣少年不禁身体剧震,突然间一个抽身,身形暴退,眨眼消失。
看着他诡异的身法,不凡又是一凛。
怪道自己这双狼都无法应付,这人确实是不可多见的高手!
呼出一口气,不凡也已经力道用尽,软倒在地。
但觉血腥气传来,手上也是黏黏的,由是勉力转过眼睛,但见眼前一片血红,狼身,还有自己的身体、手。
意识骤然回归,不凡栽倒在地。
晕血了!
再一次醒来,已经是在晚上。
夏雪早已醒转,内力恢复的她身体已经恢复健康,兼休息良久,精神抱满,整个人充满了活力,配着原本就娇艳若滴的容色,更是说不尽的妩媚动人。
不凡只是内力消耗过大兼晕血症发作罢了,休息足够的时间,醒转后便恢复了精神状态。
在确定人、狼均安然无事之后,不凡就轻松了过来,到周围采了一些药,给狼敷上。
他其实只对人血过敏,只是当时骤然受到刺激,潜意识里把自己身上以及狼身上的血,当作人血了,才招致晕血症发作。
此时不凡已经穿上衣裤,但这都是夏雪的功劳,在昏迷中已经换好的,还替他拭干擦净了身体,做这一切,对于内力已经复的夏雪,自是轻而易已。
给狼包扎好后,两人坐下闲聊,夏雪自是问起不凡发生的事情,不凡其实也不甚清楚,因此只将当时的情景说出,顺便说了一些自己的看法。
因在检查狼身上的伤时,他已经发现,对方其实还是手下留了情,因为如被砍中的话,哪样的宝剑,狼绝不止受了哪样的伤罢了,因此,原想尽快逃离这个地方的想法也没有了。
不想,听之后,夏雪寻思片刻,便若有所悟的笑了,不凡自是奇怪,忙问缘故。
夏雪吃吃发笑,接着便笑说:“她是个女的。”
不凡道:“怎么可能?我看他……他……”忽然忆起好少年清亮的眼神,不由又顿住了。
夏雪察言观色,道:“你也想到了吧?”
不凡点头道:“想到了,可是你怎么知道?”她应该没有看到那少年的眼神啊。
夏雪看他纳闷样子,只道:“你想想,自己当时是什么样子?”
不凡想了一下,自己当时扶着狼,那是因为内力消耗过大,没什么不妥啊。
夏雪道:“真不明白,你这脑袋是聪明呢还是糊涂。你想想,当时你穿什么来着?就这么赤身露体的,她不是女的,还会跑么?而且还一定是个未婚女子。”
不凡不禁一楞,登时把脸臊得通红。
仔细一想,当时那青衣少年,背影确实有几个仓惶逃跑的味道,按理说自己那时候这般弱,应该不至于逃跑吧?
夏雪吃吃发笑,道:“你以后麻烦了,等着以后那女的怎么跑来修理你吧。”
不凡浑身不自在的道:“我也不是故意的,何况那人居然伤了大狼、二狼,不管怎样,都算是扯平了。”
夏雪笑道:“什么扯平,你当狼是兄弟,可人家未必知道,就算伤了,好象也没什么大错啊,而你呢,在少女面前暴露身体,才是是真正的错。”
不凡想了想,似觉有理,叹了口气。
夏雪倒想不到,这时候他居然还能够如此冷静,顿时怔了怔。
不凡回忆着那少女的眼神,半晌之后,恍然大悟道:“我知道哪人是谁了?”
夏雪道:“是谁?”
不凡道:“是在客店里我治疗过的哪个女子,她改变了样貌,但眼神却是掩饰不住。”
夏雪一呆:“你真的确信?”
不凡道:“我见过的人并不多,所以很肯定。”
夏雪脸上已经变色,明白此事并非偶然的了,很显然是那少女一路寻仇而来,最后终生此变,道理显而易见,多半是哪少女醒后,问客栈掌柜,知道自己等往这路来,于是洞途搜索,最终找到这个地方。
既非偶然,自是寻仇来了,只是她或许误以为不凡拥有强绝的手段,况且在那种情况下,也不方便战斗,故此先行避开,或者用不了多久,会再次跟来,如是这样,那就必须撤离此地了。
当下便立刻提出离开,不凡却是愕道:“干么要走?我们又不急着到那儿,你不是还要练武么?”
夏雪道:“我何曾不想,不过此地已经暴露,万一敌人随时来打扰,我们可不危险了?”
不凡一想也对,若非两狼奋不顾身阻敌,以当时的情景,两人大有可能没命,因为正当重要关头,就算发现有人逼近,也无法动弹。
“可是,我们能走么?”不凡看着在旁边的两狼大皱眉头,它们伤势着实不轻,腿脚不便,加上体型巨大,身上到处伤口,就算想自己一手抱着一个走,也不可能。
夏雪看看情形,也知道自己所提有些白痴。
转念一想,有了主意:“不如我们做一个担架,再把它们抬上去,一人抬一边走吧。”
不凡道:“姑且不管你能不能抬得动,就算抬得走,但狼血太腥,就是普通人,都可以很容易的就能追踪,何况是一名高手。”
夏雪道:“哪你看怎么办?”
不凡道:“继续留在这里,尽管其变吧,真是的,虽然撞伤了她,是我不对在前,但我不是已经医好她了么,干嘛还要追杀我?况且,她已经伤了大狼、二狼,怎么说仇都报了。”
夏雪奇道:“你以为只是这样么?”
不凡道:“不是这样,还有什么?”
夏雪看他满脸不忿的样子,只感无可奈何,当下耐住性子,将男女大防的道理给他说了一遍。
不凡只感愕然,不明白为什么世间会存在这种道理,寻思半晌,道:“当时她身受大伤,已近走火入魔,难道我难见死不救么?”
夏雪道:“可这事情的起因不也是你的莽撞么?”
不凡被问倒,只得苦笑。
夏雪看他愁容满面,安慰道:“不过,也不用太慌张啦,毕竟她是江湖儿女,事急从权的道理不会不懂,再说,你还提升了她武功,不是么?”
不凡点了点头,只期望能够用这种方法,解开双方的死结,却疏忽了,正因为他的出现,而凭生的滔天杀气,并不能仅仅以辱身之耻解释。
这也不怪他们的天真,此前因亲眼睹不凡服药之后的不变以及后来的亲口证实,药物不会造成毁容,以至两人错认定那少女容貌的改变另有他因,与已无关,根本不往这方面想,却不知身具“冰清玉洁”内功以及异于常人的体质,不凡本身并无法做为参照物。
姑且不管那女子是一个怎样的人,就是两人所忽略的这一个“毁容之恨”,也已经造成双方不死不休的对立。
不可预知的危险,已经在前方等着他们,当蜕尽神秘,还原本身,哪么,窥视在一旁的对手,将会露出狰狞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