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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分兵突袭
      圣历一万三千九十五年十二月二十四日晚
    二十万大军住进了“落魂城”以及外面的南兵帐篷,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吃了一顿热乎乎的饭菜,每个人饱饱的喝了几碗热汤,然后是服用了两倍的“行军散”。南方气候潮湿炎热,又是大雨后突然大晴,如果军队里头发病,那就麻烦了,还是多多做预防的安全。
    城中的中军大厅里所有高级将领以及三青,三掌,三剑,九煞星等高手全部在场商议下一步的行动。
    我首先说到:“第一,他们已经知道我们来了。第二,我们正面打是打不赢的,除非所有的士兵都是快剑手那种水平。你们商量一下如何进行吧。”
    月无心冷兮兮的说:“打不赢,何必打。老夫以前被武林正道人士围歼的时候,几乎跑遍了整个天朝疆域,还深入沙漠,买舟出海,三年时间,老夫杀死一百三十九名高手,最后他们的联盟自己解散了。”
    几个将军还在想他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文将军首先叫好:“是啊,正面冲突我们不是对手,但是我们二十万精兵放在这里,一小块一小块的吃掉他们就是。”
    我摇摇头说:“一小块一小块的吃,要吃到什么时候?等到我们吃完了,一路大军也全部饿死了。我们必须一次性的调动大批的敌军才是。前方三百里,就是高云国的都城,分兵三万,三万骑兵全力奔袭高云都城,要给我做出全军出击的架势,我看他们大营的统帅是否敢不分兵。”
    文将军点点头,问到:“如果他们分出了大批军马追赶那三万骑兵?”
    我冷声说:“那么就和他们绕圈子,仗着机动能力好,牵制住他们。如果被围上了,就给我原地死守,然后派猎鹰通知大军。你们谁愿意去当领军?”
    文将军第一个站了出来,随后,站出了七名龙骧将军。
    我嘿然到:“感情脏活累活只有他们八个愿意做,你们都等着和对方大军打个热闹是不是?”
    众人嘿然出声。
    圣历一万三千九十五年十二月二十五日
    一大清早,文将军等人领了三万骑兵出发了。虽然仅仅是三万人,但是认军旗上起码超过了二十名龙骧将军,五十名的虎骠将军,按照天朝的兵力配属,他们这只军队超过了十五万人。
    我们大军在“冷竹山”伸出来的一个山梁上隐藏好了,远远的看着三万大军嚣张万分的从敌军大营前五里路的地方开始兜圈子,来来回回的跑了几圈,足以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兵力以后,拨转马头,直接冲向了西南方向。
    南人的北大营刚开始没有任何反应,仅仅飞速的派出了上百骑快马,追踪了上去,不到半个时辰,那些快马纷纷转回,大营里头马上开始骚动起来,凄厉无比的号角声响起,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每只超过五万人的骑兵大队,一共两队,然后是八队五万人的步兵,依次急冲冲的赶了上去。
    我盘算了一下,问旁边的随军参谋:“五十万兵马出动了,他们大概还有多少兵力?”
    几个有点经验的将军大概的数了一下帐篷,观察了半天帐篷里头出没的人马,核算了一下,这才汇报说:“我们以前说他们大概一百六十万,看样子高估了他们的实力,而那些俘虏的士兵也是互相吹得过火了。现在最多剩下八十万兵马在大营里。如果我们突袭的时候,一路大军能够配合一下,接他们出来不成问题的。”
    风越来越大,从左手边的“黑沙河”那边吹了过来,吹得右手边“冷竹山”上的毛竹发出了一阵阵的海涛一般的声响。
    我吩咐到:“从今天晚上开始,每天晚上轮流用一万人马去骚扰他们,每个士兵带足炸药和油火球,给他们大营放一把火就跑。尽量让里面的一路大军知道我们来了。该死的训鹰,居然不能互相通信。”
    奇怪,他们这里怎么不驯养鸽子做通信的工具?还是这里没有鸽子这种动物?
    圣历一万三千九十五年十二月二十四日晚
    我,三青,九煞星,一百零八快剑手为先锋队,后面跟了一万砍刀手,身后都背满了引火物。其他的将领和武林人士留在山上休息,毕竟后面几天需要他们带队出去骚扰对方。为了安全,半路上埋伏了两万劲弩手做为接应。
    月黑风高,金煞星舔舔嘴唇,狞声说:“今天可是个打家放火的好日子。”
    青梅老人越听越不是味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当我们是江湖上打家劫舍的蟊贼么?”
    金煞星猛的醒悟,讪讪的笑了几声。
    我没有骑马,因为除了我一个人,其他的高手都不习惯马战。
    大家疾步前行,我们的山头离那对方大营不过区区六里路程,顿饭的时间就到了。
    因为突然抽调走了大批人马,大营后方变得空空荡荡的,就几十盏半明不灭的灯火在风中闪烁,时不时有几个巡逻的士兵转悠过来看一下。
    大家同时动手拆卸南兵大营侧面的木栅栏,拆开了足足十丈左右的长度,轻轻的涌了进去。前方本来有几个哨兵,已经被“青龙剑手”摸进去干掉了。
    我一直怀疑,三国陆逊如何能够火烧联营六百里,今天晚上就看看到底是古人吹牛,还是事实上真的有可能。
    很多帐篷都是空荡荡的,我们没有理会空帐篷,直接掩向了前方灯火通明,有无数嘈杂人声的地方。十几个蛮姑正在营地中间的空地上扭动着身体,跳着莫名的舞蹈,周围围上了上千南兵在拍手叫好。
    轻轻的拔出了“龙斩”,我拉过身前一个南兵的身体,狠狠的从他后侧腰部附近捅了进去。
    四尺长的剑身突出了那个倒霉鬼的身体,狠狠的刺进了前方一个士兵的屁股。
    一声惨叫,众人回头,愕然发现穿着和他们完全不同的盔甲的士兵密密麻麻的布满了他们后方的营地。我高喊一声:“杀。”
    一千多柄雪亮的雁翎刀劈下,一千多颗人头“叽里咕噜”的滚到了地上,中央的十几个蛮姑发出一阵惊呼,居然昏倒在了地上。
    无数没有穿戴好盔甲的南兵从附近跑了过来,嘴里“叽里哇啦”的叫着什么,很多人手上居然没有携带任何武器。
    我马上深深的后悔了,早知道就应该大军直接掩杀过来的,这样的军队,这样的士兵,哪里有什么战斗力可言?
    “龙斩”在空中发出了一声呼啸,士兵们点上了手中的火把等物品,右手挥动着大刀冲了过去。那些南兵脸色惨白,怪叫着就往后跑。帐篷之间的通道过于狭窄,同时无数的南兵从帐篷里头拎着裤子跑了出来,愣头愣脑的跟着就跑,他们根本没有转动的余地,同时奔跑的速度也大大降低了。
    天朝士兵们左手顺手在帐篷上面点火,右手的大刀就狠狠的劈了下去,无数稀奇古怪的人体上的零部件被砍了下来。火头熊熊而起,风从我们背后吹来,正好追着南兵的屁股烧了过去。我平生第一次看到了这种情况,无数从睡梦中惊醒的士兵怪叫着跳了起来,眯着眼睛就到处乱跑,很多人茫然的跑到了我们这边,被无情的砍断了脑袋。
    一个比较有经验的统领猛的叫唤起来:“兄弟们,他们咋营了,好机会,冲啊。”
    士兵们怪叫着冲了上去,好像一群猛虎追逐无数的兔子一样追了上去。
    “龙斩”发出了赤红的光芒,在我手中欢快的鸣叫着,一股股的血泉从他的身上洒落飞溅,他一次次的深入人的肉体,一次次的带出了他们灵魂,赤红色的剑气呼啸着席卷了我身周五丈方圆的天地,帐篷粉碎了,据马粉碎了,马桩粉碎了,无数的人体也粉碎了。
    九大煞星嘴里恶狠狠的数着数字:“三百八十一,三百八十二……”
    他们曾经打赌,每次谁杀得最少,就要给杀的最多的那个人杀死人数再乘以一百两的银子……
    追杀了足足两里地,被自己的战友推动了阵脚的南兵们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只好跟着疯狂逃串。我急令停止放火,专心追杀。如果火头烧起来了,我们等下怎么回去?
    一路上没有遭受任何反抗的追杀了半个时辰,连续砍翻了五座联营。
    终于,前方杂乱的士兵停了下来,那些咋营的士兵被同伴几个耳光抽清醒了,纷纷蹲在了地上。前方一座联营的木栅栏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弓箭手,无数扛着刀剑的南兵狰狞的挤过地上的同伴,朝我们这边涌过来。
    我嘿嘿了几声,猛吼一声:“所有的炸药,扔出去。”
    “隆隆”巨响马上响彻夜空,无数南兵被炸的七零八碎的落在了地上。
    我们转身就跑,边跑边点火,边跑边把身上的引火物扔进了帐篷,后面无数的南兵在追逐我们,慢慢的,烈火映红了整个天空,而追来的士兵全部不见了。
    等我们撤出了对方大营,他们三分之一的大营笼罩进了火海。
    我恨恨的一拳砸在了路边石头上,如果今天是所有十七万大军倾巢来袭,说不定就直接破了他们大营了。而只要里面的一路大军看到这边有了动静,稍微一配合,就完全可以冲破包围。
    过高的估计了对方骄兵的战斗力,这就是我们这次最失败的地方。
    (所谓咋营,是在传说中一种莫名其妙的东西。就是古代士兵扎营以后,半夜只要一个士兵猛的叫唤一声:“敌人来了。”无数的士兵就会乱七八糟的跳起来,梦游一般的开始到处乱跑。见过相关的介绍,但是不知道真假,暂时就算他是真的好了……)
    第五十八章突袭
    圣历一万三千九十五年十二月二十九日
    连续几天,我们不停的骚扰着南兵的北大营。
    白天,由武林高手们分成十人一组,各组带上五十来名“一品堂”“天门”的精锐子弟,漫山遍野的胡乱逛悠,碰到对方的巡逻队就上去狠狠的砍杀掉他们。
    十七万大军已经隐隐约约的开始在对方面前露面了,时不时弄几只响箭射向对方大营,又或者在一处山头上烧一把野火。每次这样的小小骚扰总会让对方大营闹腾上半天,无数士兵一个个紧紧张张的全副武装的结成阵形守在大营里头。
    秘营的六位杀手已经顺利的给他们造成了无数的伤亡,最重要的就是他们到达的第一天就干掉了他们所有的可以用来通报军情的飞禽走兽。现在北大营八十多万大军被我们区区十七万人马封锁在了原地不敢动弹。
    又到了晚上,我们站在附近的山头俯视下面的南兵大营,正准备用投石器投几个炸药包下去惊动一下他们,南兵的大营突然骚乱了起来,无数的灯笼火把举了起来,一堆堆的南兵四处疯狂的乱跑,嘴里狂喊着什么。
    紧接着,大营各处开始着火,刚开始是一处处的小火头,但是每隔一会儿就有四处五处的新火头冒了出来。而且火头的起势没有丝毫规律,往往是这里点着了一个帐篷,那些南兵呼呼咋咋的跑过去扑救,隔着一百多丈的另外一个地方又出现了一个新的火头。
    火煞星摇头晃脑的说:“秘营的杀手呢,刺杀什么的还是不错的。看这样子,肯定是一个大头子被干掉了。不过那,放火的本事就差了点,这样子放火,根本不顺风嘛,还有,火头这么小,根本烧不起来。”
    诸人有点哭笑不得,我撇了撇嘴巴:“很好啊,等回了圣京,我介绍你去宫里专门指导秘营杀手放火就是了。嗯,不过宫里的男人好像都要下面来上一刀,我想你几个兄弟肯定乐于帮忙的。”
    火煞星嘴角拉了一下,嘿嘿几声,不敢说话了。他的八位兄弟正用诡异的眼神扫视着他的某个部位咯咯怪笑。
    圣历一万三千九十五年十二月三十日晚
    士兵们每个人都分到了多半斤热腾腾的烧马肉,以及一两烧酒意思意思。毕竟,是过年的日子,总不能今天还要兄弟们啃饭团吧?前面打了两仗,弄到了四百多匹伤了蹄子的马匹,就今天全部用上了。
    我们在一个山峰的悬崖边上放置了一个香案,上面供奉了天地祖灵的排位,香案很简陋,是三剑他们带人临时砍木头拼凑起来的,排位更简陋,一块三尺高,一尺宽,半尺厚的青石板,由青梅在上面划上了所有我们供奉的名号。
    前面也是很简单的一些供品,是九煞星他们临时跑出去砍下来的鲜血淋漓的九个人头,充当了三牲祭礼。所有的士兵在营房里头对着这个山峰的方向跪下,念出了最最简单的祭词:“凡犯我天朝天威者,穷搜天下,必定诛之。凡辱我天朝圣名者,以一生之力,必定诛之……”
    深夜,秘营的六位杀手又开始捣乱了,昨天晚上,我们和他们接上了头,他们居然趁南兵的副帅上茅厕的时候,一刀切断了他身上最重要的象征,随后非常恶意的把那毛茸茸的一团肉块挂在了他们中军大帐的中心。
    但是连续几天的骚扰,让南兵的精神已经趋近崩溃,今天晚上他们的活动只是让两三万名倒霉鬼追着他们跑了两个时辰而已。
    饱餐了年饭的战士们气昂昂的站好了队列。
    没有多余的废话,我手中“破天枪”一举,当先驱马缓缓的行向南兵大营。
    南兵的大营里头照样是乱哄哄的一群群的士兵到处乱跑,四处敲打着竹梆子咋咋呼呼的的。但是也照样不时有凄厉的惨呼和大群士兵的惊呼传来。
    仅仅六名身手诡异的秘营杀手,而对方是八十万大军啊……
    我多少有点感谢那忘记了名字的《超限战》的几个作者。既然一个国家可以被十几个人骚扰得社会秩序趋于崩溃,何况是这小小的八十万冷兵器时代的军人?
    我们彷佛石像一般静静的矗立在离对方大营两百丈的旷野里,他们挂在这边的灯笼火把等等早就被破坏得干干净净,天上乌云密布,遮盖住了一切天光,丝毫不用担心他们那群炸窝的士兵会发现我们。
    军营里头的呼叫声慢慢的小了下来。前面几天每天都是这样,午夜一过,秘营的六位就停止了骚扰,随便找个地洞他们都可以蜷缩一天,等待第二天的继续行动。
    南兵的大营慢慢的安静了下来,他们也习惯了这样的骚扰了,是不是?
    等候了大概两顿饭的时间,我长枪一举,四万骑兵紧跟着我拍马前行,后方十三万大军飞步追了上来。雷鸣一般的马蹄声,脚步声响彻天地。
    手中“破天枪”夹杂了灼热的“惊龙气”,对着面前的木栅栏狠狠的一刺,粗暴的内劲把十几丈宽的木栅栏化成了漫天碎屑,飞溅了出去。九大煞星手中的重型兵器也是对着各自面前的木栅栏全力一击,长达百丈的栅栏就此消失,大军通过这个开口涌进了南兵的大营。
    雁翎刀撕裂空气的“呼呼”声响了起来,弩箭划过天空的“嗤嗤”声响了起来,马刀割断人头的“噗嗤”声响了起来,先天剑气紧急细密的“咝咝”声响了起来,内家掌力的“轰轰”声响了起来,重型兵器撕裂空气,拍中人体的“呜呜”声响了起来。大概两千个帐篷里头的敌军,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在睡梦里被砸成了肉酱,劈成了肉沫,踏成了肉泥……而下雨一般的连弩笼罩了前方百丈之内的其他帐篷。
    我纵马越过了三个帐篷,猛的跳落在了十几个穿着一条裤头,手上胡乱抓着一些兵器惊慌失色的南兵面前,“破天枪”发出了“呜”的一声长鸣,幻化出了十几条黑漆漆的枪影,从他们脖子刺了进去,从脑袋后面刺了出来,顺手一挑一拨,十几具尸体喷洒着血花摔了出去。
    狞声狂叫着,左手拔出了“龙斩”,对着一个双腿颤抖,顶多不过十八岁的士兵劈了过去,但是他的脑袋突然不见了,天煞星的镏金虬龙棒已经把他的脑袋连同上半身砸成了一摊肉酱飞洒了出去。
    按照事先的分配,众人没有理会那些斜次里逃散的士兵,一心一意的冲着他们的大营中心冲击了过去。
    惊呼声逐渐大了起来,又一次的炸营出现了。一群群赤裸着身体的南兵从帐篷里跑了出来,漫无目的的跟着前方的败兵乱跑,一堆堆没有任何衣服的蛮姑也跟着从帐篷里头窜了出来,怪声尖叫着开始逃命。她们的速度偏偏赶不上她们刚才的情郎,只是如同一群发慌的鸭子一样阻拦了我们的进路,也正好如同一群鸭子一样被轻松的杀死,踏在了地上。
    冲,冲,冲,我们十七万大军沿路放火,火光破空而起,前方是惊惶逃命的超过三十万大军,一个个推倒了木栅栏,推倒了帐篷,推倒了营地中的箭楼,一个个对着前方的同伴拳打脚踢,一个个对着前方的战友疯狂的拉扯,把他们拉倒在地以阻拦我们的步伐,让他们自己得到稍微多一点的逃命的机会。
    “人上一万,无边无岸”,大白天一万人都很是惊人的一个队列了,何况是深夜的十七万人?被熊熊火光映照起来,在他们眼中,我们大概就是从地狱里头冲出来的魔鬼一般吧?
    他们逃命的前方突然爆发了,大概是储藏火药,桐油,食用油等的库房被人引爆了十几处火头炸裂了开来,潮水一般逃命的队伍猛的一窒,开始绕路逃跑,却已经被我们赶上,毫不留情的砍下了离我们武器最近的人体上的各个部分。
    密密麻麻的弩箭又一次弥天盖野的从我们队列的后方射了出来,大概五万南兵一次性的倒在了这参合着剧毒的弩箭下,没有任何抢救的机会了。
    大概十万名最前方的,去路被大火阻拦了的南兵跪倒在了地上。
    我尖声狞笑着,疯狂的带队冲入了这些投降的南兵人群。大军丝毫没有停留,脚步也没有放慢,仅仅是手上的兵器疯狂的劈砍着自己经过的地方,盔甲和自己的兄弟不一样的那些肉体。
    在那些投降的南兵恐惧的目光中,我们这支以仁义道德教化天下的天朝派出来的大军,赫然已经在盏茶时间中,屠杀掉了他们超过八万人的同伴。
    几个脸上稚气未脱的南兵哭喊了起来,大颗大颗的眼泪在火光的映照下是如此的晶莹闪亮。
    我的“御风”已经到了他们面前,他们勉强拖着颤抖的双腿从地上爬了起来,我的“龙斩”已经呼啸着划过了他们的躯体,七颗依然流淌着眼泪的人头在熊熊的火光中高高的飞了起来,竟然让我有了一种凄美的感动……
    天朝士兵已经陷入了疯狂,高声呼叫着跟随着我冲入了前方十几丈宽的火海,一个个身上披烟带火的从火海的那头冲了出来,身上的毛发烧掉了不少,血红的双目散发着冷酷的死光,瞪视着那些绕过火海,这时才和我们跑了个齐头并进的那些逃窜的南兵。
    南兵们鬼嚎起来,哭喊声中速度猛的加快,从我们的马前跑了过去,却栽倒在了又一轮的箭雨中。
    把“龙斩”挥手插入了背后的剑鞘,我拍马加速冲了过去,弯腰拎住了一个士兵的脖子,“咯咯”声中拧断了他的脖子,挥舞着他的尸体,砸碎了附近三个逃窜的南兵的脑袋。
    骑兵中有勇力,有杀气的那些将领官兵有样学样,手中刀枪齐出,顿时几千名南兵的身体高高的被挑了起来,尸体如同下雨一般被砸了出去,砸翻了前面无数南兵的身体,瞬间丧命在后方的马蹄人足之下。
    三掌狂笑了起来,可以分铁融金的三对魔掌插入了前方几名士兵的胸膛,左右一分,活活的把人体分成了两半,一手抓起了一块,在漫天飞舞的内脏和血雨中冲杀了过去,功力不是很好的轻功也运用了起来,双足在空中绞断了几个倒霉鬼的脖子。
    前方猛的灯火通明,百丈以外,如同那天一样,无数最精锐的南兵站在了前方的木栅栏后,举着弓箭冲着我们。那些逃命的,现在仅仅剩下七八万不到的南兵一个个浑身哆嗦着蹲在了地上。我们疯狂的大军在我的命令下慢慢的停了下来。
    上百支箭猛的从对方营地里头射了出来,却丝毫没有准绳的射中了他们自己的士兵,那是那些被我们的模样吓倒了的箭手失手放出来的弓箭。
    我运足了内力,使用尖锐到了极点的“勾魂魔音”的功夫,把自己的声音远远的传遍了方圆十里的范围:“兄弟们,前面,三里路,我们冲过这三里路,就是我们那一百万被围困的兄弟。”
    南人士兵们浑身哆嗦了一下,胆气已经开始衰弱的他们被魔音狠狠的震动了一下心神。
    而天朝这边,大军中弥漫起了一股恍若实质的,铺天盖地而来的杀气,无数血迹斑斑的刀枪剑棍斜斜的举了起来,最前方,一面面的竹藤盾牌举了起来,众人狂呼一声:“杀。”
    向前踏进了一步。
    我尖锐的声音响起:“狭路相逢,勇者胜。”
    “御风”马向前一步。众人又是一声狂叫:“杀。”
    跟着我整齐划一的踏上了一步,脚步声震动了整个旷野。
    我猛的又是一声:“犯我天朝天威者……”
    “御风”猛的前跳了一步。士兵们刷刷刷的连续踏上了三步,扯着喉咙叫唤了起来:“犯我天朝天威着,穷搜天下,杀,杀,杀,杀,杀,杀,杀……”
    天上的乌云突然被一阵狂风卷走,一轮朗月把清辉洒遍了这个血腥的屠场。
    远远的,从南兵这最后一个联营的后方,我们要去的那个方向,传来了坚定无比,雄厚的,不知道多少人齐声高呼的声音:“犯我天朝天威者,穷搜天下,杀,杀,杀,杀,杀,杀,杀……”
    无数的火把突然映红了前方三里外的天空。
    第五十九章破敌
    圣历一万三千九十六年一月一日
    呼啸的从“黑沙河”那边吹了过来,吹得火把猎猎作响。
    南兵们骚动了起来,慢慢的,喧哗声大作,无数的弓箭手收起了手中的弓箭回头看后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一个声音从他们阵营里头冒了出来,渐渐的,这个声音越来越大。
    我猛的喊了一声:“劲弩手,射。”
    三十九万只连弩的弩箭笔直的射向了木栅栏后那些分神了的弓箭手,强劲的力道把他们的身体带动着退后了几步。
    四万骑兵大队山崩海啸一般冲了上去。靠着马匹的冲击力,我们大队人马直接冲翻了那道木栅栏,四万把马刀齐刷刷的闪起了一道电光,狠狠的劈了下去。
    十万砍刀手冲了过来,一路上顺手砍掉了所有蹲在地上防止自己弓箭手误伤的那群残兵,人头与人手齐飞,血光共火光一色。修罗地狱,也不过于此吧?
    一个穿着精致的“黄金狮蛮铠”,手上一把沉重的“点钢绿沉枪”,座下一匹“乌云盖雪追风宝马”,面容狰狞,身材高大雄壮的蛮人将领带领数百个身着等级不错的盔甲,纵马提枪的将领,火辣辣的怪吼着冲了过来。
    他竟然用半生不熟的天朝语言高声叫嚷起来:“该死的天朝人,本帅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啊……”
    沉重的绿沉枪劈头砸了下来。
    我狂吼一声,“破天枪”猛的闪耀出了一层白热的火焰,“举枪托天式”迎了上去。双枪对碰了一下,绿沉枪被砸成了九十度的废物,我那灼热阴寒的怪异内劲欢呼着冲入了他的身体,蕴藏在其中的一丝“天魔气”迅疾无比的爆炸开来。
    这个自称大帅的人绿沉枪脱手而出,从双手开始,彷佛炸裂的玻璃一般,先是一道热气冲过,皮肤全都发出了焦臭味,随后是阴寒无比的气息冻结了他的身体,两道怪异的内劲过处,他的身体慢慢的粉碎炸裂开来。
    当两道内劲快要袭近他的脑袋时,我拔出“龙斩”,砍掉了他的大头,丝毫不理会后方那些带着恐惧万分的神色看着我的将领,把他的脑袋高高的挑在了我的枪尖上,狂吼一声:“敌酋已死。”
    天朝兵丁欢呼了起来,刀剑更加有力的劈砍了下去。那些看到了人头的南兵一愣神间,已经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南兵们阵脚渐渐的动荡起来,随着那几百个目瞪口呆的将领突然拨马回头就跑,所有的南兵撒丫子转身逃窜起来,刀枪箭石,通通扔在了地上,无数的盔甲也脱落下来,他们轻身逃命。而他们逃窜的方向,杀声四起。
    又是一轮追杀,“御风”马实在太快了,三跳两跳的就追上了一个骑着马匹逃窜的南兵将领。我没有任何光明正大的和他们决斗的意思,“龙斩”从背后轻轻的砍掉他的脑袋,然后朝着另外一个目标飞驰而去。
    “青龙剑手”的老大突然叫喊起来:“兄弟们,上。”
    “四象剑手”当先腾空而起,踏着南兵的人头,踏着帐篷的顶端柱子飞快的跟着我朝前跑去。一百零八快剑手尖叫着腾空而起,手中的利剑在经过南兵的同时刺穿了他们的天灵盖。
    三青轻飘飘的飘飞三十余丈,衣冠随风飘浮,迎着天上银色的月光,彷佛神仙中人,众多南兵惊恐的跪下了,马上被杀红了眼的天朝士兵砍下了脑袋。
    九煞星怪叫着冲了上来,大脚踏着南兵的脑袋,人过去了,脚下的脑袋连同脊椎骨被狂暴的内劲震得粉碎了。
    冰火,三掌,三剑,四邪神,五接应使,南边白道子弟,那些黑道魔头,“天门”的五百高手纷纷腾空而起,追着我的马匹从天上超过了地面上无数的南兵士卒。
    一声震彻天地的,充满了内家劲气的狂呼,一万五千名巡抚司直属的,“天门”以及“一品堂”的弟子们,轻功虽然没有这些高手那样出神入化,但是也纷纷腾空四五丈,飘飞七八丈,彷佛神兵天降一般跟着我们飞快的超过了这些已经心惊胆寒的南蛮溃兵。
    三里路程,瞬间到达。
    一路上,我独自斩杀落魄敌将七十九人,顺手挑翻了三百七十二名南兵士卒,挑翻的灯笼火把引着了无数的帐篷。而后方上万的高手顺手间斩杀了三万多名南兵。所过之处,无数的南兵惊恐的跪在了地上,磕头求饶。他们,估计从来没有见识过可以腾身几丈高度的人吧?
    无数身着天朝衣甲的士兵正和南兵们缠斗在一起。他们身体微微有些打晃,但是精神不错,杀气十足。而南兵们却是心虚胆寒的勉强招架着。
    我一马当先冲了上去,“龙斩”随后划了一个圆圈,在附近吃惊的天朝士兵的奇怪眼神中,劈断了二十多名南兵的身体,“御风”一跳十丈,四蹄踏死了三名南兵,随手一枪捅死了一个南兵将领。没来得急和那个天朝将领打招呼,“龙斩”回手一挥,把后面一骑偷袭的将领连人带马劈成了两半。
    所有下属的精兵高手全部涌了上来,他们的后方,十余万逃窜的南兵哆嗦着跪在了地上,任由后方的四万骑兵,三万劲弩手,八万五千砍刀手屠杀。
    我发出了一声尖锐到了极点的声音:“天朝儿郎,为国为己,杀……”
    当先捅翻了十几位南兵。几十万天朝士兵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吼叫声:“杀……”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南兵们通通扔下了武器,只有几万名不怕死的冲向了“冷竹山”,想从那密布了有毒毛竹的山岭上流窜回自己的国土。
    慢慢的,直属的二路大军的人马停止了无谓的杀伐,把剩余的那些降兵赶到了一起,蹲在了四周都是小小的土包中的一块空地上。团团火把灯笼围绕下,仅仅大概二十万失魂落魄的南兵当了俘虏,其他的六十多万在一夜之内被杀了个干干净净,也就跑了大概三万名上“冷竹山”赌运气的士兵。
    盔甲互相摩擦的铿锵声中,面容消瘦的戚将军等一众老将带领了大批将领朝我们走了过来。二路军的所有将领在我的带领下,向他们恭恭敬敬的单膝跪了下去。戚将军连忙扶起了我们。
    我从贴身的密袋里头掏出了神仁皇的亲笔诏书说:“根据陛下皇命,从今天起,所有征南大军由末将统领。”
    戚将军露出了一个欣喜的笑容:“很好,很好,世……嗯,杨元帅,我早就说你有这个能力。今天如果不是你带领骚扰了他们这么几天,哪里有机会破他们的营子?”
    我紧紧的握住他的手说:“世伯,您被人牵累了。”
    戚将军等几个老将军眼睛一红,摇摇头没有说话。如果不是那些贪功过分的将领挥军深入,大军也不会被围困在这里这么久。
    戚将军擦了一下眼睛,高声说:“大帅,这些俘虏如何处置?”
    我转过身体,狞恶的眼神盯着立足的土包下面二十余万发抖的士兵。
    我冷兮兮的提高内劲,冰冷的说:“无故联军,妄图侵扰天朝。困我百万手足,伤我父辈老将,罪该万死。通通杀掉。”
    一路大军的将领浑身一抖,将令已下,二路大军的三万劲弩手声都不吭的对着下放的俘虏射出了第一轮箭雨。无数降兵惨叫着在地上抽搐了一阵,黯然死去。一路大军的那些弓箭手咬咬牙,对着下方射出了一轮又一轮的箭雨。
    一个年轻的南兵突然朝这边冲了过来,几名熊腰虎背的壮健军士拉住了他。那个南兵疯狂的哭叫起来。一个随军参谋在身边轻轻的解说说:“他求我们饶命,他家里还有年老的祖父祖母,他的父亲兄弟已经全部阵亡了,如果他也死了,他的祖辈也都会饿死。”
    我示意那几个士兵把这个痛哭的年轻南兵放了上来。
    这个最多十七八岁的南兵似乎明白我现在是主宰了在场所有一切的人,疯狂的对着我磕起了响头。嘴里喃喃说着什么。随军参谋低声说:“他求大帅饶过他,他会回家宣扬天朝的德行的。”
    我微笑着走了过去,微笑着扶起了这个年轻的士兵,微笑着说:“我非常同情你,可是,我们是敌人。”
    随军参谋茫然的翻译了过去,我的手已经插入了他的胸膛,微笑的掏出了他还在跳动的心脏。
    在场的将领吓然,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一步。
    我把那颗鲜活的心脏舔了一下,扔到了尘埃中,嘴角挂着一丝血迹,冷冰冰的说:“两个民族的对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仅此而已。妇人之仁,断不可取。在场各位,很多都是杨某人的前辈,但是我只想说一句:战争,就是尽力的削弱敌人,保存自己。二十万敌军,放回去的结果是什么?我们养着他们,岂不是增加了我们的负担?”
    下面的惨呼声渐渐的减少了,我悠然说到:“以德服人,希望用德行教化天下,是不可能的。必须需要铁和血的暴力征服。就让我,来作这个盖世的魔王,这个血腥的魔鬼好了。”
    两千七百名留在后方的“镇天城”的士兵,用马队驮来了热腾腾的米饭和大块大块的马肉。
    我回身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处理,先让大家吃个饱吧。戚伯父,这两个月,苦了你们了。”
    众位老将摇头不语,只要看百万大军现在仅剩了将军的马匹,还都是瘦骨嶙峋的,就知道他们最近的境况了。
    一路大军,现在仅仅剩下八十万疲累无比,精力衰弱的兵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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