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展览馆,郭玫瑰就看到了阿MAY和米洁。这两个女人还一脸疑惑地站在门口外边,都在等着郭玫瑰的出现。她们没想到郭玫瑰会从里面走出来,所以都背对着门口。
“不要出声,快走!”
郭玫瑰从两个女人的中间穿过,用很小的声音对他们说。
米洁和阿MAY突然听到郭玫瑰的声音,都吓一跳,这才发现他竟然穿着清洁工的衣服,脚下还走得很快,更像是在逃命。
奇怪的事件让这两个女人也都下意识地小心起来,不露声色地一齐走向米洁的汽车。
因为郭玫瑰走得很快,所以当她们发动车子的时候,郭玫瑰已经走出去几十米了。米洁把油门踩得重了一点,让车子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郭玫瑰的身边。
“要不要上车?”米洁把车窗降下一条缝。
“嗯!”
郭玫瑰突然扔了水桶和拖把,把车门拉开,像一只老鼠似的蹿进了车里。刚一上车,就急忙催促米洁。
“快,快走。”
米洁心跳得很厉害,她不知道郭玫瑰做过什么,只是感觉环境似乎很危险。脚下猛地将油门踩到底,用自己从来也没开快的速度,迅速逃离展览馆。
汽车行驶在公路上,郭玫瑰回头看看,没有发现什么特殊情况,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知道自己安全了。
“哎哟我的妈啊,吓死我了。”
郭玫瑰拍拍胸口,想想刚才的事,确实挺惊险。
“你……你到底在搞什么?”
阿MAY十分好奇,坐在郭玫瑰身边,她也敏感地意识到,郭玫瑰好像在玩什么把戏。
“没什么?米洁,你送我去趟凯旋街。”
“我哪也不会送你。”
坐在前面开车的米洁坚决地摇摇头,她铁下心一定要把这件事搞清楚。
“米洁,我有急事,真的。”
“你有什么事也不行,先去我公司。”
米洁根本不理郭玫瑰那一套,沉着粉脸,驾驶汽车回到自己公司所在大厦的地下停车场。
这时候已经是上午八点二十多分钟了,阿MAY还要开庭呢#轰然她也很想知道郭玫瑰在搞什么鬼,可是工作不允许。她向米洁说声“有事,先走”,就匆匆地离开了。
因为正是上午上班的时间,所以停车场里很静,空空荡荡地只有米洁和郭玫瑰两个人。
米洁抱着胳膊,倚着自己的车门,郭玫瑰就在车子的另一侧,也倚着车门,两个人背对着背。
“郭玫瑰,你到底干什么了?”
“去看展览……”
“你还要玩到什么时候?看展览用穿成这样吗?展览馆已经被警察封闭,你怎么进去的?”米洁的声音里已经有怨气。
“米洁,你不会明白的。”
“对,我是不明白。我不明白阿MAY为什么也会出现在那里,还拿着两张票?我不明白你成天不见人影,都在做些什么?我不明白,现在我明明给你机会,让你能做一个好人,你为什么还不肯放弃以前的生活。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去展览……拿东西?”
米洁现在特别烦躁,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傻瓜,完全被郭玫瑰所摆布,而且还什么都不告诉自己。
听到米洁哀怨与恼怒十足的话,郭玫瑰沉默下来,很久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米洁,我不是你,我没有显赫的身世,也没有光明的前途。我就是一个小偷,干得都是见不得人的事,我不告诉你,是不希望把你也搅进来。你生活在阳光下,而我却混在肮脏的黑暗里,我的世界你永远也不会明白。我还有事,得先走了,对不起!”
郭玫瑰直起身,慢慢地走出地下停身场,在出门阳光的照射下,他的背影被拖得很长,似乎非常孤独。
米洁看着这背影,使劲地闭一下眼睛,才没让自己哭出来。
看着那把金光闪闪的权杖,单老肥脸上的每一个毛孔中都闪着兴奋的光,他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把权杖拿在手里,痴痴地去抚摸,他知道自己不会拥有太久,因为他得用来换自己的一条命。
郭玫瑰站在单老肥身前,神情很麻木,他的脑子里只有刚才分手时,米洁那张近乎绝望的粉脸。
“哈哈哈……好,好,郭老弟,你果然好身手。”
单老肥咧着嘴大笑,把郭玫瑰都夸上了天。
“呵,我也没想到,在这里还有郭老弟这种高手。”
罗麻子坐在单老肥旁边,也点着头,同意单老肥的说法。他的目光贪婪地盯在单老肥手中的权杖上,脸上邪意更盛。
郭玫瑰这才厌恶地看了一眼这两个痞子,二话没说转过身就向外走。他不觉得自己和这两个人有什么话说,这件事只是一场交易,现在交易结束了。
“哎哎,郭老弟,别急着走啊!”
单老肥亲自站起身,抢在郭玫瑰前面,把他拦住。
“好狗不挡道,闪开!”
郭玫瑰心情很差,粗暴地将单老肥推开一边,要不是考虑自己身处单老肥的家里,他甚至能把单老肥暴打一顿。
“你……”
单老肥的三角眼立刻瞪起来,也正要发火,可是却被罗麻子扯住了。
罗麻子冲着单老肥摇了摇头,又指指单老肥手里的权杖,意思是东西已经到手,就别节外生枝了。
单老肥这才做罢,看着郭玫瑰走出房门,还狠狠地啐了一口。
“呸,什么玩意,一个小偷也他妈要立牌坊。”
走出单老肥的家,郭玫瑰看看头上的蓝天,心里突然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眼下的事总算告一段落,自己将来何去何从,实在是没有打算。
继续做贼,早晚有一天会失手,到时候等待自己的就是班房;改邪归正的话,那自己又会什么呢?上次在米洁公司自己拉到客户,不过就是小聪明而已,更何况,郭玫瑰实在是不想再伤害米洁了。
就在这个时候,郭玫瑰看到一个熟悉的倩影站在路边,好像在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