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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
    ☆、第40章 一个祖宗
    待唐惜春再次醒来,已经在家里了。一家子人眼圈儿红红的守着他,唐惜春心说,这才是亲人哪,所以他受伤了,大家都会担心。上辈子那些小崽子们,只恨他死的晚不能立刻当家做主继承遗产。
    唐老太太正守着孙子掉眼泪,嘴里恶狠狠的咒骂着,“这些杀千刀的王八崽子们,竟然敢在书院行凶了。”
    阿玄最为机敏,忽然道,“大爷醒了。”
    唐老太太握着唐惜春的手直哭,“终于醒了,再不醒,是要急死我老婆子么。”
    唐惜春觉着头上有些晕有些疼,叫了声,“祖母。”
    罗氏也跟着用帕子沾沾眼角,欢喜的说,“可算是醒了,谢天谢地。赶紧的,小翠,去前头传话,跟老爷说一声惜春醒了。”
    唐盛到时,大夫正在给唐惜春复诊,重拟了汤药方子,详细的说了一堆医嘱。唐盛客气道,“有劳李大夫了,还得烦您在府上多住两日。”
    李大夫恭敬道,“大人客气了。”识趣的告退走人。
    唐盛坐在床畔太师椅中,目光落在唐惜春裹着白纱的头上,问,“可好些了?”
    唐惜春点点头,“爹,我没事,就是有些饿。”
    罗氏立刻道,“这就叫厨下送吃的过来。”她现在对唐惜春绝对是百分百的感激啊,听说唐惜春都是为了护着唐惜夏才被人打成这样。
    见到罗氏,唐惜春才想起问一句,“惜夏没事吧?”
    唐惜夏就悄不声的站在人堆儿里,他脸色有些白,身上已经换过衣裳上了药,见他哥问他,顿时泪汪汪的应一声,“哥。”
    一见唐惜夏,唐惜春就一肚子气,若不是因这小子,他脑袋也挨不了这一下。唐惜春怒道,“我说你这窝囊废!人家要银子你就给?!屁都不会放一个!以后再有人欺负你,当时打不过,也得回来叫人打回去!莫要做这窝囊模样!再叫我看到你这般没出息,我先揍死你!听到没?”
    唐惜夏哗哗的流着眼泪,抽咽着说不出话。
    罗氏简直不知说什么好,叹道,“惜夏是文弱了些,他年纪又小。我听说是总督家的公子要银子……”
    “屁!不就是什么鸟总督么!还当他什么了不得的高官!”唐惜春怒吼吼道,“他就是皇帝家,也不能这么说欺负人就欺负人!”又瞪唐惜夏,“哭个屁啊哭!这又不是被老爹无故冤打,赶紧把马尿收了!”
    唐盛无奈一笑,“好了,你就别说惜夏了,他很担心你,一直要守着你。”说着丫环捧来饭食,阿玄搬来炕桌一一摆上,唐惜春也就不再理会他揍总督公子的事,甩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瞧着儿子这吃相,唐盛对儿子的身体才算彻底放了心。
    唐惜春颇有几个狐朋狗友,得知他受了伤,巡抚家老二李峰与成都将军府的老大展少程结伴来瞧他。李峰打趣道,“小唐,真瞧不出来,你连总督家的老六都敢打。”
    “谁叫他犯到我头上。”打都打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何况唐惜春也不后悔,他一脸淡漠道,“阿峰,我不若你念的书多。不过,也知道些人世道理。你老子是巡抚,比我爹官职高,你拿我当个朋友,我才同你交往。若你只拿我当个奴才,我断不会去上赶着去贴你。我爹也是堂堂正正考出来的进士,辛辛苦苦做官到现在,难道就因着付六有个总督爹,我们兄弟就要凭他欺负?天下没这样的理,我也不受这样的气。”
    李峰忙道,“瞧我,一句玩笑话,倒叫你不痛快了。唉,你莫担心,哪怕付总督出身湖广付家,这成都府也不是他一人说了算。我来前,也知会过我老子,要真忌惮总督府,我焉何能来瞧你。”
    展少程亦道,“是啊,总有个是非曲直,小唐你才离开书院几日,就猴子称大王了。”
    李峰笑,“当初咱们小唐在书院称王称霸时不过逗逗那些书呆子,可不似付六这般饥不择食。哎,那小子能勒索到你家小弟头上,我看书院里没有他不敢勒索的。这事儿,不翻出来倒罢,翻出来就是众怒。”
    展少程看他一眼,道,“付总督毕竟出身湖广付家,付家根深叶茂,怕不是好撼动的。”
    李峰不动声色的笑,“谁要撼动他了?再说,这顶多是付总督教子不严而已。”
    大家说了通付家如何如何的话,见唐惜春面生倦色,李峰与展少程便起身告辞了,并未留饭。倒是晚上,唐惜春见着两个意想不到的人。
    周湄与皓五来了。
    唐惜春下床相迎,笑,“我真没料着阿湄与小五会来瞧我。”唐惜春是个自来熟的人,何况见着周湄与皓五是真正高兴,忙令房中丫环上茶水点心。
    周湄笑,“这有什么想不到的,不是你跟我说小五来了成都府只管到你家来么。”
    唐惜春有些不好意思,摸摸头道,“这不是现在我刚把总督公子给揍了,还不知要怎么着呢。小五又是要秋闱的人,我担心会连累他。”
    皓五点点头,一本正经,“这倒也有道理,二师兄,那咱们就先回吧。”说着便起身要走,唐惜春喊道,“诶诶,来都来啦!就是走,你一会儿装个怒火朝天的样子出我家大门一样避嫌!”
    皓五面无表情的再点点头,“装怒火朝天还不够,还得回头啐上两口,再说一声‘果然不是好东西!’,才算避嫌。”
    唐惜春无语的看向皓五那张过分阴柔却又极其冷酷的面庞,完全想像不出皓五就是骗财骗色把皓六骗的底朝天的人,半晌指着皓五问周湄,“他是在讽刺我吧。”
    周湄微微一笑,皓五纠正,“是嘲笑,不是讽刺。”
    唐惜春当下就想将手里的茶碗扣到皓五脸上去。周湄笑,“你莫多心,我与小五敢来就不怕总督府。再说了,他就算总督,也并不能一手遮天。这回来,一是小五要秋闱,叫他来拜会知府大人。二则也是有事跟你说。太妃说了,她愿意给你个名分。”
    唐惜春都懵了,“名分?”
    皓五道,“以前没名没分算是姘头,这是打算把你扶正。”
    唐惜春忍无可忍,磨牙道,“要不要我把梅花姐给你接来。”
    皓五顿时破功,怒道,“靠!老三那混球,竟然这个都跟你说了!叫我寻着他,看不扒了他的皮!”他只是入师门时间晚而已,年纪比唐惜春还大,已是弱冠之年。
    周湄不理会皓五,对唐惜春道,“太妃毕竟是诰命,你在上清宫学习天演星象,自然要有个名头。有了名头,就是知府大人亦不好再这样拦你在家。太妃的意思是,她可以收你为徒。”
    在周湄看来,唐惜春闻此信,哪怕不手舞足蹈,也应面露欣喜,不想唐惜春反是沉默一时,方道,“我是很想去跟着太妃学算术星象,可是现在我不能回上清宫。跟总督府的事还不知怎么个了局。我这个时候避去上清宫,我爹可怎么办?还有一大家子人呢。”
    周湄知他心思单纯,一笑道,“你莫糊涂,只要你与太妃师徒名分一定,不要说一个付总督,就是整个付氏家族也不敢轻易动你的。”
    唐惜春有些怀疑,道,“太妃毕竟是女人家,我听说蜀平侯都不是她亲生的。要是太妃真跟蜀平侯关系亲密,也不会一个人孤伶伶的住到上清宫去啊。我是怕连累太妃。”
    皓五忍俊不禁,忽然手出如电,掐一把唐惜春的脸蛋。不待唐惜春恼怒,皓五已笑道,“你不是在说梦话吧!你怕连累太妃!唉,连我师父去了上清宫都只能睡侍卫所,你还怕连累她?行了,她既然敢开口,就不怕你连累。何况,你无名无分的去上清宫的确不妥!她若是真有心教你学问,收你为徒是一定的。现在正好是最好的时机。”
    皓五摆摆手道,“你爹虽说也不错,但,你家出身太局限了,寒门出身没有半点根基。虽有岳家,在帝都不过三品礼部侍郎,这个官职你听着了不得,实际上帝都何等地界儿,天上掉块儿砖就能砸死两个皇亲国戚,一个三品侍郎算什么?付家却是湖广世族,根基雄厚,哪怕付六在书院敲诈惹了众怒,凭这个名头想拉付总督下马,那是妄想。何况,湖广付家也不是吃素的。付总督为名声计,短时间内不会拿你家怎么着,到底会心存芥蒂,介时唐知府日子未免难过。你就是留在家里,能帮上什么忙?”
    “你现在能帮上忙的就是赶紧把拜师的事砸瓷实了,这样,有太妃的面子,付总督在成都城便不敢对唐知府下手。待三年任期一到,随便活动活动去别处做官就是。”皓五道,“大家为你大费周折安排这一遭,你莫临头发昏啊!”
    唐惜春笑,“多谢你了,阿湄。”
    皓五翻个白眼,“是我去上清宫替你送的信好不好?不然,凭二师兄手底下那些个歪瓜劣枣,哪里见得着太妃的面儿。”
    周湄浅笑,“三师弟去山上前曾拜托我照顾你。唐知府意志坚定,一心盼你科举成才,我不好介入你们父子之间。那天你找到我铺子里,又拿来书信,我才动了叫五师弟跑了一趟上清宫的念头。我也没料到太妃这样看中你,很痛快的答应收你为徒。既有此机缘,便不当错过。前几天吴算子找我做生意,他也提了句你的事。若惜春不弃,我愿去拜见唐知府,为你做一回说客。”
    唐惜春连忙道,“不弃不弃,怎么会弃哪!我求之不得。”
    周湄道,“那我先去求见唐知府,让小五陪你说说话。”
    “阿湄,麻烦你了。”
    “莫要客套。”
    唐惜春叫阿玄带周湄过去,留下皓五开始做怪。唐惜春感觉得到,周湄一走,皓五立刻活泼许多,他上下打量着唐惜春,啧啧,“你长的也没我好啊,怎么太妃就格外对你青眼有加呢。”
    那是因为老子起码长的像个男人!
    心下腹诽着,唐惜春正色道,“男子汉大丈夫,岂能总是靠脸说话,我靠的是真材实学!”
    皓五漂亮的眼睛中波光流转,“你其实还不错,人虽笨了些,倒是个赤诚的性子。不过,惜春,你要小心了,你得罪了付家,他们可不是好得罪的。”
    “有什么了不起,竟然叫你皓五都胆怯如鼠了?”
    皓五神秘一笑,道,“你知道天下第一剑客是谁吗?”
    唐惜春没说话,皓五道,“天下公认的第一剑客就是付总督的弟弟付宁,当年陛下初登基,西北鞑靼犯边,我朝边将溃败,险些叫人打到帝都城下。举朝人心慌慌,陛下迁都的心思都有了,当时,就是付宁付大侠亲赴西北,隐形匿踪,一夜之间连诛十位鞑靼亲贵,把鞑靼皇帝吓的尿了裤子,遂与我朝撤兵修好,直至如今。以一人之力挽天下危局,这就是天下第一剑客。你把天下第一剑的侄子给揍了,可得小心啊。”说着,一只微凉的手轻轻的抚上唐惜春的颈项。
    唐惜春不由自主的打个寒战,脸色微微泛白,咬牙道,“我才不怕!”
    皓五噙着抹淡淡笑意,“不怕就好。”
    唐惜春觉着自己似乎被皓五瞧不起了,他向来自尊心极强,顿时大为羞恼,吼道,“天下第一剑有什么了不起!我家祖宗还是唐太宗呢!你知道唐太宗是谁不!皇帝!皇帝!知道吗!”
    唐惜春骤然一吼,皓五给他吓一跳,笑道,“行啦!你就是吹牛也着些边际可好。”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有什么吹的!”唐惜春理直气半,底气完足,高声道,“我家姓唐,唐太宗也姓唐,当然是一个祖宗!”就是,就是如今败落了而已。但是,他家是出过皇帝的人家,肯定比那啥天下第一剑他们家强吧!
    唐惜春正要发表一个身为一个落魄的前朝皇室后裔的感想,不想皓五呆愣片刻,猛然一口茶水就喷到了唐惜春脸上!
    ☆、第41章 乾坤大挪移
    周湄之才干口齿,饶是唐盛听他一席话也不禁生出激赏之心。
    不过,唐盛有些不明白的是,“汝宁乃俊杰之才,不怕妆宁多心,我那儿子生就直率,少时多有嬉顽之态,是以我屡有责檚。当初我也是无法可想破釜沉舟的将他送到青云观去,他虽有些长进,较之汝宁这样的天之骄子亦是云泥之别。汝宁不要跟我说是惜时托你照顾他之类的话,惜时最重功名,他或许托你若惜春求到你面前,请你劝他几句倒还差不多,并不会托你为惜春筹谋上清宫拜师之事。”
    “大人果然洞悉人心。”唐惜春秉性直率,唐盛却是细致入微,人情练达。周湄自然不能拿对唐惜春的那一套对唐盛,他浅笑道,“惜时的确是托过我,若惜春真找到我,请我勿必劝说于他,不令他与大人父子生隙才好。不过,惜春只是托我给上清宫送封信,我观他当日神色不像赌气的样子,就未曾开口多言。”
    “那汝宁如何愿意为他筹谋上清宫拜师之事呢?”唐盛目光清湛,神色郑重。官场之中交易并不少见,若周湄有所图谋,自然要先讲清楚才好。何况,拜蜀太妃为师有利有弊,短时自可震慑付总督。不过,对于唐盛而言,他并不一定要借助蜀太妃之力才能解决与总督府的争端,若是连这点事都解决不了,他也是白混了这些年。可是,周汝宁偏偏已经为惜春谋划好了拜师之事……
    “若说有所图谋,我现在的确没有图谋。若说没有图谋,倒也显的假了。”周湄一笑,“我是个商人,人脉自然越广越好。若只图当前之利,就没有我周汝宁的今日了。大人这般问我,我只能说,我看好大人的前途。大人正当壮年已官居四品,为人有度,行事有方,将来更进一步是必然的。至于惜春拜师之事,我能在蜀中立足多托侯府与太妃娘娘的庇护,又受到一位朋友的托付,他希望我衬手时帮惜春一把。我也只是托人打探了下太妃的口风,若说我有左右太妃意志的本事,大人就太抬举我了。是惜春自己争气,太妃欣赏他,才会点头。我本身,恰好处在穿针引线的位子罢了。”
    “再说,大人也不必轻看惜春。他性子率真,为人赤诚,侍父至孝,若不是真正与他相处过,我都怀疑他与传闻中的纨绔子弟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了。”周湄温言而笑,“他唯一的缺憾只是不擅长念那些圣贤书罢了。不过,他却有另一样超越常人的天资。”
    “这世上,人无完人,上天赐给他不凡之处,必然要拿走他另一样东西。”周湄淡然道,“大人爱子心切,定比我明白,惜春这性子,即便考中科举,想来也并不适合官场。”
    “大人觉着这或许是惜春的缺憾之处,其实据我对太妃的了解,或者正因如此,她方愿意收惜春为徒。”
    唐盛笑,“惜春一直很高兴有你这样的朋友。”
    周湄无奈一笑,“他就是这样的人,认定谁好立刻就能去亲近。大人不知道他跑到我铺子里托我给上清宫送信时,我多么惊讶。在青云观,我们拢共就呆了两天,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般信任我。可是,看他那模样,又不忍心拒绝他。”
    唐盛哈哈一笑,“我都不知道他这脾气像谁,只盼着他傻人有傻福了。”
    谈话转为轻松,晚上唐盛设宴招待的周湄与皓五师兄弟一番,唐惜春跟着坐陪,他头上伤还没好,不能饮酒。不过,看老爹兴致不错,又有周湄皓五做陪,唐惜春很高兴的吃撑了。
    待唐惜春送走周湄皓五,唐盛又将他招到书房说话,唐盛道,“汝宁已经将太妃想收你为徒的事跟我讲了,太妃身份尊贵,你又喜欢算术,难得有这份机缘,想去就去吧。”
    “爹,你真的应了!”唐惜春忍不住抱了老爹一下子,笑道,“阿湄跟我说这样能缓解下总督府的事。”
    唐盛并不否认,顺势由此教导唐惜春,“你拜太妃为师,付总督的确会稍微收敛一些。何况,这本也不是什么大事。莫要担心。既然你一意要学什么星象,就给我好好学,顶不济出来也能做个算卦先生,只是不许荒废光阴。”
    唐惜春连连应了,大包大揽的吹牛皮,“爹,你儿子难道就只能做个算卦的,你也太小瞧我了!”
    唐盛曲指敲一记唐惜春的大头,笑,“你这小子,不知这是不是你的运气,反正机缘被你赶上了,就这样吧。让你念书,你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还偷偷的叫汝宁给你往上清宫递书信。”
    “你知道了啊。”唐惜春有些吃惊,叹道,“我就知道阿湄不会替我保密的。”
    “那你还去托他?”这不是傻么?
    “我不是没人可求么。”找周湄,唐惜春当然是有自己理由的。
    唐盛笑,“怎么没人?李峰、展少程不是跟你交情都不错么?还有冯云,以前你们好的穿一条裤子都嫌肥。”
    唐惜春摆摆手,“阿峰少程都是看在老爹是知府的面子上才跟我来往的,上清宫的事我提都没跟他们提过。至于冯云就更不必说了,那小子除了倒霉事,没一样好事会想到我,只拿我当冤大头。你儿子虽笨些,又不是傻子,难道这个还看不出来?”
    “阿湄就不一样啦,我们相处的时间虽然短,他人就是有些喜欢开玩笑,其实人品不错。他还是惜时的师兄,我又是青云师父介绍去的上清宫,我去找他当然比找阿峰少程妥当啦。”唐惜春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滴!
    唐盛心下稍慰,“看来是真的大有长进了。”
    “这还用说。”转眼,唐惜春又得意起来,问,“爹,那咱家跟总督府必要有个了局的,既然不必撕破脸,要不要摆两桌酒啥的?”
    “这个都想到了?”
    “哪里还用想哟,谁家握手言和不摆酒啊。”其实,唐惜春并没有过过真正的苦日子,他出生时唐家因有刘氏带进门的嫁妆,修了房子置了地,虽不是那等财主之家,也算小小富户。唐惜春小时候吃喝不愁,到他七岁上,唐盛就已经考取功名开始做官了。唐惜春不算聪明,胜在性子开朗活泼,自小到大都是合群的,与人吃酒玩耍什么的,完全不陌生。
    唐盛颌首,“其实昨日总督大人召我过府,就说起这件事,因你身子没大好,就定在三日后休沐日去总督府吃酒。到时,你与惜夏都同我一道去,打架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上清宫的事也少开口,若有人问,你不着痕迹的露一点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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