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了,同学们开始一窝蜂地朝寝室跑去。
阿虫默默的下着楼梯,他不相信兰花会是那样的人,他走得比较慢,待他从4楼下到2楼时,楼道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他抬起头叹了口气,却发现月明竟然在楼梯间的窗子上对着他笑了一下,那笑容说不出的诡异和狠毒,他一激灵,定睛再看时,窗子上除了一个忙着结网的蜘蛛并没有其他东西,“这两天应该好好休息下了,眼都有点花了。”他自言自语到。
回到寝室躺下时,只有小狗一个人躺在床上,阿虫看了看那几张空床,忽然没来由的一阵惊慌,他生怕又有哪个室友突然间离他而去。忙问小狗:“乌龟和马面呢?贱人也差不多该回来了吧。”小狗睁开眼望了他一下,又闭上眼说:“乌龟和马面当然在温柔乡了,贱人要明天才回来,哎,少了两个人打升级都不好邀脚(凑数)了。”阿虫听了,稍微放了心,从枕头下摸出牌说:“那我去104和201看看,有没有打升级的。打一圈差不多就该吃饭了。”小狗来了精神,坐起来说:“好的,你去吧,我先把牌洗好。”
阿虫到传说中的懒虫室104看了看,8个铺位全躺着人,还有的已经发出了鼾声,不过有两位女生正在里面给他们服务,他喊了声:“有打升级的吗,差脚。”最里面的懒虫火罐竟坐了起来,“我来,正想打打牌了,你先过去吧,我穿上鞋就来。”阿虫应了一声:“好,那你先到105去,我到201再叫个人。”他转身朝201走去。
水房是到201的必经之路,虽然有些不那么懒的男生在里面洗衣服,阿虫还是有些秫,毕竟这里刚失去了一条鲜活的生命。他加快了步伐,想穿过水房,忽然看到一个洗衣服的男生转过头来对他笑了笑,那分明是秋妈的脸……阿虫一惊,大叫一声,朝后退去,一个没站稳,一屁股坐到了湿漉漉的地上。其他几个男生也转过了头望着他,阿虫定下神来,刚才对着他笑的原来是自己的班长老万,他和秋妈都是排骨精类型的。“也许又是眼花了。”阿虫扶着墙壁站了起来。老万甩甩手上的泡沫说:“我就那么吓人?”阿虫连连道:“不,不是,我只是滑了下。”老万用脚蹭了蹭地面,“嗯,沾了水是有点滑,我得跟学校提议下了,整一下这地面,以免又象秋妈……呃,对了,你不会也来洗衣服吧?”阿虫耸耸肩说:“我只是想去201找个人打升级,3缺1啊。”老万听了,连忙说:“别上去了,现在他们都脱了鞋在睡觉,进去得戴防毒面具,你等下,我把衣服晾好就来。”
大莽看了看刘子,又看了看阿达,忽然摸出烟点上说:“刘子,你跟他说吧,不用保密,说详细点。”刘子答应了一声便开始说了:月明的自杀是很清楚的,基本上排除了他杀或交通肇事的可能,虽然他的动机我们都不知道。但三天前N校有个学生在水房洗澡时摔死了,按理说属于意外死亡,不属于我们管的范围,不过校长找到我们,给我们出示了一份医院的证明,他不是摔死的,在他倒地之前就已经死了。他是活活被吓死的。阿达“哦”了一声,“吓死?”刘子接着说:“没错,是吓死的,医院瞒着家属作过解剖,他的苦胆都破了,当时肾上腺素和啡肽的分泌巨量超过了人体所能承受的极限,请注意医院说的是巨量,不是大量,他当时就大小便失禁,活活吓死。校长不知道学校里出了什么东西,会让一个成年人活活吓死,又不敢对外声张,便请求我们秘密调查此事。”阿达插话道:“校长提供了什么线索吗?”刘子望了望大莽,大莽扔过来两支烟说:“说吧,他不是外人。”刘子点上烟深吸一口,慢慢道:校长说,他也不清楚,但学校里有个传说……
“N校是建于建国后不久,1951年修建的,当时校址选在NJ市的东方,由于资金问题,不能购买很好的土地,便选择了一块坟场作为校址,虽然有人觉得那不太吉利,不过在当时的条件下,也只能买那样一块土地,大概200亩左右,在奠基时,就挖出了许多人的骨骸,但年代早已久远,无人前来认领,当时挖出就随便扔了,也有的说还挖出了不少值钱的东西。但那时校长还是小孩子,也不在本地,他也是从校志上看到的。当地的一些农民觉得那些骨骸到处扔着不好看,也怕有什么瘟疫,便收集起来集中安葬了。学校建成后,当年就招收了一批学生,不过相当不安生,不是有小东西被盗,就是女生换衣服时有不明人物偷窥,但从来没抓住过人,当时学校的校长张哲是一位40来岁的学者,因家中有此类人物,所以颇通阴阳之学,知道这是因为搅扰了那些孤魂野鬼的住宅导致的。便请人作了一场法事,在那群孤魂野鬼的骸骨墓前烧了很多东西,并每年的清明节和农历七月十五都进行祭祀,渐渐的,学校平静了下来。直到那1966年开始,中国历史上那一场浩劫……
“打倒一切封、资、修。”“打倒牛鬼蛇神。”“打倒封建主义头子张哲!”一时间,校园里贴满了大字报,那天正值农历七月十五,张哲原本正和几个老师对那个骸骨墓进行祭祀,一下子被逮了现行,立刻被揪斗,张哲没想会很严重,出于保护下属的心,便承认一切都是自己强迫那几个老师做的,于是被造反派揪到了学校的操场上,戴上高帽子,反绑着双手,背上还架了块木板做的罪行牌,跪在毛主席像面前,造反派慷慨激昂的陈述了张哲校长的封建迷信行为,并号召红卫兵小将们一起打倒他。当时学校已经不成其为学校,老师只有看加入红卫兵小将的学生的脸色行事,迫于形势,也只能向他们平素敬仰的校长吐唾沫,陈述其莫须有的罪名。原本以为这样闹闹就完事了,没想到一个红卫兵小将大概由于捍卫真理之心太切,抄起张哲背后的罪行牌就朝他的脸打去,顿时他脸上出现了一条深可见骨的伤痕,其余的小将们也纷纷上前拳打脚踢,当时有几个老师怕出事,忙叫了位德高望重的老红军前来才解了围。
“可怜张哲校长50开外的人了,被打得面目全非,尤其是他的脸,那道伤痕几乎将他的脸皮分成了两个半个,而且还遍布抓痕,校长神智已经不大清楚,但他还喃喃念道:“这都是些孩子,不能怪他们……”老红军见校长实在可怜,又怕那群失去理智的红卫兵小将再找他的麻烦,便把校长带到了自己家里。但晚上就发现他消失了,第二天清晨,一个女红卫兵在上厕所的时候,经过树下时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头,她正想开骂,却看清是一双人的脚,抬头看时,张哲校长被一根绳子吊在树上,那狰狞的脸正对着她,她当时就被吓得屎尿流了一裤子,后来就疯了。
“后来又发现,那座骸骨墓也不知道被谁挖开了,里面的头骨全都不见了,那群殴打校长的红卫兵小将却一个个不时碰到早已被烧化的校长还挂在树上望着他们,或者晚上看到有骷髅头在朝他们飘来,当时还吓死了几个。大家都知道,校长虽然说不恨这群孩子,但他却是带着怨气去自杀的,他要回来报仇了,那群孤魂野鬼长期受到校长的祭祀,现在校长含恨而终,他们也要为校长报仇。
“一时间学校里草木皆兵,人心惶惶。当时的局势又处于非常时期,不得宣传迷信思想。政府不得已责令公安部门限期侦破,公安部门调查了许久,却一无所获,不过校长的冤魂却也没再出现过。为了了结此事,政府秘密请了位高人前来学校,高人指出,学校的设计原本就存在缺陷,教学楼、图书馆、男生宿舍、女生宿舍、实验楼构成的自南向北的倒五角星阵,虽然相对五行平衡,但中央却缺少调和之气,加之修建于坟场之上,阴气较重,故如果有怨气很重的人自杀的话,就会共鸣产生厉鬼。镇压之法是在中央操场处修建一幢男女混住的教师楼,将操场分为5份,在五角处各自修建,并为张哲校长和那群孤魂野鬼立灵冢,清明和七月十五进行祭祀。学校立刻进行了改造,自此未发生类似事件。
刘子说到这里,扔掉烟头说:“现在的校长说,如果说学校里还有能吓死人的东西的话,也许就是那位校长和那群孤魂野鬼。”大莽接过了话头:“这可是高度机密的事,我希望你不要对外人说。”阿达听到这里,对大莽笑了笑说:“校长也是这么对你说的吧,你怎么对我说了?”大莽耸耸肩说:“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不是外人嘛。”阿达嘘了口气说:“感觉是听了个编得不太好的故事,这就是那所谓的传说?跟里的情节差不多嘛。”大莽朝靠背上一躺说:“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我还去看了下给张哲校长和孤魂野鬼立的灵冢,说来也怪,那上面竟然出现了几道裂缝,组成了一个‘恨’字。”说着,他走到电脑前,调出了几张照片,阿达看了看照片,灵冢不过就是一个小土包,周围箍了圈石头,大概2米见方,冢前的碑上刻了校长和孤魂野鬼安息等字样,土包的裂缝有几张特写,那几道裂缝确实组成了一个“恨”字。阿达苦笑着说:“你不会告诉我又象那些里的,月明和那个死亡的男生是当年迫害校长红卫兵的后代,现在被校长寻仇了吧?”刘子竖起拇指说:“高,实在是高,我们队长确实是这样想的,哎哟!”大莽给了刘子一栗暴,转过头对阿达说:“那是开玩笑的,基本上我是不相信有鬼神之说的,你不是很会编吗?你又有什么合理的解释呢?”阿达吸吸鼻子说:“连周大侦探都没办法,我还有啥说法呢。”大莽又靠到了他的椅子上说:“我的工作可不止这一件,如果你想知道真相,继续调查这件事的话,就跟刘子多亲近亲近吧,现在学校这事由他负责。”刘子捂着额头叫苦道:“队座,你这就扔给我了?”大莽打个哈哈说:“反正那学校还有你几个相好的,你干脆就化装成学生,进去好好调查一下。”阿达一听,猛的一拍手说:“这倒是个好主意,想不到你那莽脑袋终于转过弯了。”刘子倒不觉得有什么,他原本就是刚高中毕业就考进了警察队伍,N校里正好有乌龟这个以前的死党,这个阿达看来也比较好相处,这个任务应该不难,他涎着脸皮说:“队座,我这可是冒着被吓死的高危险工作,得给我多买几个保险,完成后再给我多申请点补助。”大莽坏笑着说:“好啊,我叫局座给你买保险,受益人写我的名字。”刘子一下变成了哭丧脸:“不要啊,队座。”阿达在一旁忍俊不禁,干咳了两声,大莽一挥手说:“没其他事你们就先走吧,先亲近亲近,我明天去找校长办你的入学手续。”刘子敬了个礼说:“谢谢大莽队长!”大莽一楞,刘子已经拉着阿达跑出了办公室,他大叫一声:“二流子,你回来我要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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