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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阿拉伯怪物
    秦天点头:“她一个女孩子,看着也不像坏人。”
    我刚要说话,手机响了起来,阿力来电,我和他在电话里拿“乌兹别克斯坦”语聊着天,并和他道歉,说最近不能和他们几个人互相交换语言学习了,因为来了个朋友需要我带他到俄罗斯各地去转一转。电话打完,那女人突然转过脸和我说:“中国话听起来很不错。”我惊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做任何的解释。
    我们安排好明天中午过来接她,并带那女人到我家附近的小旅社,她进去前向我们挥手:“很高兴认识你们,卿、天。我叫米拉亚。”
    回家的几步路,秦天一直一言不发。
    进门以后,我先进去洗澡。脱掉上身的衣服,我怎么也想不通秦天是为什么会同意让那个不认识的女人和我们一起去摩尔曼斯克的,那个米拉亚来路不明,根本就是在说瞎话,她如果是哈萨克斯坦人,一个九十年代才从苏联分出去的国家,怎么会对俄罗斯一无所知,还要反过来问我。她如果是哈国的人,那怎么会把我的乌兹别克语误认为是汉语,其实哈语和乌语的差别并不很大。她如果仔细听是能听得懂的。而且以她的年纪,小时候分明就是苏联人。
    实在忍不住了,我光着上身从洗澡间出来:“秦天,那女的,那个米拉亚可能是骗子。”
    秦天望着窗户外边,手里捻着佛珠,听到我说话回过头:“嗯,不过找上门来的,你推也推不掉。”
    “什么找上门来的?”我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没什么。”他看着我胸口挂着的六角星:“你是不是教徒?”
    “啊?什么?”我问。
    “你带的好像是犹太教的标志。”他盯着我的胸口说。
    我低头看了一眼六角星:“这是一个朋友送我的。”
    “送你的?”秦天笑了起来,“那太好了,你不要摘,就这么一直带着它,会给你带来好运的。”
    我越来越觉得莫名其妙。没再搭理他,进去洗澡。
    第二天一早,我们到莱文先生家,把诺娃太太儿子的车开了出来,秦天和莱文夫妻两个拥抱告别。
    我把车慢慢地开上路:“真的要去接她吗?”
    “嗯。”秦天微笑着点了点头,“总比她自己追过来好。”
    我真是的不懂他的话,其实昨天晚上把她送进旅馆,我就没再想去接她。
    车子慢慢地开到我家门口的那个旅馆,米拉亚站在门口,好像昨天晚上休息得很不错,一脸的微笑:“你们来了。我的英雄们。”
    我只是应酬地笑了笑,接过她的行李,放到车子的后背箱里,秦天本来坐在我旁边,米拉亚放行李的时候,他从车里出来,坐到了后边一排。米拉亚上车时好像也想坐在后边,不过看到秦天在那里,就只好坐到我的旁边。
    车子一路朝东北方向而行,我们的前方是俄罗斯境内的“卡累利阿”共和国。行进了一段时间,我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因为包在秦天的手里,而他又坐在后排,我就看着后视镜里的秦天说:“帮我接一下电话吧。”秦天点了点头,拿起手机,上边显示的应该都是俄罗斯字母。
    “HELLO?”秦天用英语问。
    那边的声音大得出奇:“卿子,我是顺子!”
    我眼睛专注的看着公路前边,旁边的米拉亚没有任何反应,秦天改口说汉语:“我是秦天,杜卿在开车。”
    “秦天!告诉杜卿,我的父亲……”后边的声音突然间没有了,秦天大概调节了手机的音量大小。
    我抬头看镜子里的秦天,他脸色很不好,只是点着头,嘴里小声说着:“知道了。”
    “怎么了?”我问。
    “没什么,顺子的父亲病了。”秦天说。
    “上次我从天津回来,还给他带了中药。”我摇了摇头,“他的高血压特别重。”
    秦天看了看窗外:“杜卿,我用你的手机打个电话。”
    我点点头:“不要打太长。”
    秦天根本没理我,他打开后排的车窗,冷风一下子就吹进来了,我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太热了!”秦天吼到,我更是吓了一跳,不再说话,旁边的米拉亚依然不发一言。
    电话可能是接通了,秦天对着电话说着上海话,说得速度快到极至,在我听来就是一个个短促的音符在跳,每个字就半拍,而且拍得比流水板还快。
    秦天打过电话就把车窗关上了,车子里一下儿又暖和起来。天色渐晚,我的60小速度把我们在傍晚前送到了“彼得罗扎沃茨克”这个比芬兰的“赫尔辛基”纬度还要高的城市。
    进入市郊的一个小镇,我在一个写着“旅馆”的小店前停下车。
    米拉亚打开包,从里边拿出一些美钞:“帮我也办一下入住吧。”她微笑的看着我,“剩下的钱是今天的路费。”
    我看了看后边的秦天,又看了看米拉亚,接过钱,拿上自己的钱包先进了旅馆。
    接待我的是一个肥胖的俄罗斯大妈,她热情的给我开了两个房间,我和秦天住一个双人间,米拉亚自己住一间。
    回到车旁,拉开车门的时候,米拉亚正微笑的用别扭的英语和秦天聊着,秦天只是微笑地点头。我们把行李搬进各自的房间,秦天进了屋以后就立刻打开包:“这里能用互联网吗?”
    “不知道。可能不行吧。”我回答,“你要再查一下摩尔曼斯克那个图书馆的事吗?”
    “不是。”秦天拿着电脑站起来,“帮我下去问问老板娘好不好。我需要上网。”
    我点点头,刚要出去,我的电话就响了,上边显示了一串数字,好像是从国内打过来的。秦天拿过我的电话接听,没有再说上海话,我的手机声音较大,所以能听到那边传来的声音,那边的人也没有在说上海话。
    秦天按小了音量:“你慢点说。好,嗯……嗯,知道了。产地是……”
    我摇了摇头,走到床边坐下。
    秦天停了一下又对着电话问:“有什么办法?”电话那边的声音我已经听不到了,过了大概十几分钟,秦天最后说了句OK,就把电话挂了,然后还给我。
    “你公司?”
    “嗯,我公司的会计,我一直不在公司出了点问题。”秦天笑着和我说,“没事儿了,下楼去帮我找找有没有网络。”
    肥胖的老板娘欣然让我们免费使用她的互联网,不过只能在她丈夫的小书房里,那里有她家唯一的有线网络插头。
    秦天抱着电脑进去,我询问她晚上有什么东西可以吃,她向我们提供晚餐,价格适中,我替秦天和米拉亚答应了下来,结果晚饭的时候他们两个都没来吃。我自己享受了半锅的红菜汤和面包,吃得很是愉快。吃过饭后,我到门口转了一小圈儿,还是决定到书房去看一下秦天在干什么,伸手敲门的时候,门正好被秦天打开,一下子没刹住敲到他胸口上了。
    “你不吃饭吗?”我问。
    “你进来帮帮忙。”秦天满头大汗地看着我。
    “怎么了?”我问。
    秦天看了看外边,像个间谍一样把我拉进了房间,然后将门关上。房间里的灯关着,只有电脑屏幕在发光。
    “你……你干什么呢?”我脑子里马上感觉不对劲儿了,很有可能这个秦天不是什么公司的老板,是个特务!那个叫米拉亚的女人也很有可能是个间谍,我脑子一下子就蒙了,都是自己怎么逃跑的设想。
    “你想什么呢?”秦天把我拉到电脑前,我呆若木鸡地看着他。
    “你参加了一个语言交换学习班对吧。”秦天坐下问我。
    “啊?”我完全听不懂他说的话,“秦天,你这都哪跟哪儿啊!”
    “我是问,你都学了几国语言?”秦天问。
    我有些害怕,看着他着急的样子,真怕他会一枪毙了我,所以马上说:“我会俄语,乌兹别克斯坦语,蒙古语,朝鲜语和日语。不过只有俄语可以达到无障碍交流,乌兹别克和蒙古语差不多能日常交流,朝日两国只学到了高中课本水平。”
    秦天拉我过去看电脑屏幕:“这是什么文字,你看一下。”
    我看了看屏幕,上边是一个网页,网页上是张照片:“这照片上的是阿拉伯语或者波斯语吧,也有可能是新疆的,我只知道这是阿拉伯字母,我没研究过这东西。”
    “你不会?”
    我摇摇头,然后接着看那屏幕,向下拖动光标条,照片的下半部分显示了出来。下半部分竟然不是阿拉伯字母,而是我那么熟悉和亲切的老拾教我的“希伯来”字母。
    “这是什么?”秦天问我。
    “希伯来文字。你先等我看一下。”我专注的看着那个网页,这段文字显然不是当今的以色列人所写,虽然古希伯来文没有标注元音字母,但是通过我那么多年的“课外学习”,基本可以知道那些辅音字母的后边按规律跟的是什么,打个比方,比如希伯来文的“大卫”,按发音可写作“DVD”,中间的那些个字母是要猜的。
    “在说……鬼怪?”我转头看着秦天。
    “什么鬼怪?”秦天迫切的看着我,“是不是说吃骨头的?”
    我反复看了看这几句话,并不长,于是翻译给秦天听:“这鬼怪来自那西方,寸草不生的地方,它们挖开人们的坟墓,啃咬人类的尸体,如腐尸上的蛆虫,本贪婪,仅生雌,不为伙,擅口音。喜夜游猎食却不惧阳光。粪便结晶,日一粒,聚千再食可产子。”
    秦天看着我:“你的意思是说……”
    我真的认为秦天是个特务,还是个疯子,这段令人作呕的话很有可能是他们的暗号。
    “后边几句没有听明白。”秦天,“就是后边的几句。”
    我想了想,因为古希伯来语用词很简练,所以直译成半文言最省事儿了,琢磨了一会儿,我真不想用普通话把那几句恶心的话再说一遍:“就是说这种鬼很贪婪,不过只有母的,没公的,它们不群体居住,都是单独活动的,而且像鹦鹉一样会学别人说话……也有可能是它们会说很多种不同的语言。另外它们喜欢晚上出来活动却又不怕太阳光……唉,它们拉的屎是像钻石水晶一样的东西,一天只能拉一粒出来,收集一千粒钻石屎吃掉就可以生小妖精了。”
    “后边呢?”
    “没了,就这些。”我耸耸肩,“怪不得你不吃饭了,要是我也吃不下去,我先上去睡觉了。”
    我看他没干什么反应,就一路小跑儿上楼了,把门反锁。然后把秦天的东西全部打开,翻找他是特务的证据,找了一会儿,可能是太累太困了,直接就趴在一堆行李上睡着了。
    半夜醒过来的时候,发现秦天没有回来,我看了看手表,12:30了,楼下叮叮咚咚的有响声,好像老板娘还在大声的叫骂,听不清楚。我起来上厕所,突然想起来刚才还在查秦天是不是一个特务的事儿,就又过去翻他的行李,翻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可能太神经质了,就放弃了,把灯打开,拿出老拾给我的那本古希伯来语的手抄版教材,翻到中间的部分,后边的内容我始终没有搞清楚是什么意思,。因为前后的单词根本没有什么联系,好像是完全不搭边的话一样,所以一有时间,我就拿出来念念,再想想它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楼下吵闹的声音越来越大,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了。悄悄推开门,穿着睡衣顺着楼梯边儿往下走,走了两步,发现一楼的光亮很足,而且有类似狗叫一样的声音传过来。我慢慢的转过楼梯,一楼的情况传到了我的眼睛里边,我的右手紧紧的抓住楼梯扶手,胸口上下大幅度的起伏着,左脚想往回跑,右脚没有跟着节奏,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掉到一楼,完全感觉不到疼痛。我浑身发抖地看着面前的三个人,房东太太尽量将自己肥胖的身体躲到墙的一角,她害怕的程度一点也不亚于我,秦天站在整个一楼的中间,手里握着佛珠,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的……米拉亚。米拉亚已经不再是个女人,她的嘴向前突起,里边的牙齿尖利,眼睛变成了红色,嘴巴向外边流着带着酸味的液体,嘴里发出嘶吼的声音,她的脚下被一个夹野兽用的夹子紧紧的夹在地下。
    秦天的额头在流着汗,我偷偷看了他一眼。他手里的佛珠不停的捻动,米拉亚疯狂的抖动她的脚,试图从夹子里争脱出来。我完全吓傻了,完全不知道面前这是个什么状况,试着慢慢的坐地上起来,想从门那里跑出去,不过我刚站起来,米拉亚就向天吼了一声,然后从屁股后边拉出一个袋子,松了袋口,一股黑烟冒了出来,秦天大惊,左手迅速将佛珠抓紧,右手从后边的腰带上抽出一把枪,向米拉亚射去,射中她的右臂,但那黑烟已经在空中慢慢成形,是一个不知道是像老虎还是狮子的奇怪形象,秦天马上用枪射那黑烟的怪物,没想到子弹从那黑烟中穿过去,没过多久黑烟又集合在一块儿,冲着秦天过去,秦天口中念着东西,左手捻动佛珠,怪物转头向房东太太奔过去,我站起来,想趁机逃跑。房东太太和我本来就在房间的两个角落里,没想到那怪物好像知道我要站起来一样,转头就朝我冲过来了。
    我只感觉太阳穴突然之间凉了一下儿,整个人都不害怕了,心想反正也是一死了,我他妈豁出去了,冲着那过来的怪物大吼:“滚!滚远点儿!”
    在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秦天都没有回头。完全好像不关他的事儿一样的念着经。那怪物冲到我面前两尺的地方突然停了,像条疯狗一样,在我面前狂吠,那声音特别难听。
    突然间我感觉胸口特别的烫,而且越来越烫,那个黄金的六角星好像马上要融化成水一样,烫到我的胸口中心,我咬住牙忍着,那怪物在我面前试探性的前进两步再退回去狂叫。我终于忍不住了一把将睡衣撕开,那个六角星在发光,光很微弱,不过我的胸口在发烫,烫得我大声的嚎叫出来,那感觉就好像有人在拿烧红的铁块儿烫我的胸口。
    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屋子里只有已经晕过去的房东太太,和背对我站在那里的秦天。米拉亚和那个烟雾一样的怪物不见了,我慢慢站起来,走到秦天旁边。
    他看了我一眼,微笑了一下,然后看看他的脚下,我低头,他的脚下是一块毯子,上边布满了刺,秦天就是站在那些个刺上。
    “下来啊!”
    秦天摇了摇头,我蹲下身子,发现那些刺并没有刺到他的脚里,而他竟然是浮在刺上的。边上的几个刺上有些血迹。
    “下不来吗?”我问秦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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