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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暂隐复州(上)
    三日后,一条消息传遍整个江湖,匪夷所思,鄂州苏家一夜之间如同人间蒸发般,消失而去,不知踪迹。不可思议,便是人们对这条消息的第一感觉。的确,很不可思议,立门几近百年的武林望族,就这样消失于人们的视野之中,换做谁都会觉得不可思议。诡异,也许已经不能够完全形容这件事了。当人们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也许在震惊过后,马上想到这肯定是仇杀,定然是江淮帮干的,不少人当日曾亲耳听到郭笑成的生生威胁。可是马上又人反驳,苏府一切完好,就是人都不见了。还真的是仇杀吗?况且江淮帮真有一夜之间扫清苏府的实力么?侠客们不禁怀疑啦。就在人们揣摩不定的时候,处在漩涡中心的江淮帮就如同事不关己,毫不理会江湖上的一切传言。当然江湖上一些青年才俊难免对苏梦心这朵武林娇颜感到惋惜。
    八月中旬的庐州似乎仍然没有感觉到秋天的来临,江南的水乡依然绿意匆匆,一片生机。欧阳安文的心情却没有庐州那般绿意匆匆,相反他心中焦虑,急切,不安,甚至有点害怕。
    几日前,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将他平静的心态打破,苏家一夜之间消失不见。怎么会这样,欧阳安文一下子愣怔啦。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在惊讶和疑惑后,他坐下来好好想了想,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那么不自然。
    以他和苏从林的关系,如果是全家隐居的话,事先苏从林一定会告诉他的。不因为别的,就因为他们俩是患难与共的兄弟。然而苏家全家就这样不见了,欧阳安文首先想到了一定是遭到了什么不测,当然江淮帮他第一个就想到了,不是,很快就否定了,不是没那个可能,而是有心无力。
    会是谁呢?欧阳安文从来不去相信那些所谓的传言。除了江淮帮,他没有听说过苏家有什么仇敌,但他也不相信江淮帮真的有那份实力。想不明白,也想不通,没有亲身经历过,一切只能靠猜,但猜测有时候是没有谱的。
    苏兄,你到底是怎么啦?欧阳安文很想明白,但却没有人能够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
    当然除了欧阳安文外,欧阳家还有一位相当的紧张这件事情。“书生剑客”几次想去鄂州一探究竟,想弄明白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但都被欧阳安文给拦住了,在他的心里他隐隐觉得儿子不应该去,那里很危险。
    复州,一个让人神怡的地方。黄昏时分,城内人流稀疏,偶尔传来商贩的几声吆喝,大大小小的商铺基本上都关上了门,原本繁华的闹市现在显得格外的宁静。闹市随着古老的街道不断向前延伸着,似在描绘城市如今的繁华,又像在讲述城市曾经的简约。不时看到一些正要回家的行人,他们的脸上有疲劳,更多的确是兴奋,是呀,家中的妻儿还在等着自己。
    二十年前的复州也许只是荆湖北路的一个小府,不似鄂州那样具有独天得厚的地理环境,也不似江陵府那样具有传承的繁荣。但百年复州在二十年前迎来了一个契机。天圣九年,新科状元陆渊接任复州知州,陆渊当年二十有三,成为有宋以来最为年轻的知州,并且也是第一位新科状元直接任命为知州的人,这份殊荣实属罕见。陆渊也没辜负皇恩,短短五年内,在他的治理下复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农业上,陆渊制定了广修渠,多种植类发展的计划,使得原本单一的农业生产变得多元化,合理的利用了各季的气候特点,不同季度种不同的作物,并且实行套种,间种。不仅提高了产量,而且极大的提高了土地的利用率。广修渠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旱季雨季给农业生产所带来的影响。复州的农业在这条政令的引导下得到了极大的发展。陆渊不仅仅着重于农业,他也大力推动手工商业的发展,使得复州的商业从无到有,从有到盛,各方商人都乐意在复州来经商,更鼓励奇淫技巧的发明。但这也遭到了朝廷的一些老谏官的弹劾,破坏了祖制,有违士农工商的准则,不过赵祯有心向着这位他当年钦点的状元,也就嗯嗯哈哈的给糊弄过去了,所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众人见皇上维护也就很少提及于此。
    就这样,复州由一个小州,在二十年间,驾乎鄂州,直逼江陵。复州虽然发展了,但并没由丢掉它百年的简约风格。陆渊认为简约才是最真实的复州,如果丢掉了这个风格,它就不是复州。
    就在江湖上对苏家之事传的沸沸扬扬之时,苏梦心,这个世上鄂州苏家唯一的在世者,却在复州城南一座古朴的宅院里手捧一本《易经》,细细读来。
    五天前,他将我带到这里,说接下来几天我们暂时就在这修养一段时间,你的身子不适合长途的劳顿。早就听说复州繁华中不失曾经古朴的风格,不像鄂州市侩,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这里确实很适合修养。
    在大夫诊断后,吃了一些药,虽然那些药很苦,伤也基本上好了,再也不会感觉到胸口很闷了。他这几天偶尔出去一会儿,也不知道去做什么了?感觉他在这里有熟人。
    五天了,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变的怎么样了?我们苏家就这样没了吗?没了,真的没了?为什么会这样?
    唉,这一切都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明白,真的不明白。爷爷,二爷爷,父亲,娘亲,叔叔……,你们都在哪里?我好想你们。
    苏梦心不禁心中一阵悲伤,放下手掌上的《易经》,缓缓的起身,凝视着院中绽放的梅花,出神。
    复州知州府
    古朴的宅院,没有江南园林那样的叠石理水,也没有北方园林整齐化一,却散发出另一番风味。如同这复州一样透露着简约,远没有苏家那样看着精致,但它大气,简约而大气。这府宅如同他的主人一样,简约而大气!
    大厅内,一名中年文士眉头紧锁,脸上尽是严肃之态。也许二十年前,你可以说着这是一个英俊非凡的人,二十年前也许连女人都嫉妒他的英俊。古朴的面庞上,那浓密而弯翘的眉毛,黑珍珠般的双眼,特别是那深邃的目光,不时闪闪。高,挺,直的鼻子,薄,正,齐的嘴巴。能有其中之一,也许可以称为长相俊美。但他却拥有这一切,并且是那样的谐调融合在一张自然天成的脸上。二十年里,那张英俊的脸上少了锐气,多了沉稳,少了朝气,多了沧桑。二十年后,他不仅是那英俊的美男子,更是睿智的文士。这便是北宁王辅,荆湖北路转运使,复州知州陆渊。
    赵祁正本应早几日见陆渊的,只因他在外公干,这日才回。坐在一旁,看着平素亲切和蔼的老师,竟是如此少有的严肃,心中不免打起了小九九,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自己添油加醋的把这些天的经历说的太过于绘声绘色。
    陆渊知道江湖乃是非之地,其间险恶他是有所耳闻的。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位高贵的学生,竟然遭到如此凶险,当他知道赵祁正差点就命丧他人之手时,心中更是一悬,那感觉就像是当时自己亲眼见到此景一样。
    他,这样一位身份卓绝之人,放任于野,是否有点不妥?难道自己当初和傅川错了吗?当然陆渊不是怀疑自己错了,而是赵祁正突遇凶险让他捏了一把汗。
    “老师,您不必这样眉头紧锁,看看这与您的俊逸多么不相符啊!”似乎觉得这样气氛太严肃了,赵祁正也清楚陆渊心中所思,这事谁又能料道呢?故意打趣道,“其实这一切都是凑巧罢了,凑巧,凑巧而已。”
    陆渊眉头一挑,隐隐有些怒气,道:“凑巧?那我且问问你,为何这事就偏偏让你凑巧给碰见了,而不是别人呢。”
    这倒让赵祈正不好回答,摸了摸鼻梁,笑道:“这个是这样的…….”
    “打住,打住。”陆渊连忙打断了赵祁正的话,脸上也少些严肃之色,道:“你别说了,你下面的话我估计都是鬼话,估计是人鬼通吃,不听也罢,不听也罢啊。”
    这个……,赵祁正心中一阵悍然,用一种很是吃惊的表情盯着陆渊一动不动,似乎见到什么怪物似的,不知道陆老师怎么知道自己要开始胡扯了,奇怪啊。
    陆渊见赵祁正如此吃惊之态,心中渐渐松弛下来,脸上也露出了笑意,道:“唉,你说,你从小都是我们这些人看着长大的,记得小时候你要说谎或者乱扯的时候都是喜欢摸摸自己的鼻子,哈,哈,哈。”说着说着,陆渊想到了不少赵祁正小时候有趣的事情,似乎如昨日才发生般,一切都历历在目,脸上的笑意越见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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