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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暗流汹涌(求票)
    刘备等五人来到后堂,分等次做好。
    看着眼前自汉津一别已经七年的长子,年轻的脸上却已经有着军人的坚韧和为帅的从容,刘备动情的说道:“自从汉津口一别,已经近十载,其间为父颠沛流离,居无定所,欲寻我儿却有心无力,但天佑大汉,如今我儿平安归来,让吾甚是高兴啊。”
    未等说完,已经泪流满面,左右递上绢巾,刘备将泪擦干后,哽咽的问道:“不知我儿这几年过的如何?”
    正说间,门外侍卫进来禀报道:“禀告主公,二公子携司马法正、羽林监李严、游击将军黄权前来晋见。”
    刘备轻声“哦”了一声,眼神瞟向诸葛亮,只见诸葛亮轻轻皱了皱眉头,向刘备点头示意,随即刘备向侍卫说道:“请他们进来吧。”
    刘备与诸葛亮的这些暗示在旁人眼中是如此的自然,但却没有逃过刘禅锐利的眼睛,不禁在心中暗暗疑惑:虽然说历史中刘备对诸葛亮的建议从善如流,二人之间的君臣之义、兄弟之情在后世也留芳不已,但是现在只不过是召见一下自己的儿子和大臣而已,不至于在这样的情况下还需要进行一下沟通和联系吧。刘禅不由得在心中将这个情况暗自琢磨。
    不多时,刘永等人来到殿内。
    刘禅望去,当先一人,年纪十三四岁,脸颊狭长,一双眼睛极为灵动,但是在狭长的脸颊上却显得十分狡诈,身材略胖,走起路来显得极为傲慢。身后三人一人五短身材,三缕短髭,整个身体圆圆鼓鼓的好像一个皮球,肉墩墩的脸上闪烁着和善的笑容;另一人身材极为高挑,双目炯炯有神,唇上留有平平的一字型短须,在这个时代并不多见,显得极为独立特行;第三人面貌粗犷,国字脸上一双浓眉入鬓,一双虎目不怒而威,身材不高但魁梧有力,整个人显得庄严而有威仪。
    四人齐齐叩首向刘备和诸葛亮说道:“臣等拜见主公、军师”。
    刘备面色如常,笑呵呵的说道:“免礼吧,不知永儿和诸位爱卿前来何事?”
    少年说道:“父亲,今日早朝后得知失散多年的哥哥回来,儿特请法孝直等三人带儿臣前来探望”,随即转身向刘禅问安道:“弟刘永拜见哥哥,请恕弟不请自来之罪。”
    刘禅连忙答礼道:“不敢不敢,自延津与父亲一别已近十年,几年来虽谈不上颠沛流离,却也含辛茹苦,日日盼望,夜夜想念,今日终于得回成都,皆父亲之洪福也。”
    刘备在一旁笑着说道:“好了,你们兄弟二人就不要再虚套了,来,我给禅儿介绍一下诸位爱卿”,接着指向第一个身材圆胖的人说道:“这位就是法正法孝直,现任行军司马,其才亮宏大,智谋多虑,更对四书五经研究甚透,禅儿今后可要向法司马多多请教。”
    法正向刘禅微笑点头示意,刘备指着身材高瘦的人向刘禅介绍道:“这位是李严,现任羽林监,李爱卿身旁的便是游击将军黄权,诸位爱卿今后要与我儿多多交流沟通,呵呵。”说完后向刘禅微笑着点头示意。
    刘禅向三人施礼后说道:“久闻诸位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皆人中豪杰,还望今后诸公不吝赐教!”
    法正等三人一一答礼后,刘永向刘备说道:“父亲近日公务繁忙,以致龙体不适,今日兄长归来,不宜情绪过激,还请父王早点休息”,法正等三人一同施礼道:“二公子所言极是,还望主公保重龙体为上。”
    诸葛亮在旁笑笑说道:“诸公多虑了,依我看来,主公前几日偶感风寒,龙体不适,今日得知少主归来,心中欣喜异常,连病痛也去了几分。况且少主多年没有与主公相见,今日得见,必然会畅谈离别之苦,我等作为臣子的,就不要干预过多了吧?”
    黄权在旁说道:“军师此言差矣,主公龙体为重,叙旧为轻,若圣体欠佳,如何展龙图霸业,扫宇内穹荒?”转头向刘备说道:“为臣以为主公还是早点歇息为好。”
    刘禅心中不禁暗暗称奇,心道:我父子相认,诉离别之苦乃人之常情,为何法正等人却像不愿我父子二人相叙?真是不知这些人打些什么算盘。
    诸葛亮摇摇羽扇说道:“既然如此,我等做臣子的不如先行告退,容主公自家相叙如何?”
    法正等三人对视一下,向刘备施礼道:“军师所言即是,如此吾等告退。”
    待诸葛亮与法正等人退堂后,刘备才稍稍舒展了一下眉头,向刘禅慈爱的说道:“不知我儿这十几年来过的如何?必定受尽磨难了吧?”
    刘永也在一旁说道:“是啊,往日里多听他人所说赵子龙单骑救阿斗,昨日又闻兄长又如何在锁龙谷大战申耽,也向我讲讲吧?”
    刘备佯怒道:“永儿,哪有像你这样直呼兄长的名字的,还不快快向兄长道歉!”
    刘禅对这个咄咄逼人、自以为是的刘永已经暗自不喜,但此刻又不能发作出来,脸上依然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向刘备说道:“父亲,不妨事,弟弟年幼,言语间有所失礼是可以原谅的,我们就不用追究了”,暗暗的在言语上将了刘永一军,随即不待刘永出言,遂将自己失散后如何与刘括相遇,如何拜胡昭为师,救邓艾性命,又如何识破申耽、申仪二人的阴谋,脱困而出,而后又被黑衣人夜袭一事向刘备二人详细的叙述了一番,只是省略了左慈与玄机山庄一事,即便如此,也使刘备二人听得如痴如醉,紧张不已。
    听罢,刘备长长舒了一口气,说道:“这些年我儿在外颠沛流离,受尽苦难,真是难为你了”。
    刘永毕竟年幼,此刻被刘禅的精彩的故事情节所吸引,竟然出奇的没有出声。
    刘备望向刘永,说道:“永儿,你兄长多经坎坷,受尽磨难,今日得返成都,你要好好的照顾你兄长,知道吗?”
    刘永连忙离座,向刘备说道:“父亲,我正有此意,可否将兄长迁于我府中居住,这样既可以使我兄弟二人增进感情,又可以向兄长讨教学识,不知父王意下如何?”
    刘备听完十分高兴,向刘禅询问道:“不知禅儿意下如何?”
    已经在这个世界上经历了太多磨难的刘禅早对这个刘永暗暗留上了心,走一步想三步是刘禅在夜袭后与郭淮、邓艾等人总结出的保身之道。此时听刘永如此之说,不由在心中暗道:不知这个小滑头有什么鬼主意?刚刚一副不可一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现在又要让我搬进他的府中居住,亲近的要死,虽然血浓于水,但是两个陌生人初次相见就如此这般,似乎有些不妥。
    遂向刘备说道:“父亲,二弟之言深合我意,然孩儿入川时曾召集军士百余名护卫,皆彪悍勇猛之徒,而其中又大多为山野之民,不懂礼数。若我贸然搬入弟弟的府中,恐怕没有人能够将这些军士驾驭,若其在城内滋事而导致城防的疏漏,反而于事不美。所以我想将这些军士安顿后,再与弟弟切磋,不知父亲意下如何?”
    刘备捻须笑道:“我也知道这些军士彪悍异常,否则就不可能将孩儿从危难中救出,我儿拥有一批如此之忠诚、勇猛之士,足见上天对我儿不薄。如此,在东闹军师府附近我就为你修建一处府第,我儿可将这些军士具收入府中,充为幕僚、护院,切不可出现乱子。这几日我儿可暂住军师府,军士们则先录入城外白虎营中,可好?”
    刘永正想说话,刘禅赶在他的前头向刘备拜谢道:“多谢父亲赏赐,然则在危难之时,我与他们睡则同塌,吃则同食,现如今来到成都,若不与其继续同甘共苦,恐怕会寒了军士们的心,认为我是好逸恶劳之徒,况且这些军士刚从山野中出来,孩儿怕其不懂规矩,所以我希望父亲能够恩准我与军士们同住白虎营,若父王有宣召,我必当全力赶回。”
    刘备笑道:“我儿有与士兵同甘共苦的心思,为父倍感欣慰,不如这样,在城南5里处有一处新兵训练营,我儿带领军士前往,可自设一营,招募军士,如此可好?”
    刘禅大喜道:“多谢父亲成全,我必当全力以赴。”转头向刘永说道:“二弟,抽空时我会常去府中探视的。”
    刘永眼珠一转,向刘禅笑着说道:“如此就恭喜兄长了,如有差遣,小弟必将全力听从吩咐。”
    刘备大手一挥,向二人说道:“这件事明日早朝我就与诸公商议,今日孤也疲倦了,你们兄弟二人先散了吧。”
    刘禅二人施礼而出。
    来到门外,只见几匹车辇停靠在路边,诸葛亮与法正等人守候在路边相互闲聊,见二人出来,急忙迎上前去,相互寒暄一番,各自散去。
    车辇内,不等诸葛亮开口,刘禅便将在后堂之事向其叙述了一番,听罢,诸葛亮先是皱皱眉头,后又长叹一声道:“世事无常,既然主公有如此安排,少主可按主公之命行事,此未尝不是塞翁失马也。”遂不再言语。
    一路无话,在心中已经暗自有了计较的刘禅回到府中,即传令将郭淮、罗宪、崔桓等随他留在府中的三人招来议事,经过四人的一阵密谋后,在午膳前才各自散去。
    午后,刘禅请小僮带路前往军师府后花园面见诸葛亮。
    跟随在小厮身后,踏着已经被清扫显露出青色鹅卵石的幽曲小径,看着园中抖落雪花依然傲立的青松,那似冲天而起扶摇直上九万里的峥嵘松枝似乎和自己的心境相适呢,刘禅淡淡的想到。
    耳边传里一阵古筝之声,随着弹筝之人的手指在筝弦上划动,一股典雅、空灵的乐曲声随风飘荡,乐曲似能携人在空山云水间穿行一般,随着小厮带领,声音愈来愈加清晰。
    来到暖醉亭边,诸葛亮背对着园门而忘情弹奏着乐曲,刘禅用手势制止了小僮的通传,静悄悄的坐在了诸葛亮的背后,小僮随即退到亭边,侍手而立。
    边欣赏着乐曲,刘禅边环视着周围。
    亭外大雪初憩,已经暗黄的佛肚竹羞涩的将自己的身躯藏在了仍然傲然于雪中的金钱松的身后,园中原本争奇斗艳的花卉也被层层粗矮的冬青所代替,放眼整个园中,一段苍绿之上白雪皑皑,犹如跃动的绿色音符上涌动的细浪,层层叠叠一直延伸到远方。
    一条呈S形曲折的水渠穿过暖醉厅横贯整个花园,原本应是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已然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透过晶莹剔透的冰面,一群红色的虹鲤悠闲的游动在碧绿的水草之中,快乐的嬉戏着。
    亭内一副竹联分左右挂靠在亭柱之上,左边一副“把酒临风,一路轻风摇绿醒”,右边一副“推门望雪,千枝素雪唤春归”,意境优美,又与暖醉亭相契合,十分贴切。
    通过铜管通到亭内脚下和廊柱的暖气,整个亭内暖洋洋的,丝毫没有天寒地冻的感觉,而渺渺升起的暖气更是将亭子内外相隔绝,透过香炉中飘渺的雾气看着亭外如诗般的雪景,耳边听着悠扬深远的筝声,已经许久没有悠闲感觉的刘禅不禁沉醉在这迷人的意境之中。
    猛然一声筝响,将刘禅从虚幻中拉回到了现实。
    诸葛亮轻拂长袖,站起身来,转过头向刘禅说道:“不知少主驾临,请恕亮不迎之罪。”
    刘禅站起还礼,对道:“原本以为军师善于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征战之道,却不知军师弹得如此一手好琴。”
    诸葛亮俯身拿起放在案边的羽扇,自嘲道:“如此小巧之道,不足为听。”接着向刘禅问道:“不知少主寻亮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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