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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议取定军
    天荡山上,蜀军阵营中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
    此一役蜀军损失兵士三千余人,而消灭魏军近四万人,战绩辉煌。而其中又以阮清的魔鬼战术最为显著,在玄机神军炮制的陷阱面前,阮清仅仅以损失不到一百人的代价,将夏侯尚近两万人的部队屠戮殆尽。
    “呵呵——”魏延爽朗的笑声从大帐中传来出来,“此番胜利,全凭阮校尉之计,我们才能如此完胜。如今军中不能饮酒,我们就以茶代酒共敬阮校尉一杯!”
    阮清一面站起身来连声谦逊,一面将杯中之水一饮而尽。
    “何事如此高兴啊?”来人掀开门帘进入帐中。
    帐中之人一同向门口望去,但见刘禅身着重铠,腰悬宝剑,身后跟随着同样装束的邓艾神态轻松的走了进来。
    位于主位的魏延连忙起身,率领众将向刘禅迎去,刘禅笑呵呵的牵着魏延的手,边走边说道:“未曾到天荡山,便闻将军大获全胜,可喜可贺啊!”
    魏延将刘禅请入主位坐下,随即坐到偏席一侧,向刘禅汇报了此次战斗的战果,神态中颇有些自得。
    刘禅又向魏延询问战斗的细节,魏延示意由能言善辩的李恢叙述。
    原来那天根据阮清的提议,经过众人的商议后制定了最终的进攻方案。
    魏延、李恢两人驻守城寨,不时的对夏侯德的天荡山营地进行骚扰,但却采用了扰而不打,进而不攻的方针,让处于防守的夏侯德疲于奔命,六天的时间内没有一天不在心惊胆战中度过。
    这也是因为夏侯德的脾气使然,夏侯渊让夏侯德防守离蜀军阵地最近的天荡山就是看中了他老成持重、服从军令的性格,没有夏侯渊的命令,即便是魏延将兵士们捆绑在他的面前,夏侯德也要考虑一下是否出营杀敌。反观曾在北方跟随曹彰作战有一年多而且好大喜功的的夏侯尚则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正是因为这种情况,尽管魏延和李恢时不时的对天荡山的驻军进行一下骚扰和挑衅,但是严格按照军令行事的夏侯德坚守着夏侯渊的指示——不予出战,而给夏侯渊和夏侯尚每日例行的战报文件中也只是略微提了一下蜀军的情况,得到前方战报的夏侯渊则认为蜀军则必然会出现这种情况:第一,蜀军刚刚到达汉中,没有一个扎根之所,急需将队伍进行调整;第二,没有对汉中情况的具体了解,所有的设施、道路、山林、水道等等战略情报应该一无所知,必须进行探视;第三,己方军队无论从数量还是质量上都要远远高于蜀军,只要自己稳扎稳打,逐步推进,蜀军将会坚持不了许久就会退兵。基于这三个原因,作为统帅的夏侯渊也放松了警惕。
    而在魏延和李恢在骚扰天荡山的驻军时,阮清和陈到则率领两千玄机神军来到了定军山侧,阮清带领一千五百人挖掘陷阱、设置埋伏,而陈到则利用自己丰富的经验和观察力带领其余五百经验丰富的斥候远远的窥视着魏军的动向,以确保敌军的探子不能够发现自己这一方的秘密行动。
    终于在第五天,阮清完成了整个战术安排,通过玄机军中老猎户的敏捷身手将信息传递了出去,而阮清则与陈到带领自己的队伍就地休整,准备进攻。
    第六天夜晚,计划开始实施。
    魏延安排李恢带领三千人前往天荡山通往定军山及芝口营地的官道两侧秘密埋伏,又密令两个牙将率领两支五百人的队伍在天荡山寨门两侧秘密埋伏,只等夏侯德的队伍开门迎敌便一起攻取。
    和往常一样,魏延命令一名牙将率领五百人前去叫关,在双方唇枪舌战了一番后,受不了玄机军恶毒语言的夏侯德又命令五百人从关内而出应战。
    时机就把握在这一刻,就在双方唇枪舌战的时候,早就埋伏在营门口的两支五百人的队伍已经在魏军被恶毒的咒骂冲昏了头的情况下慢慢靠近了营门口。
    就在魏军派遣出士兵进行应战时,这一千人的队伍在两个牙将的带领下瞬时间冲杀出来,一半兵力阻止住出门的五百魏兵,另一半兵力在砍翻把门的士兵后紧守住营门,而此时埋伏在蜀军叫阵五百名士兵后的魏延率领两万魏军冲杀出来,直取天荡山营寨。
    猝不及防下,夏侯德没有了应对的沉静,一边焦急的指派所属牙将组织自己的兵士抗敌,一边派遣相关的斥候向其余两地报信。
    但是在山上的营寨中面积并不是很大,当魏延率领着蜀军主力冲杀上前时,临近的魏军营帐已经被燃起了好几处火头,就着营帐内的毛皮和兽革这些易燃物品,熊熊的火苗舔上了天空。
    不大的营地在硬是塞进了四万士兵后显得拥挤不堪,相对魏军这几日被折腾的疲惫不堪的状态来说,蜀军可是为了今晚的夜袭吃饱了饭、睡足了觉,一个个精神抖擞,精力旺盛。
    战斗在魏军软弱无力的抵抗下很快就结束了,毫无斗志的魏兵被上山猛虎般的蜀军打得一败涂地,而夏侯德这个自认为需要和士兵同生共死的将领,在看到大势已去的情况下,终于自刎谢罪。
    埋伏在后方的李恢没有遇到多大的抵抗,在消灭了几个传令的斥候及不到两千人却已经军心涣散的魏兵后与魏延在营帐会和。
    于此同时,阮清也与陈到在定军山展开了攻势,阮清本意只是想将夏侯尚震慑在定军山的周围而使其不能够参与天荡山的作战,但让阮清没有想到的是夏侯尚这个自命不凡的家伙竟然如此配合,出兵两万要将阮清擒获。
    在阮清陷阱战术的攻击之下,夏侯尚终于丢盔弃甲,溃不成军的逃掉了,而作战经验丰富的陈到则在夏侯尚踏进阮清设置的陷阱时,便率领五百蜀兵绕过夏侯尚的大军来到了他的阵后埋伏等待。果然如同陈到设想般,夏侯尚仅仅率领自己的侍卫匆匆忙忙的向定军山赶去,在威慑住夏侯尚并使其匆忙赶往芝口时,陈到没有就势追击,毕竟一个营地与一个敌军中的一员小将孰轻孰重他还是能够分的清楚,在与阮清在匆忙中解决了还在陷阱中鬼哭狼嚎的魏军士兵后陈到与阮清赶往了定军山的营地。
    本想着趁着混乱,两人冲杀上去就势夺取定军山,但是留守的偏将张全却是一个能文能武的将领,在焦急的盼望着夏侯尚到来的同时,他不忘命令留守的魏军加紧防范,随时准备迎敌。
    在看到阮清与陈到率兵到来时,张全就知道自己上了蜀军的当,于是他不再奢望其余魏军能够前来营救,而是命令留守的魏军竭尽所能将营地防守。阮清与陈到只带领着区区两千士兵,自然无法在短时间内冲破这道构筑已久的防线,见势不可为,又害怕夏侯渊趁机来攻,在佯攻了几次毫无成效的结果下,阮清和陈到下达了退兵的命令。
    听完了李恢的汇报,刘禅在内心也不禁大为高兴。
    在这纷乱的三国时代,每一个兵员都是一份可贵的财富,而且这份财富绝不是一年两年就能够积攒下来,可以说,在这个动荡时期,多一个兵员有时就能够保证一场战斗的胜利。刘禅之所以每次都用不同的战术和陷阱在侧面消灭敌人而尽力避免与敌军作战就是为了这个原因。
    这次战斗充分显示了刘禅的战斗策略——用最少的人员伤亡换取最大的胜利成果。更让刘禅高兴的是,阮清这个似乎长不大的孩子在一场场的战斗中逐渐成熟起来,尤其在这次的战斗中,不但出谋划策,更是带领两千军士亲身犯险攻取定军山,虽然最后因为种种原因而导致战术没有得到全面的实施,但是只凭这份勇气、智慧和谋略就让刘禅对阮清刮目相看了。
    李恢汇报完毕,看着周围众将因为兴奋而微微发红的脸颊,刘禅笑笑道:“虽然此役取得了辉煌的成果,但是我们应该看到曹魏在汉中的兵力只是被我们消耗了九牛一毛。为了更快的结束这场战争,攻取东川,不知诸位有何好的建议?”
    还沉浸在兴奋中的陈到大声嚷嚷道:“不如凭借我们现在的锐气,一鼓作气冲上定军山,扫除敌军,岂不快哉!”
    刘禅没有答话,微笑着看着众将。
    虽然在政治上魏延不在行,但是在战略眼光上,可以说魏延的见识绝对非同一般,看着刘禅微笑的表情,魏延眼珠一转,已然知道刘禅的心思,再看看跟随刘禅前来的邓艾平静的表情,挥手制止陈到的豪言壮语,发言道:“天荡、定军、米仓三山连为一线,若三者鼎足而立,则进攻一方必定要耗费大量的财力、人力,如今我们用巧计将天荡山夺取,使曹魏无以鼎足之势,其锐气已经泄了三分。”
    看看刘禅带着一丝赞赏的笑容,魏延继续说道:“虽然攻取天荡山对曹魏不利,但对于加在定军山和米仓山中的我们更加不利,首先,地势的因素,我们距定军山和米仓山的直线路程都没有超过二十里,就算上爬上爬下的路程,半日便可到达,倘若定军山和米仓山下的芝口同时发兵来攻,其势危矣;第二,兵员的因素,我军此战大获全胜并斩敌近四万,却是可以说是战绩彪炳,但是同时也暴露了我军的具体情况和我军的战斗能力,在下一步的战斗中魏军就会严加注意,不给我们这种机会,所以说在军员素质上的差异已经不能够决定此次战斗的胜负;第三,粮草的问题,我军突击来到东川,所用粮草、物资、军马、器械等除了在战场上缴获,就需要从葭萌关内运输,而从成都运输又占主要,同时运输的这条线路同时也暴露在魏军的视线之下,没有足够的力量保证粮草运输的安全,想必成都方面也不会轻易运输吧。”
    魏延说完自己内心的想法后,目光炯炯的看着刘禅。
    刘禅和邓艾对视一笑,轻轻的鼓了鼓掌,后者说道:“胜而不骄,真——真乃大将也!”
    刘禅也笑着说:“文长之谋略极高,与我等所想不谋而合。故而此次前来我又携带玄机神军一万人及供我等十天的口粮,以防不测。”
    听说刘禅又带来玄机神军一万名,魏延不禁大喜过望,在定军山一役中,魏延充分认识到了阮清带领的这两千名玄机神军的威力,他们不但个个武功高强,纪律严明,更重要的是每个人都在这个基础上有自己的想法和见解,能够根据实际情况时不时的向上级提出一些行之有效的建议,而阮清所提的奇袭天荡山就是充分吸取了中下级军官的建议和意见修改完善的。如今又听说刘禅竟然带来了一万名玄机神兵,心中的喜悦之情真是难以复加。
    “如此,不如我们就攻取定军山如何?”有了刘禅的生力军,魏延也开始胆大起来。
    “不知魏将军有何高见?”邓艾在一旁替刘禅问道,
    看了看这个面目清秀、身材单薄同时还有些口吃的小将一眼,魏延虽然不知此人能力如何,但是看天荡山一役阮清的表现以及邓艾在刘禅面前的地位丝毫不逊于阮清,便知道此人的智谋与能力绝对在阮清之上,于是拱手答道:“定军山乃天荡山与米仓山中的主峰,在此扎营便可看清楚两地兵士活动的情况,对于掌握敌情,处理军事行动都有着不可比拟的作用,况且定军山乃是汉中除天荡山外储备粮食最多的地方,倘若我们将其攻陷,对魏军的打击将是巨大的。”
    “那么魏将军计将安出?”邓艾紧追不舍的问道,
    轻轻的敲击着几案,魏延憨憨的笑笑,说道:“暂时未有相应的计划”,接着不服气的问道:“却不知邓校尉有何高见?”
    邓艾笑笑道:“少主心中已经有计较,不如——不如大家一起听听看?”
    刘禅摇头道:“不敢,我只是心中有个小小的计较,与郭淮、邓艾、崔桓等一众校尉讨论后有些眉目,所以前来看看计划是否可行,”双手指向魏延的四人道:“毕竟你们和魏军作战过,又处在战争的第一线,最有发言的权利。”
    看着众人殷切的目光,刘禅将身前几案上的一碗温水一饮而尽,擦拭了一下嘴,才缓缓说道:“我曾随一位仙人学道,对于卜卦略有研究,前几日夜观天象,发现曹魏军中主损一员上将,故而前来一看,是谁会得了这个功劳。”
    看着众人不相信的眼光,刘禅心道:如果自己所记忆没有错误的话,在这定军山上将会发生黄忠斩夏侯渊的精彩场景,虽然与原来的历史时间不符,但是历史事件应该还是会发生的吧,现在就是要看哪位将领有这个福气了。
    想到这里,嘿嘿一笑道:“诸位不相信我的话也不要紧,最主要的是商讨如何攻占定军山,进而将曹魏从汉中土地上驱逐出去,保证益州的安全。下面我就把我们讨论的战术跟诸位演示一遍吧。”
    挥手示意阮清将沙盘推到帐篷的中央,看看一众将领,说道:“推理需要实践的检验,但是我们不可能将战争重新演示,所以我们就要将可能发生的事情完全预测出来并辅以解决的方案,这样才能够保证战斗的顺利进行。如此,我就代表蜀军一方,魏延将军代表夏侯渊,李恢将军代替夏侯尚,我们进行一下模拟推盘,如何?”
    “好!”魏延抚掌道:“少主之意甚合我意,”先向刘禅请示了一下,才开始与李恢两人代表曹魏一方与刘禅和邓艾代表蜀汉一方战斗的情况开始演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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