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圣玄这下倒是有些好奇了,他想知道李喧口中的“真的”究竟是指什么,遂问道,“什么真的假的?”
“没——哦,我师傅说我这小师妹性格泼辣,脾气火暴,甚难相处,叫我事事小心些,我先还不信,我觉着一个大家小姐,怎么说也得矜持些吧,如今听你们一说,我觉着师傅的话似乎不像是在骗我了。”
“什么师傅,小师妹的,等等,你的意思沈玉那小丫头是你师妹!?”西门圣玄是惊呆了,他隐约觉得这事儿是越来越有趣了,首先可以确定的是沈玉是在家中学的功夫,这可是沈瑞亲口告诉自己的,不会有假,那如果这李喧是沈玉的师兄的话,沈瑞又怎么会不认识他呢?
不过有一点是不容置否的,那便是沈玉这丫头确实是性格泼辣,脾气火暴,看来还真有师傅这一号人啊。
沈瑞似乎也不太相信李喧的话,毕竟老师傅传授姐姐武艺之时自己也在场,可他想了很久,也没能想起有李喧这人,遂问李喧道,“你说你是我姐姐的师兄?”
“如假包换!”想了想,李喧似觉不妥,又道,“本来我是师兄的,可是我师傅说她是千金大小姐,得给她点儿面子,所以我就成师弟了。”
西门圣玄听得好笑,暗道,这师傅还真是搞笑,就因为人家是千金大小姐,就成师姐了,那若是皇帝来了不成师爷了。想想他觉得也对,有什么样的师傅就有什么样的徒弟,面前这小子不也很搞笑么。
西门圣玄依旧是先前的表情,道,“那你的意思你其实是师兄咯,”顿了顿,西门圣玄又道,“等等,那为什么沈瑞没见过你呢?”
李喧答道,“他没见过我,我也没见过他啊。”
我靠,这也算回答么?答了跟没答根本就没什么区别嘛。
西门圣玄有些不爽,却很无奈,苦笑道,“我说这位仁兄啊,你就不能不说废话吗?你啰哩啰嗦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李喧为难道,“其实这也是本大侠的一大特色,怎么,公子不喜欢?”
“不喜欢,相当不喜欢!”西门圣玄直白道。
“那本大侠也帮你不到了。”李喧丝毫不在意西门圣玄的感受,依旧是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
西门圣玄是无语了,这人就是油盐不进,水火不侵嘛。
三人一时无语,弄得场面甚是尴尬。
良久李喧才悠然说道,“当年师傅应萧老先生之邀,前往金陵共谋大事,于沈俯小住,见沈家小姐资质颇深,加之其对师傅武艺着迷,这才收了为徒,授以皮毛,而本大侠可是从小便跟着师傅学艺,算来已有二十余年了,是兄,是弟,应该明了了吧?”
如此一说,事情便是再清楚不过了。
西门圣玄颇为满意,如此看来这小子也是萧老头一边的了,只是这萧老头到底是什么来头呢,为什么这么有面子?沈老头买账,这小子的师傅也买账,从二位的身份来看这萧老头的身份岂不是更不一般了!?他很是后悔,都怪自己当初没问个清楚,这会儿想问却找不着人了。
他曾问过沈瑞,结果却是一无所获,沈瑞也只知道这人身望极高,爹爹对他是恭敬有佳,唯命是从,别得却不知晓了。
他想,或许这小子会知道呢?遂而问道,“萧老头近来怎样?”
“这本大侠便不知晓了!师傅不曾提过,本大侠也不便多问。”李喧答得甚为写意,那神情十分的讨打,看得西门圣玄很是不爽。
他本想从李喧口中套套话,谁知只此一句便让他放弃了原有的想法。
他恼道,“你不跟你师傅身边待着,跑这儿来干什么?”
李喧哀叹一声,神色突地暗淡下来,哭丧着脸,看着甚是可怜。待到做足了表情,这才开口道,“师傅出家做了和尚,我说跟着他吧,他却说我不适合佛门清净,让我来这金陵等你。”
西门圣玄一听是来寻自己的,吃惊不小,心道,等我,等我干嘛,什么时候我也变得这么有名了?居然还有人慕名而来!他疑惑道,“等我!等我干什么?”
沈瑞也是一脸的疑惑,问道,“既是等西门哥哥,做何不去总督俯等着,难道你不知道西门哥哥便在我家。”
李喧怨道,“怎会不知,师傅便是如此说的,只是前两日本大侠进俯寻过,却没寻得着。”
沈瑞却觉好笑,哈哈一笑,道,“前两日,前两日哥哥还在来这金陵的路上,你哪里会寻得着啊。”
西门圣玄听得高兴,毕竟身边有个武艺如此高强的人,那自是不会有性命之忧的。他乐道,“你怎么知道我没在俯里呢?”
李喧得意道,“先前不是说了么,就你这身打扮,那还怕认不出?师傅说,只要你见着一位衣着古怪,头发披肩,与你一般大小的人,那便是西门圣玄了。”
我靠,我还真好认。赶明儿谁要派人杀我,也只需跟手下说“只要见着一位衣着古怪、头发披肩的年轻人杀了”就OK了。敢情这差事儿好嘱咐啊。
西门圣玄又扫了眼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几位壮汉,心里是恶寒无比,可能他家主人也是这样吩咐的吧。
想到这里西门圣玄突地意识到还没查查这批人是谁指使的呢,要说自己来这金陵也不过一两天,可以说是跟人既无远冤,也无近仇,还不至于到有杀身之祸的程度吧。
对,韩昌彦,都护节度使韩志忠的公子,要说有过节,也就只有他了。
西门圣玄看了看地上的众人,问李喧道,“他们还得等多久才醒啊?”
说到这“杰作”,李喧顿时来了精神,哈哈一笑,道,“不久,也就两三个时辰吧。”
这小子也不知道怎么生的,这表情跟夏天的天气一样,变换得真他妈快。西门圣玄不悦道,“我说能不能让他们快点儿,我肚子都饿了,还等着去吃饭呢?”
李喧得意一笑,道,“你是想问他们受了谁人指使吧?本大侠早已打听清楚了,怎么样,本大侠是不是很聪明啊。”
我靠,你不问我也会让他们说好不好,你这也叫聪明,那这世间也就没有笨的了。
西门圣玄心里虽是如此想着,却没这么说,面上虽有些不耐烦,却依旧保持着笑脸,他可不想再跟这儿呆着了,再等两三个时辰,我靠,当我有病啊。
西门圣玄直接无视了李喧后面的话,问道,“谁?是不是韩昌彦?”
李喧止住了笑,无声地打量着西门圣玄,良久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来,道,“这金陵数十万人你不猜,单单选中了他,怎么,你们有过节?”稍作思量,这小子又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继续道,“哦,我知道了,定是你抢了他的女人,所以才如此担心他来寻你报仇,对也不对?”
这小子想象力满丰富的嘛,就我这长相,那能叫抢么,女人都是主动送上门来的。不过此刻西门圣玄可不想跟他贫,不耐烦道,“你直接说是不是就好了,哪儿那么多废话!”
也不知道这李喧是怎么长的,一个大老爷们儿还这么三八,专干些女人干的事,更可气的是他还自得其乐,乐不思蜀了。他不服道,“嘿,这怎地说是废话呢,本大侠所作任何推断可都是有经过深思熟虑的…”
日,这小子一说还没个完了,再不打住,只怕等到地上的人醒来这小子都还没说得出来。
西门圣玄哀求道,“兄弟,算哥求你了,你就别整那些没用的了吧,哥给你跪下了,成吗?你怎么比唐僧还唐僧啊!”
纵使西门圣玄已经声泪俱下,可李喧却似一尊石佛,丝毫不受外界影响,依然我形我素道,“唐僧!?什么东西?”
听得这话西门圣玄终于明白了,跟这小子说话根本就是在对牛弹琴嘛,也罢,也罢,由他去吧。如此一想西门圣玄是平静了许多,柔声道,“好了,李大侠,现在请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指使他们袭击了我,好吗?”
李喧精神甚好,并未受到西门圣玄失落情绪的感染,依旧是那么饱满有力。他笑道,“好啊,我这便告诉你,其实那个人你先前已经猜到了,不错,他就是韩昌彦,韩志忠的儿子。”
我靠,果然是这兔仔子,竟敢暗算老子。
西门圣玄正待要问些什么,然而那神经大侠李喧似乎还不曾说够,又拱手道,“佩服,佩服,没想到你刚来这金陵就惹上了都护节度使的公子,牛,真牛。”顿了顿,他又问道,“你给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当真是抢了他的女人么?我听他们提及董香儿,是不是这个女人?她很漂亮吗?”
西门圣玄一时无语,说这小子三八还真不是冤枉他,那是实质名归啊。
一旁久未说话的沈瑞终于是寻到了机会,不等西门圣玄开口,便抢答道,“西门哥哥自是‘真牛’,那董香儿却也不赖,有着闭月羞花之容貌,不过李大侠倒是误会了,哥哥与她却是清白的,不曾有何不堪的勾当。”
“不曾有何不堪的勾当?”我想来着,你同意么?先前不说话,人家一提董香儿你就来了精神,我靠,什么人性啊。西门圣玄不爽道,“就算有什么又怎样,那是青楼,有了是正常,没什么那才叫问题呢。”
这又是闭月羞花,又是青楼的,李喧是听得兴起,不禁凑过脸来,打听道,“西门兄说得极是,青楼么,干的就是这门子勾当,使了银子就当有事,那结果你们有事么?”
我靠,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见李喧那淫荡的表情,西门圣玄立刻意识到说错了话,忙道,“我又没花钱,当然没事啦!再说了,我可是正人君子来着,怎么可能会做那么龌龊的事呢?”
其实有没有什么不是重点,重点是一般爱打听八卦的人都是爱说八卦的,谁敢保证这小子就不会把今日的谈话内容添油加醋地八卦给第三个人听呢。
这话传到旁人耳里倒也罢了,若是传到了沈玉耳里,那自己可就要倒大霉了。这丫头的脾气已经是相当明了了,那可是惹不起的主儿,稍有不顺意便是要下黑手的,且不是一般的狠,尤其是对自己,那可是不讲一点儿情面的。
他可不想就这样英年早逝在这丫头片子手里,为了以防万一,他觉着还是在李喧面前尽量表现得正直一些好,谁知道这小子跟那小丫头什么关系呢?
沈瑞知道西门圣玄又在使小性子了,也不明白何处惹恼了他,郁郁道,“哥哥是正经人,自是毋庸置疑的。”说着沈瑞又将昨晚沉月轩的事选择性地说给了李喧听,终于是将此事讲了个明白。
李喧听罢,笑道,“难怪师傅让我来寻你,就你这性子,十条命也不够你挥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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