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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心动的相识
    村外的一座废弃砖窑窑洞内。
    “哎,你说这人要是倒霉了,喝水都塞牙缝。”我盘着腿坐在一团破草垫子上给自个儿唠叨着。手里拿着那本很薄很薄的书,“我可真是世界上最倒霉的人了,哎——”我万般无奈的伸出小拇指从鼻孔中挖出一团鼻屎,叹息着将它弹了出去。
    谁知这团鼻屎刚好从我面前一张用来分割空间的塑料纸上的一个小孔中穿过。
    我忙起身将头探过小孔向对面巴望着,看看有没有造成事故。
    这边要更宽阔些,但由于在我的内侧所以更暗些。破烂的被褥与糟草垫像火烧一样将那人包在中间,或者说得更文明点——像肯德基那样!
    他正在专心致志地,好像是在看电子。那团鼻屎就落在他的腮帮子上,我真佩服那股专注劲儿,想想自己,真是汗颜啊。尼采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当所有风向都与我作对时,我便乘风扬帆!对啊,要化阻力为动力嘛,于是我打算也借这种环境的清净好好地看书。
    于是我抽开了脑袋准备去读书,但与此同时我又迅猛地弹了回去,完全就是一瞬间的动作。
    因为正当我抽回脑袋的时候,那家伙稍微动了动身子以寻找最舒服的躺姿。在我眼前一闪而隐的手机屏幕让我看到了——那种看了会让人面红耳赤,心跳加快的,很适合这种环境看的视频短片。
    “哇,操!你看这种东西!”我一个嘴快,没刹得住——这短儿可不是能随便揭的。
    那家伙一个机灵,忙将手机掖到被子底下,便要转过头来。我完全靠着本能一个急撤,慌忙间,皱硬的塑料纸狠狠地在我的耳根刮了一下。
    “你知道我是谁吗?”那家伙也把脑袋放到小孔里,我背对着他焐在被子里。
    这声音有点耳熟。
    “俺不知道!”我捏着声音说,也生怕他认出我,毕竟是一个村的嘛。
    “那就好,那就好!”话音还没刚落,一种荡人心神的,叫得有点夸张的的声音便潮水一样挤过小孔席卷而来,第一个浪头便将我
    现在是2004年4月20日的黄昏,我正在迎接被隔离后的第一个黑夜,那本书现正在我那微弱的手电灯光的照射下,应付着我无聊的眼神。隔壁(目前看来只得这样称呼了)的那种声音在一阵窸窸窣窣之后消失了,觉得心神不宁的。那本书已翻到了一半,却不知其所讲为何。
    “喂,怎么不放了?”我翻来覆去感到浑身燥热。
    “放什么?”对过传过来话。
    “你说”不对,这声音不对,听着稚嫩了些。
    要说别的能耐,俺无话可说,但是这个声音的辨识能力以及记忆能力,不是俺吹,那叫没人能比。
    “你不是你吧?”我追问道,“就是,你跟刚才的‘你’不是一个人吧?”
    “是。”
    嘿,小家伙,蒙我?听你这声音也就十四五岁的光景。
    “哦,那咱接着聊,你说你想媳妇了?那你”
    “不想!”我的话被狠狠的截断。
    “不是你说你刚回到家还没来得及跟媳妇耳根私磨便被”
    “你真是讨厌!”
    又被狠狠地截断,不过这次听出来了,是女孩的声音,大约十五六岁。
    像是证实我的猜测,那破洞口探出一张美丽清秀的面孔,气嘟嘟的望着我。
    “你叫什么?小流氓。”说完后小女孩突然笑了,笑得花枝乱颤的,还真迷人。
    “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你觉得你很幽默吗?”我认为她是被自己的话逗乐的。
    “不是啊,我觉得你很幽默啊。”女孩拿手指向我,声音清脆娇嫩,而目光却充满挑逗。
    我急忙随着女孩的视线找根源,女孩笑着很解人情地帮忙似地将两手食指在自己的鼻子下方做了个“八”字胡的样子。我一个机灵,难不成刚挖鼻屎没清理净周边区域?那不丢人丢大发了。于是右手条件反射般的在鼻子下方一抹拉。
    这回女孩笑得更厉害了,腰都直不起来了,以至于她的面孔消失在了塑料纸后边,我急忙拉出衣袖狠狠地在嘴边擦了又擦。
    “喂,还有吗?你别笑啊,有那么好笑吗?”我有点难为情地说。
    “不是啦,你真的好滑稽的,哎,你叫什么?”
    “别岔题,到底还有吗?”我佯装生气的样子。
    “有什么?”女孩止住笑,扑闪着水汪的大眼睛一本正经地问。
    “有什么?”我感到哭笑不得,“你说那,那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摆出一个跟女孩刚才那个差不多的姿势说道。
    “您有一副雷公嘴啊。”女孩再次笑了起来,声音跟银铃似的。
    哎,有什么办法?这可是爹妈的一次合作失误,要是有条件,当时我真恨不得弄尽天下的补品给他俩补补。不过这有种小孩儿问妈妈为什么跟爸爸的结婚照上没我那样的幼稚效果。
    其实我这人善良诚实淳朴还厚道,但偏偏混了个尖嘴猴腮,我一直这么琢磨着,八成来这个世界的时候被夹着了,从耳根开始便被挤窄了!
    “还没回答我呢,你叫什么啊?”女孩还没刹住笑声。
    “给点尊严,好不好?”我一副苦瓜脸。
    女孩忙强制性压住又一波上来的笑意,嘴角却还不停地挣脱束缚,向上扬起。
    “请问先生尊姓大名。”很舒服的声音,这还差不多。
    “免尊姓程,没大叫立锋。”我尽量绅士点,“你呢?”
    “婉儿,姓王。”婉儿一屁股坐在草垫子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问道:“你怎么到这里的?”
    “别提了,前后被消了三次毒,拔凉拔凉的消毒水给整出了低烧,而且全身无力。本想隐瞒,却被父亲出卖,被乡卫生院给疑似了。”我一脸憋屈地向她诉说了被消三次毒的原委。
    “可真有意思,哎,你爸干嘛出卖你?”女孩追问着。
    于是我就跟他说了我给父亲弄那几盒“黄金搭档”的真实内幕。
    “只是慌张间,拿成了儿童装的,他出去炫耀却让邻居认出了儿童装,传成了笑话”我一脸的无奈。
    “那你呢?你是怎么进来的?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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