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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与天使的偎语
    天黑的时候,我总是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也就是说在白天我绝对不会相信的。那边婉儿匀称的喘息声证明着她已睡熟了,而我仍不能眠,是啊,她明天会被销魂后的父亲前来替换,而我,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真是个相信天下太平的天真女孩啊,如此之隔,何以阻挡一秒的时间?”我自言自语道,“亏你遇上我这样的大好人了,我为什么要这么正直啊!”
    夜静如水心难安啊,回首这短短的十八年人生,有哪一天是值得骄傲与自豪的啊。难道长得猥琐就是错吗?喜欢一个女孩要受到冷眼的伤害,希望在某一方面有所成就感却总是面对形象的问题。多少个学校的晚会我都渴望上台展示一下自己,但总会有人告诉我:如果你认为让更多的人了解一个长相上的极端可以丰富一种视觉的话,你就上台吧。
    不过庆幸的是,我并不是个自卑的人!
    我想,上帝是公平的。我没被它抛弃,否则早在十三年前,我就拖着一种长相上的极端消失了。
    十三年前,当一种强劲的电激流穿越我幼小身躯的时候,造物主以一种亲身经历的方式让我开始认识死亡。也以同样的方式让我感到生的可贵。
    就当我接触到那所谓的电的时候,我的脑海一片雪白,我甚至可以听到血液颤动的声音。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急剧蹿动,你没办法想象任何求生之外的东西,你也没办法喊出任何包括求救的话语。你感觉世界在慢慢的停下来,在你的脑海中由白一点一点的步入黑暗,然后在正好全部进入黑暗的时候,停止。
    那个时侯我并不知道停止意味着什么,只是,知道累了,就该闭上眼睡了。
    然而就在我将要闭上双眼的时候,一道白光赶走了黑暗,驱走了困意。
    “孩子,上帝没有放弃你,你将走上重生。”是天使,但我当时并不知道。只知道她是那么的美丽与纯洁,有一双漂亮的翅膀,柔滑的肌肤在圣洁的白光中,焕发着温馨的色彩。淡雅甜美的声音,至今我都无法忘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守护天使,难道这种荒唐的说法是真的?可是我何以证实呢?父亲说,是由于当时的电工刚好去机房整理线路关的闸,才得以保住我的性命。
    夜真的很静了,我还是难以入睡,原来静对于我这样一个被人视为狡猾猥琐的人来说,也是这样的可怕!我再次翻开了那本书,打发时间。
    当晴朗的星空凝聚皎洁光芒的时候,我爬上至高之巅,躺下,将整个身躯近距里沐浴其中。然后记忆每颗星星的位置与亮度,并把它们在我的脑海里复制。直到我闭上眼,我的脑海里就有一个宇宙,直到它可以在我的脑海里不断地移动——因我的意念而动。我可以将地球拨到我的眼前,然后放大,也可以将太阳
    最终我可以翱翔整个宇宙,到达我所想要到达的地方。再开始,我的宇宙旁观。
    “疯狂的作者。”我喃喃道,但是,在整个封面上,我根本没找到本书的作者,甚至一个像“飞盟一翼”这样愚蠢的笔名也没有。
    “莫名其妙!”我强制自己躺下并闭上了眼。
    这一晚,我做了个梦,梦见我的天使与我依偎在一片温馨的光芒之中,遥望着美丽的地球。
    “这里好静啊。”我亲吻着她的发梢。
    “是啊,这便是你我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她将脸颊贴在我的胸膛,一脸幸福的说道。
    “上帝允许你这样吗?”我心里还有点顾及,因为我看的人与仙不能长相厮守的电影很多,也常常为他们感到心酸。
    “上帝?不,它不允许,但是,我至今都没见过它。它的足迹在整个宇宙也好,仅仅地球也好。它是慈祥与善解人意的,他不会像你们心中的“玉帝”那样铁面无情的。”她安详的说着,“我们只不过像护士,医生或者是消防官兵那样,是人类的守护神——简单的职业。”
    “是吗?我觉得可不简单呢,哎,那你说,女孩的守护天使会不会”
    “这个我可不知道,我们天使是从来不见面的,甚至我都怀疑,是不是仅有我这么一个天使呢。”她甜甜的笑着,并向我怀里偎得更紧了
    这样的梦,不能说经常做,但绝不仅这一次。我的天使,曾在我的梦里出现过无数次,并且都是在同样的环境下,同样的依偎着。只是话语每次都不一样。虽然是在梦里,但从来没有过任何越界的举动,然而那感觉更好,温馨而甜蜜。说实在的,我真的很喜欢这样的梦永远存在——即便是我无法忍耐那种空寂。但是美梦总是被无理的打扰。
    “喂,雷公嘴儿,我可要走了啊,我爸爸来了。”婉儿隔着塑料纸用一个黑油油的煤坷垃将我唤醒,笑嘻嘻地说道,“别跟我爸爸说咱俩说话了,他不允许我吭声的,记得啊,我不跟你说了,他走过来了”
    我本想请她下次别再叫我雷公嘴儿,否则我可不敢保证是否会告诉她爸说的。但听到一阵窸窸窣窣之后,就没了动静,我想八成已经默默交接了。也就把话咽进拉肚子里,只是一句话没咽下,被我嘟哝了出来,“我们又没怎么地,怕什么?”这话我想他是听不到的,因为我差点也听不到。
    认识了他的女儿,倒觉得这个家伙太猥琐了,多大年纪了,还
    蹬掉身上的被褥,站起来舒展了一下筋骨后,我决定趁着“看护”人员尚未起床的空档到外边转悠转悠。排放一下肺中的浊气,沐浴一下朝阳。要是这样被关半月十天的,没病也憋出病了。
    外边一片新绿,放眼望去,感到视线畅快极了。砖窑的用土挖出的大坑与巨坡将深与浅的绿极限流畅的铺撒开来,悦目到了极点。
    “这他妈的像是蹲监的出来放风,不过,说实在的,这样才真正感到大自然竟是这样的美丽,这样也好,这样才会感到阳光的可贵!”我深吸一口气,并长长的吁出,“个茄子的(请原谅我用这样的词眼,因为小的时候,喜欢吃茄子,一天三顿,顿顿不能少了茄子,结果吃腻歪了,一看到茄子就想吐。成了冤家一样,所以就)!”
    我对着大坑,疯狂般深深地呼吸着,享受着每一丝清新的空气。
    “嗨嗨嗨,干什么你?排毒是吧?危害大众是吧?我告诉你,再这么着,我们可要把你锁起来了啊,然后以‘携带非典病毒故意传播’的罪名起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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