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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御剑飞行
    那声音飘飘渺缈,但却让船上的人听的异常清晰!欧阳枫抬头向君山上望去,却见一座距离江面很近的光秃秃的山崖上,一人一只拿箫的手背负在后面,一只手掳着胡子,腰间挂着一酒壶,仰天对着明月唱着这《诗经》里的《兼葭》!远远看去,那人峨冠博带,灰色道袍飘飘,仙风道骨!犹如月下仙人一般!
    船上的人敢情都听到这歌声,纷纷跑出船舱来,就连段莺莺也停止了抚琴,在金锁的陪扶下出了船舱,来到了欧阳枫的身边!“我是否眼花了,那是不是神仙?”李挺指着崖上的道人不禁惊讶地叫道。众人看着那崖上的奇景,不禁都对李挺的话深有同感!
    那崖上的道人见崖下船上突然停止了琴音,他也不由地停止了歌唱,并朝崖下叹道:“月明星稀,风恬浪静,君山漠漠,痴女抚琴!今日之景,仿佛当年!女娃儿,能否为贫道再抚琴一操?”字字飘渺,却让船上人听的非常清晰。
    “如此距离,竟能听出是段小姐抚琴,真乃高人!”欧阳枫喃喃地道。段莺莺见那仙人似的道人邀请她再弹一曲,不禁喜出望外,就待回船舱内抚琴,却见朱丹臣早已把琴连带几案都搬到了甲板上!而丫鬟金锁也从船舱内取出焚香炉,金锁焚香罢,段莺莺坐于几案前,调弦转轸,弹出一曲!
    这一曲却是名曲《潇湘水云》,南宋浙派琴家郭沔所创作。当时元兵南侵入浙,郭沔移居湖南衡山附近,常在潇、湘二水合流处游航。每当远望九嶷山为云水所蔽,见到云水奔腾的景象,便激起他对山河残缺、时势飘零的无限感慨而创作此曲,以寄眷念之情。
    由于“大理段家”自被明朝灭亡后,段羽时常想着以前大理国盛景,于是很是钟爱这首琴曲,段莺莺耳濡目染之下,自然学会这首琴曲。琴曲开始,飘逸的泛音使人进入碧波荡漾、烟雾缭绕的意境。仿佛置身蓬莱仙境!
    这首琴曲无词,段莺莺信手弹来,却没想到此层,待想到时,却已开始弹奏!心中却又暗想:他既是世外高人,当此明月清风,当可作词一首,以应曲景!段莺莺想的天真,想这般即兴作词,哪能这么容易!
    但那道人毕竟还是高人,果然见他待琴曲弹起后,从腰间取下酒壶,喝了一口,边捻着胡子,边跟着唱道:“洞庭君山,骤雨歇,着我扁舟一叶。玉鉴琼田三万顷,止余贫道一人。素月分辉,明河共影,表里俱澄澈。悠然心会,妙处谁与君说。……扣弦独啸,不知今夕何夕!”
    那道人声音时而高亢,时而低沉,竟与那琴音配合的天衣无缝!船上之人听的都不禁心旌神摇!仿佛都置身于那“玉鉴琼田三万顷……素月分辉,明河共影,表里俱澄澈”的奇异景色里,真当是“悠然心会,妙处谁与君说”!
    一曲弹罢!众人久久陶醉在那奇异景色里,谁都没有说话!但李挺对着音律曲词一窍不通,他只是注意那仙人般的道人。此时却听他叫道:“啊,你们看,那仙人向空中飞去了……啊,不见了!”言下甚是惆怅之意!众人朝崖上看去,果真没了那道人的身影,而远方天际只剩一道淡淡的灰影,但道人的话却适时响在每个人耳边:“仙山只在海中央,风逆波紧无船渡。桃源去处隔烟霞,咫尺尘埃无觅处。怪道美酒传千代,醉中原有神仙渡。”
    “真是高人!却不知这道人是谁?”欧阳枫望着崖上茫然地道。“看他举止打扮,和能够御剑飞行,应该是传说中四大绝顶高手‘北道南乞东尼西僧’中的‘北道’张松溪!”旁边久未说话的朱丹臣在欧阳枫身后道。“张真人?他还在人世?那他该有一百多岁了吧?太令人惊讶了!”欧阳枫吃惊地道。
    “不错,据说他武功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听说他还可御剑飞行!达到了仙家的境界!”朱丹臣语出惊人地道。旁边李挺听到这话眼睛瞪得铜铃一般道:“御剑飞行?啊,如果有朝一日我也能御剑飞行,我就是死也甘心……”
    “这到底是种什么样的境界?又或者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武功?居然能让人借助于剑驰骋于空中,真是太神奇了!”欧阳枫喃喃地道。朱丹臣好象对此了解不少,只听他解释道:“这其实是道家武功,人练气练到一定程度后,可以自己的意念去指挥剑做任何事,就像赋予了剑生命一般!御剑也是由此而来!像这种,我们凡夫俗子要练个一两百年的时光!”
    “一两百年的时光?到那时,我死的连骨头都没了,哈哈,还练什么御剑飞行?”李挺听到这话大笑道。众人听了都不由笑了起来,确实,对于这种御剑飞行,平常人起码要练个一两百年,到那时是否还在人世还真是未知之数,所以众人听了都没放在心上,但欧阳枫心里却想:天道酬勤,只要我努力,一定会有收获的,御剑飞行也是一样,既然有人能办到,那表示这门功夫还是可以练到的!从这时起,欧阳枫心里就有了想学练御剑飞行的欲望!
    众人又谈了一阵,刚好饭也做好,吃完饭后,欧阳枫想着练剑,和李挺他们谈了一会,就直奔练功室!李挺也忙着吆喝起来指挥起航!大船也在茫茫夜色中驶离了君山!直向沅江驶去!
    欧阳枫来到练功室,又把第二式“蜘蛛剑”的七个变化练了一遍,他练完,却发现这七个变化,每个变化都是防守的,一个变化比一个变化防守严密。他把每个变化练熟后,又把七个变化连起来练,立即发觉连起来后,这剑好象有千万把剑在眼前一样,就像蜘蛛织成的网布在面前,令敌人不敢往前半步!剑法取名叫“蜘蛛剑”还真是名副其实!
    欧阳枫练了几遍,发觉自己是越来越熟练,能在电光火石间从上下左右挥剑二十次,达到了秘籍中所说的二成火候!接下来还有六成火候,要求能在电光火石间从上下左右中五个方位挥剑变化四十次。九成火候,要求能在电光火石间从上、下、左、右、中、前、后七个方位挥剑变化七十次。
    欧阳枫不由心里嘀咕,按自己现在的境界,只能在这规定的时间连续挥剑变化四十次,要达到五十次甚至是六十次简直是不可能。欧阳枫心里不由一阵气馁,这“天龙三式”每招都是难练,第一式“盘古剑”,秘籍中讲解的十分简单,那些细字注解只是教人如何做到那五个变化,至于如何练到它应有的威力却是只字未提。
    欧阳枫正要再练练第三式“无想剑”,看看这式是否也有什么关卡。却见朱丹臣信步走进了练功室!看见欧阳枫练功不由笑道:“好兴致啊!船上练功……”欧阳枫忙放下剑,迎上朱丹臣,道:“朱大哥还没睡啊?”朱丹臣叹道:“睡不着啊……”欧阳枫看他叹气不由问道:“朱大哥,你是不是又在为段小姐的病担心?”
    “是,但也不全是!”朱丹臣不置可否地答道。欧阳枫问道:“朱大哥,我都糊涂了,这话怎么说?”朱丹臣看了欧阳枫一眼犹豫了一下才道:“其实外表看起来很风光的段家,内里却是暗潮涌动,宗主就小姐这么一个女儿,而且是晚年得子,我怕宗主一旦有事,整个段家……哎……”
    听到这里,欧阳枫隐隐猜出大理段家很可能是表面上风光,但内里各族人却是勾心斗角,朱丹臣其实担心的是段家的未来!想到这里,不禁安慰道:“朱大哥,你不用担心,段宗主他武艺高强,怎么会有事呢?你太多心了!来,你不要再担心了,陪我练练剑,如何?”
    朱丹臣飒然一笑从兵器架上抽出一把剑朗声道:“好!小枫,我早就想和你切磋切磋了!”欧阳枫重又提起剑,豪气陡生,道:“好,来吧!”说完,一招“枫之舞”剑法中的“雨露天恩”挽起几十朵剑花向朱丹臣洒去!
    “雨露天恩”这一招取自枫叶沐浴雨露天恩时欣欣向荣、朝气蓬勃的景象。欧阳枫的几十朵剑花洒出后,后面又有几十朵剑花跟着向前洒去,竟如春雨般连绵不绝。朱丹臣眼见欧阳枫如此火候,不敢大意,手中的剑连番挥出,剑剑直击那些迎面而来的剑花!正是大理“段家剑”的“雨打梨花”!
    但他想不到的是这些剑花只是掩人耳目而已,其实真正的攻击却是一剑,一招刺向他手腕的一剑。欧阳枫藉着那些剑花的掩护,那真正的一剑悄无声息地向朱丹臣的左腕刺去!待到朱丹臣发现时,那剑只不过离他手腕只有三寸。
    但不愧是朱丹臣,临危不乱,“段家剑”的救命招“奇兵突起”出手,“奇兵突起”讲在奇字上,一套“段家剑”,其中的所有招式都可在一瞬间转换为“奇兵突起”这一招,这也是“段家剑”为什么能如此普及,并且能让段家的人在武林中占有一席之地的原因!
    朱丹臣化解了欧阳枫的那一剑,不禁心中暗想:“这‘枫之舞’剑法果然名不虚传,当年还以为这套剑法只是江湖人吹嘘而已,却想不到第一招就让我用了‘奇兵突起’!看来,我得考虑用‘六脉神剑’了!”当下他又和欧阳枫拆了二十几招,但每次都是迭遇险招,幸好朱丹臣临战经验丰富,内力深厚,加上大理段家独步武林的“天南步法”,再加上欧阳枫并不是要真正击伤朱丹臣,所以他也手下留情!
    又拆了几招,朱丹臣是越来越落下风。互斗中,欧阳枫忽然道:“朱大哥,‘六脉神剑’威镇武林,小弟很久以前就很想见识见识,不知朱大哥能否让小弟开开眼界?”那朱丹臣荡开欧阳枫一剑笑道:“好,欧阳兄弟,那我就献丑了!”说完,把剑往后一扔,刚好把剑扔到兵器架上,而他左手手指向欧阳枫一指,少泽剑立即向欧阳枫射去。
    “六脉神剑”并非真剑,乃是以一阳指的指力化作剑气,有质无形,可称无形剑气。所谓六脉,即手之六脉太阴肺经、厥阴心包经、少阴心经、太阳小肠经、阳明胃经、少阳三焦经。而凡人五指中,无名指最为笨拙,食指则最为灵活,因此关冲剑(即无名指)以灼滞古朴取胜,商阳剑(即食指)却巧妙活泼,难以琢磨。少冲剑法和少泽剑同以小指运行,但一为右手小指,一为左手小指,朱丹臣用的是左手手指,所以是少泽剑,少泽剑有劲无形,让人防不胜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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