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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井月宝刀
    这时候的寇仲与子陵哥俩正在巴陵,准备明日北上前往竟陵。
    自号大梁王的萧铣设宴为他们饯行。
    席上除萧铣外还有他俩的姐姐素素,香玉山,云玉真,和刚从岭南赶回来的萧大姐萧环。
    风情万种的萧大姐照例向两人乱抛媚眼,猛灌迷汤。
    萧铣敬了一巡酒后,道:“那天暗袭子陵,教裴炎能趁机溜掉的白文原,原来是净剑宗新冒起来的高手,也是朱媚的现任面首,在四川颇有名气,不知是否贪朱媚美色,才投靠朱粲。”
    寇仲失笑道:“现任面首。萧当家用的这个名词确是妙至毫巅,一句话便使人知道朱媚以前有无数拼头,哈!”萧大姐白他一眼道:“做朱媚的拼头绝非甚么好事,因她多疑善妒,若疑心拼头勾上别的女人,动辄杀之愤。故江湖上人称之为毒蛛,白文原定是因嫌命长才黏上她。”
    香玉山笑道:“这种庸脂俗粉,两位大哥怎看得上眼呢?不过朱媚手底极硬,听说已得朱粲九成真传,那晚她没有反击之力,只因慑於两位大哥搏杀任少名的威名,又不明情况,所以才要落荒而逃吧!”
    素素担心道:“她既是心胸狭窄的人,定不肯就此罢休,你们两个千万要小心。”
    云玉真笑道:“素姐放心好了,论智计和能耐,小仲、小陵绝不逊於任何人。素姐想想吧,他们自出道以来,吃亏的只有别人。”
    萧大姐花枝乱颤的笑道:“云帮主一副有感而发的模样儿,定是曾吃过两人的亏哩!”
    云玉真俏颊霞生时,她又向两人大抛媚眼道:“大姐倒未试过吃亏的滋味!”
    素素见她公然在席上挑逗两人,心中不悦,黛眉紧皱。
    萧铣亦对乃妹的浪荡有些受不了,岔开话题道:“有一事到现今我仍想不通,两位小弟应当知道灭沈法兴的那个情义盟吧。不知为何一直不见了动静?我派人前去试探他们的意图,可他们根本就不见。只说盟主不在,一切等他们盟主回来在谈,听说那个神秘盟主也相当年轻,看来以后真是年轻人的天下拉。”
    寇仲点头说道:“我也只是听到一些传闻,这个人很不简单,只看让海沙帮那些人老老实实的解散,并收编负责起了城内安全。就已经很难得了。”
    子陵也开口说道:“听说他居然废除了跪拜之礼,而且单从制安来说,现在余杭三郡的百姓,几乎可以夜不闭户。还减免赋税,听说现在好多百姓和商人都开始前去投奔了。”
    萧大姐也难得的正色到:“他们现在开始招募新兵,短短数天就已经招募了三万多人,现在情义军已经超过十万,与其他势力不同的是,这些新兵都是自愿入伍。而且数量远不止三万多人,多数人都给他们遣散回家了。就连岭南宋缺都开始注意他们了。”
    萧铣神色凝重的说道:“让人担心的是他们现在全无动静,就连周边的一些势力前去投奔都不接受。这还不包括一些观望者,这个神秘盟主强制解散地方帮派势力,手段极为狠绝,要是他能把这点放宽些,相信他很轻易就能扩充一倍以上的实力。最可怕的是,他们拥有一种威力巨大的神秘火器。与数百武林高手,以几千人正面击溃江南军,并击杀沈法兴。”
    云玉真眼神有点向往的说道:“最奇怪的是,他居然让韩盖天那老粗管理事物,自己隐身其后,不过这个老粗管理的到有声有色。真是个神秘有奇怪的人啊!”
    席间的气氛低沉了起来。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香玉山个小狐狸看到气氛不对,赶紧岔开话题说道:“管他呢,现在他虽然有些作为,但同时也引起了各方势力戒备,更何况梁王还有两位大哥之助,在加上与宋家的联合,相信他们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萧铣看到众人的讨论气氛,不由暗自后悔自己提的这个话头。见香玉山岔开了话题,带着欣赏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萧大姐也觉得,总是讨论这个问题反到降低了己方的士气,跟着香玉山的话不着痕迹的道:“香将军为何仍是左一声寇大哥,右一声徐大哥,说年纪你比他们大,论关系更是他们的姐夫,素素你都不为他更正吗?”
    素素欣然道:“我这两位弟弟是非常人,自然使玉山格外尊重了!”
    云玉真也微笑道:“所以我也觉得玉山没有用错称呼。”
    萧铣呵呵笑道:“说得好,两位小弟确是我萧铣平生罕遇的非常人,有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经经松松的就把整个南方的形势扭转过来,使我大梁国亦得而威势大张,虽然你们没有正式加入我军,但我萧铣已视你们为自家人了。管他什么情义军。”
    接着拍手叫道:“人来!”
    众人呆了一呆时,两名美婢已各捧一长一短两个精美锦盒,来到席前。
    萧铣打了个手势,两婢分别把长盒奉给寇仲,短盒则送到徐子陵面前。
    婢子退下后,萧铣欣然道:“小小礼物,不成敬意,两位请打开盒子一看。”
    寇仲打开锦盒,赫然是一把钢刀,初看第一眼时似乎平平无奇,但细看后却感到无论刀把刀鞘,虽没有任何华美纹饰,但总有种高古拙的味道,使人不敢生出小觑之心。
    萧铣看着寇仲取过长刀,眼中射出令人不解的神情,柔声道:“这把刀没有名字,但据传是来自上古的神兵利器,纲质奇怪,刀身会隐透黄芒,二百年前曾落入当时的第一刀法家刀霸凌上人手上。后来凌上人携刀退隐,此刀从此消声匿迹,其后又辗转落到我手中。我虽不喜用刀,但对这刀仍有很深的喜爱,以心头之爱赠寇小弟,藉以显示我萧铣的真诚和感谢心意。”
    “铮!”
    寇伸拔刀出鞘。众人运足目力,却同感失望。刀身暗哑无光,何来萧铣说的黄芒。蓦地刀身生出变化,亮起虽仅可觉察,但却是毫无花假的朦朦黄芒。
    萧铣哈哈笑道:“小兄弟果是此刀真主,真气能使宝刀生出反应,我把玩了不下千百次,刀子都从未显过黄芒。”
    这么一说,众人立时推想出当年凌上人运刀时必是黄芒大盛,而其他人拿起刀时却是凡
    铁一把,不由啧啧称奇。
    寇仲明知萧铣在笼络他,仍是心中大喜,感激道:“由现在起,这把刀就叫井中月,小子拜谢萧当家的赐赠。”
    萧铣愕然道:“井中月这名字有很重的禅味,可有甚么来由?”
    寇仲敷衍道:“我只凭有晚看到井的奇景,没有甚么特别的来由。”
    萧铣忽又叹一口气道;“先祖梁武帝萧衍当年最爱搜集神兵利器,这把刀是他穷十年心力,派人明查暗访,走遍天下,才在机缘巧合下得到,后来陈兵破城,此宝因深藏地下库室内,故得以保存。”
    众人这才明白为何他会生出恋恋不舍的神色。
    素素好奇地道:“小陵为何不看看萧当家送给你的是甚么宝物呢?”
    徐子陵将盒子奉回萧铣,微笑道:“萧当家好意只好心领了,盒内自是罕世奇珍,不过我这人最不爱有牵挂,更不想知道盒内玄虚,请萧当家见谅。”
    徐子陵如此不识拾举,除寇仲外,其他人均感愕然。
    反是萧铣讶然叹道:“徐兄弟独立特行,异日必是绝世奇士,老夫不但不会有丝毫不悦,还心中更添敬佩。”
    对萧铣的风度,众人无不动容。
    寇仲收起井中月,岔开话题道:“不知萧当家那天与宋小姐谈得是否投契?”萧铣点头道:“现正安排怎样和天刀宋缺见一次面,对他老人家我一向心中崇慕,若能成事,两位小兄弟居功至伟。”
    寇仲知他不会透露详情,转而谈论当前群雄形势,散席后,萧大姐毫不客气的随他们回将军府去。对寇仲和徐子陵都是热情如火,毫不避嫌,累得云玉真嘟长嘴儿,素素眉头大皱,但又知她生性如此,拿她没法。
    在内厅天南地北胡扯了整个时辰,素素虽不情愿,但为了胎儿,在众人劝谕下首先回房休息。
    香玉山要陪伴娇妻,亦藉机脱身。
    剩下寇仲、徐子陵、云玉真和骚媚入骨的萧环,气气立时尴尬起来。
    徐子陵长身而起,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淡样儿道:“我亦要失陪了,请恕我须回房练功,好应付明天的路途。”
    寇仲也站起身来,但尚未有机会说话,已给萧大姐一把抓着,嗔道:“人家谈兴正浓,怎能连你都溜掉,嘻,不若大姐和你到房中喝酒好吗?”
    徐子陵向他送来一个“深表遗憾,但小弟爱莫能助的表情”后,匆匆溜了。
    寇仲见云玉真气鼓鼓的低头不语,破天荒首次慕徐子陵的“无女一身轻”,苦笑道:“若我不去练功,而整晚和你们两位美人儿喝酒取乐,后天你们便永远都见不到我这心有馀而力不足的小子了。”
    回到房间后,子陵略显好奇的说道:“你怎么跑回来了?美色当前你居然能忍的住?”
    寇仲没好气道:“少来耍我,我有那么饥不择食吗?不过你说今天谈论的那个神秘帮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知为何一提到他我心中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子陵想了一下开口到:“你也有这种感觉?我也是,会不会是咱们相识的人?可惜没见过人,怎好评价,不过应该差不到哪去,真想能见一见这个神秘的家伙。”
    寇仲说到:“管他呢,肯定早晚能见到,到时在让我看看他到底是真仁义,还是假道德。”
    次日清晨天尚未亮,寇仲和徐子陵便辞别巴陵,与段玉成、包志复、石介、麻贵四人押着四辆载盐货的骡车,渡江北上,开始征途。
    第一个目的地是汉水旁的竟陵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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